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部下一個個飛快地竄上樓梯系密特的心中感到一絲緊張畢竟這是他第一次作為一個領導者而作出了決定。
小心翼翼地抬頭朝著上面看了一眼系密特輕輕揮了揮手。
第一組成員如同閃電又宛如幽靈一般無聲無息地飄了出去。
此時此刻系密特總算明白為什麼當初教宗陛下一看到自己便立刻警告大長老自己將會為聖堂帶來黑暗。
看著這些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看著那無聲無息就被徹底制伏的叛逆者力武士強悍的力量一旦以這種並不光明正大的方式運用出來其效率己然只能夠用恐怖來形容。
被弄昏過去的叛逆者們聚攏在一起被塞在了櫃檯的底下。
系密特仔細地掃視過每一個人可以肯定其中沒有一個人是他們所要拯救的菲廖斯大魔法師同樣也沒有一個人看上去像是崔特。
朝著第一組點了點頭系密特徑直向樓梯走去……
掃過了一層又一層除了那些按照計畫必須被佔領的樓層系密特在搜索其他樓層的時候盡可能不驚動任何人。
從那半開的窗口從那忙忙碌碌走來走去懷抱著大疊文件的軍官從那堆壘在低矮的平板小推車上面的那些積滿了灰塵的圖紙系密特可以猜想此刻仍舊留在這裡的叛逆者十有**是叛逆者中管理層次一級的重要人物。
系密特完全可以想像如果將這些人全部殺掉毫無疑問對於叛逆者將會是致命的打擊。
如果能夠將這些人捕獲並且送往拜爾克對於波索魯大師、大長老陛下來說肯定會是一件最值得慶幸的好事。
這些人的經驗和堆積在這裡的文件肯定能夠讓他們倆減少許多模索和失敗。
畢竟這些叛逆者研究這些東西己有十幾個年頭而波索魯大魔法師是最近這段時間才開始模索研究。
不過最終系密特仍舊放棄了這個無比誘人的念頭。
因為他突然間想起那些隱藏在奧爾麥那茫茫無際大森林裡面的魔族那些魔族才是此刻最大的危機。
在系密特看來無論是叛逆者還是那位國王陛下他們之間無論誰佔據上風對於他來說或許都沒有什麼兩樣。
即便塔特尼斯家族從那風光無限的位置上面跌落下來系密特相信自己仍舊不會感到絲毫惋惜相反或許會因為獲得自由而感到高興也說不定。
至於哥哥系密特同樣相信無論在任何一種情況下哥哥都會很好地適應周圍的環境並且令自己從中獲得巨大的利益。
如果有朝一日這個世界不再需要貴族哥哥仍舊會以最高明的商人、管理者的形式令世人圍著他轉為他而瘋狂……
一層接著一層突然間系密特眼前一亮他幾乎可以確定那位領和菲廖斯大魔法師要麼不在這裡如果在這裡的話肯定就是在這一層。
之所以會令他有這樣的想法原因是這一層的佈置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雖然這裡幾十層的樓面擁有好幾處實驗室和圖書館特別是實驗室的數量甚至過了餐廳。
但是沒有哪座實驗室會像這裡一樣佈置得高貴典雅。
當然系密特感覺之中的高雅絕非是奢侈。
事實上放置在這裡的書架和其他幾座圖書館的書架沒有什麼兩樣四周的牆壁上也沒有浮雕和刻畫天花板未曾看到精緻的吊頂。
唯一有所不同的恐怕就只有這一層全部鋪設著猩紅的地毯除此之外還有那每隔幾米擺設著一盆植物。
但是就是這兩處不同令系密特感到那一絲難以明言的高雅意趣。
小心翼翼地繞著書架系密特朝著前方緩緩走去兩排聳立的書架之間顯露出一塊空地。
空地的四周是一圈籐制沙而正中央的台基之上放置著一具模型那是眼前系密特所在這座塔縮小比例的模型。
那四周的每一株樹木、草地的質感甚至那四壁歲月堆積的痕跡也維妙維肖地表現了出來。
系密特只感到這就是他剛才走過的地方他甚至俯下身體刻意朝著樹林裡面張望了一眼或許還期望著能夠看到躲藏其間的自己……
輕輕地點了點那兩條樓梯始終緊隨在他身後的那兩個力武士會意地把守住了那裡。
系密特小心翼翼地朝著前方模去。
突然間他敏銳無比的眼睛捕捉到一絲異樣的痕跡。
那是一根纖細的絲線甚至比頭還要細一些。
這根絲線橫亙於書架背後的陰影之中系密特確信除了自己這雙能夠分辨出溫度的眼睛沒有另外一個人能夠躲過這個機關。
系密特沒有心思去探究這個巧妙而又隱蔽的機關背後隱藏的是什麼一串警鈴?還是一支激射而出的、塗抹著毒藥的纖細箭矢?他對此漠不關心。
對於一個小孩來說一格一格的書架就是樓梯更何況是系密特這樣一個擁有著力武士能力身體輕盈的小傢伙。
輕輕地在書架上點了幾下系密特飛身站立在書架頂上。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就不得不葡旬前進但是對系密特來說只不過稍微彎一下腰而己。
