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毆是有優勢,在同一階層中簡直就是無敵,但高了一個階層中,勉強能不落下風,但相距兩個階層,就很危險了。相隔兩個階層,修為之間的差距僅僅靠人數的優勢是遠遠不夠的。
很快,夕月的擔憂就化作了現實。化神期大修士從一個金翼大鵬鳥獸魂打出一個突破口,將大鵬鳥打得墜落會地面無法再起來後。騰升上半空,手上出現一座火紅色的大印。
大印在化神期強大的靈氣和神識的指揮下,高高的升起,重重的印下,已經接連有三位烏家兄弟被大印打得獸魂潰散,露出遍體鱗傷的身體。
這樣肯定不行,夕月試圖用靈識傳音,讓烏圖帶著他的兄弟快走。她們還有夢花在這個門派做門主夫人,再加上先前的鬥法,她們並沒有出手,不會有性命之憂。
但整個比鬥場已經戰作了一團,強大的神識壓制住了整個空間,讓夕月的低階靈識根本無法穿透。此法不行,夕月又掏出黃色紙鶴,打算用紙鶴傳音符。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烏圖們現在先撤,日後再回來報仇也不遲。
剛掏出紙鶴,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夕月大吃一驚,瞬間取出水晶峰想要砸過去。
對方輕輕鬆鬆的把水晶峰接住,碩大的水晶峰化為巴掌大小,被禁錮在對方的手心處,無論怎樣劇烈的掙扎都毫無用處。
「你是什麼靈根?」對方當頭一句,問的夕月莫名其妙。
她的資質曾經是三靈根,不過在她的刻意設計下三靈根變作四靈根,已經是偽廢靈根了。
「我是四靈根。」夕月幾番嘗試著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都沒有成功,只能開口回道。抬頭看過去,是一名束髮烏袍男修,眼眸狹長,嘴唇抿的極緊,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
「我最討厭說謊話的人。」束髮男修朝東南方向伸出左手,一塊磨盤大小的質地通透的玉石飛了過來。
將夕月的手按在那通透的玉石之上。
原本無色的玉石,發出耀眼五色霞光,直通天際。五色霞光一直在旋轉,靠近,漸漸的融為一體化作白光,將整座崖壁映照的也閃閃發光。
甚至,整個火靈門都被白光籠罩。
「仙體!」正在打鬥中的化神期大修士神色震驚的看向崖壁方向,顫抖著嘴唇的說出這兩個字後,不顧來自烏家兄弟的多道攻擊,瘋狂的衝向崖壁的方向。
仙體中蘊含仙氣,如果能得到那股仙氣,就算是的摸到了飛昇成仙的門檻。這是無上的機緣,沒想到,這世上真有仙體這一說的。
束髮男修皺起了眉,他只是覺得這個女子的資質上佳,應是天靈根。烏家的媳婦兒通常都是天靈根,這樣下一代烏家子弟的靈根才能達到最好。
他尋遍中土,只找到三個天靈根。一個已經垂老已矣,壽元將盡,讓她為自己生孩子,他泥丸宮還安好沒有倒置。一個還在襁褓之中,牙牙不語,等她長成至少需要二十年,也算是一個準備。
這次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適齡的,不曾想這般不凡,這仙體能讓那群隱居的老不死們趨之若鶩。
若是烏家下一代的血脈由仙體孕育,他倒是非常的期待。
微瞇了下眼,束髮男修轉身,掐住了衝過來的化神期男修的脖子。指骨微微用力,化神期的男修脖子歪向一側,閉上了眼睛。一隻形狀古怪的妖獸從他背後顯現,一口吞掉了化神期大修士的屍體。
後面緊跟著衝上來的烏家兄弟,一看到束髮男修,紛紛急剎住腳步,齊齊的停在了空中。
「把人帶走,我來善後。」束髮男修狹長的眸子瞇的更厲害了,看向遠方。
殺掉所有趕過來的老不死的,不久不會有人和烏家搶了?
