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走吧,于飛哥哥繼續給你講果樹。()」于飛抱起沉甸甸的寶寶,要離開。
奈何才走了幾步,寶寶就使勁兒的扭著身子,差點兒沒讓抱著他的于飛摔倒在地上。
「怎麼了寶寶?」于飛疑惑的看了眼寶寶,努力的站穩身子,大步的走到方才和寶寶一起坐著的果樹下。
「娘親!」寶寶中氣十足的叫了一聲。
只是夕月這個時候已經離海島很遠了,聽不到寶寶的聲音。
「我是于飛哥哥,夕前輩有事出去了。」于飛耐心解釋道。
「娘親!娘親!寶寶要娘親!」眼看著那甜甜的果子離他越來越遠,寶寶急了,說話也利索了不少。
「夕前輩很快就會回來了,我們一起玩會兒好不好?」于飛溫聲的哄著,寶寶之前挺乖的啊,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
「寶寶要娘親,不要你。」第一句話說清楚了,後面就越說越溜,寶寶童音清脆。
「寶寶要娘親,寶寶要娘親!」寶寶現在很難過,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他還沒有學會哭這個動作,哭嚎還是從巨猿王那裡通過挨打學會的。所以在他的意識裡,只有被打了身上痛痛了,才能哭嚎。
于飛很苦惱,為什麼可愛的乖乖寶寶一下的就變成了這樣呢?是他做錯了什麼嗎?
喊了好久,見于飛沒有什麼回應,寶寶偏頭看向方纔那株甜甜的果果的地方。想要像以前在冰山上住著那樣滑過去。那時候他想去哪裡就一屁股滑過去的。
可是這裡是草地,他自然滑不過去,只能沮喪的坐在那裡。
糾結了許久的于飛也不敢再和寶寶說話了,他實在是沒辦法把夕前輩變回來。只能和前幾日一眼,被打擊了就爬上樹去,在樹上坐著他的心情就會好上許多。
寶寶看著于飛麻溜的上樹的動作,很是好奇。
于飛在樹上呆坐了會兒,又覺得,夕前輩都把寶寶交給他照看了,他怎麼能不這樣不負責任的不管了呢?低頭,看向寶寶,發現坐著的寶寶手腳在晃動,難道是不生病了?記得的以前遊民裡有小孩子也是這樣四肢抖動,但後死了的!
這念頭一冒出來,于飛嚇的魂飛魄散,直接從樹上摔了下來,連滾帶爬的衝到寶寶的面前。
「寶寶,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寶寶繼續自顧自的晃動著自己四肢,他好像也動動,然後到甜果果那邊去。
「寶寶,你別嚇我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的,難受嗎?肚子的還是頭?」于飛在寶寶的身上摸來摸去的,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急的更厲害了。
努力划動了四肢好久,一點兒都沒動,都沒力氣了。寶寶也就停了下來,繼續發呆。
于飛長呼一口氣,終於,終於沒事兒了,他都快嚇死了。
等到傍晚,夕月和孫笑升一道回來了後,于飛不敢隱瞞的把寶寶今天突然四肢抖動的事情說了個遍。
把還沒坐下來的夕月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把熟睡的了寶寶翻來覆去的看了個遍。
孫笑升見夕月的模樣急切,走上前,將神識探入寶寶體內,嘴裡說著。
「怎麼不用神識檢查一下?看看啊!」孫笑升話才說道一半,就抱著頭痛苦的低吼了起來。
「別用神——」夕月還沒來及把話說完組織孫笑升的動作,孫笑升就已經受傷了。
曾經烏猿和夕月說過她的上丹田里很有可能存有仙氣,神識或者別人體內的靈氣一旦靠近就會被仙氣炸傷。夕月自己看不見但她知道寶寶體內一團純白之氣盤踞著,就是她把靈氣輸送進去都會被擋回來,更別說是別人的神識靈氣了。
孫笑升把神識探進去終歸是好意,寶寶體內的純白之氣只是震傷了他。饒是這樣,孫笑升依舊昏迷了三天三夜,讓人擔憂的不行。
憑借寶寶體內的純白之氣還有什麼能傷得了他,夕月放下心來,把寶寶交給于飛照看。自己則是一面建房屋一面照顧孫笑升。但願不會有事,要知道,神識受傷是最難修復的。
夕月剛把房屋的地基打好,一轉身,就瞧見孫笑升遠遁而去,她出聲攔著了,就是眼睛也就瞧見個背影。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兒吧?夕月試圖追上去,可離了她,島上就只有的于飛這個練氣一層的小修士和懵懵懂懂的寶寶。
思前想後,走到冰島邊緣處,夕月便瞧見了孫笑升佈置下的重重法陣。記得當日,孫笑升布下陣法的時候,曾經大言不慚,這個陣法就是渡劫期的大修士過來,都能擋住他們半日。
思及此,夕月給于飛傳音,告訴他帶著寶寶絕對不要離開冰島,然後朝著孫笑升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孫笑升其實並沒有跑多遠,他根本就壓制不住體內修為的突破,只能盡他所能的走的遠些。他可不希望自己渡雷劫的時候影響到冰島上的眾人。
是的,他要突破了,從元嬰期突破到化神期,這也是他頭一回遭遇雷劫。從練氣期到元嬰期九品,每次突破只會影響天地靈氣的震動,若是天資卓越的還可能會有異象。但一到了化神期,就得開始遭遇雷劫,化神期從一品突破到九品,每一品歷一次雷劫。等到了渡劫期,不論你突破還是不突破大大小小的雷劫一百年就得走上一遭。
遠遠的看著天上烏雲蓋地,夕月就忍不住的心驚。兩年前她可就是在雷層中迷了路結果掉到黃海來的,這樣子怎麼看上去比雷層還要恐怖。
孫笑升迎風而立,身為劍修要的就是頂天立地,脊樑要挺的比天直!不過是雷劫而已,且看他一劍劈了它!
