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塗抹著滑膩的油膏系密特確信這種油膏絕對沒有恩格哈所說的那樣有效雖然比剛才確實好了許多不過仍舊和穿上一身厚實的棉襖無法相提並論。
系密特仍舊感到有些冷事實上除了他和那幾位聖堂武士其他人個個都顯得有些瑟瑟抖。
最後還是依靠咒法師芒德召喚出的一道暖風讓眾人好不容易熬到了清晨。
天稍微顯露出一絲亮光系密特就迫不及待地伸出觸角朝四周張望。
只見外面狂風呼嘯大塊大塊的積雪並非是飄落簡直是砸落在地面上。
僅僅一夜之間整座森林已然變成了一片雪白沉重的積雪甚至將樹杈壓得彎折了下來。
系密特小心翼翼地讓觸角藏在雪地之中朝著河邊的一株水樟游移沿著水樟的樹幹那根纖細的觸角爬到了最高的頂端。
系密特朝著四周張望著。
那微亮的天色對於他來說恰好是最適合的照明即便一絲光線也足以讓他看清四周與此同時他那得自魔族飛船的天賦也不會受到影響。
非常仔細地辨認著系密特絕對不會忘記那些擁有著許多觸角的魔族令人防不勝防的特徵。
這些奇特的魔族是根據他的能力而被創造出來它們同樣能夠改變身體的顏色甚至令溫度和四周非常相似。
搜索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系密特確信沒有一個魔族隱藏在雪地之中。
重新上路寒冷讓所有人對四周的河水失去了昨日的興趣儘管身上塗抹著抵禦寒冷的油脂碰到水的感覺仍舊怪異之極。
乘坐在魔毯之上和昨天不同的是此刻西馬爾再也用不著顧及頭頂按照那位老嚮導的估計河面凍結原本需要兩、三天時間但是現在河面已凍結一寸有餘。
頭頂上的這層冰並不是很厚剛剛凍結顯得特別透明眾人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此刻自己正透過一面玻璃屋頂看著外面的世界。
不過外面的世界也沒有什麼好看滿眼只有皚皚白雪隨著天色變得越來越亮潔白的雪地看上去甚至有些刺眼。
除了厚厚的積雪外便只有那源源不斷從天而降的雪花往日的雪花如同棉絮但是此刻掉落下來的簡直能夠稱得上是棉塊。
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情便是一路上都看不到魔族的身影。
突然間系密特感到心頭一動一種熟悉的感覺朝著他靠近過來。
那是一艘魔族飛船。
連忙施展出真實幻影透過頭頂上的冰層系密特看著那緩緩飄過的魔族飛船。
「難道那些魔族飛船不懼怕嚴寒?」祭司卡奔在一旁問道這同樣也是系密特想要知道的問題。
「這件事情你就不懂了吧在數千米的高度非常寒冷而那些魔族飛船大多數都飛行在這個高度附近如果它們沒有抵禦寒冷的能力的話根本就不可能飛到那樣的高度。」恩格哈用得意的語調說道他蔑視地看著卡奔。
「那麼為什麼魔族之中其他的種族仍舊不能夠抵禦寒冷難道那些魔族飛船的經驗不足以借鑒?」卡奔並不願意承認自己佔據下風他立刻追問道。
「並非是不想借鑒而是無法借鑒那些魔族飛船之所以不害怕嚴寒是因為它們會散出大量的熱量而這無疑要消耗相當數量的能量。
「我相信你已經現到在每一次魔族進攻的隊伍之中這些魔族飛船的數量總是無法和魔族大軍的總數相提並論。
「魔族養不起數量太多的空中眼睛如果所有的魔族全都按照這些空中眼睛的方式抵禦嚴寒魔族大軍根本就沒有辦法保持如此眾多的數量。」恩格哈解釋道。
「這些魔族的眼睛倒是用不著擔心但是萬一再遇上昨天的事情怎麼辦?」卡奔問道。
這一次恩格哈難以回答了。
一旁的系密特稍微思索了片刻說道:「我到外面去我們不能夠盲目的前進必須有一個哨探在前方開路這件事情沒有人能夠比我做得更好。」
系密特的話讓人無法反駁。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擁有矯健的身影近乎於完美的隱形能力再加上一雙伸縮自如能夠伸到十幾米高的地方的眼睛所有這一切都足以讓系密特成為最好的偵察者。
在冰面上割開一道裂縫系密特從冰層底下爬了出來。
冰層的厚度並不足以支撐住他的身體系密特只能夠用真實幻影製造出一個一米多寬的滑板全身的重量被平鋪開來之後冰層終於承托住了他的重量。
