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綠洲到處都是星羅棋布的農田那縱橫交錯的田壟埋著一條條陶質的水管一條彎曲的河流就是這片欣欣向榮的綠意來源。
而此刻系密特就走在這片少有的生機勃勃的土地上。
自從那天被波索魯大魔法師開導一番之後系密特早已經扔掉了那張時間表。
他花費了整整兩天的時間來到了這最為遙遠的南端。
要知道在這兩天裡面他始終忙著趕路幾乎沒有片刻停息。
白天的酷熱是以無比堅強的意志堅持下來的兩天兩夜的時間所經過的路程即便沒有萬里之遙也差不了多少。
在七個聖地之中除了其中的一個其他幾乎每一個都比這裡要近得多。
系密特之所以將這裡選擇為第一個目標完全是因為那個年輕族長的建議。
七個聖地除了這個之外其餘都深藏在茫茫的沙漠之中想要找到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系密特的手裡雖然有用星辰來確定位置的工具不過一來他並不知道如何將丹摩爾記錄位置的那套辦法和這些沙漠子民用星盤確定位置的方法進行換算。
二來即便知道換算的辦法沒有一個能夠當作參照物的坐標有辦法卻也不知道如何運用。
正因為如此這個離開最遠卻最容易找尋到的聖地成為了最好的選目標。
和沙漠之魂一樣那座聖地位於城市的中央。
系密特確信自己距離那座城市並不遙遠因為一路上到處都能夠看到成群結隊的沙漠子民。
他們有的騎著駱駝有的沿著那條河乘坐著不知道用什麼水草編織而成的船隻單單從船隻的造型和運用上來看這些沙漠子民顯然比那些冰原上的部落有著極大的不足。
不過轉念間系密特想到生活在這片沙漠之中用到船隻的時候實在有限這倒也不能夠怪他們對此沒有什麼作為。
和以往經過的那些部族不同這裡的人雖然好奇地看著自己但是卻並沒有人熱情洋溢地迎上前來。
系密特暗自猜想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到來還未曾傳遞到這個最為南方的所在。
河水轉過一道河灣變得緩慢許多這顯然和河道瞬間變得寬敞起來有關。
突然間一座城市出現在前方系密特確信這絕對是他所見到過最為奇怪的一座城市。
這座城市被河流分隔成為左右兩部分但是偏偏在正中央的河道之上一座小島露出水面。
無論是小島還是兩旁的城市都極為低矮除了幾座尖銳的塔尖和顯露在樹冠頂部的洋蔥形狀的奇怪屋頂之外整座城市都彷彿被埋在沙棕林底下一般。
沙漠裡面的河水原本就不是很湍急再加上沿路的沙礫容易被沖刷下來因此河道拓寬之後河床立刻變得異常淺。
看著水底那清晰可見的碎石沙礫系密特確信他如果跳進水裡河水未必會沒過他的頭頂。
不過這時的系密特絲毫沒有玩鬧的心情。
七聖地之一毫無疑問就在正中央的那座小島之上。
那些粗糙的草船早在進入河灣之前已經停泊在河岸邊上系密特非常懷疑這些草船或許就此被徹底丟棄了因為河灘旁邊根本就沒有一個留守的人物。
所有的草船都被翻轉過來任憑炎炎烈日曝曬著那濕漉漉的船底。
所有的人無論是坐船還是騎著駱駝而來此刻都下了坐騎。
城外的一大片草地顯然是引來放牧的所在不過從那些遠道而來的沙漠子民小心翼翼地將牲口的嘴巴用口袋套起來可以看得出來這座城市擁有著特定的規矩和秩序。
離開城市不遠的地方總算看到了久違的道路。
沙漠之中的道路是用河裡撈取上來的大塊鵝卵石鋪設而成五彩斑斕樣子看上去頗為美麗不過走在上面的滋味就不怎麼樣了。
長途跋涉再經過連番的激戰和逃亡系密特出之前準備的靴子此刻已破舊不堪只有靴面還看得過去不至於令人產生一種破落戶、叫化子的感覺。
城裡的街道同樣是用鵝卵石鋪成至於那些房屋看上去卻是用磚塊堆砌而成。
所有的房屋都並不高大不過也看不到只有一層的平板房。
即便再破舊簡陋的房屋都至少有兩層下面是一間大房間上面的房間要小許多多出來的那一塊就算是陽台。
系密特沒有看到一個斜坡屋頂這裡所有的房屋都有一個大平頂平頂的四周造著一圈如同箭垛一般的東西。
房前屋後全都種植著高大挺拔的沙棕這種生長著巨大葉片的植物成為了沙漠之中一道獨特的風景。
這些沙棕見縫插針的生長著除了房屋和道路之外所有空餘的地方都長滿了這種植物。
沿著那細碎的小路往前而行靠近河邊的居然是熱鬧的集市這倒是令系密特有些意想不到。
原本從灰山得到的經驗讓系密特以為這裡應該同樣都是一些令他看不上眼的貨物。
