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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5章 兵變 文 / 紅塵紫陌

    「不然如何要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夥計你注定和我胡孝彥同命相憐了。」鬍子卿不無感慨。

    看了子卿大病初癒一臉倦容才不過三十歲就頹廢了許多。真不知道是這些年的重壓太大了還是年輕人本不該去擔不屬於他們的那份過於沉重的擔子漢辰心裡也是酸澀。

    碧盟和凌傲表兄弟二人就規矩的並排坐著目光轉過來聽子卿感歎。

    台上上的魏雲寒已經粉墨登場扮演的西門慶俊逸風流。

    眾人感歎一番包廂裡子卿就繼續懷舊。

    「那年你們七舅還在東北帶我我是鬧氣的不肯上這個台呀。為了一步步的登上這舞台我所有的跳舞、打球、交友都被擱淺了。天天腦子裡飛閃的都是軍務兩個字。喏二十八歲那年我剛過生日就在生日舞會上在北平忽然接到密電。」鬍子卿低頭哽咽又忍了淚抬起頭說:「說是我父親在回奉天的路上被日本人炸傷了。我連夜喬裝剃光了頭奔回奉天可家父已經辭世了臨辭世前他留下話說是他這把老骨頭交代了要我好好幹。如果他老人家還活著他要是敢讓我接班我真敢當面頂撞拒絕。我不想打仗更不想帶兵我只想當我自己我爹他明白他知道我。可是他這一去日本人在外面虎視眈眈這舞台上的戲總要唱下去總有人要去挑大樑去唱著大軸戲。這時候我求我老叔胡飛虎求他老人家上場吧。他老在東北人緣好跟了我爹身邊白手起家的老兄弟。他老要是上台我就可以閒散的做我的大少爺。張家在奉天地產業還有國外銀行的巨額資產。我胡孝彥揮霍一生都用之不盡我幹什麼要當這個狗屁的司令。」

    「子卿。是不是憋了這一個月憋壞了。」漢辰壓低聲音責怪又掃了一眼碧盟了凌傲示意鬍子卿言多了。

    鬍子卿滿不在乎地說:「就是說給這兩個小的聽了讓他們也聽聽。別以為自己有多委屈誰不是這麼過來地。那年。我老叔就拉下臉對我說小順子這個檯子只能你上因為你是胡雲彪的兒子你上是應該的。不管你願意不願意老叔都要踢了你上台。你只管放開手大膽上去唱有老叔在台邊給你把著場子。不過你小子要是在台上不好好唱老叔背了人可擰你耳朵大耳摑子掄你。」鬍子卿苦笑了搖頭說:「滿台的燈光都照向我。我心裡害怕又沒有退路就是被這麼踢上了場。這一唱就是幾年。沒了自己的生活。天天忙於應酬有時候忙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為誰活著?還要聽著四面八方地謾罵指責。」

    話音剛落。就聽何莉莉「哎呀!」的尖叫一聲原來扮演武松的小艷生的刀在打鬥中被捲落在台上全場一片嘩然。這可是重大的失誤。

    猛然間就聽魏雲寒扮演的西門慶一個翻身跳站到桌上指了慌了手腳的小艷生念白道:「哈哈哈哈武松你因何將刀扔在地上是打拼不過你西門爺爺的**刀法要來試試拳腳嗎?」

    說罷一個跟頭翻下桌子做出磨拳挽袖的動作給艷生遞了個眼色艷生也踩了重新響起地小鑼聲同魏雲寒拳腳過了幾個回合然後接過魏雲寒用腳尖挑起扔給他的刀又開始打鬥。觀眾多是以為小艷生改了戲看打拼得精彩也沒在乎。只是漢辰搖頭讚歎說:「也難為小魏這當師兄的這救場救得機靈恰到好處。」

    鬍子卿微撇了嘴說:「但願小艷生是個有良心地能體味到小魏這份苦心。

    散場後小艷生回到後台離開台時有意瞟了一眼樓上那個包廂他一直恐懼害怕見到的那個佟旅長家地太監老爺子已經不見了蹤影。艷生心裡噗通亂跳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倒霉那個變態地死鬼太監怎麼這個時候出現了?

    後台已經是鮮花的海洋熱情地戲迷恭維的話語圍繞艷生六神無主的掃視了一圈現不見那佟老爺子才心安理得的坐下。

    魏雲寒推開包圍簇擁他的戲迷只拉了艷生說:「跟我去隔壁房間。」

    艷生一把掙脫雲寒的手他知道隔壁是一間放雜物的小屋近來因為他成了名後台圍觀的觀眾越來越多師兄教訓他時多是去那間雜物間。

    「師兄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講艷生還要急著回去叔叔嬸嬸在等艷生回去吃飯。」

    師父似乎也看出些異樣喊了他們兩個到了那間雜物間。

    「怎麼回事?別以為耍點小伎倆混過觀眾的眼就了事了?什麼時候唱戲出個這麼大的紕漏刀都掉了!」魏振飛惱怒的罵道。

    「還不是師兄他那刀打來震得艷生虎口都要裂了撐不住勁刀就落了。還好沒飛出去傷了人。」艷生忙辯白說他可不想在這裡被師父沒臉的揍一頓隔壁那麼多戲迷傳出去他的臉可往哪裡放?