將真實幻影的兩邊翻捲覆蓋在頭頂上他的身形消失得無影無蹤同樣這也令他和外面的世界徹底隔絕用不著擔心因為身後留下的體溫而被魔族現。
趴在冰層上面迅滑行真實幻影原本借助的就是水的力量正因為如此滑行起來不但迅異常而且無聲無息。
不過系密特不敢放任自己的滑行度每隔一、兩公里他都會停頓下來伸出他那與眾不同的觸角讓窺探水晶露出樹冠之上朝著遠處觀察。
冰層底下的眾人則完全依賴系密特的反應系密特停他們就停系密特迅向前滑行他們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
幾乎每一時每一刻都有大片的雪花飄落在河面的冰層上面幸好那呼嘯而過的強勁之風將大部分飄落在冰層上面的雪花全都吹走。
這些雪花全都堆積在一側的河岸旁邊正因為這個原因河岸兩側明顯看上去高低不平。
至於那些未曾被吹走的雪花迅溶化在水滑板之中冰面看上去更為光滑平整。
或許某一個特別聰明的魔族飛船會從中看出破綻不過這已然是系密特所能夠做到的極限。
將觸角再一次升高到樹冠頂部以往看到的是一片波濤洶湧的海面此刻卻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正因為如此在這一片白色之中一點綠色就顯得特別醒目。
系密特往冰面上用力一擊冰塊被敲裂開來。
「怎麼了?前面有危險?」一顆腦袋從碎裂的冰窟窿裡面伸了出來。
「把地圖給我。」系密特說道。
恩格哈連忙讓嚮導從背包裡面將最為仔細的一份地圖翻找了出來。
從地圖上可以看到這一段的河道彎彎曲曲河道兩邊還有不少陡坡和懸崖。
「這一段看起來挺危險的。」伸出腦袋來的恩格哈看了一眼地圖說道。
「你們只要一心一意往前衝其他的事情由我負責。」系密特思索了片刻決定道。
「好吧你的實力足以獲得我們的信任只是要小心一些。」恩格哈信心十足地說道不過這番話在系密特聽來卻有一些慷他人之慨的味道。
仍舊趴在冰面之上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向前滑行靠近他時而透過冰層看著下面時而又升高觸角觀察遠處的目標。
估計著可能到達了那座魔筒能夠探測到的範圍的邊緣系密特朝著冰層底下的眾人打了個手勢然後縱身飛上了河岸。
看到商量好的信號洛山長老用力蹬踏著河底此時此刻他已顧不上那飛濺淤泥和攪成一團的河水一心一意推著魔毯以最快的度前進。
坐在魔毯上面的眾人大多數只能夠趴著他們的手全都緊緊揪住魔毯表面的長毛唯恐一個不小心被摔落出去。
只有最前面的那位薩格長老和西馬爾仍舊保持著端坐的姿態前者負責清楚一切威脅安全的障礙而後者得維持魔毯逼開四周的河水。
兩旁河水激起的那陣陣波浪耳邊那湍急的嘩嘩聲響似乎在用另外一種方法證明西馬爾的工作是多麼辛苦。
而此刻的系密特早已將他的同伴遠遠地拋在後面雖然洛山長老同樣力狂奔但是僅僅依靠力量又如何比得上力量和魔法的結合?
系密特如同一道閃電般朝著目標射去將所有的心思放在奮力狂奔上面系密特頂多注意身邊的情況。
全力放出聚能刃那高聳的魔筒看上去七、八個人都圍攏不過來但是在近十米長的聚能刃面前仍舊顯得不堪一擊。()
系密特十字交叉迅即無比地劈出了兩刀這是最適合用來砍倒對手的招式正如他預料的那樣高聳的魔筒立刻傾斜倒塌下來。
收回聚能刃閃電般地跳開隱身這一連串動作對於系密特來說已然熟得不能再熟了。
直到這個時候系密特才現四周根本就看不到魔族蜂擁而至的跡象雖然有幾隊魔族朝著這裡趕來雖然兩片血霧籠罩住了剛才他站立的地方但是所有這一切和他最初預料的那天羅地網一般的景象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寒冷的天氣對於魔族的影響很快顯露了出來系密特注意到阻礙魔族行動的並非是寒冷而是那厚實的積雪。
當初在北方雪原上的那場奪命狂奔或許是因為參加圍剿的都是魔族之中最強悍的種類所以看不到步履蹣跚的景象。
但是這一次從附近的魔族基地匆匆趕來的魔族大部分都是普通魔族士兵頂多還有一、兩個詛咒法師夾雜其間。
厚厚的積雪讓這兩種魔族行動緩慢特別是那些詛咒法師更是緩慢得如同爬行的蝸牛。