但是在那充滿了完全聽不懂的吆喝聲的攤子旁邊看過了兩眼之後系密特不禁有些驚訝起來。
如果說冰原人的貧困令他感到驚詫那麼此刻令他感到震驚的是這些沙漠子民的富有。
系密特雖然並非是一個財迷不過出於本性對於財富總是會非常感興趣。
所以他立刻被這裡的五光十色所迷惘。
這裡最多的就是金黃顏色在炎炎烈日的照耀之下到處都可以看到亮晶晶、黃澄澄的光芒閃爍照耀。
雖然其中大部分是銅的製品不過系密特在其他地方倒是沒有看到過如此數量眾多的精美銅器。
這裡的任何一件銅器都充滿了精雕細刻的圖案有的甚至鑲嵌著五顏六色的瑪瑙水晶。
系密特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一件毫無任何修飾的素面銅器。
在那一片金黃光澤之中也少不了黃金的反光。
系密特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這裡的黃金居然和銅器在一樣的攤子上叫賣。
此時此刻系密特才想起他一路上所見到過的那些部族在他們那盛情款待的宴會之上每一個人無論男女都戴著黃金戒指、項煉和耳環。
現在看來那並非是為了款待自己而特意穿戴上所有的黃金裝飾品。
系密特甚至猜想這些沙漠子民或許會為了部族缺乏食物而煩惱但是他們想必不會煩惱沒有黃金。
除了黃金之外其他昂貴的貨物同樣為數眾多。
那些輕柔地隨風飄舞的織錦如果能夠帶回丹摩爾肯定能夠大大地賺上一筆。
河面上架著五座石橋。
沿著石橋系密特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位於河中央的聖地。
同樣的鵝卵石鋪就的地面同樣密密麻麻的沙棕但是這裡卻和剛才的城市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覺。
一排排高聳的圍牆在圍牆的正中央、在如海一般的沙棕的頂部露出幾許高聳的屋頂。
那洋蔥一般尖圓的屋頂被油漆成為藍色不過正中央的尖頂永遠是金色。
這些洋蔥一般尖圓的屋頂三五成群聚攏在一起在它們的四周是面向四方的細長尖頂。
系密特確信這些細長尖頂的裝飾作用遠遠大過它的用途。
和修道院一樣這裡充滿了低沉而又緩慢的吟誦聲聲音來自於正前方那一排圍牆的後面。
信步朝著那裡走去系密特感到了一陣無形的、不知道來自何方的窺視。
但是當他猛然轉過身來身後卻只有一片鬱鬱蔥蔥的沙棕林。
轉回身來朝著前方走了兩步突然間那種感覺又從心頭跳了出來。
這一次系密特再也沒有轉過身來他立刻放出了自己的意識。
他的意識立刻捕捉到一道黑影不過那並非是一個實實在在存在的物體更像是某種精神體稍縱即逝。
懷著小心繫密特朝著那個宮殿的大門走去。
突然斜伸出來的兩把戰戟交叉擋住了系密特前進的道路。
「這裡是聖地外國人不允許進入參觀。」阻擋住系密特的兩個守衛其中的一個訓斥道。
那個守衛二十五、六年紀有些幼稚和衝動站立在他對面的駝背老頭就顯得謹慎許多只見他瞇著眼睛始終一言不。
這番響動自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圍牆裡面立刻有一群人圍攏了過來。
系密特無從知曉這是否同樣也算是莫拉的考驗他更無從知曉如何通過才算是正確的答案。
正當系密特猶豫不決的時候走過來一個頭戴高冠、身穿雪白長袍的老者他的手裡拎著一串念珠。
原本圍觀在一旁的眾人看到這位老者立刻畢恭畢敬地站到了一旁。
系密特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意識放了出去。
那位老者意志的強大和他體內蘊藏的力量令系密特微微吃了一驚眼前這位老者的力量居然絲毫不亞於波索魯大魔法師能夠達到如此修為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閣下想必就是聖典之中預示的、來自於遠方的貴賓我是這裡的主持我們一直在等候閣下的到來。」那位老者說道。
系密特收回自己的意識原本想客氣幾句但是就在意識歸於原位的一剎那他感覺到剛才那個在暗中窺視他的精神體此刻就站立在距離他身後不遠的地方。