烏猿嚴格執行的束髮男修的命令,上前一步就要把癱坐在地上的夕月拉起來。
方纔那玉盤發出的光晃得夕月有些頭暈,這時候她正趴在地上難受的嘔吐。烏猿這毫不溫柔的一拉扯,讓她低呼出聲。
「你們是什麼人?幹什麼?」柳飛雪推開火岩石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幕,她取出潔白的玉骨,打向烏猿的手臂。
「卡嚓」一聲,玉骨應聲而斷,柳飛雪隨之又吐出一口本命精血。
烏猿彷彿被撓了下癢癢的活動活動手臂,掐住了柳飛雪的脖子。
「不要!她是我的朋友,請你放手!」瞧見了這家子人殺人的喜好,夕月慌忙的撲了過去,抓住烏猿的手臂。
她這一站起來,所有人都愣了。
因為夕月穿著黑色的道袍坐在地上,眾人並沒有發現,夕月的肚子高高的鼓了起來。
連烏猿已經撫上柳飛雪脖頸的指骨都忘了按下去。
他們自然是知曉,大哥就是為了尋找繁衍子嗣的道侶才在整個中土四處尋找的。方才天空異象,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這個女子的資質驚人。
大哥又讓他們把人帶回去,就是要讓這個女子做他們的嫂子了。
但是,為什麼,這個女子看上去,似乎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
披髮的烏九遲疑的伸手想去碰一碰夕月的肚子,夕月立刻警覺的護住。
「你想幹什麼?別碰我的寶寶!」
真的,是有了身孕!這下眾人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飛雪,你怎麼樣了?」好不容易,烏圖從下面爬上來,對著夕月就是一句。
眾人看看烏圖,又看看夕月。
烏九忍不住的驚呼。
「這個就是你說的心上人飛雪?她肚子裡是你的孩子?」
繼而不等烏圖開口,烏九就驚恐的大呼。
「糟了,大哥還想把這個女子帶回去做我們的嫂子,然後生下一代的烏家兄弟呢。每當到烏圖你捷足先登了,最先有了子嗣啊,果然不愧是兔子,兔子最好生養了……」說道最後已經是調侃了。
如果這個女子是大哥看上的,以大哥的實力,這個女子生下的孩子一定就是下一代的烏家兄弟了。但如果是烏圖的道侶的話,就是七嫂,那就無事了。
七哥娶道侶是喜事,大哥娶道侶就是大事了。
夕月不明曉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但飛雪的姓名還在那個烏猿的手裡。這些人都是烏圖找來的,她只能向烏圖求救。
「烏圖,飛雪——」話剛說到一半就被烏圖打斷了。
「放心吧飛雪,你的朋友沒事的。」烏圖說完後,就看走向烏猿,彎彎嘴角拍了拍烏猿的肩。
「小十二,這可是裡七嫂的朋友,你可不能給殺了。」
烏猿無所謂的扔下已經內傷重重的柳飛雪,只不過是殺個人而已,又沒有什麼。既然那個女子是七嫂而不是大嫂,就沒什麼事兒了。
率先從火巖崖壁上跳下去。
「大哥去攔截的那些為老不尊的傢伙了,你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眨眼間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其餘的烏家兄弟就顯得親熱許多,個個過去和烏圖調侃了幾句,這才紛紛離開。
「飛雪,我們也趕緊走。」烏圖抱起柳飛雪,對夕月說道。
「我——」夕月也反應過來了,似乎,從方才開始,烏圖一直都喊她飛雪,明明飛雪昏過去了,她是夕月。
「別廢話,趕緊走,有大修士過來了。」烏圖無辜的娃娃臉上頭一回露出了沉重的神色,唬得夕月什麼都不敢說,乖乖的跟這烏圖上了一隻奇怪的兔形飛舟上。
眨眼間飛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做在飛舟上夕月滿腹疑慮,又不知如何開口。烏圖一直陰沉著臉沒有說話,他原本長得極為的眉清目秀,做出這樣的表情分外的猙獰。
今日的折騰已經夠多了,夕月隱隱的覺得腹部發疼,這是寶寶在提出抗議。既然烏圖不想她問,索性就閉上眼,休息一會兒。
小憩了片刻,手被人握住。
夕月正欲睜眼,手心上就劃上了一個字——靜。
這是烏圖讓她安靜的意思?夕月乖乖的閉眼,繼續休息。
手心上烏圖一直在劃字。
夕月越來越心驚,被他大哥看上了,就要為烏家誕出十二個孩子?作為烏家的下一代烏氏兄弟?這都是什麼歪理。都不管她們女子的意願,把人當母豬嗎?
烏圖又寫道:若是被選中的女子懷有孩子,孩子會被殺死腹中。
夕月憤怒的手開始發抖,這群喪盡天良的傢伙,絕對不能讓他們傷害自己的寶寶。
烏圖輕輕的壓了壓她的手心,示意她冷靜下來。但是這種事情能冷靜下來嗎?夕月幾乎就要從地上彈跳起來,這是剝奪她懷了近三年的寶寶的性命。
烏圖急忙又寫道:我已經說,你是柳飛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你現在就是柳飛雪,至於飛雪,就充作是你的朋友。我們先回燕山,你是仙體已經遭到許多人覬覦,處境非常危險。
覺察到母親的憤怒,肚子中的寶寶也鬧騰起來,夕月疼的滿頭大汗,就要從地上坐起來。
「你,你,你怎麼樣了?」烏圖被夕月慘白滿是汗水的表情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扶我起來。」夕月抓住烏圖的胳膊,咬著牙的想要坐起來,這種情形可能是動了胎氣。孩子還沒足月,現在生下來,對孩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