天空之中魔族飛船漸漸聚攏了過來不過這一次它們並沒有作出其他的反應頂多扔下幾個魔族士兵。
沒有昨天的嚴密搜索也沒有漫天飛舞的「墮落天使」將雨點一般的火球砸落在冰面之上。
甚至連那些詛咒法師也顯得懶洋洋的只吐了四片血霧就馬馬虎虎了結了。
看著這奇怪的舉動系密特越感到疑惑不解起來如果不是因為他早已經知道魔族並不懂得用策略讓對手麻痺大意他肯定會以為其中另有蹊蹺。
看到魔族不緊不慢的樣子系密特失去了興趣他小心翼翼地朝著河邊走去一路上還用一根撿起的樹枝掃掉身後的腳印。
重新用真實幻影變幻出一塊滑板仰天躺在滑板之上系密特隱藏起身形繼續沿著冰面向前滑行。
沒有了那些高聳的長筒魔族飛船根本就找尋不到隱形的敵人這些空中眼睛無所事事地在河邊轉悠了半天最後飛散了開去。
繼續這樣的且行且走接下來的行程之中倒是再也沒有遇到過足以威脅到他們的情況。
有兩處河岸邊可以看到焦黑的燒灼痕跡。
這樣算來那座魔筒要麼就是昨天的攻擊之中的漏網之魚要麼就是在他們躲藏在洞穴裡面的夜晚連夜被建造起來。
一路上沒有碰到什麼波折這令系密特產生了多趕一些路的念頭正因為如此直到天色幾乎完全黯淡下來底下的人快要看不清他身影的時候這才敲開冰層讓眾人爬上岸來。
這裡是少有的能夠稍微休息一下的地方兩岸是高聳的壁立的懸崖頭頂上甚至連一線天光都看不見。
河灘旁邊有許多天生的巖洞河面雖然未曾完全凍結那些巖洞裡的河水卻早已經凍得硬邦邦的。
那兩個嚮導和祭司卡奔早已經凍得有些受不了三位魔法師則幸運的擁有抵禦寒冷的特殊辦法。
看到一行人飢寒交迫的模樣系密特不得不同意冒險生火。
毫無疑問這對於其他人來說是最令他們感到興奮和愉快的決定除了聖堂武士之外其他人立刻變得精神奕奕。
祭司卡奔從背包裡面取出了一直不曾動用的大塊乾肉條。
西馬爾用魔法點著了火並且燒開了幾杯熱水。
恩格哈更是了得他用西馬爾的水晶圓盤從水裡捕捉了五、六條魚用冰作的廚刀將魚肉剔了下來煮了一大鍋湯。
當那魚肉的香味伴隨著騰騰的熱氣飄散開來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留下口水。
有這鍋鮮美濃郁的熱湯晚餐自然算得上相當豐富鮮美的魚湯倒入肚子裡面大家立刻感到舒服了許多。
祭司卡奔和那兩個嚮導爭先恐後地收拾著殘局系密特從背包裡面取出了地圖而胃口原本就不怎麼樣喝了幾口熱湯、嘗了五、六塊魚肉就感到非常飽了的恩格哈也湊了過來。
「從地圖上看這兩天的行程頗為迅奧爾麥小鎮離這裡不會太遠。好像這一次我們絲毫沒有受到攻擊。」
恩格哈說道他突然間想起了今天這一整天的趕路雖然有一段路對大家來說都顯得有些緊張也非常辛苦不過和前兩天比起來簡直可以用一帆風順來形容。
「或許是因為我出手足夠快疾以至於那些魔族根本就沒有現我們的蹤跡。」系密特猜測道他倒並不是有心將功勞往自己身上攬這顯然是最有可能的猜測。
「或許是因為天氣太冷魔族不願意從巢穴之中出來。」恩格哈補充道不過誰都知道這個理由不夠有力。
「胡亂的猜測又有什麼用處我們真正應該關心的是接下去要如何進行。」嘴裡塞滿了魚肉的卡奔在遠處嚷嚷道。
「先進入奧爾麥。」恩格哈說道。
他看著四周疑惑不解的眼神解釋道:「在我們出之前還通過諸神使者確認過在奧爾麥鎮還有不少倖存者。只要進入小鎮混在那些倖存者中間我們就用不著擔心被現。
「更何況魔族最先出現的那座山脈就在奧爾麥鎮不遠的地方可以確信在那座山脈附近佈滿了重重殺機所以去再多人恐怕也不會有什麼作用。
「因此我認為作為接應的我們最好躲在鎮上當然前提是芒德是否能夠在這個距離之內將深入魔巢的系密特傳送出來。毫無疑問這是進入魔巢的人得以平安的最根本保證。」
聽到這樣一說芒德放下了手中的餐盤。
他接過地圖用手指比畫了一下從奧爾麥鎮到地圖上標記出來最為顯眼的那個紅點之間的距離。
「沒有問題不過如此遠的距離以我的力量只能夠完成一次傳送想要恢復力量至少需要三十個小時。」芒德神情凝重地說道。
「我們肯定會盡可能地小心但願用不著麻煩你出手。」
系密特連忙說道平心而論他確實不希望借助芒德的力量因為那顯然意味著他們已然陷入了絕境。
「我們是否計畫得太過理想萬一生什麼意外怎麼辦?先這一路上我們顯得太過順利大家是否對此感到懷疑?