但那仍舊是匆匆一瞥當他更加關注於那裡的時候那個精神體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系密特跟隨著那位主持走進聖地。
和所有供奉神靈的地方一樣這裡到處都是充滿了虔誠信仰的信徒和悠閒的神職人員。
不過和教堂不同的是在正中央那座恢宏的大殿裡面看不到神像和雕塑更看不到教堂裡面常有的壁畫和裝飾。
那座大殿除了正前方的牆壁上用金漆浮刻著一段看不懂的文字就只剩下三面素白的牆壁。
大理石鋪就的地面之上橫七豎八地放著無數各式各樣的織毯這些織毯很小每一塊僅僅只能夠讓一個人坐在上面。
從空氣之中散的**系密特隱隱約約感覺到他的到來或許打擾了一場頗為重要的宗教儀式。
穿過大殿無疑便是這些沙漠子民守護的聖地。
令系密特感到遺憾的是他僅僅只是看到了一座池塘。
池塘很淺池水顯得異常清澈不過系密特無論如何都看不出這座池塘有什麼地方值得被稱作為聖地。
無論是池塘還是池水都絲毫不能夠令他感到能量的波動。
「至高無上的真神莫拉早已經預言了閣下的到來不過你必須禁受重重的考驗身為七聖地之一水靈聖殿的主持我希望見識一下閣下對於『真實之力』的理解。
「在真神莫拉的七位侍從之中身為七靈將之的水靈將所擁有的是最為實在的力量。
「無論是江河湖海無論是波濤狂浪水依靠的就是它本身的力量這股浩然磅礡的力量足以令桑田化為海洋凝萬物於冰川。」
說完這一切那位老者指了指四周。
在他的四周站立著九個和他看上去一模一樣的神職人員他們的胸前全都垂掛著兩條銀色的絲帶顯然這是某種力量和地位的象徵。
「水靈將最強的力量看似是洶湧澎湃的海嘯事實上凍結一切、緩慢改變著一切的冰川的力量才是最為強大。
「正因為如此從水靈將那裡借取力量的我們以水之心作為力量源泉的『真原力』派修行者所擁有最強的力量便是凍結一切的『冰封』。
「如果閣下可以承受住我們聯手出的冰封的話你便通過了我們的考驗。」那位主持緩緩說道。
聽到這樣一說系密特只能夠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說實在的他對於冰封根本就連一點常識都沒有。
雖然他曾經看到過波索魯大魔法師將清水凍結成為冰塊但是系密特想到自己只要不下到水中即便對方能夠將溫度降得再低也不可能冰凍住自己。
更別說支撐起防護罩之後防護罩的能量可以在瞬息之間將厚實的鋼板徹底融化除此之外還有那經過改進的強大攻擊手段。
站立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面系密特召喚出他的防護罩這一次他不敢有絲毫的托大防護罩被揮到了極致灼眼的白色光芒幾乎將他的身體徹底掩蓋起來那隱隱約約的人形顯得更加黯淡。
而此刻圍攏四周的那些真原力派修行者個個雙手舉天嘴裡不停地吟誦著咒語。
系密特絕對能夠確信那是咒語而且是用神文吟誦的咒語。
這確實完全出乎於他的預料之外。
原本他以為這些莫拉的侍奉者應該和那位教宗陛下是同行而他們所施展的力量十有**是所謂的神力。
現在看來這些莫拉的侍奉者更像是一群魔法師這讓系密特感到有些疑惑不解起來既然是魔法師為什麼需要信奉神靈?
但是系密特很快便現自己不能夠再胡思亂想了因為就在片刻之間四周的空間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無數水元素包圍四周在系密特的感覺之中就彷彿池水違背引力的束縛飄浮起來並且圍攏在他四周。
隨著一段悠長的結尾音符的完成四周的水元素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這些水元素瘋狂地洶湧而來在湧向這裡的同時它們已然改變了原來的性質。
還沒有等到系密特徹底清醒過來他就被一團巨大的晶瑩剔透的冰塊嚴嚴實實地凍結在了裡面。
那原本飛旋轉著的數以億萬計沙礫一般的水珠此刻也同樣被瞬息之間凝結而成的堅冰所凍結。
身處於冰塊的正中央系密特只感到自己連眼皮都被冰凍起來甚至連轉動眼珠都難以做到。
即便面對成千上萬的魔族系密特也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感到恐慌。
他的恐慌除了來自於對這種力量的難以理解同樣也是對自己的未來沒有什麼信心。
誰知道這些沙漠子民是否會因此認為自己沒有通過考驗?