和其他地方的書架不同這裡就連頂部都一塵不染。
毫無疑問那位痛恨貴族特權力求創建一個公平世界的先生本身仍舊帶著一絲貴族的自覺。
這近乎於潔癖的一塵不染顯然是貴族常有的通病。
系密特甚至猜想這位崔特先生是否每夭要洗兩三次澡夭夭更換新的內衣甚至在洗澡水裡面倒入牛奶和蜂蜜……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遠處的一座房間裡面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響。
系密特四下確認再也沒有那種機關這才輕飄飄無聲無息地跳落到地上。
書架前面是一塊空地這塊被兩排書架夾在正中央的空地有四扇門寬那是四扇玻璃門透過那玻璃可以看到裡面的景象。
系密特相當懷疑這一層樓就只有一間房間因為他極力透過玻璃門往裡張望除了看到一個個用佈置和裝飾物形成的天然隔斷根本就沒有看到一堵牆壁。
正對門的地方被佈置成為一個獨立的小廳轉角沙上披著駱駝絨的座墊四個角落各放置著一株植物。
這種簡潔之中能夠體會出高雅意境的佈置並不會引起別人對奢華的反感不過系密特無從知曉這算不算得上是某種特權。
雖然還未曾親眼看到那位崔特先生但是系密特直覺之中感到這個人或許是一個和安納傑魔法師一樣人格中充滿自我矛盾的人物。
事實上系密特己做好了大吃一涼的準備因為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和安納傑魔法師見面的情景。
這些人格自我矛盾的人物總是會令他感到意想不到和震驚不己。
正當系密特猶豫著接下去應該如何進行的時候突然間有腳步聲朝著這裡接近。
還沒有等到他閃身躲到書架後面其中的一個人己開口說道:「來自遠方的朋友既然己經來到了我的門口就請進來談談。」
那個聲音聽上去並不年輕但是卻絲毫沒有老人含糊的感覺。
稍微猶豫了一下系密特最終推開了那扇玻璃門。
幾米外正有兩個人緩緩地朝著這裡走來兩個人都是上了年紀的老者不過其中的一個稍微顯得年輕一些。
對於菲廖斯大魔法師系密特雖然只有當初匆匆一瞥的印象不過仍舊能夠認得出來。
至於另外一個人用不著多加猜測也自然能夠猜到是那位叛逆者領崔特。
系密特有些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傳奇人物。
令他感到疑感的是這個人看上去和他以往在奧爾麥所看到的那些貴族沒有什麼兩樣。
也就是說他應該是一個令人不會感到反感的那一類的貴族。
這位傳奇人物沒有穿著外套而是裡外套著兩層馬甲裡面還穿著對於這個季節來說顯得太厚的羊絨衫褲子外面還搭著一條水牛皮的保暖護圍這身打扮給子系密特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眼前這個人非常怕冷。
不過那在常人之中顯得高聳的個頭魁梧的身軀粗壯的手臂又足以證明他的身體並不虛弱。
「我很怕冷因為我大半輩子都待在南方而且以往這裡二十小時都溫暖如春。因為暖氣被關閉的緣故我不得不多穿一些衣服。」那位叛逆者領顯然猜到系密特心裡的想法主動解釋道。
「閣下是否能夠告訴我您是如何現我的行蹤?」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那位領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吹了個口哨。
只聽到一陣急促而又歡快但是卻輕微幾乎不可聽聞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隻渾身披著金紅色拖地長毛忽悠著一對明亮的大眼睛張開著嘴不停地伸著舌頭的小狗出現在了系密特的眼前。
「波蒂向客人問好。」那位叛逆者領彎下腰將那只模樣可受的小狗輕輕抱在手裡說道。
「賽巴托犬?最好的獵犬之一不過大多數人都將它當作是觀賞犬類。」系密特絲毫不猶豫地說道。
「傳聞一點沒錯你是個非常優秀的獵手。」那位叛逆者領點了點頭說道。
系密特絲毫沒有對此感到奇怪如果此刻這位崔特先生還不知道他的身份那才叫奇怪。
再加上自己的簡歷原本就沒有多少十四歲的光陰實在譜寫不下多少內容。
正因為如此想要調查他的生平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反倒是翻越奇斯拉特山脈之後的他在眾人的眼中顯得無窮神秘。
「幸好除了這裡其他地方沒有這樣的獵犬。」系密特歎了口氣說道。