「其次按照以往曾經見到過的先例越是遭受魔族災害嚴重的地方人性貪婪醜陋的一面越是清晰地顯露出來。
「有誰能夠肯定進入那個小鎮之後我們將會是當地人熱烈歡迎的英雄?更不用說那些已投靠了魔族的前克曼狄兵團的成員證明了向魔族投誠或者告密的可能性並非完全不存在。」一直沉默不語的西馬爾突然插嘴說道。
聽到這番話眾人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雖然沒有人希望這一切成為事實但是此刻沒有一個人敢有這樣的把握魔族的入侵彷彿一下子將人性之中貪婪和醜惡全部翻了出來這裡的大多數人都已經見識過許多貪婪、殘忍和背叛。
「或許我們在進入小鎮之前便應該有所佈置那種能夠用來探測四周的微小生物是否同樣也對人類有效?」系密特歎息了一聲問道他非常清楚邪惡暴君的角色必須由他來扮演。
「它們對於任何生物都絕對有效不過有一件事情必須說在前面這種微小生物寄生在人體之中雖然危害並不是很大但是積少成多對於健康仍舊會有所影響。
「更麻煩的是這種微小的生物一旦寄生在生物體內就很難徹底清楚它們將會像白化病和精神病一樣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恩格哈雖然顯得頗為平靜不過從內心之中他並不希望將他的力量用在人類的身上但是此刻的情況卻逼迫他不得不作出最糟糕的選擇。
又沉默了好一會兒系密特的內心在良知和使命之間不停地搖擺著最終他也沒有找到平衡的位置。
強烈的使命感佔據了上風他決定道:「換個方式我們在小鎮四周佈置一圈陷阱如果有人一旦偷偷摸摸跨越出這個範圍那麼就讓這些微小生物沾染在他的身上。恐怕只有這個辦法能夠將危害降低到最小。」
「那倒用不著我會將寄生物在小鎮四周拋灑一圈只要不是我們之中的成員一旦有人經過那個圈子就會沾染到他的身上。
「不過你是否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未曾想過?或許我們到了那個小鎮上會立刻遭到鎮民們的敵意。
「我相信至少有兩個理由讓他們這樣做第一個理由是我們的到來或許會引來魔族的仇恨。
「另外一個理由便是不久之前在丹摩爾各地到處生的那些事情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居心叵測的人誰也無法確定自己是否在無意間損害了某人稀奇古怪的利益。」恩格哈問道。
系密特又不得不苦苦思索起來他並不在乎是否運用暴力但是他不希望在他熟悉的這片土地對他曾經熟悉的那些人使用暴力。
系密特已然厭倦了將他那為了對付魔族而尋求來的力量用在他的同類身上但是偏偏在這個對於丹摩爾乃至對於整個人類最為關鍵的時刻他卻不得不先面對自己同類的貪婪和仇視。
這就像當初他的那位教父對他說起巨大的利益和微小的利益之間的關係一樣。
眾所周知如果不得不在巨大的利益和微小的利益之間作出選擇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會選擇前者。
但當那個微小的利益被放在眼睛的前面它將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樣東西看上去都更加的大人們會作出什麼樣的選擇就不得而知了。
「我們進入小鎮之後盡可能小心一些大家不要各自散開除此之外盡可能的讓小鎮上的人知道這裡有三位聖堂武士其他則全都是魔法師。
「這雖然會暴露我們的實力不過我相信對於那些有可能存在的居心叵測的人來說震懾的作用將顯得更大。
「在這裡我們最好定下幾條規矩先就是剛才所說的那樣任何人都不能夠擅自離開。
「我無從得知各位的喜好或許有人喜歡美色或許有人難以抵禦豐盛食物的誘惑各位在這段日子裡盡可能克制一下。
「第二點便是別響應任何請求比如有人說某個病人已然奄奄一息最好的辦法就是告訴他這裡有一件事情關係到整個人類的命運所以不能夠離開如果那個病人需要救治抬著他到這裡來。」
恩格哈顯然看出系密特內心之中的猶豫他輕輕地歎息了一聲接過了那令系密特感到無比沉重的擔子。
「為什麼要這樣針對我?我看上去是那種輕重不分的人嗎?」卡奔嚷嚷著說道。
「好吧我道歉另外舉一個例子就說一輛馬車翻倒了吧有人來請求將馬車翻轉過來救出底下的人必須用剛才同樣的理由加以拒絕讓他們另外去找一群人將馬車抬起來。」在這個時候恩格哈並不希望和卡奔爭吵他連忙退讓道。
「我從來未曾想到自己必須變得這樣冷酷。」祭司卡奔沉重地搖了搖頭說道。
「魔族的入侵使得這個世界隱藏著的醜陋和骯髒一下子都湧了出來身處於這個無比骯髒的世界裡難免會被污染。」恩格哈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老對手同時也是老朋友的肩膀說道。