烏雲中雷光頻閃,一道水桶粗的天雷劈了下來。
孫笑升迎雷而上,青色的大劍帶起耀眼的青光,劈了上去。
夕月緊張的看著,那回驚雷大鵬鳥就是被天雷把腦袋都劈的焦糊了。
只可惜任憑她再努力,也看不清這被一道道天雷環繞的孫笑升到底怎麼樣了。那裡青色的輝光和霞光激烈相撞,壓根兒連人影都瞧不清。
天雷劈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總算是歇了下來。但是夕月不敢上前,因為,天上的烏雲,好像更厚了。
等所有的閃光都散去,方才迎風而立的青袍身影,已經變成了黑袍,只是隔得太遠辨不出臉上神情如何。
但是下一息,夕月就看清了,因為那個黑袍的身影朝著她這個方向衝了過來。
「滾!」大吼一聲,夕月差點兒被氣流吹得掉下去,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子。
在她身後,兩道人影飛快的倒飛出去,讓夕月大吃一驚,這兩個人居然摸到了她的身後她卻一點兒都不知道!祭出水晶峰,讓它環繞在身體四周,一旦有人靠近,就會攻擊過去阻止他們的動作。
孫笑升吼完後,又回到原本渡劫的地方,等待下一波更猛烈的雷劫劈下來。
雖然,他表現的很淡定但是,夕月瞧見了,孫笑升吼的時候,一股煙從他嘴裡冒出來,孫笑升的內臟應該燒傷了。
這一次天劫醞釀了許久,等的時間越長,夕月的心裡越擔憂。
「轟!」比方才粗了一倍的耀眼雷光砸了下來。
而且壓根兒就沒有給孫笑升任何喘息的機會,無數的雷光淹沒了那一片天空。
夕月忍不住嘴裡發苦,這樣的雷劫,是人渡的嗎?
方才被震退的那兩個人遠遠的看著也是心驚肉跳。難道他們方才感應錯了,這不是化神期雷劫,是渡劫期雷劫?
可是方才明明,天劫落下之前,這個人明明是元嬰期大圓滿的修為啊。
濃厚的烏雲之上,兩道雷電化成的身影正在閒談。
「大洞天的後輩真是人才並出啊。」個子雄壯些的人形雷電率先開口。
「就算是人才,也不能這樣往死裡整吧。百萬年了,這個最古老的修真界一個飛仙都沒有。好不容易來等來了機會,宮主還讓我們往死裡劈。」個子纖細些的人形雷電又是一道百年大樹一般粗的天雷劈了下去。
「宮主還不是為了這些人好。仙界是個什麼地方,古修真界在仙界的宗門都爛的差不多了,一旦飛昇上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雄壯些的人形雷電劈下一道千年大樹一般粗的天雷。
「也不知道當年到底在古修真界埋了什麼東西,生生壓制了所有人的氣運,太狠了。有幾個轉世仙人要不是請人幫忙,都回不了仙界。」纖細的人形雷電有些遲疑,劈下來道萬年大樹般粗細的雷電。
「誰知道呢,反正也沒人敢查。」雄壯些的人形雷電說著俯下身看了看,猶豫了下,下面的人快被劈成爛泥了,這更粗的雷電要不要劈下去呢?
原以為這個與古修真界有些淵源的好友會比他心軟,沒想到,好友更狠。
纖細些的人雷電抬手,就是一道十萬年大樹般粗細的雷電劈了下去,然後就消失在了雷層中,只留下一句話。
「剩下的煉魂雷,你也多劈個幾道。」
雄壯些的人形雷電低下頭看了看底下的那團肉泥,生生的打了個哆嗦,果然是愛之深,劈之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