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青藍色的霹靂如同蜿蜒的蚯蚓一般迅爬過天際。
雲端到處能夠看到縱橫交錯的密佈電網那黑壓壓的雲層遮住了陽光令大地彷彿是那陰森恐怖的九幽深淵。
和雷電伴隨在一起的便是暴雨。
雨水從雲端傾瀉而下被那肆虐的狂風席捲更顯得迅猛而又可怕。
道路在頃刻之間便化為一道河流狂風吹拂著雨水令這條河流顯得洶湧迅疾。
兩旁的樹木被那傾盆大雨壓得只能夠低低地彎下腰它們看上去一副不堪重負的樣子。
突然間一道閃電擊落在樹林之中。
亮麗的電芒立刻化作一片火光不過那傾盆大雨同樣也在瞬息之間將那巨大的火團徹底撲滅就連那騰起的淡淡霧氣也在大雨沖刷之下迅消散開去。
這裡是水的勢力範圍天地間的一切都要服從水的支配。
道路兩旁的斜坡此刻就彷彿是瀑布一般而那些低凹的地方眨眼間便化作了湖泊或者汪洋。
而此刻正有一隊人被困在這瓢潑大雨之中。
那些坐在馬車裡面的人還算幸運唯一的麻煩或許只有那些從窗戶和車門縫隙之中滲透進來的雨水以及車廂裡面渾濁而又令人感到窒息的空氣。
但是對於外面的人來說卻非常不幸他們爭先恐後地鑽到車伕座位底下的那塊空檔那裡是唯一可以用來避雨的所在。
還有一些人妄圖支撐起帳篷不過他們的努力在狂風暴雨的干預之下紛紛以失敗告終。
甚至有人躲在馬的肚子下面他們和那些比他們更加不幸的牲畜一起在寒風之中瑟縮抖。
「噢但願一路之上別總是遇見這樣的鬼天氣。」法恩納利伯爵輕輕地擦了擦那佈滿水氣的窗戶玻璃一邊朝外邊張望著一邊說道。
「沒有辦法夏季的天氣總是這樣變化無常。」格琳絲侯爵夫人微笑著說道:「不過我們已比別人幸運許多了不是嗎?」
「夫人您想必有些惦記小系密特了吧?實在沒有辦法他的那輛馬車是如此快疾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和那輛馬車同行。」法恩納利伯爵有些歉然地說道:「更何況小系密特還負有其他使命。」
「不知道這場雨會持續多久雨停了之後我們是否能夠繼續前進。」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道格侯爵突然間說道。
「我們的行程由父神控制是否讓我們繼續前進必須看他的意志。」法恩納利伯爵故作幽默地說道。
不過他很快現自己選錯了對象顯然這道格侯爵是個根本就不知道幽默是什麼東西的人物。
「我更關心的是我們是否會陷在這裡?這裡離開圖文特堡有三十八公里的距離離開沙寧羅更是有七十公里之遙。一旦我們被陷在這裡想要請求援助恐怕相當困難。」道格侯爵面無表情地說道。
「那麼您有什麼建議?」法恩納利伯爵問道。
「我僅僅只是指出最為糟糕的地方解決難題並非我的專長。」道格侯爵不以為然地說道。
他這副模樣令法恩納利伯爵感到無奈。
「事情確實非常糟糕但願此刻的情景並不是預示著我們的這次使命將落入同樣的困境。」法恩納利伯爵重重地歎息了一聲說道。
無論是道格侯爵還是格琳絲侯爵夫人都非常清楚法恩納利伯爵所感慨的到底是什麼。
甚至就連他們也有同樣的感覺。
這一次的北方之行確實困難重重甚至能夠稱得上危機四伏。
在北方那片土地之上無論是地方官員還是軍隊全都不能夠信任更談不上依靠而且躲藏在那一張張冷漠的面孔後面的無疑是憎恨和憤怒的眼神。
對於此刻的他們來說北方領地是個充滿了敵意的所在而且那些充滿敵意的人手裡全都擁有強勁而又鋒利的武器。
「不知道我們會不會遭遇上魔族?」
法恩納利伯爵試圖改變話題在他心目中此刻魔族或許比北方領地的那些軍人更加和善友好。
「我可不希望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自己的使命已令我感到不堪重負。」道格侯爵不以為然地說道。
突然間一陣尖叫聲將他們的話題徹底打斷。
眾人將眼睛湊近窗口透過那霧氣濛濛的玻璃窗他們看到遠處一個個高大魁梧的黑影正朝著他們急掠近。
「魔族是魔族!」
不知道誰第一個出了慌亂的吼叫只見車隊立刻一片混亂。
那些原本躲在馬車底下的人此刻蜂擁一般逃了出來很多人冒著大雨一頭跑進了樹林裡面也有人認為順著那瀑布般的斜坡逃跑更加可靠。
一時之間就連車上坐著的三位都顯得有些慌亂起來。
