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湧入幾十萬人原本就是人口最為眾多的拜爾克此刻更顯得擁擠不堪。
不過自從魔族的蹤跡出現之後嚴密甚至近乎於苛刻的禁令使得京城反倒顯示出以往所未曾有過的秩序。
和北方領地的城市一樣拜爾克的屋頂上也堆滿了放置著巨弩的木架。
在北方領地使用的所有措施這裡一點都不少。
此刻馬路的正中央全都豎立著頂端尖銳無比的柵欄。
和蒙森特比起來拜爾克的工匠顯然手要靈巧得多。
一個叫考豐的工匠居然想出了一種全新的活動柵欄平時這種柵欄緊緊折疊成為長條形的一排一旦生危機只需要兩個壯漢在幾分鐘之內便可以將收束起來的柵欄變成一片筆直朝天的槍林。
那個工匠因為這而受到了很重的賞賜這同樣也再一次證實了詹姆斯七世那慷慨大方的名聲。
正因為如此拜爾克城裡的工匠們現在個個都挖空了心思想要做出一些特別的東西。
此時此刻顯然是最容易嶄露頭角的時刻同樣也是收穫最為豐厚的季節。此刻的拜爾克同樣也是結婚的季節。
魔族的威脅顯然令那些相愛、卻還未曾想到結婚的情侶們不得不進行人生的選擇。
大多數情侶的選擇是共同面對即將來臨的災難在他們看來這至少能夠讓他們在人類徹底毀滅之前品嚐到一絲愛情的甜美。
因為禁令不允許隨意令鐘聲鳴響所以在這個異常敏感的時刻只能夠在沉靜中舉行婚禮牧師用手裡搖動的手鈴來取代鳴響的鐘聲給新人們帶來祝福。
另一個被禁止的是在露天舉行的婚禮慶典。
以往拜爾克人總是在廣場或者是偏僻的馬路上安放許多桌椅用精美的食物、歡快的音樂以及熱情奔放的舞蹈來歡慶婚禮的舉行。
但是此刻因為擔心一旦魔族進攻那些礙事的桌椅或許會妨礙鋪設障礙的工作所以被全部取締。
當然身份高貴的貴族家庭仍舊會進行盛大的婚禮慶典反正在那些高雅奢華的宅邸之中總是有寬敞巨大能夠容納下數千人的大廳。
而此刻拜爾克城裡最豪華最熱鬧的一場婚禮早已經在籌備當中。
在一個多星期之前婚宴的請帖早已經了出去不過此刻那地位高貴的主顯然不得不再增加兩份請帖。
平心而論那位年邁的老元帥並不想向塔特尼斯家族和法恩納利侯爵出邀請。
他和這些比刻最飛黃騰達的人物實在沒有什麼交情。
但是海軍部剛剛送來的一份報告又令他不能不向那兩位遠去南方的欽差表示友誼。
至少在對付海盜和叛逆者的聯手這件事情上軍方確實虧欠那兩個人很大的人情。
更何況衝著葛勒特將軍和北方兵團面子也至少得向塔特尼斯家族顯示一絲友誼。
塞根特元帥府邸以往總是冷清得令人感到壓抑但是此刻卻熱鬧得讓人頭昏腦脹。
元帥府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僕人大部分僕人是從參謀部裡面的那幾個好友家裡臨時借來的。
不過作為宅邸主人的老元帥對此沒有一點好心情雖然他期盼著看到兒子將那個從小就令他感到欣喜和滿意的小丫頭迎娶回家雖然對於今天他已然等待了很久甚至迫切的心情遠比他那個慢性子的兒子要迫切得多但是面對那人來人往嘈雜的景像這位見慣了戰陣的老軍人實在難以習慣。
看著那些討厭的僕婦甚至跑到他的辦公室裡面來竟然連這裡也不放過塞根特元帥微微有些著惱。
有誰會沒事跑到這裡來?