這番話顯然同樣也給予系密特足夠的勸慰系密特原本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有亮眾人便啟程。
和昨天一樣一路上平安無事。
正因為如此前進的度迅異常中午還沒有到奧爾麥那幾座熟悉的高低起伏的丘陵已顯露在眼前。
按照原來的計畫應該直接進入奧爾麥小鎮畢竟小鎮原本就在河邊從碼頭上岸會顯得安全許多。
但是系密特的心思並不在小鎮上。
對於那座小鎮他並沒有多少感情在住在這裡的幾年之中系密特很少前往小鎮對那裡甚至沒有什麼印象。
和系密特同行的所有人自然看得出系密特的心思仍舊由恩格哈提議眾人早早地上岸朝著系密特熟悉和熱愛的他曾經的家走去。
但是當快要靠近的時候眼前的景象令系密特感到震驚。
這已然不是他所熟悉的所在。
雖然那幾道低緩的丘陵仍舊絲毫沒有變化但是原本錯落有致、建造著許多別墅的山坡此刻變成了一堆廢棄的焦灼殘骸。
這些殘破的、焦黑的、橫七豎八的殘垣斷壁此刻被厚厚的積雪掩埋這幅景象看上去更顯得淒慘蒼涼。
這裡沒有一幢房子是完整的雖然在這一片廢墟瓦礫之中還有幾幢房子聳立在那裡但是即便這幾幢建築同樣顯得破損不堪。
其中的一幢房子的屋頂顯然曾經被燒燬此刻用幾根木條簡單地釘起來對於那幢房子系密特非常熟悉他曾經是這裡的常客。
事實上對抗魔族的第一場戰役就是在這裡進行此時此刻系密特再一次回想起當初他第一次看到魔族的景象。
那身上插滿箭矢的魔族彷彿仍舊近在眼前。
系密特轉頭望去在那樹林邊上彷彿還能夠看到倒在地上呻吟哀嚎的被扯斷了手臂的騎兵以及那個被殺死的魔族。
突然間一陣輕微的刨地的聲音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站立在丘陵的頂上就看到一個身上彷彿套著一個麻袋一般身材頗為高大的中年人正抱著一根頂端削尖的木樁在雪地凍土裡面用力刨著。
那個人的身影令系密特感到非常熟悉。
「哈里恩。」
系密特叫了起來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驚喜。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那個正在刨地的中年人愣愣地轉過身來。
在這一年不到的時間裡面系密特雖然改變了許多但是他的外貌卻絲毫沒有改變那個中年人怎麼可能認不出他來當初系密特住在這裡的時候絕對稱得上是大大的名人了。
「哦——我的老天我是不是眼花了這不是系密特少爺嗎?」
哈里恩大叫了起來他感到難以置信好不容易倖存下來的那些人全都以為博羅伯爵一家已然在不幸之中喪生。
「大家以為您和博羅伯爵一起失蹤了呢。」哈里恩顯得非常激動他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跑了過來。
不過哈里恩立刻又想起了什麼他轉身奔到剛才刨土的地方撿起了幾塊看上去像是蕃薯的黑乎乎的塊根。
「這段日子你過得還好嗎?有多少人倖存了下來?」系密特盯著哈里恩手上的塊根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想找找看有些什麼吃的我們種了些野花生和土豆秋天收割的時候並不是非常仔細或許還能夠找到一些倖存下來的東西。
「對了看我高興得居然忘記了請您到別墅裡面去這狂風大雪的天氣您一定感覺很冷吧我相信看到您的到來伯爵大人肯定會感到非常高興。」哈里恩激動的說道他的聲音甚至有些梗塞起來。
「漢摩伯爵平安無事?」
聽到這個消息系密特一下子興奮起來。
漢摩伯爵是這裡除了文思頓之外他最喜歡的一個人事實上有一段時間他甚至將漢摩伯爵當作是榜樣。
「老爺您看誰回來了。」
一推開房門哈里恩就興奮地叫了起來。
外面已然是中午但是房間裡面顯得頗為幽暗。
和以往系密特所熟悉和喜愛的那座擁有各種各樣奇怪而又有趣東西的別墅完全不同此刻這裡顯得空空蕩蕩。
那曾經令系密特大開眼界的玻璃櫥不見了吊掛在牆壁上的那些標本和皮毛也不見了銀質的燭台精美的餐具甚至屋頂上那舊式的車輪吊燈全部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這空蕩蕩的房子和幾把粗糙的座椅。
別墅的主人奧爾麥曾經的領主靜靜地躺在其中的一張躺椅上。
這位一年之前還滿山遍野追趕著獵物飛奔的老者此刻顯得老態龍鍾往日的神采早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
最令系密特感到憂傷的是他注意到了漢摩伯爵右側的袖管空蕩蕩的好像什麼都沒有。
伯爵夫人就坐在丈夫的身旁她的手裡拿著兩根棒針彷彿是在編織著毛衣不過系密特注意到那並非是毛線而是類似麻繩之類的東西或許穿在哈里恩身上的就是這玩意兒。
「哦——」