系密特對於沒有通過考驗者到底會得到些什麼一點把握都沒有。
接二連三催動防護罩此時此刻系密特絲毫不敢顧惜魔力的損耗龐大的魔力波濤般洶湧澎湃地湧了出去。
令他感到絕望的是吸收了如此眾多的魔力那無數沙礫一般的細小珠子只是放射出更為亮麗灼眼的光芒。
但是這些光芒對於外面那層厚厚的堅冰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正當系密特感到彷徨和恐慌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一陣極為輕微的聲音。
「難道你就拿不出實實在在的力量來對抗同樣是實實在在的力量?難道擁有了強大而又方便的能力之後就忘了自己原來所擁有的力量?」
那聲音顯得虛無飄渺彷彿就在耳邊迴響又彷彿在那遙遠的天際盡頭。
但是卻令系密特感到無比震驚。
這番話就彷彿是從天而降的甘露令他醍醐灌頂一般猛醒了過來。
對於那神秘的聲音所說的一切系密特完全可以理解所謂的實實在在的力量應該是他曾經引以為傲的、那強悍無比的身體的力量。
是誰給了他指點?
系密特先想到的便是那位主持或許這裡的主持和那位年輕的族長擁有著同樣的想法或許臨陣放水早已經成為了那些準備給予自己考驗的考官們的共識。
想到這裡系密特立刻定下心來他將意識滲透進精神深處。
源源不斷的生命能量被生命蔓籐那無所不在的觸鬚和枝葉吸收並且匯聚起來。
這些生命能量凝成一股注入了被當作是力量源泉的脊柱。
將身體的力量提升到最大系密特甚至感到血管快要爆裂開來但是被緊緊凍結住的肌肉卻難以膨脹分毫。
雖然被凍結在堅冰裡面根本不出任何聲息不過系密特卻在心底裡面高聲吶喊。
突然間迅鼓動的血脈令所有的血管都浮現在了皮膚表面。
系密特看上去顯得面目猙獰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他渾身上下的肌肉竟然不停地蠕動起來。
這種蠕動看上去又像是抽搐隨著抽*動度的越來越加快只聽到「吱吱」一連串聲響那巨大而又晶瑩剔透的堅冰露出了一道道裂紋。
這些裂紋最初只是像一層白毛覆蓋在系密特的身上慢慢地白毛蔓延開來四面八方全都爬滿如同一道細密的蛛網一般。
就聽到「嘩啦」一聲晶瑩剔透的冰晶滿天飛舞起來在炎炎烈日的照耀之下看上去五光十色美艷動人。
但是在這五彩繽紛的美麗景色之中卻夾雜著一絲令人不愉快的景致。
不知不覺之中一縷血絲在那清澈純淨的水池之中化散開來。
脫出堅冰的凍結的系密特此刻的情況看上去相當不妙那浮現在臉上的血管絲毫沒有得以平復反倒是毛孔之中滲透出來血紅色的汗珠。
一口血衝口而出血水染紅了大片池水。
系密特緩緩地倒了下來。
這一次系密特並沒有昏迷過去只不過他的狀況和昏迷過去也沒有什麼兩樣。
那些信奉莫拉的神職人員七手八腳地將他抬到了一間屋子裡面去。
令系密特感到鬱悶的是莫拉的侍奉者不像父神的牧師那樣擁有令人迅復甦的神力。
連一種神聖魔法都不會的傢伙也好意思當神職人員?系密特暗自嘀咕著。
連最基礎的治癒魔法都不傳授那位真神莫拉已經令系密特感到大大不妙起來。
不過系密特稍稍靜下心來他感覺到房間裡面充滿了一種溫和而又柔順的能量這種能量感覺有些像是水。
「尊敬的貴賓很高興你能夠成功通過我們的考驗這裡的靈氣非常強盛對於你的傷勢會非常有好處。」為的那位主持緩緩說道。
「據我所知通過了考驗的我可以在你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任意向你們提出請求?」系密特試探著問道這些完全是那位年輕的族長告訴他的情況。
「是的獲得我們的承認我們將聽候閣下的差遣。」
那位主持畢恭畢敬地說道:「不過在你成功獲得所有七個聖地守護者的承認在你找到沙漠之魂並且從真神莫拉那裡獲得啟示之前我們只能夠給予你幫助卻不能夠離開這裡。」
「也就是說你們不能夠幫我完成接下來的考驗?」系密特笑了笑說道事實上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借取這些人的力量。
「閣下一針見血。」那位主持點了點頭說道。
「我從來未曾奢望借取各位的力量我只是希望能夠擁有掌握星盤和地盤的能力。」系密特直截了當地說道這同樣也是那位年輕族長的建議而系密特之所以萬里迢迢來到這裡這也是最為重要的原因之一。
「怪不得閣下沒有前往北方的風之峽谷沒有拜訪最靠近你的火焰海不遠萬里先來到了我們這裡。