一陣吆喝甚至加上了低沉的咆哮在那些老媽子的低聲嘀咕聲中年邁的元帥總算找回了一絲清靜。
把窗戶輕輕地關上外面那嘈雜的聲音透過玻璃仍舊隱隱約約傳進耳朵裡。
「是你兒子的婚禮又不是你要結婚。」一直在旁邊看笑話的那位多年好友輕笑著說道。
「這就是最重要的原因婚禮是為我兒子舉行的但是卻始終在騷擾我。」
說到這裡這位老者突然間用手輕輕指著他的參謀長說道:「特別是你的老婆她實在令我感到頭痛。我實在有些弄不明白結婚的又不是她的兒子迎娶的也不是她的女兒為什麼她這樣起勁?」
「哦一一得了吧對安妮這個女孩無論是我還是我的妻子始終將她看作是我們的女兒這你又不是不知道。」參謀長揮了揮手說道。
「好吧這算是一條理由不過這裡畢竟是我的家但是此刻我卻絲毫沒有這種感覺。」塞根特元帥嚷嚷道。
「讓一個總務官去率領一支騎兵團你看會怎麼樣?算了吧我的老朋友如果沒有我的妻子你會將婚禮辦成什麼樣子?是閱兵式還是演習?」參謀長笑了起來說道。
「唉一一不說這些了。」老元帥突然間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和我說這些事情是為了讓我從煩惱和困惑之中解脫出來。
看到老朋友已知道了自己的意圖參謀長點了點頭。
「情況確實非常糟糕不過也並非沒有希望魔族的全面進攻雖然已經是毫無疑問的事情但是這幾個月以來我們所做的那些準備難道全都是白費?」
「七千多座巨弩近三萬架大弩雖然無法和魔族數以億計的規模相比不過我們的優勢在於防守而那些魔族野戰儘管強悍而又可怕但是面對城牆它們就沒有任何辦法。」
「魔族原本最有效的進攻方式此刻我們也擁有了應對之策再加上教廷已解除了對神力的限制前幾天的那場祈禱儀式你又不是沒有看到回想一下那種力量什麼樣的生靈能夠抵擋得住這樣的攻擊?」參謀長緩緩說道。
「正是因為教廷解除了對神力的約束才令我感到猶豫。你我都非常清楚教宗陛下擁有看透未來的能力我相信他之所以解開那個約束正是因為從未來的景象之中看到不那樣做戰局就難以支撐下去。
「可以想像當魔族再一次起進攻局勢將變成什麼模樣如果說前兩次是試探性進攻的話那麼這一次毫無疑問便是總攻。」
「在魔族浩浩蕩蕩的大軍面前我們即便擁有強悍而又堅固的防禦工事又怎麼樣?拜爾克可以防守得下來北方領地能夠安然無恙丹摩爾的其他地方呢?
「更何況此刻除了魔族之外還有另外一群傢伙在添亂。
「那些叛逆者無疑是更令人擔憂的敵人畢竟魔族所擅長的並非是陰謀而是悍不畏死的進攻。
「你我都是當年和他們打過交道的人物最為清楚他們的可怕更何況現在他們已然擁有了新的、威力更為恐怖的武器。」老元帥比心忡忡地說道。
「國王陛下不是拜託魔法協會進行同樣的研究據我所知研究已有所成果。」參謀長連忙勸解道。
「是的這件事情我比你更加清楚當年你雖然在後期參加了那場戰役但是你畢竟無法接觸最上層的機密事實上戰役結束之後我和伯雷恩就曾經向國王陛下建議一定要擁有同樣的一支兵團。
「但是那位陛下顯然並不希望軍方掌握更加難以制約的強有力武器斷然拒絕了我們的提議不過我卻知道秘密的研究早已經在進行。
「正因為如此我絲毫不曾懷疑魔法協會能夠拿出像樣的東西事實上我更確信一支由魔法士兵組成的兵團此刻正在組建之中。
「但是由誰來掌握和控制這支兵團?這個問題就有些奧妙了我絕對不會認為陛下會將這樣一支舉足輕重的力量放到他手臂及不到的地方。」塞根特元帥說著露出了一絲淒涼的苦笑。
「你是說『國務咨詢會議』」參謀長說道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顯然這是個非常敏感的間題。()
「你的預測一向比我準確不是嗎?」塞根特元帥苦笑著說道。
「這原本就是必然的事情不過我們沒有必要為了這件事情而得罪此刻最為當紅的權貴更何況那個小孩的才能也算不錯這樣一支兵團由他指揮總好過另外一個白癡。」參謀長冷笑著說道。
老元帥自然非常清楚朋友嘴裡的那個白癡指的是哪一個。
因為和財務大臣打的交道比較多軍方之中的將領對於那個年輕卻心機深沉、不過確實能幹的傢伙多多少少有些好感。
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更是受到了不少軍人的認可特別是南方的海軍部對於他的評價之高令人感到訝異。
不過只要一想到在眾人撤退的時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留下來擔負起掩護的使命獲得這樣的稱煩倒是非常合平情理。
「那兩份請柬出去了嗎?」
參謀長的提問打斷了老元帥的思緒。塞根特元帥點了點頭。
看著空中漂浮著的那數百個小球系密特感到自己差一點抓狂。