「這件事情你就說錯了事實上這裡原本有一支獵犬巡邏隊那是我的一點私心你想必不知道我曾經擁有著和你相同的受好。
「不過為了我的理想我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受好。
「很顯然將住的地方弄得稍微舒適整潔一些並不會讓別人感到反感但是騎著駿馬趕著一大批獵犬在鄉間的土地上肆意踐踏只是為了抓捕一群可憐的狐狸這實在是只有貴族才能夠享受到的權力。
「所以我最終放棄了這個愛好不過我也捨不得我的那些獵狗正因為如此我稍微用了一些特權組織了一支由獵狗組成的巡邏隊。」
那位叛逆者領直言不諱地說道。
「為什麼此刻我沒有看到其他的獵狗?」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此時此刻這或許是最好的進擇當我聽說有一支全部由力武士組成的隊伍出現在這片荒涼高原我就將那些獵狗全都撤離了。
「在這個魔法能量受到禁錮和干擾的地方我想不出能用什麼樣的辦法來對付一支由十五個力武士組成的小隊。
「不過我敢打賭聖堂武士的準則會令你們盡可能避免殺戮當然前提是你們並不感覺到自己陷入困境。
「在禁魔領域之外能夠令你們感到陷入困境的東西很多不過因為那塊地方範圍太廣闊沒有人能夠在如此大的範圍之內找出十五個非常隱蔽的目標。
「所以我相信即便我希望令你們陷入困境也將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我並不打算太過高估我的部下們的實力更不打算低估一個能夠孤身穿越奇斯拉特山脈曾經一個人消滅了一整座魔族基地的強悍人物。
「至於在領域之內能夠令你們感到困惑的就只有我那些可愛的獵狗不過我不想讓我的部下白白受到損失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獵狗離開。」那位叛逆者領悠然說道。
聽到這番話系密特微微一愣緊接著便是一股挫敗感。
僅僅在片刻之前他還感覺到自己掌握著絕對的主動但是現在看來能夠如此順利完全是對手刻意的安排。
「為什麼你不進擇離開?」系密特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在有信心通過談判獲得更好結果的情況下為什麼要進擇離開?」那位叛逆者領笑了笑說道。
「即便我己然將大部分人馬轉移到其他地方也並非是因為你們的原因我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同樣我也擁有此刻不得不留在這裡的理由。」那位叛逆者領繼續說道。
「前者的理由如果我猜測沒有錯誤的話恐怕是因為魔族即將侵入到這裡。我想聽聽後者的理由。」系密特說道。
「能先告訴我你對於前者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猜測嗎?」那位叛逆者領第一次顯露出對某件事情關注的樣子。
「在進入高原之處我們便親眼目睹了閣下的一座基地被魔族摧毀的情景。您的部下個個英勇戰鬥之慘烈令我感到哀傷。」系密特緩緩說道。
那位叛逆者領思索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說道:「想必你們跟蹤了運載遺體的飛船毫無疑問你和你的部下全都擁有隱藏身形的辦法。」
聽到那位叛逆者領如此一說系密特嚇了一跳。
「好吧我說出我的理由但願我們能夠成為暫時的盟友而並非是立即為敵。」那位叛逆者領說著指了指旁邊的菲廖斯大魔法師「我相信與其讓我來說還不如請大師代為轉達更能夠令你們相信。」
旁邊的那位輩分極高的老者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們確實擁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
「系密特你應該非常清楚我為什麼來到這裡我的目的是為了獲取盡可能多的資料沒有想到最終的結果遠遠出我的預料。
「崔特在這十幾年以來花費了無數心血收集了許多有關諸神使者的資料他的部下探勘了周圍許多地方意外地挖掘出了許多越我們理解之外的諸神的作品。
「不過崔特並沒有判斷出諸神使者最終返回的所在他缺少一些資料而這些資料之中最為重要的一部分原本收藏在教廷的手中。
「我帶著資料來找他我們的計算得出的結論幾乎一致那便是諸神使者最終出現的地方是在海上而且是在環度四十八左右的某一個地方。
「事實上這同樣也符合教宗的預測在我臨走的時候教宗告訴我他預感到諸神使者並沒有離開丹摩爾的領地。