正當所有人六神無主突然間一陣霹靂雷霆般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各位不要慌張我們是奉命來保護各位的聖堂武士。」
這一聲呼喝令所有失魂落魄的人鎮定了下來。
隨著一片歡呼聲響起那些鑽進樹林的人重新跑了出來但是那些順著斜坡逃跑的人卻遇到了麻煩從上面順著坡道滑下來確實輕而易舉但是想要再一次回到上面可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我叫泰蒙原本駐守在蒙森特系密特是我的朋友他曾經給予過我們很多幫助因此這一次我們聽從他的請求來保護各位。」
為的是一位老邁卻精神矍鑠的力武士大師他徑直走到幾位大人物乘坐的馬車前面輕輕打開車門說道。
雖然瓢潑大雨從開啟的車門的縫隙之中湧進來甚至打濕了車廂的地面不過無論是法恩納利伯爵、道格侯爵還是格琳絲侯爵夫人全都感到無比歡欣和慶幸。
在此時此刻實在沒有比聖堂更能夠信賴的力量了無論是對於北方郡省的官員和將領們還是對於隱藏在北部森林之中的魔族聖堂武士都是所能夠找到的最為強有力的保護和守衛。
「系密特是否和你們在一起?」格琳絲侯爵夫人忍不住問道。
她顯然非常關心繫密特的安危儘管她早已經知道系密特的力武士身份更知道系密特所擁有的那些奇特能力令他比其他聖堂武士成員更難以受到魔族的侵襲不過處於女人獨有的母性情感她仍舊忍不住詢問出來。
「他非常好此刻恐怕已繞過括拿角進入沙漠以他的度只需要三天時間便能夠到達蒙森特。」那位力武士大師回答道。
泰蒙大師並不知道他說的根本就不正確此刻系密特並沒有來到括拿角他同樣也被陷在了狂風暴雨之中。
之所以這樣的原因是他在路途之中遇到了一群人一群他絕對未曾想到過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當系密特遇到這群人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不過有人高聲叫喊著他的名字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三輛破爛的大篷車為的那輛上面站著一個少女她擁有著天使一般的純潔和容貌不過系密特非常清楚她的性情狡詐而又多變就像是傳說之中的妖精。
「你難道沒有留在拜爾克?」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尊敬的塔特尼斯少爺我必須承認自己同漢娜和米琳有所不同她們已然厭倦了這種生活而且一種責任感驅使她們要為劇團之中的大多數成員負責而此刻留在拜爾克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對我來說最寶貴的無非自由我喜歡自由、渴望自由絕對不打算回到那沒有自由的生活中去。」露希說道。
「這是你新加入的劇團?」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是的沒有漢娜她們的大更沒有什麼名氣。」露希說道。
「你們打算去哪裡?前方可沒有什麼繁華的城市。」系密特問道他從地圖上看到從這裡到括拿角一路上幾乎全都是窮荒僻壤。
「我們打算前往北方聽說那裡到處是軍人軍人是最好的顧客他們慷慨大方只是有些粗魯。」露希用充滿挑逗的語調說道。
「難道你們不擔心魔族?」系密特問道:「北方隨時可能受到魔族的侵襲。」
「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哪裡都是一回事情其他地方的生意實在難做到處都是逃亡的難民而那些生活還算富足的人也正在為了將來而進行準備。
「我們已走過不少城市就連露希這樣的美人也失去了魅力。」旁邊駕馭馬車的那個車伕笑著說道不過他的笑容顯得如此無奈。
「我仍舊勸告你們不要前往北方。」系密特不以為然地說道。
「塔特尼斯家的小少爺或許你能夠給予我們一些幫助你是否願意嘗試一下我的美妙?你是否還曾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給予你的那個獎勵?