    二師兄詫異而愕然的目光瞪著他似乎在指責他的謊言又不便揭穿只是正聲說:「艷生你如今成了角兒那也是觀眾抬舉的。觀眾是衣食父母這活兒馬虎不得你這功要加緊的練了。」

    魏振飛也搞不懂是誰說的對門口的副官已經開始敲門說胡司令在等著小魏老闆去宵夜。

    魏雲寒出去卸妝魏振飛沉了臉對艷生說:「艷生你出息了師父也從心裡高興。當年是師父把你收了來看你是個好苗子艷生。你要爭氣呀!」

    艷生眼淚倏然落下哽咽說:「師父艷生不該瞞騙師父。剛才。剛才上場前是露露姐來找二師兄了。」

    「露露?你說得是真的?」魏振飛震驚的捏住了艷生的肩頭追問。

    艷生點點頭說:「露露姐特地來看我。說是賀艷生入選八大武生還送了艷生一隻手錶。露露姐讓艷生背了師父喊二師兄出去。」

    魏振飛默然無語的出了門。

    潘軍長派來接艷生地車早在外面等候艷生上了車心裡才開始跳了起來。

    潘軍長為什麼幫他他當然明白。

    自從那次潘軍長請他吃夜宵。那只不老實的手從上摸到下開始艷生就使盡了渾身的解數不讓這老色鬼沾到便宜但還要聞到腥。說白了這養小倌戲子古來有之既然身在梨園也是身不由己有幾個伶人能逃這些軍閥權貴地魔掌呢。

    就說師兄魏雲寒生的一副俊美地容貌多少人打他的主意。若不是胡司令給他戳著這片天人人都敬畏胡司令不敢擅動。怕二師兄不見得現在在伺候誰呢?就是這樣誰知道二師兄和胡司令、楊司令等人是否乾淨人家堂堂的大司令。若沒個所圖怎麼會和一個戲子稱兄道弟的交朋友?

    艷生回到家。自從那天搬來潘公館被潘軍長這老流氓折磨了一夜。他至今想來都恐怖。

    如今潘軍長幫他達成了夙願他當然要以身相許去謝這潘軍長了。

    潘家上上下下的僕人看他地眼光都是異樣。

    艷生換了件嫩黃色的短衫。對了鏡子梳理好頭緩步的去隔壁潘軍長的房間。

    房間裡沒人黑著燈。

    艷生心想那一定是在書房了。

    果然書房的燈是亮的艷生堆起笑敲門虛掩著得的門沒人應。

    艷生覺得奇怪推開門桌上竟然放著一個漂亮的大蛋糕和一瓶放在冰筒裡的外國紅酒這個三層高地蛋糕和美酒一定是給他慶祝用的。

    艷生的虛榮心無比地滿足。

    緩緩的走近見這蛋糕上還寫了一行日文字他看不懂只看懂了「大東亞」幾個漢字。

    原來這蛋糕是日本貨。艷生等了等還是沒有動靜忽然見了書房邊地書架側開一個三十度地角原來這書架是扇暗門。

    好奇心令艷生往裡面看看沒有人只是一個寫字檯上放了些辦公用品還有一個雙人沙簡單的樣子。

    艷生挪步進到密室左右看看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爽朗地說笑聲和雜亂的腳步聲大聲說話的是潘軍長。

    艷生想不如藏在這裡嚇嚇這個老東西。

    艷生拉上那道門但是暗門很重他一鬆手門就要往外跑所以他只有用手死死的拉住想等了潘軍長進屋嚇他一跳密室裡一片漆黑。

    「村田司令官請時司令請。」艷生只聽到一陣寒暄聲腳步聲中艷生透過那道窄窄的門縫看到的是兩位日本軍官一位仁丹胡的西裝日本人還有一位將校呢軍裝的將領微胖的臉他認得見過報紙這不是山西的司令長官時風舉嗎?沙對了他坐的還有一位青年軍官就是上次同潘軍長拉他吃夜宵的鬍子卿司令的堂兄胡孝誠旅長。

    「潘某特備薄酒和蛋糕為了慶祝我們的精誠合作為了我們的大東亞共榮的滿洲帝國成立、昌盛乾杯!」

    艷生心驚肉跳這是什麼意思?原來是他自作多情這些蛋糕和美酒不是給他準備的而是潘軍長另有客人。

    「我們大日本關東軍一定不會虧待了潘軍長和時司令日後一定不會虧待二位。我們大日本關東軍一諾千金答應諸位的條件絕對不會反悔。我們互利互惠互相提攜。」

    艷生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他聽說過胡司令的爹是被日本人炸死的也聽說了日本人一直在東北虎視眈眈的要入侵。如今潘軍長和時司令和日本人合作什麼?

    「我們一言為定後天凌晨我率領部隊從河南起兵反奉進攻東北軍。」潘軍長承諾說。

    「好!我們關東軍支援的軍火隨後送到決不食言。不求勝只要把鬍子卿的東北軍兵力拉到關內就算潘軍長大功告成!」日本軍官村田舉起了酒杯。

    時風舉摸摸光頭笑了說:「我老時說話算數只是我老時只能在幕後幫潘軍長當個後勤補給要兵要糧我老時沒話說。那胡小順子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一言未定!」一旁的胡孝誠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村田忙說:「胡先生若是此舉逼得令弟胡孝彥下台我們關東軍力保你當這東北保安司令。令弟太迂腐太執迷不悟。」

    艷生嚇得兩腿軟他聽到了什麼?他不敢相信?難道潘軍長要動兵變反胡司令要造反逼胡司令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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