「系密特小系密特文思頓呢?你們一起回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房間裡面的那兩位老人才認出系密特貧困的生活令他們的腦子已不復原來的靈敏不過看到系密特的歸來仍舊令他們欣喜萬分漢摩伯爵一下子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不只有我一個姑夫搬到了拜爾克那裡還算安全。」系密特連忙回答道。
「你身後的這幾位是?」
伯爵夫人顯然比她的丈夫更加清醒她已然注意到站立在門口的那些從來未曾見過的陌生人。
「他們是我的同伴。」系密特回答道。
漢摩伯爵這時候才漸漸變得精神起來他立刻注意到這群人之中有三個的身材異常魁梧。
和妻子不同漢摩伯爵畢竟是個開過眼界的人他一眼就看出這三位是聖堂武士能夠和聖堂武士同行自然也不會是普通人物。
再加上恩格哈那乾枯瘦削的模樣和芒德一臉詭異的刺青漢摩伯爵立刻猜到其中另有蹊蹺。
「哈里恩去拿些吃的來。」漢摩伯爵彷彿一下子恢復了往日的風采他用舊日習慣的語調吩咐道。
但是過了好一會兒哈里恩也沒有動作。
漢摩伯爵微微一愣他立刻想起家裡已然沒有任何吃的東西。
老人轉過頭來朝著系密特滿懷傷感地說道:「非常抱歉現在不像以往再也沒有那些豐盛的野味了。」
聽到這番話伯爵夫人掩住嘴巴輕輕嗚咽了起來。
乘著漢摩伯爵夫妻招呼其他人的時候系密特一把拉住哈里恩閃到了廚房裡面。
此刻的廚房同樣淒慘除了一口鍋子其他什麼都沒有留下。
在系密特的記憶之中這裡的餐具和器皿一向(電腦)都是最齊全的因為漢摩伯爵是個非常大方的人物幾乎每天打獵歸來他都要請客住在這裡的每一戶人家都曾經是他的座上賓。
「這是怎麼一回事情?食物這樣缺乏嗎?我記得以前地窖裡面有許多臘肉灌腸之類的東西。」
系密特問道事實上他完全可以猜到這是怎麼一回事情這樣的情景他並非第一次看到。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哈里恩語氣沉重地說道。
「我有的是時間。」系密特回答道。
「你們逃離之後這裡死了不少人所有躲在馬車裡面或者暴露在外面的人幾乎全都被殺死了只有躲藏在屋子裡面的人逃過了一劫。而得以倖存下來的人之中大部分是僕人。
「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算相安無事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我們都在忙於葬禮。但是不久之後分裂生了。
「有些僕人開始偷竊甚至公然奪取財物那大多數是沒有了主人的傢伙們不過他們無法無天的舉動很快吸引了更多的人特別是小鎮上面的那些伐木工加入到這群僕人們的行列後他們更變得肆無忌憚。
「這些傢伙搶走了所有的食物以及值錢的東西老爺就是為了阻止他們而被打斷了手臂。」哈里恩一邊歎息著一邊說道。
「他們難道不擔心魔族被消滅之後會遭到清算嗎?」系密特問道。
「平心而論在見到系密特少爺您之前就連我也不相信還有可能再一次看到從外面進來的人。正因為如此那些傢伙才這樣肆無忌憚。
「就連老爺也默認了這種行為他第一個交出所有的財產和大部分食物和鎮上那些傢伙約定的唯一底線便是不能夠污辱婦女。
「為了這件事情我們和鎮上的那些人打了好幾仗他們在人數上佔據優勢我們的武器要好一些。
「老爺連夫人陪嫁的珠寶飾都肯拿出來但是那些弩弓是唯一的例外而且常年狩獵讓我們成為了不錯的士兵。」
哈里恩自豪地說道。
系密特無從得知他是為了擁有這樣的主人而自豪還是因為自己是一個不錯的士兵而感到驕傲。
「你們現在快要餓死了如果這個時候鎮上的暴徒再一次起進攻你們如何抵抗?」系密特不以為然地說道。
「老爺也正在為這件事情傷神他把這一切歸咎於自己考慮不周不過我們全都知道如果當初老爺不這樣答應下來的話我們恐怕會被全部殺死。」哈里恩顯然不想聽到任何有關主人的批評他連忙說道。
「這裡還有多少戶人家?」系密特問道這是他最為關心的一件事情。
「不到三十戶。」哈里恩回答道。
哈里恩的話令系密特感到無比悲哀。
過去這裡是多麼熱鬧這裡沒有其他地方那種虛偽的繁華能夠聚集在這裡的人全都是差不多的人曾幾何時都已不再。
「真是可憐。」系密特歎息了一聲。
系密特的歸來顯然成為了這個淒涼憂傷的冬天最令人感到振奮的消息。
漢摩伯爵重新振奮了精神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和往常一樣向他的鄰居們出了邀請。
這毫無疑問是自從悲哀和憂傷籠罩這裡以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召集聚會。
每一戶受到邀請的家庭全都歡天喜地用最快的度跑了過來。
這一方面是因為好久未曾聚會了漢摩伯爵的邀請令眾人想起了當初那美好的時光;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住在這裡的人們非常希望能夠從這些神秘莫測的外來者的嘴裡聽到外面世界的消息。