「這一次你可以得到更多只要你願意。」露希說道她甚至猛地一揭裙子。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系密特仍舊可以肯定裙子底下什麼都沒有。
「不我急著要趕路。」系密特立刻拒絕道:「而且我的年齡還太小。」
「噢實在太無情了或許你更願意得到一個情報沒有情趣的小東西。
「說實話我們是被趕回來的通往沙漠的道路已被徹底封鎖括拿角突然間來了一群非常神秘的傢伙他們好像談論著要襲擊一支車隊。」那個丫頭輕描淡寫地說道顯然她並沒有認為這有多麼重要。
「那些人看上去是否像是軍人?」系密特立刻追問道。
不過他的慌亂顯然引起了那個女孩的注意。
「看起來這個情報對你來說非常重要那麼我們是否能夠坐下來好好談談價錢?」露希立刻說道她的臉上露出了那妖精一般充滿狡詐的笑容。
「告訴我實情我盡可能給予你滿足不過我身上的錢不多一切都得等到了蒙森特才能夠兌現。」系密特連忙解釋道。
「噢延緩付帳是要加利息的。」那個小丫頭說道她的話立刻引來了一場轟然大笑。
「好吧隨你願意告訴我想要知道的事情。」系密特無奈地說道。
「到車上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露希說道。
系密特早已見識過巡迴劇團的大車這裡的擁擠和狹小或許就只有住慣這裡的演員們會不在乎。
露希的床鋪或許是最乾淨的一張至少床單沒有破洞而其他的床單全都千瘡百孔顯然這個劇團要比漢娜的團艱難許多。
此刻狹小擁擠的大篷車上擠滿了人這些人倒並非只是看熱鬧她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竭力拼湊出自己所知道的那部分。
不過對於系密特來說最有幫助的或許還是那個管道具和背景的演員他在海報背後畫下了幾個人的面孔。
雖然按照他的想像這些人都被描繪得滿臉橫肉、氣勢洶洶不過系密特仍舊從這幾幅畫之中認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我認得這個人他是否穿著一雙非常漂亮的皮靴?」系密特問道。
「噢何止是皮靴這個傢伙渾身上下全都是最高檔的東西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有錢沒地方花的闊佬對於那些高檔貨色好像從來不精心打理一樣。」露希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麼他正是我所認識的一個人。」系密特淡然地說道。
他回憶起當初塔特尼斯家族準備離開蒙森特前往拜爾克的前一天他按照哥哥的吩咐去酒吧尋找擔當保鏢的傭兵在那個擁擠嘈雜的酒吧之中他遇到的那位專門做著黑暗勾當的傭兵頭領。
顯然自從他們離開蒙森特之後那個傢伙變得更加墮落了。
不過系密特始終記得當初笛魯埃曾經說過那個傢伙非常小心謹慎從來不願意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難道是貪婪和**令他變得越來越膽大還是這位先生確實擁有著十足的把握?
「對了我好像看到有人在靠近大路的山坡之上挖什麼東西那些傢伙準備了很長的繩索和一張很大的網兜。」突然間一個人說道。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最近這段日子以來他從獵手亨特那裡獲得了很多有關陷阱的知識正因為如此他幾乎立刻便想到那位謹慎小心的先生之所以顯得胸有成竹或許正是因為那些陷阱令他感到放心。
系密特絲毫沒有興趣去破解那些陷阱從亨特那裡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用陷阱算計別人要遠比提防別人用陷阱算計自己容易許多。
正當系密特打算繼續詢問下去的時候突然間一聲低沉而又兇猛的雷聲就在頭頂之上響過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雷聲轟鳴而來。
「快收拾大車雷雨馬上就要來了。」突然間有人叫了起來每一個人都朝著大車兩邊的缺口湧去。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亂作一團不過雖然淩亂卻沒有人顯得慌張。
只見拉車的馬匹被牽到了正中央三輛馬車將它們圈在裡面系密特的馬車也一起被圈了進來他的那些純種良馬倒是顯得非常合群。