「不過想必會令閣下感到失望侍奉水靈將的我們從來不去關心星盤和地盤這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水靈將的力量並非是智慧之力在這個沙漠之中只有兩個地方保管著你所需要的知識。
「其中的一個所在便是沙漠之魂那裡是智慧的中心那裡儲藏著我們最為珍視的瑰寶。
「另外一個所在是彩虹綠洲那裡是光靈將的駐守之地也是沙漠中智慧的源泉。」那位主持並不打算隱瞞直截了當地說道。
聽到這番話系密特感到有些洩氣他看過那個地圖腦子裡面清清楚楚地記得彩虹綠洲和沙漠之魂所在的位置想要到達那兩個地方看來又得有一番奔波。
現在還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先測量一下這裡的位置然後按照地圖上的方位進行一番換算。
當初原本就有過這樣的打算這座城市的附近正好還有兩座城市它們的坐標在那張地圖之上標記得清清楚楚。
擁有三個坐標應該能夠推算出準確的方位在他的記憶之中保存著有關這方面極為詳盡的指示要知道幾乎每一個力武士都是一位能力出眾的地理學專家。
「你們所施展的力量算是魔法還是神力?」系密特沒有獲得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忍不住問道。
「這怎麼說呢?因為你們那裡的教廷的存在魔法和神力被分割了開來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只有一種力量。」那位主持緩緩說道。
對於這位主持的話系密特完全有著另外的理解已經知道魔法和神力真相的他自然明白無論是教廷割裂兩者還是這些莫拉的信徒將其混合為一全都能夠看作是正確的理解。
事實上所謂的神力只不過是恰好啟動天脈之中現成的某種力量感應越強釋放的能量也就越大。而魔法則是讓天脈僅僅只是釋放能量至於效果如何全憑魔法師自己的能力。
莫拉的信徒顯然更加明瞭力量的本質而教廷的做法無疑更擁有效率。
不過系密特仍舊希望能夠摸清這些莫拉的信徒到底對於力量甚至對於天脈地脈以及高高在上的天輪知道多少。
想到這裡系密特裝模作樣地連連搖頭說道:「魔法必須依靠魔力才能夠成功而神力只要儀式正確、信徒精力集中就可以不停歇地召喚出來這兩者怎麼可能一樣?」
「那是對於你們來說在我們看來你們的魔法師大多數都顯得力量單薄而且你們培養一個魔法師的效率之差簡直無以復加。
「至於你們那所謂的神力不得不承認確實強大但是越是強大的神力召喚起來越是困難。
「不過我們這些真神莫拉的信徒並不存在所謂的神職人員就拿我本人來說平時我並不住在寺院裡面寺院是朝聖和禱告的所在。
「正因為如此在久遠的古代我們一直和你們的魔法師相互交流但是卻和你們的教廷以及神職人員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你們的魔法師將我們這些修行者當作是同行來對待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你們的魔法協會非常羨慕我們所擁有的成就。
「在我們的歷史上總共有五位受人敬仰的先知其中的兩位作為魔法師而被你們所熟知。
「其中的一個甚至被你們的魔法協會尊稱為大魔導士而另外一個人曾經被尊稱為咒巫王。
「前者之所以受到世人的矚目是因為他解決了力量來源的問題在此之前無論是你們的魔法師還是我們這些修行者都非常困惑於力量會隨著釋放而變少、最終枯竭這個令人頭痛的難題。
「這位偉大的先知找到了解決這一切的辦法他使得我們從此之後用不著擔心力量還會枯竭只需要有節制地不是相當頻繁的抽取力量力量就永遠使用不盡。
「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這一次前來尋求的有關星盤的知識就是他一手創立而成。
「不過令人感到非常遺憾這位偉大的先知在晚年陷入了一場爭端。
「這場爭端的起源來自於另外一位先知那位先知得到了真神莫拉的指引他感悟到七大靈將的力量。
「這位先知就此創立了一種方法能夠直接將靈將的力量加注於修行者的身上。
「被加注的力量非常單一卻極為強大至少效率無與倫比。
「不過當時仍舊高高在上的先知夜空對於力量所持有的態度正好和咒巫王法雷背道而馳。
「夜空希望修行者探索和尋找更多的知識和力量而法雷卻更加關注於自身的修行和力量。
「很可悲的是晚年的夜空變得有些固執而年輕的法雷又極為暴躁最終的悲劇是受到排斥的法雷暗殺了夜空。
「法雷強行為自己爭取了一片展的天地而他因為壓抑忍氣吞聲的經歷此刻彷彿火山爆一般竄了出來。
「法雷的力量越來越強大身為咒巫王的他被所有人看作為是瘟神甚至包括他的弟子們也是如此。