奧爾麥實在和外界隔絕太久了。
廢棄的長桌終於再一次派上了用場這時候才顯得這空蕩蕩的別墅也並非沒有好處如此眾多的人依舊容納得下。
漢摩伯爵的別墅裡面放置著三排長桌長桌的兩旁坐滿了人這即便對於好客的漢摩伯爵來說也是絕無僅有的一次。
燒得很旺的壁爐將別墅裡面哄得暖洋洋那一塊塊厚實的木材全都是兩位力武士長老剛剛從樹林裡面砍來的那原本是一棵最上等的黃檀。
不知道哈里恩從哪戶人家借來了幾支烤叉叉子上燒烤著的是一尺多長的白腹鮠捕來這些鮠魚的是西馬爾和恩格哈。
這是系密特唯一能夠想出用來招待眾人的食物。
晚餐的食物並不豐富只有三個菜餚。
前餐是用鹽浸過的幾片乾肉和塗抹上黃油的硬質乾麵包那原本是系密特一行人的乾糧。
然後是鮮美的魚湯這是恩格哈和卡奔兩個人的傑作魚湯的味道甚至比昨天晚上的更好顯然他們對昨晚的晚餐做過了總結因此魚湯的水準有所提高。
至於主食自然是烤魚。
無論對於長途跋涉、歷經艱險的系密特一行人還是對於以塊根為生很久的居住在這裡的人們來說這些以往很難令他們看上眼的食物此刻成為了難以忘懷的美味。
熊熊燃燒的壁爐驅散了寒冷鮮美的魚湯更是溫暖了眾人乾涸的腸胃漢摩伯爵的別墅一時之間恢復了往日的喧鬧。
和系密特一桌的除了這裡的主人漢摩伯爵夫妻之外就是往日他所熟悉的幾戶人家令系密特感到意想不到的是塞福利伯爵夫妻和小墨菲居然也在。
系密特原本以為他們一家早已經喪生在魔族的手裡。
因為他從這裡逃亡出去的那一天塞福利伯爵一家也已經準備好馬車他們家的馬車就停在門口按照漢摩伯爵所說的那樣上了馬車的人除了那些逃出去的之外全都喪失了生命。
或許是因為劫後餘生就連這位往日最令他反感的女士也顯得不再特別令人厭惡了至少系密特的感覺上確實如此。
「可以說是我們親愛的小墨菲救了我們的命那天魔族突然出現的時候墨菲鑽進了房子裡面現在想來那實在是太幸運了毫無疑問那是唯一正確的選擇。」塞福利伯爵說道。
「我可憐的父親沒有想到他們反而還沒有我們走運。」塞福利伯爵的年輕夫人悲傷地哭泣了起來。
在晚餐開始之前系密特告訴了在場的那些人哪些城市得以保存下來在那些倖存城市的名單裡面沒有那位女士的故鄉。
同樣的哭聲也從其他的餐桌上響起。
「博羅伯爵、莫萊而伯爵、萊貝爾伯爵和西賽流伯爵還好嗎?你們既然是一起逃出去的肯定有所聯繫。」漢摩伯爵試圖轉移目標他並不希望悲哀和憂傷毀了這好不容易的聚會。
「逃出去之後萊貝爾伯爵一家就和我們失去了聯繫不過其他人此刻都在拜爾克應該算是非常不錯吧。」系密特回答道。
系密特並不打算告訴其他人萊貝爾伯爵已然去世這裡已經有太多的悲傷他不想在其中再增加一分。
更何況在他看來萊貝爾伯爵的死亡完全是一種解脫。
老頭雖然從奧爾麥逃了出來但是他的心卻隨著兒子和媳婦的死亡永遠地埋葬在了這片森林之中。
「那麼你為什麼回來了?總不至於讓你這樣年紀的小孩充當嚮導吧。」漢摩伯爵問道他感到奇怪很久了他一開始就懷疑這支隊伍與眾不同。
「這三位想必是尊敬的聖堂武士另外幾位恐怕也不是普通人吧。」漢摩伯爵試探著問道。
事實上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那位來自沙漠的咒法師在這群人裡面這位咒法師毫無疑問顯得最為顯眼也最為詭異。
「這位是恩格哈大魔法師魔法協會八位理事之一西馬爾大魔法師當代最年輕的大魔法師卡奔祭司曾經是羅維爾地區的大主教芒德先生真神莫拉的神官。」系密特一一介紹道。
系密特自己絲毫沒有感到這些人的名頭有多少值得驚奇但是聽到這些身份和頭銜在場的眾人個個大吃一驚。
「系密特想必這一次你們來到這裡的使命極為重大。但是我無法理解肩負如此重要的使命為什麼你會跟隨一起?」漢摩伯爵愣了好一會兒之後繼續問道。
「漢摩伯爵有一件事情想必您不太清楚在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面我有了一些變化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
系密特硬著頭皮說道他倒是想說出自己此刻的身份但是令他感到懷疑的是這些人是否會相信。
系密特相信答案十有**是否定的這些人幾乎全都可以稱得上是看著自己長大他們肯定更願意相信他們記憶之中的那個自己而並非是從自己嘴裡或者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那個充滿神奇的自己。
「看得出來你好像長大懂事了許多而且還變得深沉了起來。」漢摩伯爵點了點頭說道。
和系密特同行的那幾個人聽到這番評論忍不住在一旁流露出笑意因為他們非常清楚系密特所說的一些變化到底意味著什麼。
對於漢摩伯爵的評語系密特只好選擇沉默。