一張巨大的油布被撐了開來籠罩住所有的馬車油布的邊腳被牢牢地綁在大車的外側不過這張巨大的油布同樣也是千瘡百孔。
還沒有等到眾人做好準備大車還未用交錯的繩索固定住鐵樁釘也還沒有被打進泥土之中猛烈的暴雨已然傾盆而下。
那些最為不幸的「苦力」只得冒著那豆大的雨點繼續他們的工作。
夏季的暴雨卻偏偏擁有著冰寒徹骨的溫度不一會兒那些在風雨之中工作的人便抱著肩膀哆嗦起來不過他們仍舊得結束他們的工作。
而躲到油布底下的演員們也不輕鬆有的人手裡拿著小塊油布有的則拎著吊桶、捧著臉盆她們得設法堵住那四處滲漏的雨點。
經過一番手忙腳亂裡面雖然仍舊像是下小雨一般到處能夠看到一條條水柱不過顯然要遠比外邊好很多。
一陣歡呼顯露出眾人此刻心中的喜悅顯然對於這些人來說用不著在暴雨之中顫慄抖已然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情。
「這場暴雨什麼時候能夠結束?」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結束?」
黑暗之中傳來了眾人的哄笑:「這只有父神知道。或許就在一個小時之後或許得整整一個星期。」
「放心好了你可以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這是給予你的優待同樣也是繼續上一次的獎勵。」
黑暗之中傳來了露希那充滿挑逗的聲音令系密特感到驚訝的是露希顯然能夠看到自己。
外面是隆隆的雷鳴和暴雨沖刷地面的嘩嘩聲響系密特和那個只比他大兩三歲的女孩擠在一張床上。
突然間他的耳邊傳來一陣唏嗦聲緊接著便是那異常熟悉的美妙聲音響起。
「噢拉麗這裡有客人。」露希調笑著說道。
「為什麼你不好好款待一下我們的貴賓?他是個有錢而又很有地位的闊少爺伺候他舒服和滿意或許能夠得到加倍的賞錢。」
對面舖位的那個女人笑著說道而那個正在她身上瘋狂馳騁的騎士卻一言不。
「想不想試試?我的小少爺?」露希湊到系密特的耳邊輕聲問道。
而她的手顯然比她的話更加不老實。
一陣熱吻令系密特感到沉迷不過接下來的一切令他感到更加美妙小丫頭的技巧無可挑剔不過她的瘋狂顯然是米琳和漢娜小姐所不曾有過的。
突然間一陣美妙而又迷人的輕聲尖叫傳遍了那被油布遮蓋的巡迴劇團。
「真是沒有想到。」
「挺厲害的嘛!」
「這小子用了什麼樣的手段?」
「簡直是奇跡露希也會出聲音?」
黑暗中傳來了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葷話不過此刻無論是系密特還是露希都根本沒有聽到。
他們正身處於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充滿了漏*點和美妙。
「漢娜和米琳肯定知道這件事情她們倆一直對我隱瞞著。」
那個女孩微微有些惱怒地夾了夾腿這令系密特感到更加刺激和美妙。
「你是屬於我的至少在這一路之上。」露希突然間湊到系密特耳邊說道那輕輕吹拂的氣息令他感到有些癢癢。
「你難道打算離開劇團?」系密特問道。
「為什麼不能?我從來不屬於任何人也從來不聽從任何人的控制我完全是自由的擁有著自由選擇的權力。」露希不以為然地說道。
「自由?剛才聽你所說的那番話你以往的經歷好像並非完全自由。」系密特追問道。
「是的我以往的生活如同牢籠或許其他人願意忍受這一切並且為此而沾沾自喜但是我卻不願意忍受那樣的生活。
「我甚至可以告訴你我的身份絲毫不比你低下露希這個名字是修道院院長嬤嬤替我取的我還擁有另外一個顯赫的名字。」露希說道。
「噢露希又在說她的故事了我相信這裡的每一個女人都擁有這樣一個故事。」旁邊的那位「騎士」突然間插嘴說道。
「是啊我們的公主是一位真正的公主。」遠處又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風暴既沒有在一個小時之後結束也沒有持續整整一個星期當風暴結束的時候系密特甚至有些留戀起這場風暴來了。
在這場風暴之中他度過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時光雖然他也曾經體驗過同樣的美妙不過卻從來沒有品嚐過如此瘋狂而又刺激的味道。
事實上系密特甚至感到這個只比他大一點的女孩根本就是一個瘋子她的放蕩甚至已然有些虐待自己身體的感覺不過這種放蕩和瘋狂對他來說卻是珍貴無比是難得的享受。