「系密特從地圖上你想必可以看得出來環度四十八度左右的地方除了安莎雷克其他的地方大部分是海洋。
「再加上我們並不認為諸神使者真如神話中所說的那樣前往那虛無飄渺的神界我們確信空間的大門可以被敞開不過我們實在無法相信如此巨大的一支艦隊能夠通過空間的縫隙前往另外一個世界。
「正因為如此我們的猜測是諸神的使者將戰艦停泊在了某一個地方。
「因為考慮到那些戰艦的數量以及戰艦的大小很有可能在無數個歲月之中那些戰艦披上了一層厚厚的土壤成為了島嶼和暗礁。當然其中也不排除諸神的使者刻意偽裝的結果。
「事實上我們最初的猜測是馬內耳群島。之所以這樣認為的原因是馬內耳群島在埃耳勒絲帝國時代的地圖之上並沒有出現。
「如果這是在海洋的中心或許還可以理解但是那座群島離開安莎雷克只有幾十海浬。
「第一張標記有安莎雷克的海圖是帝國滅亡之後的兩百年從地質構造理論上說來絕對不可能在短短的兩個世紀裡面出現如此巨大的一座群島。
「正因為如此我們將馬內耳群島當作是目標但是結果令我們感到遺憾。
「馬內耳群島的出現確實極為詭異或許確實是諸神使者的作品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保證馬內耳群島底下絕對沒有諸神使者駕馭的戰艦。
「因此我們不得不將目標轉向了另外一個地方在環度四十八度上還有一個與眾不同的所在那就是限風環圈。
「在埃耳勒絲帝國的記載之中就有限風環圈的存在事實上這個環圈的存在之謎一直以來都是魔法師們研究的對象。
「沒有人知道是什麼能量支撐這個環圈存在達千年之久更令人感到疑惑的是環圈的四周充滿危機但是在其中心卻相對安全那裡的島嶼甚至充滿了生機。
「不過我們己沒有太多時間去一一搜索誰知道諸神的戰艦不會沉沒在海洋底部。
「魔族己不再打算給子我們充分的時間進行研究正因為如此我們不得不作出幾種不同的考慮。
「一方面崔特的部下們沿著環度四十八度線搜索。
「值得慶幸的是這片領域仍舊屬於淺海諸神使者的戰艦全都是用金屬建造而成絕對比安莎雷克最大的鐵礦山更加顯眼。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支隊伍正前往限風環圈。
「眼下是至關緊要的時刻我們之所以不能夠離開就是為了等待反應的信號。」
說著菲廖斯大魔法師站起身來朝著系密特招了招手徑直朝著遠處走去。
正如系密特所預料的那樣這一層樓根本就沒有任何隔斷完全是一個整體。
在房間的另一頭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樣。
雖然所有的東西仍舊收拾得整整齊齊不過堆滿各種各樣儀器的實驗室無論如何都談不上貴族和平民的區別。
這種實驗室的正中央並非是一張巨大的實驗桌而是一個樣子極為奇特的魔法裝置。
底部是一個平台上面浮刻著一座神秘莫測的魔法陣這個魔法陣與眾不同看上去像是無數道朝著四面八方噴著的火焰。
在這座平台的上方縣浮著一塊晶盤隨著系密特觀看角度的不同晶盤散著絢麗的色彩。
看到這東西系密特大吃了一涼在他印象之中在這裡魔法能量受到徹底的千擾而眼前這件東西顯然正維持著某種魔法效果。
「這並非是魔法至少不是我們所知的魔法我猜想它之所以能夠運作的原因或許和諸神有關。
「這個小東西在以往的一千多年之中始終被認為是損壞和無法運作的東西事實上有無數魔法師曾經試圖弄懂並且修復它。」那位叛逆者領微笑著說道他的笑容之中充滿了驕傲和自豪。
「但是我沒有這樣做我被囚禁在這裡的第一年雖然也曾經研究過底下的圓盤但是因為那眾所周知的緣故我對於諸神的信仰有所研究同樣更涉及到諸神信仰和魔法的結合。
「正因為擁有這樣的認知我很快就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和諸神感應的裝置並非在魔法研究的領域範疇。
「我很快放棄了對於這個裝置的研究而是致力於那上面的這些信息的解讀。
「毫無疑問在歷代先輩的眼中這些信息是無序的、沒有任何意義的符號因為它們的變化幾乎沒有規則。
「但是我卻確信這些信息並非無中生有的東西它們肯定代表著某種意義。
「一個偶然的意外替我解開了謎團我的部下為了讓我重獲自由千里迢迢前來解救我那時候的他們就像你們現在一模一樣。
「不過他們沒有你們那樣幸運有一隊人進入了高原之中密佈的無數死地之一。
「他們的意外闖入引起了這個裝置的變化而那個變化被我所捕獲我的部下總共犧牲了三隊人馬同樣也意味著我得到了三個信息。
「我的部下用他們寶貴的生命給子了我極大的啟迪和現。
「事實上我們此刻之所以能夠擁有這樣的成就歸根究底是那三隊人馬犧牲的結果。