他已連續練習了許多遍但是同時控制如此數量的物體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波索魯大師我想或許只需要一面盾牌就可以了實在用不著將四面八方全部圍攏起來。」系密特說道不過他的語氣之中隱隱約約有些抱怨的感覺在裡面。
「沒有耐心的小傢伙這是不可能的必須是有限卻沒有邊緣的球體才能夠令能量得以均衡和受到束縛。
「如果想要將那東西做成一面盾的話先不說理論上是否能夠成功即便真的能夠做出那樣的東西即便閃電的能量可以暫時平衡地約束在那個表面但是稍微有些動盪平衡一旦被打破就立刻會暴散開來。
「只有球體是最為平衡的結構任何一點上的平衡被打破其影響環繞一周之後最終仍舊會作用在那一點上這是一種非常有趣的特性。
「而且這種特性可以被有效地加以控制只需要計算準確以至於循環一周之後回到原點的影響正好能夠彌補不平衡的損失整個球體就可以在這種平衡補償之中變得穩定而又固若金湯。
「週身兩百三十五顆魔法珠裡面最外圍的一百零八顆內側的七十二顆就是用來維繫整個能量結界。
「它們的控制並不像你想像之中的那樣困難事實上你根本就用不著去控制它們之中的任何一顆它們擁有著各自的位置只要結界被撐開它們就會固定在那個位置上面。
「至於用於聚集閃電能量用來令你漂浮和移動的魔法珠和魔法陣就更不需要你去控制了。
「和外圍的魔法珠子不同它們用不著承受可怕而又強烈的閃電能量所以我讓你的那件鎧甲記住了每一顆法珠的具體位置。
「現在你只不過是因為沒有找到竅門所以看著數百顆法珠就感到頭痛等到你掌握了訣竅之後你就會現一切是如此簡單而有效。」波索魯大魔法師連忙解釋道。
看著那散落了一地、在地上滾來滾去閃爍著金色光彩的彈珠系密特便感覺到頭痛起來。
「對了我差一點忘記一件事情剛才你的哥哥派了一個僕人將一份請柬轉交給你請柬是塞根特元帥所邀請你去參加他兒子的婚宴。」波索魯大魔法師突然間說道。
對於這種交際應酬系密特一向不感興趣但是此刻頭昏腦脹的他倒是非常願意找一件事情來調劑一下精神。
「為什麼不早說我還得去準備禮物。」系密特抱怨著說道。
「我原本擔心這會令你分心現在看來擔心完全是正確的此刻你就在找借口偷懶不過這一次我就原諒你好了畢竟最近這段時間你根本就沒有一點休息。
「就放你一個下午的假先回家看看我相信你的家人會感到非常高興。」波索魯大魔法師微笑著說道。
系密特有些後悔應該讓魔法協會用專用的馬車送他回家。
他所攔截下來的這輛出租馬車每過扮條街道都會被攔截下來。
罪魁禍便是那安插在街頭巷尾的金屬細桿這些金屬細桿顯然是用來感應能量的特殊裝置而他的身上偏偏擁有著易於常人的能量。
系密特非常清楚這樣的佈置是為了防止叛逆者潛入京城不過這同樣也令他感到為難。
看著那朝自己畢恭畢敬鞠恭敬禮的官員系密特絲毫沒有感到驕傲任何一個人被攔截下來十幾次之後都會對這些恭敬感到麻木。
這幾天毫無寸進的煩惱再加上此刻的遭遇令系密特的心裡感到異常煩悶。事實上因為沒有絲毫的進展原本設想好的行程已被延誤。
系密特同樣也非常清楚內心之中最為焦急的並非是他而是波索魯大魔法師。
畢竟這一次他們的使命是尋找菲廖斯大魔法師並且設法將他帶回來而菲廖斯大魔法師正是波索魯大師的老師。
突然間「砰」的一聲不知道什麼東西在馬車的玻璃窗上敲了一下。
緊接著就聽到前面的車伕用憤怒的聲音吼道:「沒有教養的小東西再敢對準我的玻璃來一下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和那憤怒的聲音相對應的是一陣小孩子肆無忌憚嘲笑的聲音特別是其中的兩個聲音顯得特別放肆。
「咚」、「咚」、「咚」接二連三在馬車車廂上響起的撞擊聲無疑便是回透過窗戶玻璃系密特看著遠處。
只見馬路旁邊一群小孩正揮舞著手臂將一個個拳頭大的小球朝這裡扔來。
這些小球的後面繫著一條纖細卻彈性十足的皮筋。
那一投一招手之間是如此熟練和輕巧顯然這些小孩對於這種遊戲早已經到了嫻熟無比的程度。
特別是幾個年紀看上去最大的小孩他們手掌翻飛不停地變換著花樣。
這幾個小孩甚至用不著將球重新收回手中隨意輕拍便能夠令小球改變方向時而盤旋往復時而朝著另一側擊飛不過所有的花招顯然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令皮筋重新拉緊並且再一次朝著馬車飛來。
隨著一陣劈啪聲響起馬車車伕開始用那細長的馬鞭朝著遠處抽擊而去。
不過那些調皮玩鬧的小孩顯然對此絲毫不感到害怕。
在一陣呵呵笑聲之中馬鞭和小球斗在了一起。
對於系密特來說這顯然是一場有趣的打鬥不過他立刻注意到其實馬鞭和那些小球的攻擊方式極為相似。
那細長的馬鞭同樣需要用迴旋來聚集力量。
而猛然擊出的那一剎那更是和那些小球沒有什麼兩樣。
突然間那一陣劈啪束火耳的鞭擊聲在系密特的耳邊化作了霹靂雷鳴·他的身體僵直在那裡眼睛愣愣地看著遠處。
為什麼那些法珠一定要靜止在空中?