系密特倒是有些開始相信露希確實如同她所說的那樣是個貴族千金因為她做了一件以往沙拉和玲娣、還有自己母親最喜歡做的事情。
看著自己重新回到洋娃娃的樣子系密特感到有些好笑不過他同樣也非常清楚真正感到好笑的是大車上面那些巡迴劇團的演員們。
令系密特感到驚詫的是露希和這些人分手的時候竟然沒有人挽留也沒有人站出來刁難雖然所有人的臉上都顯露出失落的神情不過她們仍舊朝他們微笑揮手。
「這是巡迴劇團的規矩自由自在沒有悲傷沒有遺憾。」露希顯然看出了系密特心裡的想法她笑了笑說道。
加快度系密特追趕著因為暴風雨而耽擱的時間。
此刻最令他感到迫切的便是那些伏擊者。
既然那些伏擊者由那位以小心謹慎聞名的先生率領那麼毫無疑問前方已然佈置好致命的殺機等待著調查團的到來。
系密特非常清楚擁有足夠的時間進行佈置將能夠令陷阱變得何等天衣無縫。
飄浮飛舞的沙塵將掩蓋一切人為的痕跡而那個在半山腰挖掘的東西系密特猜測十有**是打算人為製造滑坡。
即便個人力量絕強大的力武士也沒有辦法抵抗那因為自然規律而產生的巨大威力人力畢竟有其極限而自然界卻擁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你有必要這樣匆忙嗎?如果我們沒有躲過那場暴雨前面的那些傢伙此刻恐怕和我們一樣狼狽他們十有**得重新佈置陷阱。
「你看看四周那佈滿水塘的樣子你難道會一腳踏進那些水塘之中?」露希不以為然地說道。
此刻的她壓低了身體躲在座位前面的橫欄底下那裡是唯一能夠擋風的所在。
「你說你是個貴族能否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系密特問道。
「你信以為真了?呵呵呵那只是逗你玩玩的如果我真是尊貴無比的千金小姐怎麼可能做這種工作?更別說離家出走而且還是現在這樣的年紀。」露希笑著說道她彷彿因為自己的惡作劇成功而感到高興。
「你和漢娜小姐、米琳小姐是怎樣認識的?」系密特繼續問道此刻他只希望露希不要製造麻煩。
「她們到我的故鄉演出我喜歡她們的表演原本打算到後台向她們祝賀沒有想到正好看到她們在進行那種工作。
「剛開始我曾經極度震驚實在無法想像在前面光采動人的她們私底下竟然進行這如此陰暗的勾當。
「她們在我的故鄉逗留了將近一個星期在這一個星期之中我幾乎整天都去偷看她們一開始的時候我僅僅只是好奇和一點點惡作劇的心理但是後來卻越來越沉迷她們的生活。
「我突然間現劇團裡面的每一個人並非完全為了金錢而出賣自己雖然對於大部分顧客她們並非很喜歡不過至少也不感到討厭。
「那些令人厭惡的顧客即便願意出再多的金錢也沒有人會搭理他們除非那個傢伙顯得特別可憐令米琳這個傻瓜心軟。
「看著她們的生活我越來越感到羨慕最終我跟隨著她們一起出直到遇上了你這個災星。」露希笑著說道。
「那麼你的家鄉又是在哪裡?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嗎?」系密特問道。
「哈哈你又上當了!
「我的故事很多你是否打算一個接著一個聽下去我永遠不會讓你感到厭煩除非你厭煩了總是上當受騙。」露希再一次大笑起來。
這一次系密特的心裡感到有些鬱悶起來顯然他有一種給人耍弄的感覺而這種感覺確實糟糕透頂。
「生悶氣了?真是一個小孩讓姐姐來哄哄你你會感到非常開心。」露希回頭笑了笑說道此刻她的臉上天使般的神采多過妖精的狡詐。
不過她的舉動卻一點都不像是天使。
只見她輕輕地抬起臀部並且撩起了裙邊。
一切都在這位小姐的主導之下她的動作是如此輕柔確實像是一個關懷備至的姐姐不過她卻拚命地併攏雙腿那猛烈而又迅疾的動作以及那強有力的衝擊和吮吸卻彷彿想要將系密特徹底搾乾一般。
這場浪漫之旅終於在系密特看到遠處的一座山頭時候終止了有些戀戀不捨地和露希姐姐分開。
系密特將馬車藏在旁邊的林子裡面地上佈滿了積水積水甚至蔓延到馬車的踏腳板上只有這樣才能夠迫使露希變得老實要不然系密特還真不知道她會幹出些什麼奇怪事情來呢。
用那件奇特的外衣將自己全身上下徹底覆蓋系密特飛身連連、縱越那一棵棵緊緊挨在一起的大樹他絲毫沒有沾染到任何水跡便已來到了林子外面。
系密特看了一眼身旁的一株月桂樹綠色的枝葉從他的衣服縫隙之中伸展開來不一會兒便覆蓋了他的全身。
這是他第一次實際使用這種本領不過在他看來一株會走路的月桂樹顯然並不能夠令他隱藏身形。