「事實上我們眼前看到的這件東西實際上是某種接收裝置或許同樣也是顯示地圖至少我現在己能夠通過上面的信號獲得出消息的所在位置偏差每一千公里絕對不會大於一尺。
「而那些所謂的死地十有**是當年曾經生過激烈戰鬥的所在埃耳勒絲帝國時代這片荒原原本是最繁華、最肥沃被茫茫無際的原始森林所覆蓋的地方。
「而魔族最早就是在這裡出現這塊地方就是當年的奧爾麥。
「完全可以想像當初的戰鬥是何等激烈絕對不可能像傳說之中的那樣諸神使者輕而易舉地駕馭著戰艦從空中橫掃了地面上的所有魔族。
「歷史肯定有其另外真正的一面要不然不可能在這塊土地上擁有如此眾多的死地那全都是曾經激烈廝殺過的古戰場。
「我從這些古戰場之中挖掘出來許多武器它們無疑是諸神使者曾經使用過的武器。
「值得慶幸的是我雖然無從知曉它們之中大部分東西的原理卻成功地修好並且將它們更改成能夠為我們所用。」那位叛逆者領說道。
看著那全無規則的絢麗光采系密特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說才好。
如果說以往最令他敬佩的便是波索魯大魔法師和大長老的話此刻又不得不增加了眼前這個傢伙。
雖然對於他的理想自己絲毫無法理解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如果單單以成就來說毫無疑問他的成就己過了當初和他一起並稱為三傑的另外兩位……
剛剛還劍拔弩張剛剛還小心翼翼此刻卻己從陰暗之中走了出來。
十四個力武士環繞著樓層守衛在那裡。
系密特知道無論是他們還是底下的那些叛逆者都毫無疑問不會信任對方。
事實上此刻連他自己都無法肯定是否能夠信任那位叛逆者領。
系密特唯一可以承認的就是他確實暫時被那位崔特先生說服。
沒有人能夠知道人類是否能夠在魔族的全面進攻之下支撐下來。
正因為如此那傳說之中曾經將人類從滅亡的邊緣拯救過來的諸神使者顯然成為了此刻的救世主。
既然成功即將出現在眼前系密特同樣不想功虧一簣。
悠閒地半躺在沙上系密特總算明白為什麼這個實驗室居然放置著如此眾多的沙而且沙的式樣全都是臥榻的形式。
此刻兩位魔法師也絲毫沒有興趣進行別的研究只是躺在那裡盯著正中央的那個晶盤。
事實上原本他們倆的分工是每一個人盯十二小時現在增加了一個系密特這項工作顯然清閒了許多。
「你們倆像這樣己經支撐了幾天?」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己經一個星期了。」菲廖斯大魔法師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
「我不得不佩服你們兩位的毅力。」系密特連忙說道。
「沒有你想像的那樣了不起等一會兒你試試就知道了。
「用不著每時每刻都盯著那個東西用冥想的方式可以檢查以往的記錄只不過不能夠過一個小時這個東西能夠記錄的極限好像是一個小時零七分左右不知道是因為損壞還是原本就是這個樣子。」菲廖斯大魔法師說道。
「為什麼不多找幾個人來?」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這裡原本就只有我們兩個魔法師而己。」
菲廖斯大魔法師笑了笑說道:「魔法師的眼睛可以輕而易舉地掠過那些不需要的光線變化普通人就有些困難更別說進行冥想。」
「為什麼自由者十多年時間就沒有出現過第二個魔法師?」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你顯然沒有在魔法協會待過更沒有參加過幾次學徒挑進。」躺在另一邊的那位叛逆者領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是的他顯然沒有這個機會。」菲廖斯大魔法師也笑著搖了搖頭。
「小傢伙你想必聽過說我、波索魯和安納傑三個人年輕時候的志願我們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希望能夠讓更多人擁有魔法天賦。
「可惜幾十年過去了雖然我們各自都小有成就但是離夙願的實現仍舊無比遙遠甚至希望渺茫。
「我何嘗不希望自由者之中能夠增加一些魔法師事實上我原本以為通過手術的辦法令一些人能夠部分掌握特定的魔法力量最終會喚醒他們的魔法夭賦。
「但是事實非常嚴酷我有的時候暗自安慰自己或許我己然令比例大大增加。」那位叛逆者領出了一陣苦笑。
系密特聽得莫名其妙他絲毫不明白這番話意味著什麼。