反正需要在意的只是它們的相對位置為什麼不能夠讓它們飛舞起來?
除此之外那些用來控制漂浮和飛行的魔法陣在系密特看來也沒有什麼必要。
曾經見到過能武士如何在空中飛翔的他對於那退緩而又笨拙的飛行方式一點都不感興趣。
更何況在他記憶之中還沒有哪種飛行方式比他身穿那件奇特鎧甲的時侯全力飛奔起來更加迅疾。
魔法師們的飛毛毯也未必比得上他的那輛輕便旅行馬車。
只不過在天空之中飛翔根本就用不著擔憂地面上的障礙能夠用筆直的方式前往目的地。
既然那些法珠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球而滾動原本就是球體最基本的特性或許這樣可以更加容易做到與此同時控制起來也方便許多。
看著那翻飛的圓球系密特突然間又想到一件事情。
在武技之中不是同樣講求循環往復?為什麼這個在武技上最為有用的道理就不能夠被運用到其他方面?
此刻豁然開朗的他突然間感到無論是閃電風暴還是叛逆者手中的那些可怕的武器從力量的運用方面來說無疑太過浪費。
閃電風暴和那銀色的圓盤毫無疑問都擁有著強悍無比的殺傷力但是想要殺死它們籠罩範圍之內的敵人真正需要的能量或許還不到千分之一。
那些翻飛的圓球和劈啪擊打著的長鞭令系密特充滿了遐想。
想要控制這樣的武器並不困難附著在武器上的閃電能量並不需要何等強悍只需要能夠擁有相當的穿透力並且給予敵人足夠的殺傷。
那個被叫做「大懲罰者」的可怕武器所擁有的撕裂的特性顯然足以做到這一點。
就像力武士對付魔族一樣在方量相差懸殊的時侯殺死魔族的效率高低取決於度和技巧。
控制那種想像之中的武器顯然不太容易在度和技巧方面挖掘潛力不過既然控制這種武器如此方便或許只需要增加數量也差不了多少。
只要想像一下數百顆攻擊性的法珠在他的控制之下連續不斷地起攻擊而那些用來攻擊的法珠能夠消融這個世界上最為堅硬的金屬又有誰能夠支撐住這樣的攻擊?
就連那原本令他感到恐怖害怕的銀色圓盤和那架設在轉盤上的閃電弩此刻在系密特的眼中也沒有絲毫的危險。
只不過攻擊範圍需要有所考慮太短顯得毫無意義而太遠又會露出破綻。
系密特絕對不會忘記當他的身體被加到最快而他的意志達到極至的時刻那種幾乎所向無敵的感覺。
毫無疑問能夠主宰時間的人肯定能夠獲得戰鬥的勝利。
雖然此時此刻還不曾現另外一個能夠擁有書蹄橢泛力的人物不過系密特並不希望自己萬一遇上這樣的傢伙連能夠用來抵抗的武器都找不到。
「把你們手裡的東西給我我用每個一個銀幣購買。」系密特突然間打開了車廂的窗戶說道。
剛剛還在和車伕打鬧之中的那些小孩突然間停了下來。
毫無疑問一個銀幣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或者你們去把賣給你們這些玩具的商販叫到這裡來讓他帶著所有的貨色給我看看我給你們一個金幣的酬勞。」系密特繼續說道。
歡叫了一聲那些小孩飛也似的朝著一頭奔去只留下兩個小孩顯然是擔心繫密特逃走。
不一會兒一個拎著兩個大籃子、二十三四歲的女販子被那群小孩拉扯著跑了過來。
微笑著將身體探出窗外系密特的手裡早已經抓了一把銀幣。
輕輕地往外一灑隨著「叮叮噹噹」的一串鳴響那些小孩尖叫著趴在地上搶奪起來。
時而還有小孩因為爭奪而互相打鬥起來至於那些手腳最快、搶到銀幣最多的小孩自然掉頭就往遠處跑去。
那些沒有什麼收穫的小孩自然不肯吃虧紛紛咒罵著追趕而去。
系密特招了招手將那個小販子叫到眼前。他信手在那兩個籃子裡面翻找了起來。
籃子裡面有彈弓、圈螺、木劍、竹刀之類的許多小玩意兒不過最多的還是那些小孩手裡玩的小球顯然此刻的京城裡面在小孩之中這種玩具最為流行。
那些小球大多數是用皮質和木頭製作而成拳頭大小感覺有些輕飄飄的不過也有一些看上去頗為精緻只有拇指般大外面用牛筋細細纏繞彈性和韌勁無可挑剔裡面不知道塞了些什麼東西或許是鐵塊顯得沉甸甸的底下繫著的皮筋看上去也更出色一些。
系密特猜想這些或許是高級貨色是專門賣給那些有錢小孩的玩具。
連價錢都沒有詢問一聲系密特直接挑了十幾個最為精緻的小球。
站立在廣場中央將皮筋末端的圓環全都套在右手中指上面。
尋找著剛才的感覺系密特輕輕揮舞起手臂。將意識提高到極至四周的一切都變得緩慢下來。
那些原本飛舞跳躍的圓球此刻看上去就彷彿是在緩緩漂移。
用食指和中指輕輕地撥弄著對於比四周的一切都快上許多的系密特來說控制那些圓球實在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啪」的一聲遠處的樹枝被劈掉了一個小枝杈緊隨而至的三個小球將那擊飛的枝杈凌空折成了幾段。
彈開的小球朝著一旁跳飛開去不過很快便被緊繃的皮筋拽回了原來的方向「奪、奪、奪」一連串的敲擊聲響起厚實的木質柵欄最終禁受不住那連續不斷的攻擊而碎裂分散開去。