任何一個看到他這副模樣的人都毫無疑問會揮起手中的武器。
將一團如同紗巾一般的東西披裹在自己身上這是他真正的秘密武器。
系密特如同勁急的箭矢一般朝著遠處射去那道已然有些坍塌的斜坡便是他的目標在坍塌的斜坡旁邊有兩個晃動的人影正在忙碌著。
山坡上方有一道低矮如同籬笆一般的灌木叢那些矮小灌木的樹根早已經被剛剛過去的那場暴雨沖刷並且鬆動。
系密特小心翼翼地隱身在灌木叢中他再一次朝著四周掃視一眼然後慢慢地彎下腰和四周的灌木保持同樣高度他身上那些伸展出來的月桂樹枝此刻慢慢地變成和旁邊一模一樣的灌木。
「這場該死的雨把我們兩天的工作全部毀掉了。」
「算了又不只你一個人白費功夫鋼鎖他們挖的大坑現在灌滿了水他們得將水全部排乾所需要花費的功夫恐怕還遠比重新挖那些坑要大得多。」
「你說這下子我們是否還來得及對付那支護衛隊?」
「頭兒不正為這件事情而著急嗎?這一次可是一千餘萬金元國債如果這一次我們能夠得手將來的日子就用不著愁了你想想每一個人可以分得多少實在沒有比這更加誘人的了。」
「只是不知道到了我們手裡還會剩下多少。」
「你傻了?自己憑本事搶啊到了那個時候誰還能夠管得了你往口袋裡面塞多少錢?」
「對啊!你說得一點不錯不過頭兒恐怕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吧。」
「頭兒?難道他還能夠在這裡混得下去?這件事情過後他肯定得跑路北方諸郡絕對不可能再待下去的了他哪裡還有空閒來管我們?」
「難道你不擔心他先滅了我們嗎?」
「現在誰還會聽他的?有那樣的傻瓜嗎?這一次恐怕是最後一筆買賣了搶到多少是多少至少我打算和其他人分道揚鑣。」
「或許你說得不錯不過我們能夠帶走多少錢?」
「但願是大面額債券那樣的話一千萬金元國債也只有巴掌寬的一疊而已如果是金幣那就有些麻煩了有多少就裝多少吧。
「最不幸的恐怕就是契約形式的通兌券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就算是白幹一場了。」
「大面額債券恐怕同樣會非常麻煩吧那上面有號碼兌換處只要一查肯定不會兌現反而會招來執法官。」
「誰會到兌換處兌換那些債券?到南方港口找那些外國商人買他們的貨物用債券支付貨款只要不是太過頂真的傢伙肯定會願意接受的到了那個時候弄條船帶著貨物走人或許還可以從這些貨物上面小賺上一筆……」
系密特聽著這兩個人一邊挖掘著陷阱一邊在那裡談論著他們自己的計劃。
這一切對於他來說早已經不是什麼陌生事情當初他在那座被貪婪殘酷之徒盤踞的小鎮之上便已見識到了這種爾虞我詐的行徑。
看著那偏離了原本勾畫出來範圍的陷阱系密特幾乎立刻便能夠猜到當那些磨盤大小的石塊從山坡之上傾洩而下的時候誰將是受創最為沉重的一方。
這種將敵人和盟友一起埋葬的作法對於系密特來說已不是第一次見到。
同樣他非常清楚的是他根本就用不著親自出手因為他剛才就已現一道人影正悄悄地靠近這裡。
系密特那敏銳無比的眼睛甚至已看到了這個行蹤詭異的人手裡拎著的那把弩弓。
那是一把輕質弩弓用來對付魔族恐怕不會有多少用處不過對於相對脆弱得多的人類來說卻無疑是一件極為致命的武器。
系密特靜靜地看著那個人躲進旁邊的一片灌木叢後面同樣也靜靜地看著他潛伏在一旁偷聽那兩個背叛者的談論。
正如系密特所猜想的那樣他看到了那個竊聽者無聲無息地拉開了弩弓。
那是一支三連的弩弓系密特自己也同樣擁有一把可惜被遺忘在奧爾麥森林別墅的地下室中。
三支雀矢被扣在弩槽之中那扁平的尖端散出冷森森的寒光。
系密特非常清楚這種身桿纖細如同麥梗一般的箭矢並不具有多少威力雖然射擊精準卻絕不合適用作凶器。
「崩」的一聲輕響隨著扳機的扣動那尾雀矢極為輕巧地射了出去。
根本就來不及作出反應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出遠處一邊挖掘著陷阱、一邊交談著的兩個人之中那個比較有主意的傢伙便一頭栽倒在他剛剛挖掘好的坑洞之中。
系密特清楚地看到那支箭矢正插在那傢伙的太陽穴上沒有多少威力的雀矢卻因為它的精準而變得無比致命。
那個原本躲在灌木叢裡面的人顯然並不打算繼續躲藏下去同樣他也似乎沒有射出另外一支箭矢的打算。
事實上那突如其來的一箭顯然已經起到了震懾的作用。
那一個還活著的人此刻就彷彿赤身**地站立在嚴寒冬季那肆虐狂風之下般不停顫抖著。