看到系密特迷惘的眼神菲廖斯大魔法師連忙解釋道:「小系密特想必你不知道魔法師的比例是多少吧。
「世人總喜歡用萬中無一來形容但是事實上按照真正的比例來說十萬個人裡面也未必有一個人能夠成為魔法師。
「而自由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十萬之眾甚至連一萬都不到因此就算崔特的這種辦法確實有效沒有足夠的試驗體也沒有辦法證聽到菲廖斯大魔法師的話系密特默默點了點頭。
「丹摩爾或許有一件事情還算做得不錯那就是魔法資質挑進每一個到了年紀的人都必須參加國家負擔一切開銷。」
那位叛逆者領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有多少家境貧寒的人因此而獲得轉機在這種時候這個比例倒是顯得非常公平畢竟窮人的數量永遠過於貴族許多。
「我還記得第一次參加挑進的時候我才剛剛學習魔法三年我披著連級別都沒有的長袍卻受到最為隆重的迎接和接待。
「現在我還能夠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充滿期盼的每一張臉龐他們只比我小三歲但是對我的恭敬和崇拜卻無以復加。
「但是那一年偏偏連一個擁有資質的人都沒有找到我記得當時的我非常遺憾甚至有一種愧疚的感覺。
「回來之後我問了波索魯和安納傑他們倆的感受和我幾乎一模一樣。」那位叛逆者領緩緩說道。
「學習三年魔法?」
系密特無從知曉那時候的崔特到底擁有什麼樣的成就。
「大概比你還差一些你的運氣讓我都羨慕不己雖然對於魔法理論的瞭解你遠不如一個正式學習了半年的學徒但是你的魔力卻接近於一個中等等級的魔法師至少我現在看你是如此。」那位叛逆者領說道。
「你們在這裡己經研究了許多時間我想知道諸神使者到底是什麼?他們是哪一位神靈的使者而這艘戰艦到底是諸神親手創造的作品還是諸神使者製造的戰艦?」系密特問道。
菲廖斯大魔法師和那位叛逆者領互相對望了一眼顯然都希望對方回答這個問題。
過了好一會兒那位叛逆者領說道:「小傢伙我們並非是神職人員我所感興趣的是這艘戰艦本身而並非是考證它們到底屬於哪位神靈所有。
「事實上就連諸神使者這個稱號如果我猜測沒有錯誤的話恐怕是後人給子他們的讚譽。
「我更願意將他們當作是另外一種生物就像魔族一樣只不過他們所擁有的特長顯然更加接近於建造而魔族則是通過對自身的不停演化而達到更加強悍的地步。
「非常值得慶幸那些諸神使者不管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們對於我們來說非常友善。
「至少他們曾經拯救過我們一次雖然無從知道之所以這樣做的理由而且他們顯然也沒有絲毫野心想要取代我們人類的位置。
「有一件事情非常可惜我們從來沒有找到過任何一具諸神使者的遺骸無論是在那些死地還是在這座墜毀的戰艦從來未曾現過一具令人感興趣的屍體。」
「有幾成把握如果一旦找到諸神使者他們會願意再一次幫助我們?」系密特再一次追問道。
「沒有人能夠回答你的問題。
「事實上我們甚至連上一次那些古怪的傢伙為什麼會幫助我們的原因都一無所知所有有關他們的記載都毫無例外的表示那些諸神使者忽然間出現在走投無路的人類面前。
「不過教廷也遺留著另外一個版本或許也是事實的一部分。
「傳說當時的教宗啊!對了那個時候還未曾擁有教廷也不曾擁有教宗而是神教主祭大神官。
「這位大神官擁有著絕的力量他在人類最為危急的時刻領。晤了諸神的密言最終召喚出了諸神使者。
「不過這件事情菲廖斯大魔法師曾經請教過教宗得到的回答有些模稜兩可。」
顯然這番話根本無法解決系密特心中的疑感不過他同樣也己然清楚眼前這位叛逆者領對此同樣所知有限。
「又寸了有一個問題我是否能夠提問?」系密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說來聽聽。」
那位叛逆者領絲毫不感到介意。
「這裡原本是囚禁魔法師的監獄是否有獄卒之類的人物閣下獲得自由的同時將他們怎麼樣了?」系密特問道。
「獄卒?哦!是的他們此刻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最堅定的部下。」那位叛逆者領微微有些得意地笑著說道:「你應該非常清楚我的理想是什麼。而會被派到這裡來的人想必不可能是貴族。
「在這片荒涼無際的所在除非夭生享受孤獨要不然時間稍微長了一些自然而然會變得熟悉和理解。