幸好這個時候那位年輕的塞福利伯爵夫人替系密特解了圍這位剛剛因為失去了父親而感到悲傷的女士開始為她年幼弟弟的未來感到憂慮。
「你們住在京城拜爾克將近一年肯定結識了不少朋友吧等到逃離出去之後我們也要前往京城到了那個時候還請你引見一些認識的朋友。
「唉如果父親大人平安無事的話那該有多好他在京城之中交遊廣闊。」這位年輕的女士充滿憂愁地說道。
「完全可以事實上我打算介紹小墨菲認識一個和他同齡的朋友。」系密特聳了聳肩膀說道。
「對了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們此行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漢摩伯爵看了那位年輕的女士一眼他非常不喜歡被別人扯開話題特別是他非常感興趣的話題。
系密特轉過身來朝著恩格哈看了一眼後者顯然無動於衷。
「我們即將深入赫居山脈目標是古雷特峰那裡就是魔族最初出現的地方也是這場浩劫的根源。」
系密特最終決定和盤托出反正就算不說過幾天眾人也會知道。
聽到這個消息大多數人都大驚失色而停了下來不過漢摩伯爵並不顯得非常吃驚事實上他原本就存在這樣的猜想。
「這無疑是我所聽到過最為瘋狂的舉動進入魔族的巢穴?那裡隱藏著成千上萬的魔族即便進入那片密林在我看來也和送死沒有什麼兩樣。」
那位年輕的夫人驚叫著喊道親身經歷過那地獄一般的場面魔族的強悍和可怕早已經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靈深處。
「是啊這實在太過冒險系密特我此刻再一次感到懷疑你是如何加入到這個隊伍之中?文思頓是否知道這件事情?你是否隱瞞著玲娣?」漢摩伯爵說道。
「你們對於這個傢伙倒是非常瞭解知道他膽大妄為。」坐在對面的恩格哈抓住機會用揶揄的語調笑著說道。
系密特那一連串奇跡的開始便是成功翻越奇斯拉特山脈丹摩爾人大多數並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僅僅將這看作是奇跡之子與眾不同的表現只有魔法協會和聖堂武士知道其中的底細。
「看來讓我給猜中了親愛的系密特難道你不知道這會令玲娣多麼擔憂和傷心?剛才你還說自己和以往已有所改變但是現在在我看來你仍舊是那個調皮搗蛋的惹禍精靈。」漢摩伯爵輕輕地歎息了一聲說道。
能夠忍住沒有將嘴裡的食物噴出來恩格哈他們這群人確實稱得上能力不凡不過他們那一臉詭異的笑容足以讓在座的眾人感到驚詫和猶疑。
而系密特則感到無奈。
除此之外還有那麼一絲小小的尷尬。
「您誤會了這個傢伙所指的並非是這一次而是我和文思頓他們剛剛從這裡逃離出去的一段經歷我離開了玲娣姑姑踏上了翻越奇斯拉特山脈前往蒙森特的路途。」系密特只能夠解釋道。
「蒙森特?對了那是你的故鄉你回了一趟故鄉你的家人難道也遷往了拜爾克?」漢摩伯爵順口問道。
「是的。」
系密特立刻答道和剛才的問題比起來這個問題很好回答。
「我記得你的哥哥塔特尼斯伯爵是蒙森特郡的守備他竟然如此捨得這樣難得的職位。不過現在看來也很難說能夠保全性命丟失一個職位也非常值得。」旁邊那位年輕的夫人立時拋出自己的看法。
「真正高明的人物自然與眾不同現在已經不再是塔特尼斯伯爵了而是赫赫有名的塔特尼斯侯爵。」對面的恩格哈不以為然地說道。
「離開領地舉家遷徙竟然還獲得了晉陞?系密特你是否也已經獲得了貴族頭銜?」漢摩伯爵問道。
系密特點了點頭。
「哇你實在是太幸運了你的領地是在哪裡?在蒙森特還是拜爾克?對了你的哥哥因為什麼功勳而獲得晉陞?他想必擔任非常重要的職位。」聽到這樣一說那位年輕的夫人急切地詢問起來。
對於身邊這位年輕的女士系密特實在是再熟悉不過正因為如此他任憑怎樣詢問只是笑而不答。
坐在對面的卡奔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系密特原本打算出口的話縮回來一半。
「唉——塔特尼斯家族京城——啊——不整個丹摩爾此刻最為顯赫輝煌的名字各位與世隔絕自然不會知道詹姆斯七世陛下已然去世原本的內閣和議院已然徹底解散塔特尼斯侯爵已然是新任內閣總理大臣與此同時還兼任財務大臣的職責。
「此刻的丹摩爾王朝與其說是掌握在王室手中還不如說由塔特尼斯家族代為管理。」
這個消息對於在場的各位顯然擁有著絕對的震撼力幾乎每一個人都停止了動作愣在那裡。
第一個清醒過來的或許就是那位年輕的女士只見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異樣的色彩。
看到此情此景卡奔再一次歎息了一聲。
他暗自苦笑要知道他還沒有說眼前這個小孩的身份如果塔特尼斯家族長子的身份令人感到震驚的話那麼這位奇跡一般的幼子就更難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