「頭兒叫我照看你們這些傢伙看樣子他的擔心一點沒有錯。」那個人悠然地說道手裡的弩箭擎向天空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彷彿正在和好朋友打招呼似的。
「你該感到走運我選擇了那個傢伙而不是將你當成靶子實際上你們兩個人同樣該死。」
那個人用極為溫和的語調說著那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話語:「你得感謝我的寬宏大量加快你的工作順便把馬比埋了這個天氣他很容易臭的。」
那個在死亡的威脅之下渾身顫抖的人立刻毫不猶豫地揮去手中的鐵鍬顯然此刻他恨不得將工作馬上做好。
系密特從來沒看過如此賣力工作的人顯然生命威脅會令人揮出所有的潛能。
不過他卻多多少少能夠猜到這位賣力工作的先生即將得到的下場那至今未曾取下的箭矢足以證明他的猜測。
正因為如此當他看到遠處那個人將所有的工作全部做完看到那個人將最後一塊岩石搬進坑裡並且將鋪墊在最底下的那張網兜支撐好看到那個人露出了一臉欣慰的笑容的時候系密特感到有些遺憾和無奈。
又是「崩」的一聲輕響另一支雀矢震顫著釘上了那個人的咽喉。
那個人在臨死之前睜大了眼睛彷彿眼前這一切遠遠出他的想像之外一般。
不過他顯然已沒有時間弄明白任何事情就翻身栽倒在那堆亂石之中。
「辛苦你們倆我該回去覆命了但願這個墳墓對你們還算合身。」那個手持著弩箭的人露出殘酷的微笑說道。
他緩緩地轉過身去彷彿正要翻過那叢灌木但是他突然間猛地一個轉身將箭矢對準躲藏在灌木叢中的系密特又是一枚致命的箭矢射了出來。
這枚突如其來而又精準無比的箭矢對於普通人無疑極為致命不過要用來對付聖堂武士顯然還差得遠。
不過系密特確實被嚇了一跳幸好他的反應已然過他的理智。
輕輕地一抬手將那枚箭矢緊緊地攥在手裡系密特知道自己再隱藏下去也沒有用既然身形已暴露不妨採取正面突擊。
來自那奇特魔族的強健肌肉同樣也賦予了他閃電一般的度而最近這段日子裡面系密特從大長老那裡得到最多指點的便是如何揮度的妙用。
正因為如此系密特的身形絲毫不亞于飛射而出的箭矢而他的右手則早已經放在右側腰際那把彎刀的刀柄之上。
沒有什麼聲息就宛如一陣清風輕輕掠過只有被風吹過的灌木叢輕輕地蕩漾著那綠色的葉片。
突然間一片血雨飆射而起在血雨瀰漫之中兩片人形一左一右朝著相反方向緩緩倒下。
同樣斷成兩截的還有那柄弩弓弓臂被整整齊齊地分成兩半隻有弓弦仍舊相連。
將彎刀輕轉半圈彎刀準確無誤地插回了刀鞘之中。
系密特回轉身來站立在那左右兩分的屍體旁邊。他彎下腰將那繫在左側腰際之上的箭囊摘落下來掛在自己的腰上。
這些輕盈精巧的雀矢無疑是非常有效的武器聖堂武士對於任何作戰的技巧都擁有極為高的學習能力而這位總是微笑著的冷酷殺手剛剛給他上了一堂非常有用的課程。
系密特原本打算悄悄地跟在那個笑臉殺手身後現在線索已然斷了這令他感到有些無奈。
雖然他原本可以抓個活口不過擒住那個殺手之後仍舊得依靠嚴刑拷問來得到他所需要的情報。
自從在法政署的刑訊室裡見識過倫涅絲小姐的那位情敵淒慘悲哀的景象之後系密特一直感到深深愧疚即便擁有那樣的想法都令他感到太過殘忍正因為如此他寧願選擇直接而又乾脆的作法。
值得慶幸的是暴雨的積水仍舊未曾退去地面和山坡仍舊充滿泥濘而在濕潤的泥土之上搜尋足跡原本就是他早已經熟悉的技巧。
只不過以往他總是依靠這種能力來搜尋森林之中的獵物而此刻所需要找尋的卻是比豺狼更加凶狠狡詐的惡徒。
括拿角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
北側那連綿起伏的山脈阻擋住從南方吹拂而來的充沛雨水所以這裡樹木茂密總是充滿了鬱鬱蔥蔥的綠色但是山脈的西側卻突然間斷折開來一道落差將近三十米的地壟橫亙在綿延無際的曠野之上。
這一邊是鬱鬱蔥蔥充滿了生機的土地而另一邊則是光禿禿、只能夠看到零星灌木的荒原。
一縷淡淡的青煙在荒原深處冉冉升起青煙之中飄蕩著誘人的香氣。
在篝火旁停著圍攏成一圈的大車不過拉動這些大車的並非是馬匹而是在沙漠之中行進自如的駱駝。
篝火前面坐著兩撥人。
其中的一撥人對系密特來說非常熟悉那正是他此刻尋找的目標。
而另外一撥人身穿著白色的直筒長袍甚至連面孔都被嚴嚴實實地遮蓋了起來。他們的頭上包裹著巨大的盤狀紅色頭巾手裡握著細長的刺槍不過更為顯眼的無疑是他們斜挎著的彎弓那是遠比弩弓更為有效的武器。
雖然這些人的身軀不像力武士那樣魁梧和高大不過他們看上去仍舊健壯優美得異於常人。