一陣清脆的劈啪聲「響過」旁邊原本還頂著一點綠色和紅色的花壇此刻變成了泥土飛揚的禿頂花壇的四周散落一地的殘花敗葉。
系密特微微吐了吐舌頭他知道這一次有些過分了。
將那些圓球全都收轉回來此刻他倒是非常希望能夠馬上讓波索魯大魔法師看到他的成就。
不過轉念間他又想到了此刻他在這裡的原因那份請柬仍舊揣在他的懷裡。
看了一眼天色系密特急急忙忙朝著馬車車伕在被他打走之前指點的方向奔去不過這一次為了避免那些聳立在十字路口的魔法探測裝置的麻煩系密特一頭鑽進了那黑暗陰森的小巷。
在家門口被攔截住系密特對於那些魔法探測裝置已然厭煩透頂儘管他已然盡可能選擇幽深的小巷仍舊被攔截下來三次。
在系密特看來這些裝置唯一的受害者或許就只有他一個人。
紅鶴旅店仍舊是以往那個熟悉的紅鶴旅店唯一的不同就只有那豎立在門口的魔法探測裝置。
按照旁邊那個衛兵的說法此刻拜爾克的每一家旅店只要還在做生意的全都豎立著這樣的裝置。
令系密特感到意外的是旅店裡面的掌櫃和那些夥計居然還記得他不過那畢恭畢敬的模樣卻已然和以前截然不同。
系密特很快便現了另外一個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此刻的紅鶴旅店顯然比當初他們剛剛來到拜爾克的時侯更加擁擠大斤裡面到處是嘈雜的人群聚攏在那裡外面的草坪上也滿是跑來跑去的小孩。
這些小孩顯然將聳立在草坪上的那些支架當作是遊戲的道具叫著笑著在那些筆直聳立著的支架之間鑽來鑽去。
但是即便有如此眾多的住客旅店也為他的家族整整空出了一個樓層。
那風景最為優美的南側樓宇最頂層的房間此刻全都屬於塔特尼斯家族所擁有。
「噢——親愛的系密特你總算回來了。」突然間傳來的驚叫聲令他感到渾身一震。
「快去叫玲娣和沙拉小系密特回來了。」
「啊——系密待實在是太想你了。」
「……」
原本顯得還算安靜的頂層突然間變得嘈雜無比從一扇扇房門裡面湧出來一群人。
幾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興奮和喜悅不過那些女人們顯然更加激動一些。
「噢一一親愛的系密特很高興你能夠回來。」
文思頓站直在樓梯口他的神情雖然平靜不過系密特仍舊能夠看到平靜底下的激動。
「我很想你真的我誓。」系密特緩緩說道。
「那你有沒有想我?」旁邊立刻傳來莫萊而伯爵那洪亮的嗓門。
「噢——撒丁我當然很想你我還想和你一起去打獵呢。」系密特興奮地說道。
如同眾星捧月一般他被簇擁在中間。
一時之間這裡充滿了歡笑和喜悅。
突然間隨著兩聲充滿喜悅的驚叫聲系密特感到脖子被緊緊勒住。
毫無疑問會這樣幹的就只有沙拉小姐。
在這個充滿了歡笑和喜悅的地方只有一間房間籠罩在幽暗和蒼涼之中。
系密特輕輕地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從媽媽平靜的神情之中系密特同樣看到了一絲喜悅和激動。
一切都是在無聲無息之中。在沉默的擁抱中洩著那濃重的親情。
此時此刻的系密特毫無疑問僅僅只是一個孩子一個需要溫暖、需要關懷、需要呵護的小孩一個剛剛經歷了千辛萬苦、從遙遠的地方回到母親身邊的孩子。過了好一會兒系密特從激動和喜悅之中恢復過來。
看著雖然頭上沒有罩著黑紗、但是仍舊彷彿隔著什麼東西一般的母親的臉龐系密特突然間想起那位怪異的魔法師告訴過他的那些事情。
「媽媽我想知道一件事情父親大人真的是因為意外而去世的嗎?」系密特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忍不住問道。
不過他立刻便感到後悔萬分因為他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母親大人的身體猛然間收緊。
過了好一會兒母親的身體才重新放鬆。
「你想必是聽說了些什麼。」那位母親用淡然的彷彿看破了紅塵一般的語調緩緩說道。
「父親大人是否曾經告訴過您什麼秘密?」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句話顯然令母親微微一愣這並非是她預想之中的提問。
事實上她非常清楚在此之前每一個對於她丈夫的死亡抱有懷疑的人全都將懷疑的焦點放在她的身上。
正因為如比當最心愛的兒子突然間提出那個問題的時侯她確實感到一陣彷徨和深深的失落。
但是此刻無盡的疑問突然間出現在了她的腦子裡面。
十幾年來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既是一種逃避又是一種懲罰的日子令她漸漸淡忘了往日的那浪漫而又愉快、甚至充滿了瘋狂的歲月。