「最終他的結局和夜空沒有什麼兩樣令人感歎的是他所倡導的一切卻保留了下來此時此刻我們這些修行者通過感應七靈將成為七靈將的分身來舒展力量就連沙漠各部族的劃分同樣也是法雷曾經確立的辦法。」
聽到這樣一說系密特立刻精神萬丈。
「大魔導士夜空的最高成就難道沒有失傳?無限魔力仍舊存在於這個世界?」系密特驚詫地問道。
「是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證明給你看不過所謂無限的魔法並非真的能夠無窮無盡地召喚力量只是在消耗和恢復之間達成一定的平衡而已。」
「我是否能夠擁有這種力量?」系密特立刻問道。
「這完全在我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我肯定毫無保留地將所知道的一切都傳授給你不過是否能夠擁有就只能夠看閣下自己的努力和運氣。」
聽到這番話系密特心花怒放他感到剛才拚死的努力總算獲得了回報。
「對了剛才你們所施展的冰封的力量應該不是咒法吧?據我所知施展咒法用不著吟誦咒文。」系密特問道。
「這確實不是咒法因為剛才根本就用不著咒法你願意接受考驗所以我們根本用不著擔心受到反擊同樣也不必擔心你會閃避在這種情況下施展咒法毫無意義。
「更何況用咒法來釋放力量威力上原本就要打個折扣而且咒法很難做到將幾個人聯手施為的力量統一在一點。」那位主持解釋道。
「用咒法施展冰封的效果怎麼樣?」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用冰封凝結而成的冰晶和普通的冰塊截然不同以幾個人的力量施展出來的冰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等同於將幾塊冰壓縮堆疊在一起。
「剛才那塊將你冰封在裡面的冰塊恐怕相當於同樣體積的一塊錫的重量而它的硬度更遠比鋼鐵澆鑄而成更為堅硬。
「至於用咒法召喚出來的冰封的力量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層冰塊的重量和強度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冰晶還會昇華並且消失。」
「冰封是否能夠被連續施展?」系密特再一次追問道因為他立刻明白了這種魔法背後隱藏的價值。
「如果指的是以咒法的辦法施展的話即便擁有無限的魔力也難以支撐住這樣的運用。不過如果是用吟誦咒語的方式倒是勉強能夠跟得上力量的恢復。」那位主持點了點頭說道。
「那麼這裡到底有多少人能夠運用冰封魔法?」系密特微微有些焦慮地問道。
「這件事情非常有意思答案剛好和剛才的回答相反如果需要能夠依靠咒語憑空召喚出冰封的人員的話我相信絕對不會過十五個。
「但是如果以咒法的方式引導出這種力量的話只需要給我一個星期時間立刻就可以擁有兩百人左右。」那位主持異常自信地說道。
「這些人同樣也能夠擁有無限魔力?」系密特問道。
「如果我們這十五個人並不親自施展魔法而是專門負責召喚力量的話只需要注意節奏可以做到近似於令每一個人擁有無限魔力。」
「水靈將的力量之中是否還有其他更加有用的能力?」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有不過不划算我相信你肯定對於水靈將的力量有所誤解以為和魔法一樣越威力強大的魔法所需要花費的魔力也越多。
「事實上因為咒巫王的關係我們將越實用越有效的魔法看作是強大的魔法。」
「在水靈將的諸多力量之中完成冰封花費的力量算是中等偏下而威力卻數一流而且還是有限幾個可以聯手疊加的力量。
「不過最為重要的是施展冰封的距離像我這樣的修行者可以冰封住肉眼所及範圍之內的東西普通的修行者也可以輕而易舉冰封住一、兩公里以內的物體。」
聽到這番話系密特不禁點了點頭這倒是省卻了他許多麻煩。
「我不打擾你的休息了就讓老埃克服侍和照顧你他和伊布是這裡的守衛兩個沒有根、沒有家庭的孤家寡人不過我相信你是不會希望伊布來招呼你的。」那位主持笑了笑說道。
讓那個駝背的老看門人將自己扶起來坐直身體系密特按照當初康祖大巫指點的方式呼吸吐納了一番。
和上一次傷筋動骨還受了內傷損傷了內臟比起來這一次僅僅只是用力過度而已。
渾身上下的肌肉全都有些輕微的撕裂再加上皮膚表層的血管受到了損傷。
系密特暗自計算著這些傷勢需要多少時間可以痊癒。
他令自己漸漸平靜下來進入了內視冥想之中。
生命之籐雖然有些萎頓不過並沒有受到嚴重損傷更令他感到放心的是作為力之源泉的脊柱同樣沒有絲毫損傷。