「而讓平民理解我的思想顯然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事實上在到達這裡的半路之上我己然獲得了自由我相信這絕對是那位至尊的陛下完全想像不到的事情。
「施浪德就是我最忠實的部下我的大統領還是他們幫忙帶路引進來的要知道沒有嚮導這片荒涼的高原絕對是最接近地獄的所在。
「我的大統領曾經勸告我離開這裡事實上我曾經動搖過不過那時候我己然沉醉於眼前的這項研究。
「而這項研究終於有所結果之後自然我更加離不開這裡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漸漸現這片荒無人煙的土地真是我們所希望的福地。
「在這裡沒有人會來壓搾我們同樣也沒有那些充滿警惕的眼睛。
「我在這裡建立起了希望建立起了平等建立起了理想。」那位叛逆者領直言不諱地說道。
「您或許還期望著能夠通過您的現將您的希望傳播到丹摩爾的所有地方。」系密特淡然地說道。
「是的這確實曾經是我的理想不過當我知道了一件事情之後我卻對此有所猶豫起來。」那位叛逆者領緩緩說道。
說到這裡他坐直了身體神情嚴肅地看著系密特。
「你想必對於當年的事情己經有所瞭解我最早是從施浪德的口中聽到你的事情。
「不過當施浪德說你己現他的行蹤的時候我先想到的卻是你真正在搜尋的應該是安納傑。
「小傢伙你是否相信宿命?
「這或許是你的宿命命中注定你會走上你父親當年走過的路途。
「我不知道你是否相信自由之神不過我卻從很多收集到的傳聞之中知道你己然找到了你父親當年的現。
「而且從你創作出來的那些樂章看來你對於這方面的理解和現己然越了你父親當年的成就。
「如果我未曾猜錯的話你的父親當年只是憑借自己的夭賦和直覺走在了一條靠近的道路之上而你肯定己找到了路標。
「事實上正是你的父親令我改變了我原本的設想最初我將你的父親看作是和我、和安納傑相同的一種人。
「在很多事情上我們擁有著共同語言。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們三個人可以稱得上是非常親密的朋友對於這一點你用不著感到奇怪。
「你應該非常清楚在貴族之中能夠擁有像我們這樣的想法並且願意走出一步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
「但是很快的我們中間產生了分歧雖然我們的經歷和思想、我們的身份和作為都非常相似但是畢竟我們是三個不同的人。
「分歧最終令我們分道揚鐮事實上我和安納傑甚至己然走上了對立正是這個傢伙當初在背後扯了我的後腿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封住了對自由之神的感應。
「但是這個世界上仍舊有一個人沒有受到限制那個人就是你的父親他雖然不是魔法師同樣對於自由之神沒有什麼研究但是卻憑藉著自己的夭賦找尋到了另外一條路徑。
「但是非常可惜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而當我知道的時候己經太晚了。
「我的一個部下在非常偶然的情況之下現了這個秘密事實上那個時候你的父親自己還沒有意識到他己然成為了唯一一個仍舊能夠令信奉自由之神的人感應到自由之神存在的人物。
「顯然那些歌曲之中就隱藏著最大的秘密不過大多數人在這種情況下更願意認為能夠創作出這種樂曲的人肯定知道更多秘密。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最終造成了不幸;同樣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令我不得不反省。
「我平生第一次意識到強行推行我的希望或許將是一場悲劇強迫接受顯然己經徹底違背了我們曾經興奮的對自由的崇尚。
「真正的自由和平等或許確實要用鮮血和生命去追求和維護但是那絕對不應該是擁有著同樣的思想只是意見稍微不同的人的鮮血。
「更何況在這件事情上還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私心作祟的痕跡。
「看到自己的理想背離了最初的原點看到被歪曲的美好理想夾雜上私心和**變得血腥和殘忍我不得不重新思索。
「最終我也沒有找到完美的辦法不過我決定在找到完美的做法之前我不會倉卒地實施我的計畫。」
一邊聽著系密特的心一邊變得冰冷。
一直以來他都希望能夠知道父親死亡的秘密但是這顯然是一個禁忌令他不敢觸模。
最令他傷感的並非是父親的死亡而是母親的背叛但是系密特有的時候又感到茫然他無從知曉到底是誰背叛了誰?