但是此刻所有這一切這些原本在她看來已然漸漸淡忘的事情卻突然間被一句話翻了出來。
「你知道了些什麼?」那位母親突然間顯得緊張起來。
這十幾年來在厚重的窗簾在幽暗和陰影之中她一直隱藏著許多不能為人所知的秘密。
儘管她背叛了自己的丈夫不過她卻從來沒有出賣過丈夫的那些秘密。
「我在一個非常偶然的情況下得知父親是『自由之神』的信徒更確切地說他是『自由之神第一個信徒。」系密特試探著說道。
這如同晴天霹靂落在了頭頂那位母親從來沒有想到這個秘密居然會洩漏。
此刻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知道這個秘密的是自己的兒子。
「是的我相信你非常清楚這個秘密不能夠為任何人所知。」母親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
此時此刻她的心裡實在是亂極了。
十幾年來被隱藏起來的東西此刻重新被翻找出來但是偏偏連她自己對於當年的一切也感到迷惘。
坐在馬車之中系密特仍舊渾渾噩噩的剛才所聽到的一切令他感到迷惘·在此之前他從來未曾想到人的感情可以如此複雜。
他甚至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遺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母親並非像別人想像之中那樣背叛了他的父親。
不過對於母親大人坦誠承認的那段無法擁有的愛情確實令他有些茫然。
系密特無從得知母親對於那個突然間闖入她的生活的人所賦予的感情是否大於對父親的感情。
他更無從得知父親那喜歡自由愛好冒險的性格是否正是令母親移情別戀的原因。
不過有一件事情系密特有些懷疑那個突然間闖入了母親的生活、極力想要誘惑母親的神秘人物到底是出於愛情的目的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之所以這樣認為完全是因為系密特非常清楚母親的為人。
毫無疑問外邊的風言風語並不足以相信系密特更願意相信母親那鄭重其事的誓。
系密特無從知道僅僅是在**上沒有背叛而心中已然充滿了愛情這是否算得上是對婚姻的背叛。
不過他至少知道如果這一切是真的母親絕對不應該背負上此刻的惡名。
當初在小花園裡的時侯沙拉小姐曾暗示過的那一切顯然不是此刻他所知道的情況。
沒有人會刻意敗壞自己的名聲而沙拉小姐也不像是那種喜歡造謠生事的惡毒女人。
即便這件事情被哥哥有所知曉以哥哥的為人絕對不會到處張揚。
更何況當初安納傑魔法師就曾經說過父親的死亡顯得異常蹊蹺其中的內幕始終未曾為外人所知。
可惜就像當初不願意在**上背叛自己的父親一樣母親顯然同樣也不願意意在精神上背叛她那位神秘的情人。
無論怎樣詢問母親就是不肯說出那個人的身份。
甚至當自己說出心中的懷疑母親雖然有所猶豫但是對於那個人的名字就是不肯放鬆。
在一路的惆悵和迷惘之中系密特乘著馬車來到了塞根特元帥的府邸。
馬車是請人從魔法協會叫來的系密特已厭倦了不停地被阻擋和騷擾。
作為一位公爵的府邸這裡顯得樸素了一些。
沒有寬敞的草坪只有一段狹長的草地一段沒有任何裝飾的金屬柵欄。
所有這一切和四周的那些纏繞著美麗的金屬蔓籐點綴著漂亮紋飾的柵欄比起來甚至有些格格不覺。
宅邸的大門倒是非常寬敞不過從大門到房門之間的走廊很短只有十幾步路的距離。
扁平的三角形車道雖然同樣也能夠讓馬車直接行駛到門廊前面不過和其他宅邸所擁有的圓形轉廊比起來這顯然要簡陋許多。
門側只有一層的宅邸顯得有些低矮。
不過塞根特元帥府邸也並非沒有任何東西值得獎勵。
在那狹窄的草地之上就堆壘著幾座雕塑。
這些雕塑上留下的痕跡證明它們飽經風雨不過即便如此它們仍舊散著無窮的魅力僅僅從這點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些雕塑全都是真正的珍貴藝術品。
同樣珍貴的還有門廊兩旁那帶有濃重異國風味的野獸浮雕石像。
系密特猜想那或許是哪個部落所崇拜的圖騰。
此刻一個頭花白的老者正站立在門口迎接著到來的貴賓。
系密特從那位老者筆挺的腰桿以及凝練的眼神之中能夠看得出來這位老者年輕的時侯肯定是在軍隊服役的士兵。
從那位老者輕輕飄蕩著的左腳褲腿系密特同樣也有所猜測那底下十有**是一根假肢。
從衣著上看來這只是一個管家。
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至少應該派總管站立在門口迎接貴賓。難道那位元帥大人故意怠慢來賓?