這些人系密特僅僅只是曾經聽說過他們是居住在沙漠之中的異族。
他們是沙漠的子民那荒蕪的土地便是他們的國度不過在系密特的記憶之中這些沙漠之民很少靠近丹摩爾邊境因為對於丹摩爾人來說他們總是不受歡迎。
這些沙漠的子民被視為強盜和小偷而他們所信奉的神靈莫拉更是被丹摩爾人視為魔神那是個和黑暗女神瑪茲一樣令人感到恐懼和顫慄的可怕神靈。
而此刻那些身穿長袍的沙漠之民正雙手朝上高舉並且仰臉向著天空他們的嘴裡唸唸有詞遠遠傳來一陣令人感到神秘莫測的吟誦聲那彷彿是在為了什麼事情而祈禱著一般。
系密特沿著那高聳陡峭的懸崖悄悄地溜了下來他可沒有興趣去搜尋那隱藏在亂石和山脈之間的天然通道。
小心翼翼地朝著營地摸去系密特可不希望踩到隱藏在沙堆裡面的陷阱。
那只半個身體被獵夾卡住、此刻已然奄奄一息的岩羊無疑是最好的警告警告他這裡充滿危機。
從獵手亨特那裡學來的技巧再一次揮了效用系密特雖然無法將所有的陷阱都分辨出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他卻能夠找到安全的所在。
將身體壓得極低系密特幾乎緊貼著地面彷彿在爬行一般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彷彿是一個沙丘一個正在緩緩朝前移動的沙丘。
青煙夾帶著那陣陣濃郁的香氣朝他飄了過來這裡正處於下風系密特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在歷代力武士的記憶之中擁有關於這些沙漠之民的認識。
這些沙漠之民除了他們自己的部族就只完全相信兩個朋友他們的馬和獵狗。
系密特知道自己能夠隱瞞過大多數的生物甚至包括那些在黑暗之中也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東西的奇特魔族但是卻無法肯定能夠躲過狗那靈敏異常的鼻子的追蹤。
突然間一個黑影從大車後面鑽了出來。
那是一頭身軀壯碩而又修長的短尾獵狗那頭獵狗顯然注意到了什麼猛然高聲狂吠起來不過它顯然也知道這片沙漠上埋設著許多致命的陷阱因此絲毫沒有奔過來的意思。
狂吠聲仍舊驚動了所有人。
那些曾經是傭兵、此刻卻已然墮落成為匪徒的傢伙紛紛圍攏過來他們極力遠眺想要找出令獵狗狂叫不已的原因。
不過他們的眼睛顯然並不熟悉這片一望無際的沙漠他們僅僅注意到那頭被獵夾牢牢夾住的岩羊。
一陣罵罵咧咧之後那些匪徒紛紛散了開去有人甚至開始有些不耐煩那刺耳的狂吠聲如果不是因為那頭獵狗過於凶悍或許他們早已經用自己的辦法讓那頭獵狗閉上嘴巴。
這頭獵狗非比尋常的狂吠同樣驚動了那些沙漠之民不過他們並沒有圍攏到前方反而神情顯得異常警覺並且操起了手中的刺槍。
三米多長的刺槍傾斜著被舉到肩頭那巨大的頭巾也已被摘下沒有人會想到那居然能夠被當作盾牌來使用。
一個沙漠之民跳上大車的車篷朝著四周掃視了一眼便已感覺到異常。
只見那個人飛快地從車頂之上跳落下來跑到一位身材矮小的人身邊輕聲耳語了一番。
那個身材矮小的人顯然微微一愣不過他立刻作出一個異常奇怪的舉動只見他雙手據地突然間倒立起來兩支手和頭頂成為了一個極為穩定的支點令他的身體就像是一根木樁般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除了那些沙漠之民外其他人對於這副奇特的舉動全都感到不可思議不過他們並不打算隨意冒犯這些和他們完全不同的異族人這幾天的相處已令他們對於一切都見怪不怪。
那些傭兵絕對不會想到有人卻不這樣看此刻系密特正在猶豫他是否應該立刻起攻擊因為他的身形已然徹底暴露。
那個頭頂著大地、用奇怪的姿勢倒立著的沙漠人此刻正面對面地看著他。
一個倒立著的人盯著另外一個趴在地上的人這副景象或許非常滑稽只不過沒有人能夠看到眼前這一幕。
正當系密特感到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看到那個倒立著的人曲起一條胳臂用手指朝著旁邊一頂斜掛在大車邊上的帳篷指了指。
緊接著那個倒立著的人便翻轉身體站了起來若無其事地走到那頂帳篷裡面坐了下來。
其他的沙漠人同樣彷彿什麼也沒生似地各自散去。
不過系密特卻清楚地注意到這些沙漠人所站立的位置正好擋住了傭兵們的視線令他們無法看到那頂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