肌肉上的那些細小撕裂此刻已然慢慢癒合系密特清清楚楚地可以看到生命能量正附著在那些傷口之上。
隨著呼吸和吐納隨著血脈循環源源不斷的生命能量從身體的各個部位湧了出來不過這一次系密特並沒有試圖將它們聚攏起來。
陣陣輕微的麻癢從身體的各個地方、從每一條肌肉、從每一個細胞傳來。
這令系密特想起了以往那恐怖的經歷。
那身體復甦時的疼痛感覺還算能夠忍受但是那如同萬蟻噬心的奇癢卻是令人難以忍受的折磨。
看到體內的生命能量越聚越多用不著擔心身體的修復會中止下來系密特漸漸將意識脫離出體外。
這是他能夠找尋到最好的忍受那奇癢難忍感覺的辦法雖然從某種意義上這算是一種逃避不過系密特並不打算作無畏忍受痛苦的英雄。
此時此刻系密特更清楚地感覺到剛才那位主持所說這間房屋靈氣充足的意義。
用身體去感覺和用純粹的意識去感覺完全截然不同。
現在的系密特就感到自己彷彿全身浸泡在水裡或者說得更加具體一些是浸泡在被照曬得暖洋洋的海水之中。
那輕輕起伏蕩漾的感覺還有那柔柔的拍撫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系密特甚至感到自己的意識彷彿要隨著海水融化開來。
他的意識緩緩地朝著四面八方流淌著流淌過牆壁流淌過天花板流淌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最終順著門和窗戶的縫隙淌了出去。
外面雖然沒有如此強烈而又濃郁的靈氣不過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在無數沙棕輕輕地搖曳揮舞之下系密特感到了另外一種力量的波動那是生命能量的波動雖然顯得有些稀疏黯淡不過那歡快的感覺和自己體內的生命能量完全不同。
繞過樹幹戲弄著池水那所謂的聖地那一汪池水此刻總算顯露出一絲神奇。
在池水上方一寸的地方一切都顯得如此平靜安寧那無數沙棕所散出來歡快的生命波動如同水中的漣漪朝著四面八方蕩漾但是到了池水上方那一寸的地方卻偏偏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無影無形的屏障彷彿能夠阻擋住一切雖然可以看到池水蕩漾甚至能夠看清水裡的每一塊石子沙礫但是系密特那無處不能夠滲透的意識卻無論如何都難以突破那一寸的屏障。
圍繞著池塘打了個轉系密特用自己的意識將整個池塘徹底抱攏不過即便他設法朝著岸旁的沙礫底下滲透下去只要一碰到水立刻便被拒絕在外面。
失望之下系密特的意識朝著四周淌去。
此刻的大殿裡面正擠滿了虔誠的信徒系密特猜想此刻正在進行的十有**就是剛才那被意外打斷的宗教儀式。
系密特流淌過整個大廳他挨個兒觀察著大廳裡面的每一個人。
那幾位剛剛和主持聯手的修行者以及另外兩、三個人顯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
只不過因為感覺的不同作出的反應也各有不同。
那位主持看透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因此他始終無動於衷和他一樣的還有兩個力量強大的修行者。
那些次一等的修行者要麼有些驚奇要麼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微微顯露出一絲恐慌。
正當系密特想要繼續觀察下去的時候突然間那些虔誠信徒一起祈禱的禱告聲將他的意識在瞬息之間徹底擊散。
甚至連原本圍攏在大殿四周的意識也猛然間被激盪回來。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那齊聲祈禱的聲音彷彿帶著某種強大無比的威壓這股威壓籠罩在大殿四周。
將意識漸漸收攏回來生命之籐已經輕輕舒展開枝葉生命能量消弱並且變得黯淡下來。
正如系密特所想像的那樣那種令他不堪回的感覺再一次朝著他襲來。
迅地將生命能量散去系密特從冥想之中甦醒過來。
屋子仍舊是剛才那間屋子不過那瀰漫的靈氣彷彿少了許多。
那個被招來服侍他的駝背老看守此刻正斜靠在椅子上面輕輕地打著鼾。
這個老頭如此好睡這裡的主持居然讓他來照顧自己。
系密特甚至有些懷疑讓他來照顧這個老看守或許還說得過去。
聽到那忽輕忽重的鼾聲系密特甚至有些慶幸剛才他內視冥想的時候這個老頭居然沒有打擾他。
「可以給我弄點吃的東西嗎?」系密特朝著那個老看守喊道。
那個老看守眨巴著朦朧的睡眼緩緩地從椅子上站立起來徑直出了房門。
過了好一會兒老看守才托著一個大盤子走了回來盤子裡面放滿了精美的佳餚。
