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什麼?」卡卡西愣愣的看著自家兄長,臉上滿是茫然無措。
「你沒聽清楚嗎?」五代看著自己弟弟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頭滴血,狠狠的胖揍了帶土一頓,依舊和顏悅色的道,「帶土會出任務去將海上的野原琳帶回來,畢竟九尾是他的通靈獸,如果三尾暴走,他也可以壓制住琳。」
他做愧疚歎息狀,「當初是四代提拔了我,讓我能光明正大的脫離暗部,才有了今天的我,他走後我心裡時時難過,恨不得多為他做些什麼。」
「玖辛奈實力不弱,鳴人活潑可愛,我倒是不擔心他們母子,唯獨擔心你。」旗木川伸手,輕輕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前些年,帶土失蹤,琳被迫沉眠海底,波風班只有你一個人,暗部的老夥計都告訴我了,你用鮮血來麻痺自己,這很不好,我也很擔心你。」
「如今總算將帶土找了回來,當初三尾的事情也過去了許久,是時候讓琳也回來了。」
卡卡西依舊失魂落魄,他喃喃道,「可是你說……帶土和琳要結婚?」
「不錯,我記得帶土喜歡琳很久了吧?」五代露出和煦的笑容,「你也清楚,村子對宇智波一直都很戒備,如今九尾變成了帶土的通靈獸,村子一直擔心帶土利用九尾的力量做些什麼……」
「帶土不會的!!」卡卡西立刻反駁,「他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我相信帶土,你相信帶土,但是村子不相信。」五代一臉黯淡,隨即他又精神一震,「琳身為千手旁支,還是帶土喜歡了很多年的女孩,他們兩者的結合一定程度上可以緩和村子對宇智波的忌憚和防備,還能以更加懷柔的手段拉攏帶土,讓他為木葉效力。」
卡卡西神色愣愣的,自己兄長說的話是那麼的正確,正確的讓他無言以對。
「而且……卡卡西,當初帶土打傷你,是因為他認為我們木葉放棄了琳,對不對?」
卡卡西別過臉。
「你雖然隱瞞了具體經過,不過我能猜出來。」五代歎了口氣,「讓帶土親自將琳帶回來,也可以解開他對木葉的心結,他那麼喜歡琳,不如讓他親自照顧琳一輩子。」
卡卡西耷拉著腦袋,兄長的話在耳邊飄過,具體說了什麼他已經記不得了,他的心有種鈍鈍的痛,眼前恍惚閃過早年帶土和琳相處時那閃亮的眸子和歡快的面容。
是啊,他們只是夥伴而已。
他和他,總有一天會獨自走向自己的人生。
「雖然你和帶土一起去接琳會更好,但……還是給帶土和琳一個獨處的空間吧,你可以過兩天再去與他們匯合。」
卡卡西沉默良久,才道,「不用了,哥你說的對,帶土等了這麼多年,我也……也衷心祝福他得償所願。」
旗木川在心裡為自己的演技點贊,他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卡卡西扯扯嘴角,突然很慶幸自己臉上帶著面罩,誰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開口,「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有什麼任務嗎?趁此期間我先做幾個任務吧。」
五代挑眉,非常貼心的道,「好啊,我給你找幾個村子附近的任務吧,這樣帶土和琳回來的時候,你能立刻見到他們。」
卡卡西的手指緊緊攢起來,指甲刺入掌心,卻沒有任何痛感。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強笑道,「不用了,哥你沒必要給我優待,萬一有人借此找你的麻煩,那就得不償失了,不過多跑幾步路而已,等琳回來了,什麼時候不能見啊?」
五代一愣,雖然這個決定是他做出的,可真的執行了,卻還是心軟了。
卡卡西一定不知道,他現在笑的比哭還難看。
五代沉默了一下,從任務卷軸裡找了一大摞時間長跨度大的任務,交給了卡卡西。
當然,這些任務只是耗費時間,難度倒是不高,畢竟看卡卡西神遊天外的樣子,恐怕提不起精神做任務,還是別將麻煩的任務給他好了。
卡卡西拎著一摞卷軸回家,路上他碰到了帶土。
宇智波帶土非常興奮,他拉著卡卡西,「五代對我說了,讓我去接琳回來呢!!」
卡卡西笑著看帶土,輕輕恩了一聲,「哥哥對我說了,如今木葉正在對霧忍進行經濟制裁,只要咱們小心一點,別讓琳露面,先在暗部待著,應該沒問題。」
頓了頓,他又道,「正好你也可以來暗部鍛煉幾年,出來後就能直接升任上忍了。」
宇智波帶土更加高興了,「你不是也在暗部當隊長嗎?那正好咱們三人重新組成小隊啊!!」
卡卡西抿唇,他想告訴帶土,部長前幾天告訴他準備接手別的隊員,恐怕沒法和帶土組隊,而且帶土和琳都有尾獸,為了防止尾獸暴走,恐怕會將根部的大和調出來組隊,畢竟自己還沒有兄長的本事,可以一刀斬斷尾獸的尾巴……
