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寫輪眼的世界裡,級別壓制非常嚴重。
如今宇智波佐助的眼睛是永恆萬花筒,而宇智波鼬的眼睛只是萬花筒,自然被宇智波佐助壓制了,甚至因為鼬的身體狀況日趨衰弱,他的月讀在被佐助破開的一瞬間,就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萎靡在地。
從月讀中出來的佐助有些發愣,眼前的鼬臉色蒼白如紙,鮮血落下,觸目驚心,整個人都散發著疲憊和脆弱的感覺,一瞬間佐助的心顫抖起來。
記憶中的兄長絕不會如此弱,更不會在他面前露出來。
佐助陡然想起了團藏死前說過的話,鼬的身體快不行了!!
他頓時惶恐起來。
不過佐助忘記了一點,在戰場上分心是大忌。
宇智波鼬即便倒下,可他始終還留有餘力,這並非刻意,而是屬於一個忍者,尤其是獨身一人漂泊的叛忍本能。
他不能用寫輪眼的術了,鼬當機立斷,攏在袖子裡的手指微顫,他用了瞬身術!
佐助這才反應過來,他立刻舉刀擋在身前,哪知道鼬的目標並非是他,而是周圍的墓碑!
佐助大怒,「住手!!」
他丟出六枚纏著查克拉絲的手裡劍,瞬間封閉了所有鼬的進攻路線,鼬閉著眼,身體卻詭異的扭曲了一下,那細細的查克拉絲如由活物,直接追上並纏住了鼬的身體。
佐助面色難看極了,「你怎麼敢……」
宇智波鼬睜開眼看了佐助一眼,「愚蠢。」
「我一點都不愚蠢!!」佐助立馬反駁,哪知道眼前的宇智波鼬突然扭動起來,下一秒身體就碎裂了,化為一條詭異的鯊魚!!
然後砰一聲,鯊魚竟然消失了?!
佐助一呆,這才反應過來,「分口身術?究竟在什麼時候……」
分辨人和分口身最大區別就是查克拉,分口身是沒有查克拉的,或者說分口身的查克拉量要遠遠低於本體,可宇智波鼬這一手用的可並不是什麼分口身術,而是在一瞬間用了鬼鮫的通靈獸,然後再用變身術,將飽含查克拉的通靈鯊魚變成自己迷惑佐助。
鬼鮫的通靈鯊魚查克拉一點都不少,再加上鼬被術反噬,查克拉紊亂,是以佐助才會被迷惑住。
而鼬他自己呢?
早就跑路了==
所以宇智波鼬才說佐助愚蠢。
愚蠢的並非實力,而是戰鬥經驗和戰鬥智慧的匱乏和淺薄。
第一,佐助也不動腦子想想,兩個有組織有預謀的叛忍跑到忍村,自然會有聯絡手段,即便被迫分開,也不可能拖延這麼久也找不到對方。
猿飛阿斯瑪和夕日紅的確是小有名氣的上忍,可要和干柿鬼鮫比起來,光那查克拉量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只要干柿鬼鮫不戀戰,想要擺脫他們非常簡單。
第二,佐助已經是根忍的首領,這個傻孩子就不會用根忍的情報資源好好查一查他的搭檔嗎?明知道他的搭檔是霧忍,還將戰場選擇在水邊,這不是笨蛋是什麼?
世界人民都知道木葉有條河,這條河橫穿鬼鮫和猿飛阿斯瑪戰鬥的區域,又順著流到宇智波族地,一條小鯊魚在水底游過來,自然不費勁。
第三,佐助對於分口身術,或者說基礎的三身術運用和理解還是不夠深入,如果佐助真正能運用嫻熟,就應該能察覺出鯊魚分口身上的問題,畢竟鯊魚剛從河裡游過來,上面有濃重的水汽,而佐助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而且他被月讀反噬吐血,但鯊魚分口身上可沒有血味啊!
佐助那個小笨蛋居然沒發現~
鼬一邊飛速的順著河流向下游跑去,一邊無意識的微笑起來。
許多年不見,佐助變強了,長高了,更白了,還壯了。
雖然依舊很愚蠢。
鬼鮫在河流下游等著鼬。
此刻宇智波鼬已經收拾好自己,沾染上鮮血的袍子被他拿火折子燒掉了,唇角的血跡也早已擦去,不過寫輪眼卻沒法保持了。
「走吧,這一次失策了。」
鬼鮫笑呵呵的看著宇智波鼬,他能察覺出宇智波鼬似乎受傷了,不過出於謹慎,他並沒有做出什麼試探舉動,而是順著鼬的話道,「那我們這次還繼續行動嗎?」
「不了,木葉根部發生了異變,這附近都是木葉的眼線,我們很危險。」宇智波鼬咳嗽了一下,語氣有些喘,「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干柿鬼鮫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宇智波鼬的黑色眼眸,他點頭,「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走吧,我記得最近的組織據點還要一段路程。」
佐助暴跳如雷,自家大哥居然跑了!?
