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兩人幹完第一場,彭揚河就敲響了房門。
賈生根本沒把敲門聲音當回事,因為這是他的地盤,一切他說了算。
我以為彭揚河會魯莽的一腳踹開大門,直接衝進來,這樣就正好可以看見賈生搞小男孩。沒想到彭揚河竟然懂禮貌的敲門,難道他就不怕敲門驚動了我麼。估計他以為我進了這個屋子,就出不去了,所以才有恃無恐的敲門,以為能給我來個甕中捉鱉。
彭揚河繼續敲門,邊敲門邊說:「先生,我給你送東西進來。」
賈生壓抑著怒氣,說:「我這裡什麼也不需要。」
「先生,領班說一定要送給你。」彭揚河是個不屈不撓的,不進門就不罷休類型。
賈生正干的開心呢,怎麼可能給彭揚河開門,況且他以為彭揚河是個沒長眼的服務員,那就更不可能開門了。
賈生說:「我是你老闆,你趕緊給我走。」
外面靜了一會兒,門又被敲響了,彭揚河說:「老闆,您開下門,我給您送東西進去。」
賈生估計第一次遇到這種不識好歹的玩意兒,氣的夠嗆。
他走到門口,一把拉開大門,想斥責彭揚河。卻沒想,彭揚河從他身邊擠進了屋。
在我看到彭揚河雙腳的同時,彭揚河驚呼了一聲,不敢肯定的問賈生:「這是您兒子?」
林政吃吃笑,笑聲跟小狐狸似的,「哎呦這位哥,你是新來的吧?我哪配做生哥的兒子,我是他那個。」
「是他哪個?」
「誰讓你進來的?快滾出去!」
彭揚河和賈生的聲音同時響起來。
林政笑嘻嘻的回答:「我是他小情兒。」
彭揚河沉聲問:「你多大?」
「十四。」林政回答的很坦然,有恃無恐。
賈生說:「你是管哪個樓層的?給我出去!」
彭揚河拔高了音量,「他是你小情人,他才十四歲,你嫖宿幼童!」
賈生很不悅,怒斥彭揚河,「你如果還想要這份工作,就給我滾出去。」
彭揚河也怒了,估計把我的事兒扔到腦袋後面去了。
他沖賈生怒道:「我是警察,今兒就是來抓你這種社會敗類的。」停了幾秒鐘,他接著說:「看見沒有,這是警察證。走,你們倆個穿上衣服,跟我回警局。」
賈生跟彭揚河爭辯了幾句,還是沒拗的過彭揚河,被彭揚河帶去了警局。
我以為彭揚河把我給忘了呢,沒想到他臨走之前,到處搜尋了一下,想把我搜出來。幸虧夏淵又弄了障眼法,讓彭揚河看不見我,要不然我就要跟著賈生一起坐牢去了。
等他們都走光了,我從床下面爬了出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溜了出去。
第一步走的很順利,也多虧彭揚河的配合。以後要是有機會,我一定要謝謝他,當然,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機會的話。
賈生被抓走了,勢必會想辦法聯繫那些和他有勾結的官員,讓他們把他弄出去。為了以防萬一,我要先下手為強,讓輿論壓制住他。
我在路邊電話亭給本市經濟法制欄目記者打了電話,這個記者的名字叫馬欣悅,她的名字和電話號碼是我很久之前就查好的。之前一直沒用的上,這回兒倒是派上用場了。
撥通馬欣悅的電話,我給她說了今晚發生的事情,以一個房客的身份。
馬欣悅一聽我說的這些,立馬來了興趣,恨不能立即跟我見一面,讓我說說當時的情況。
我拒絕了見面的要求,把之前準備好的錄音筆留在了電話亭下面的角落裡,讓她過來取。
錄音筆裡有今晚在十三號房間的錄音,絕對可以讓馬欣悅相信,我給她說的事情是真的。
我掛斷電話之後,深了個懶腰舒了一口氣,慢悠悠的朝回走。
看的出來,夏淵的心情也不錯,走著走著,竟然哼起了小調兒。他哼的小調兒有點兒難聽,一聽就知道他是個五音不全的。
我表達不滿,「你別哼了行麼,我的好心情都被你哼沒了。」
夏淵笑著拍了下我的肩膀,沒有繼續哼小調兒。
走了一會兒,夏淵冷不丁問我:「你這腦子,要是好好訓練訓練,在商場上絕對能有一番大作為。可惜了,你沒有那個機遇。我要是沒死,肯定是要把你弄到身邊的,當我的秘書,給我出謀劃策。」
「別介,別把我誇的那麼高,我這只是些歪心眼。遇到正經事兒,我腦子就亂了,就什麼也想不出來了。」
夏淵勾起了嘴角,搖了搖頭,說:「我很喜歡。」
「我不喜歡你。」我白了他一眼。
這種沒事兒就把表白的話掛在嘴上的,十有**是假心假意。我估摸著他一來精蟲上腦,天生是個色胚,二來想利用我辦事兒,所以總是擺出一副迷上我的樣子。
其實他樣貌真的很出色,如果是個大活人的話,說不定我就動心了。可惜啊,他是個鬼。當然,也幸虧他是個鬼,要不然我就被他給迷暈了。
我招手打了一輛車,回家之後,好好洗了個澡,然後窩到沙發上,和夏淵一起看電視。
夏淵掃了我一眼,聲音挺柔和的,「明天早上,賈生玩小男孩的事兒應該就會被報道出來了吧?」
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對他解釋:「馬欣悅曾經報道過市長包養情婦,是個膽大包天不畏強權的好記者。你放心吧,她想要報道的事情,沒人能壓得下來。」
馬欣悅和彭揚河算是一類人,都是威武不能屈的主兒,家底也都厚實,北京城裡有背景雄厚的親戚。
他們即使闖了禍,違反了某些灰色規則,也沒人能拿他們怎麼樣。
我注意馬欣悅,是在彭揚河之前。馬欣悅敢把市長包養情婦的事兒爆料出來,讓我特別佩服。
雖然我是個自掃門前雪的,但是也保有一定程度的正義感和熱血精神,我自個兒做不出來,但是別人做出來了,我就特佩服也特解氣。
夏淵沉默了幾秒鐘,陡然感慨,「沒想到這個社會上還有這種人。」
「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有純種壞蛋,當然也就有純粹的好人。」想到馬欣悅,我忍不住的就一陣激情澎湃。
夏淵斜眼瞄我,「怎麼了,你也想做好人?」
我搖頭,「不想,我看著別人做就行了。我這人,天生壞胚子,做不了好人。」
夏淵笑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瞅了他一眼,拿起茶几上的蘋果,邊啃邊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