看了一眼左右前來拜訪韻貴賓大多數都是軍官。難道塞根特元帥真的是那樣傲慢的人物?
系密特不禁疑惑起來。
吩咐身邊的僕人將禮物交到那位管家的手裡。走進元帥府裡面的佈置和外面一樣簡樸。
不過在系密特看來在簡樸的外表之下這裡或許擁有著比他家那座宅邸多出好幾倍的「價值」。
寬敞的走廊通向左右兩座大廳就在這座門廊兩邊不但牆壁上掛滿了精美的繪畫每隔幾米遠還放置著一套精美無比的鎧甲。
雖然系密特對於美術和繪畫沒有什麼瞭解不過看到眼前這些他至少能夠肯定比他們家裡的那些繪畫作品要高明許多。
而那些鎧甲毫無疑問都是在隆重慶典之上用的那精美的紋飾那精緻的造型無不令這些冰冷的東西變成了一件件珍貴無比的藝術品。
鎦金搪塗雕刻鏤花甚至還有那琺琅鑲嵌漆器浮雕幾乎能夠想像得到的精美工藝全都能夠在這些鎧甲上面找到。
或許是因為走廊的光線顯得有些幽暗因此無論是那些繪畫還是擺放在兩旁的精美鎧甲都充滿了某種歷經滄桑的感覺。
突然間左側的大廳裡面響起了一陣哄笑聲。
越來越多的人朝著那裡走去系密特自然不想顯得太過不合群。
大廳裡面早已經擠滿了人被簇擁在正中央的正是穿著婚禮盛裝的那對新四個打扮得就像是洋娃娃一般的小孩牽引著新娘的婚紗。
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朝著擺在角落裡面的一面晶亮的盾牌張望了一眼令他慶幸的是這一次他總算沒有和那四個小孩一樣淒慘。
徘徊在擁擠的大廳之中四周的那些人給予他的感覺幾乎一模一樣。
筆直站立的姿勢時不時輕輕蹬踏地面的習慣迅轉動腦袋炯炯有神的眼神所有這一切無不證明到場的賓客擁有著相同的身份一一軍人。
系密特清楚地感到在這裡他只是一個毫不相關的局外人。
走到旁邊的餐桌前如果是在自己家中此刻的餐桌上早已經擺放上可口的點心和一些開胃的食物但是在這裡宴會的時刻還未開始顯然意味著除了飲料甚至吃的東西都沒有。
而飲料除了酒之外便是清水。
看了一眼左右沒有什麼人盯著他。
以最快的動作從比自己還稍微高一些的桌子上拿走了一杯酒。
系密特的身手無愧於力武士的實力如此迅的動作居然能夠做到滴酒不灑。
系密特並非從來沒有喝過酒文思頓曾經背著玲娣姑姑讓他偷偷喝過並不怎麼厲害的葡萄酒。
不過因為來的都是軍人而柔和的葡萄酒顯然無法得到他們的認可正因為如此放在那裡的全都是味道比較濃烈的白蘭地。
學著其他人的樣子系密特輕輕地晃悠著酒杯濃烈的酒味令他感到有些難受。
輕輕地嘗試了一口那股直衝喉嚨的辣味令他感到異常疑惑這種東西難道能夠讓酒鬼流連忘返?