更讓他氣憤的是沒過幾天,根忍在外的情報據點就收到了一封指明給佐助的信。
打開信一看,正是他那愉快跑路的大哥寄回來。
他那混蛋大哥在信上用一種讓人火大的語氣,將上次戰鬥中佐助的失誤之一二三全部寫出來,並用嘲諷的口吻說佐助就算實力再高不長腦子一樣白瞎。
佐助整個都爆炸了==
根忍人人自危,爭先恐後的出門做任務,決不在木葉呆。
三代在醫院裡醒了過來,他躺床上整日喝湯,以前讓他頭痛不已的工作都丟給了綱手,生活變得悠閒自得起來。
不過當鼬進入木葉並被根部忍者擊退後,三代呆愣半響,喟然長歎。
他當火影當了三十年,最對不起的就是宇智波這對兄弟了。
哥哥宇智波鼬就不說了,如今還在曉組織裡當間諜,而弟弟呢?當年他為了利益將佐助交給了團藏,如今團藏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了一個三觀扭曲性格糾結的佐助,最重要的是這小子還掌握了根部這股力量!
長老團的人對此都頗有微詞,不僅僅是貪婪團藏手上掌握的資源,更多的是擔憂,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否掌控好如此龐大的力量?他會不會迷失其中?會不會生出驕奢傲慢之心?還會不會心甘情願的利用根部力量守護木葉?
三代歎了口氣,他覺得自己需要和佐助好好談一談。
佐助一點都不想和三代談心。
當初雖然是團藏鼓動滅殺宇智波,可自家大哥是暗部,真正聽命人卻是火影,如果三代頂住壓力決不允許,他大哥又怎會落到這個地步?
他心中也是恨著三代的,這種恨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淡,相反卻更加深厚了,尤其前些日子自家大哥成功逃走,這更讓當初提議鼬去當臥底的三代成了佐助的眼中釘。
不過……他再恨,卻都不斷告誡自己。
絕對不能動手。
絕對不能再犯錯。
他不要再後悔了,得到、失去、後悔……他前面十二年陷在這個泥潭裡怎麼都掙不脫,而今後的人生不管是輝煌還是落魄,都不要再因衝動和仇恨而後悔。
他擁有的東西不多了,再禁不起失去。
吃了閉門羹的三代打起精神開始和佐助玩躲貓貓,還是那句話,佐助的經驗……真的太少了,沒幾天就被三代堵住了。
三代痛定思痛,拿出了當初團藏的手段。
他攔住佐助,直接開口,「佐助喲,你想變強嗎?」
佐助冷笑,「我已經足夠強了。」
「我指的不僅僅是實力。」三代露出狐狸一般的微笑,「強者真正強大之處,可不僅僅是忍術啊。」
佐助沉默了,他靜靜的看著三代,內心翻滾著各種念頭,這一幕的既視感太強,讓他瞬間想起了五年前,團藏對他伸出手的那一幕。
為什麼總會有這樣的人,即便是對待仇敵,即便可能未來是敵人,卻依舊會伸出手去幫助對方?
「你就不怕未來我殺了你嗎?」佐助桀驁不馴的瞪著三代,目光冰冷,語氣中滿是惡意,「團藏已經被我幹掉了,當初的滅族令是你下達的吧?」
三代歪了歪腦袋,悠悠的道,「聽暗部說是一個根忍用黑色的火打破了大蛇丸的四象結界,要不然老夫就真的死了。」
「因為現階段我需要你活著。」佐助淡淡的道,「不需要了,你就可以去死了。」
三代哈哈大笑起來,「佐助喲~你知道什麼是火的意志嗎?我們木葉村的建立本就踩著無數屍骨,本就是從罪惡和犧牲中誕生的,身為前輩最大的作用就是教導後輩,並瀟灑的死去啊。」
三代的笑聲豪邁而響亮。
「如果臨死前能讓可愛的後輩得到充分的淬煉和意志的澆灌,那我們也死而無憾啊。」
初代懷著如此念頭,他殺了宇智波斑,最終重傷而死。
二代懷著如此念頭,他選擇自己斷後,最後死於雲忍之手。
四代懷著如此念頭,決定以自己為獻祭,將九尾封印在兒子鳴人身上。
而三代他自己,也是懷著如此念頭,想要用自己的死亡,給徒弟大蛇丸上最後一堂課。
「佐助喲,死亡並不可怕。」
三代悠悠的道,「有的人懼怕死亡,為了不死而不擇手段。」
他想起了大變模樣的徒弟大蛇丸,語氣蕭索而無奈。
不過很快他就精神一震,語氣鄭重的道,「但也有的人對死亡甘之如飴,並希望用自己的死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留下什麼。」
三代微笑著,「前者是懦夫,而後者是偉人。」
「你的哥哥,無疑是後者。」
佐助的手緊緊攢起來,握成拳頭,半響,他微微欠身,「今後,還請您多多指導。」
三代含笑點頭,老懷大慰。
作者有話要說:……既然大家想看,我就繼續寫=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