母親是個背叛者?毫無疑問她背叛了聖潔的受情但是母親顯然是無辜的她至少沒有背叛神聖的婚姻。
或許父親是個背叛者?背叛了自己的階層四處流浪的他將母親獨自一人拋棄在家裡這是否是對於家庭的背叛?
系密特絕對不願意用背叛來裹淡他的父親父親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同樣他也不想將這個字眼放在母親身上生活在自責和懊悔之中的母親甚至要遠比父親悲慘許多。
在這件事情上他唯一無法容忍的就是那個毀了這個美好家庭更奪取了父親生命的兇手。
事實上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正是因為母親對於那個人仍舊進行庇護不肯說出他的名字系密特才對母親帶有一絲怨憤。
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在這荒涼高原的中心在這囚禁魔法師的監獄之中得知了渴望己久的謎底。
但是此刻這個謎底還不夠完全系密特還想要一樣東西。
「很抱歉我不能夠告訴你那個人的名字我之所以告訴你這個秘密是因為我不想背叛我的良心同樣我也不想背叛我的朋友。」那位叛逆者領淡然說道。
「系密特別衝動。」
旁邊的菲廖斯大魔法師立刻站起身來說道。
「別太衝動系密特報復並不能夠令仇恨消失只會令仇恨變得更深。
「聽我一個建議如果你想要報仇的話有更加容易的一種辦法你只需要靜靜地等待等待魔族變得無比強大到了那個時候魔族肯定會把你的仇敵撕成粉碎。」菲廖斯大魔法師用極為低沉的語調說道。
看到系密特冷漠的眼神那位大魔法師知道自己所說的一切小傢伙絲毫沒有聽進耳朵裡去。
一時之間這位大魔法師感到異常惱怒他無從知曉崔特這個傢伙在此刻為什麼要提到這件事情。
殺父之仇足以讓最為堅固的聯盟為之瓦解更何況眼前這個脆弱的組合。
菲廖斯大魔法師無從知曉這個智慧絕的傢伙怎麼會變得如此愚蠢。
難道他有意想要起挑釁?
但是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挑釁一個率領著一支全部由力武士組成的小隊的領實在是無知的證明。
偏偏在他的眼中崔特從來就不是一個無知愚蠢的人物。
難道他別有目的?難道他想要從中得到些什麼?
菲廖斯大魔法師越來越感到頭痛起來。
但是此刻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他都不能夠允許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對於那位叛逆者領有所傷害。
令他感到痛苦、憂鬱的是此時此刻無論是塔特尼斯家族勇敢的幼子還是叛逆者領崔特都是絕對不能損失同樣也是他損失不起的人物。
痛苦地長歎了一聲菲廖斯大師張開雙臂攔截道:「系密特剛才我所說的並非是玩笑模模你的心那裡此刻是否住著一個魔鬼?
「想像一下被憤怒和冷酷所驅使的你;想像一下不顧一切血腥殺戮的樣子那不是魔族又是什麼?
「你難道忘記了你的身份?難道忘記了你此刻所擁有的力量的源頭?
「我和波索魯一直相信你是帶來光明的天使但是不可否認一旦滑入人性的陰影你同樣也會成為力量的惡魔。
「難道你忘記了最初大家對你是多麼擔憂我聽說過那個預言你會為聖堂帶來黑暗但是你難道願意任由自己被黑暗所吞噬?」菲廖斯大魔法師神情凝重地說道。
看到系密特顯露出猶豫的樣子年邁的老魔法師緩緩走到了他的身邊。
「你或許應該回想一下當初你選擇擁有這身力量的心願你的心願想必不會是復仇吧。」菲廖斯大魔法師說道。
此刻系密特的腦子裡面己經是一團亂麻一時之間仇恨和對於未來的迷惘同時向他襲來。
現在他甚至有些後悔去獲得那可怕的答案。
不過這與其說是因為菲廖斯大魔法師的勸解還不如說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看待當年的背叛或許此刻自己所選擇的同樣也是一種背叛。
系密特感到自己無論怎樣選擇都不可避免地對某個人有所背叛或者是死去的父親或者是可憐的母親。
在背叛和背叛之間系密特感到自己快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