嘗試了一口系密特有些後悔不過他並不好意思將酒杯偷偷塞回去。
事實上他現此刻他已然成為了眾人注意的目標。
大廳裡面雖然並非只有他一個小孩但是手裡拿著一杯白蘭地的可就只有他一個。
晃悠著酒杯系密特朝著牆邊走去。
「國王陛下駕到。」
突然間遠處傳來的高喊聲令大廳裡面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愣不過立刻每一個人都下意識的整理起自己的裝束來。
系密特也同樣如此他從來不曾忘記那位國王陛下對於外表的要求是多麼苛刻。
原本站立在大廳中央的軍官們紛紛走到牆邊幾乎每一個人都高高挺起了胸膛甚至連那些小孩都全都這樣。
這令系密特微微有些手足無措因為他的手裡還拿著酒杯。
忍受住那辛辣的味道系密特一仰脖子一將所有的白蘭地全都灌進了肚子裡面。
他絲毫沒有愉快的感覺反倒是感到喉嚨和胸口彷彿要燃燒起來了一般。
用力壓下這種難受的感覺系密特移到了比較靠近大斤門口的地方。
隨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那位威嚴的陛下果然出現在了眼前。
「祝國王陛下身體健康。」突然間大廳之中的每一個軍人都齊聲說道。
那份整齊再加上軍人們中氣十足的聲音直震得大廳的玻璃窗都出了陣陣顫抖。
就連繫密特也嚇了一跳不過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那位至尊的陛下卻顯得泰然自若。
難道國王的鎮定功夫如此了得不過系密特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他看到旁邊的哥哥和坐生輪椅上的法恩納利侯爵同樣顯得鎮定自若。
系密特絕對不相信這兩位擁有比他更為強韌堅定的精神意志。
仔細一想他立刻恍然大悟顯然無論是陛下還是哥哥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合。
和以往一樣在那位國王陛下的身邊跟隨著六個宮廷護衛不過在系密特看來真正能夠依靠的仍舊是那兩個站立在門口附近的聖堂武士大師。
那兩位大師魁梧高大的身軀在這裡同樣顯得異常顯眼。
「陛下親自前來簡直是我的家族天大的榮幸。」
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走到那位至尊的陛下面前畢恭畢敬地說道。
系密特總算注意到這位宅邸的主人。
即便沒有穿著軍裝這位年邁的元帥仍舊一眼可以看得出是個軍人。他擁有著軍人特有的剛毅和一雙銳利彷彿能夠穿透一切的眼睛。
雖然穿著一身華麗的盛裝不過系密特始終感覺到無論什麼樣的衣服穿在這位老者的身上都彷彿是軍裝。
「今天的主角應該是你的兒子為什麼不請兩位新人過來我帶來了教宗陛下的祝福聖水。」詹姆斯七世說道。
「能夠得到兩位陛下的垂青真是倍感榮幸。」老元帥顯然並非是在恭維他自然知道祝福聖水是什麼樣的東西。
那絕對能夠稱得上是最為珍貴的禮物。
對於客套和交際系密特從來沒有興趣他站立在人群邊緣。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坐在輪椅上的法恩納利侯爵居然因為視線角度的原因看到了他。
「系密特原來你早已經來了。」法恩納利侯爵朝著這裡打著招呼。
這下子原本並沒有引起眾人注意的系密特一下子成為了焦點。
「你喝酒了?」聞到一股酒味塔特尼斯侯爵皺緊了眉頭問道。
「噢——雪夫特有什麼好驚訝的他已經差不多到年紀了喝點酒又算不得什麼。」反倒是那位至尊的陛下顯得平淡。
「對了既然說到酒我們應該為新人祝福。」那位至尊的國王提議道。
這個提議自然沒有人會反對那位年邁的元帥微笑著揮了揮手四周的僕人們早已經端著放滿了酒杯的盤子走了過來。
系密特稍微猶豫了一下也拿了一杯酒此刻就算是硬著頭皮也得喝下去。
說實在的他確實非常後悔不過現在後悔顯然已經來不及。
一仰脖子又是一杯酒灌下肚去系密特感到那團剛剛熄滅的火焰再一次在體內燃燒起來。
還沒有等到他平息下這股竄起的火苗旁邊的僕人已經往空杯子裡面又倒滿了酒。
聞著那刺鼻的味道系密特感到快要嘔吐出來了但是此刻他卻偏偏只能顯露出微笑。
「噢一一酒量不錯最近你在忙些什麼?」那位至尊的陛下輕輕地拍了拍系密特的腦袋問道。
「我正在熟悉一種全新的力量。」或許是因為酒精的原因系密特絲毫沒有猶豫立刻回答道。
「新的力量?啊!那非常不錯事實上我正好要賦予你一項使命。」那位至尊的陛下點了點頭說道。
「陛下或許會讓您失望我已接受了波索魯大師、大長老和教宗陛下賦予的一項使命事實上原本昨天我就應該出。」系密特連忙說道。
聽到這句話幾乎每一個人都微微一愣如果在幾個月以前毫無疑問大多數人都會將這當作是天方夜譚。
「想必又是一個充滿危險的使命這一次你又是孤身一人?」那位至尊的陛下微微帶著一絲失望問道不過他並不打算為了這件事情和那三位大人物生爭執。
事實上他知道那三位大人物賦予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什麼樣的使命。
「不大長老陛下專門抽調了一支聖堂武士兵團。」系密特淡然地說道。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聽到這句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