可是千言萬語到嘴邊,對上帶土明亮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卡卡西又不想說了。
他只是笑著點頭,聲音輕快,「好啊,等琳回來了,咱們一起出任務。」
「嗯!!」宇智波帶土興奮不已,「對了,明天早上出發去接琳,別忘記了!」
卡卡西腳步一頓,回頭笑道,「我就不去了。」
宇智波帶土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乾巴巴的道,「……你說什麼?」
「我還有任務,你去接琳回來吧。」
宇智波帶土一把扯住卡卡西,他臉上浮現出怒氣,「你說什麼胡話啊?我們當然一起將琳接回來啊!我們是一個班的啊!!」
卡卡西依舊在笑著,眼睛都笑成了月牙,「我知道啊,可是最近哥哥對霧忍展開了一系列逼迫,暗部忙得不可開交。」
「你有九尾在身,又開了萬花筒,足夠將琳安然帶回木葉了,我跟著去完全是浪費啊。」卡卡西微微抬起下巴,露出得意的神情,「我可是暗部分隊長級的哦,普通中忍宇智波帶土!」
宇智波帶土的臉色扭曲了一下,他撇嘴,「你不跟著去,咱們三人小隊就缺了一個啊。」
卡卡西低低的笑道,「因為……我們都長大了啊。」
不復曾經的天真爛漫。
隨即,他轉身離開,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難看的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他們都長大了,有些事情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自以為是,自作多情了。
宇智波帶土眉頭緊皺,看著卡卡西離開的到地方,心情煩躁至極。
卡卡西當天就離開了村子,自家兄長相當貼心,第一個任務是去土之國,大陸的最西北,第二個任務是去鬼之國,第三個任務去雷之國,第四個任務去風之國……細數一圈,滿大陸全部要走一遍。
卡卡西規劃好行進路線,加上做任務和趕路的時間,他預估了一下,這一大圈路線走下來,最少需要三個月到半年。
他喃喃道,「這樣也好,大家都冷靜一下……」
宇智波帶土一路向東,到達海邊,拿出暗部提供的具體位置看了看,發現琳沉睡的地點過了泉之國後還要向東,他心不在焉的坐上船,看著眼前碧藍的海水和湛藍的天空,卻詭異的想起了卡卡西那頭銀白色的腦袋。
不知道卡卡西現在在幹嘛?
卡卡西正在鬼之國的巫女殿外等候巫女。
他完成了巫女殿的委託後,鬼之國給予的報酬是一個預言,五代大方的將這個報酬送給了卡卡西,當然錢財方面的報酬五代全部笑納了。
這一代的巫女還很小,她的眼睛清澈見底,彷彿無機質的琉璃,對視的一瞬間,就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她對卡卡西道,「我看到了死亡。」
卡卡西還算淡定,他身為忍者,本身就常與死亡擦肩而過。
「有個黑色長髮用刀的男子,一刀捅在了另一個男人身上。」
卡卡西一愣,「……那應該是我哥哥。」
「另一個男人有黑色短髮,眼睛是瑰麗的血紅色,好漂亮的眼睛,上面還帶著花紋呢。」
……納尼?!
卡卡西霍然起身,「您是說,用刀的男子一刀捅在了紅眼睛男子身上?」
「嗯,胸口心臟處,一刀致命。」
卡卡西只覺得渾身力氣都消失了,紅眼睛?帶花紋?難道是帶土?和自己關係最密切的宇智波,唯有帶土啊!
可是怎麼會?大哥怎麼會殺死帶土?
——除非帶土對木葉有威脅。
難道……帶土背叛了木葉?
「……知道原因嗎?」
女巫搖搖頭,「我只能看到零碎的畫面。」
卡卡西整個人都灰暗了下來。
良久,他才道,「我明白了,多謝巫女大人。」
離開了鬼之國,卡卡西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帶土死在兄長之手,如果帶土反抗殺死了兄長,不管結局如何,他都會痛徹心扉。
渾渾噩噩中,他來到了雷之國,第三個任務是去雷之國邊境城市某個商戶那裡,為商戶護送一大堆貨物穿越火之國去到川之國。
卡卡西略做偽裝,剛進入雷之國邊境重城,就被人發現了蹤跡。
發現他的人是八尾奇拉比。
「耶耶耶,大爺朋友的弟弟跑來啦,你是來幹嘛的?」
鑒於自己的任務不算什麼機密,卡卡西也不想和八尾幹架,就拿出了任務說明,「護送商隊貨物而已。」
奇拉比檢查了一番,沒發現問題,又將任務證明交還給卡卡西,他眼珠子一轉,「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卡卡西嘴角微微抽搐,「為什麼?」
「因為本大爺正在進行第二百六十八次離家出走中!我家大魔王兄長肯定不會想到我竟會和你一起行動!」
「……」卡卡西想起自家兄長對奇拉比的評價,有氣無力的道,「……你別想著分報酬。」
奇拉比豎起拇指,白牙珵亮,「沒問題,大爺我不差那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