不過對於這一切系密特不再感到驚奇他非常清楚這些沙漠子民對於生活享受的理解和追求絲毫不比丹摩爾人差勁。
「主持邀請閣下參加晚上的典禮你是沙漠之中每一個人的希望是我們盼望已久的救世主。」那個老守衛轉達著主持的話說道。
「我需要準備些什麼嗎?」系密特立刻問道。
「什麼都用不著只是見個面慶祝一下而已真神莫拉的教義之中並沒有太多煩瑣的儀式頂多就是頌經和朝拜我們的神能夠直接溝通每一個人的心靈直接給予指點因此用不著所謂的神職人員。
「而你雖然是預言之中令我們走出沙漠的希望不過最好不要奢望有人將你當作是神靈來供奉。
「對於我們來說你只是最為尊貴的賓客而已我們將用對待最為尊貴的賓客的禮節來對待閣下。」那位老守衛直言不諱地說道。
夜晚降臨之前的時間系密特在冥想和對身體進行修復之中度過一直到那位老守衛再一次將他叫醒。
系密特早已經聽到了外面喧嘩熱鬧的聲音。
只見四周到處都鋪著厚厚的毯子在路口的地方更是許多人圍攏在一起。
此時此刻這裡顯然並不存在某個中心只是大殿前面圍攏的那群人顯得特別熱鬧而已。
沙棕林中央的空地上插著一根根火把正是這些火把給四周帶來光明。
陶質的火爐正噴著明黃色的火焰被切割成塊狀的羊肉和牛肉正哧哧地在火上冒著油肥膩的油脂滴落到炭塊上面立刻爆閃起一團明亮的火光。
「各位想必已然知道今天我們是為了什麼而慶祝預言之中那位帶領我們走出沙漠的勇士此刻已萬里迢迢來到我們這裡。
「各位兄弟姐妹們我們的苦難我們的憂慮即將成為過去。
「我們將回到幾個世紀以前我們的祖先背井離鄉、逃離的故鄉。
「那裡或許沒有隨處可以採取的金沙那裡或許也沒有此刻所擁有的財富不過那裡毫無疑問擁有著能夠令我們種族繁衍和興旺所需要的環境。」
說到這裡那位主持湊到系密特跟前壓低了嗓音小聲說道:「你是否也應該表示些什麼或者露一手本領。」
「什麼樣的表演算是合適?」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下午的時候你是否曾經令意識出竅?心靈的溝通就是最好的表演因為那是真神莫拉最基礎和偉大的諸多力量之一。」那位主持說道。
按照主持的意思系密特將自己的意識空間全部打開他再一次將自己的意識朝著四面八方散出去。
不過這一次系密特有意讓人感覺到自己意識的存在。
原本喧嘩吵鬧的小島此刻變得一片寂靜隱隱約約可以聽到一些驚訝聲和祈禱聲響起。
如同隨著水一般緩慢流淌的意識在穿過每一個人的身體的時候都在那個人的記憶深處留下了一些東西。
系密特並沒有去招惹那幾位實力高的老者他知道那難以做到同樣也根本不必要。
突然間一片空無將他徹底阻擋住這種空無的感覺和那個池塘非常相似。
有些驚詫地收回了意識系密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令他感到驚詫的是他看到了那佝僂的駝背身影。
同樣在轉瞬之間系密特想起了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那窺探的眼神那高深莫測連自己都難以捕捉到的一瞥。
此時此刻他也終於想起這個駝背的老頭整個下午都和他在同一個房間但是意識出竅的時候偏偏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
回想著那個被稱為聖地的池塘給予他的感覺系密特猛然間一驚。
被封印在冰晶裡面的時候那出現在他耳邊的提醒從他的心底翻了出來。
「原來是你難道你才是真正的這片聖地的守護者?」系密特滿懷驚詫地指著那個駝背老看守問道。
這突如其來的話令周圍的每一個人都為之一愣不過更多的人顯然打算出嘲笑。
但是在眨眼間那佝僂的身體還有那弓形的駝背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挺直了身體的老守衛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般。
所有的人都驚詫地目睹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改變。
「不錯來自於遠方的來賓你總算真正通過了考驗就像那不為人知的沙漠之魂一樣在尋找沙漠之魂之前的考驗便是將我們所有的七個守衛者全都找出來。
「當然既然有考驗同樣也意味著擁有獎賞你是否願意接受水的力量和秘密?」那位老看守緩緩說道。
「我願意。」系密特毫不猶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