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融墨注意到雲瑾笙手裡的香囊,於是把自己手裡的籤筒也遞到雲瑾笙的面前,「你聞一下。」
雲瑾笙接過籤筒放在鼻間輕嗅了一下,果然,這上面的氣味跟香囊裡那種奇怪的氣味是一樣的,雲瑾笙把籤筒遞還給黎融墨,聲音很是清冷,「原來是這樣。」
「這裡很多地方都有這種氣味,牆壁、柱子甚至是神像上。」可見這些人之前一定做了不少的功夫。
知縣夫人在旁邊聽得有些糊塗,只是知道他們話裡的意思好像是這天神殿有什麼問題,「你們說的是什麼氣味?」
雲瑾笙看向知縣夫人,「這裡的很多地方都被人塗上了毒藥,包括祈福的香囊。」
知縣夫人驚訝地看著仍拿在雲瑾笙手裡的香囊,「那這個香囊···?」
「也有毒。」正是因為這個香囊自己才想到來天神廟看看的,可是黎融墨是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會想到來這裡?」
「你還記得我們出衙門的時候那兩個人說的話嗎?他們後來無意之中說那些得了瘟疫的人都是去天神廟祭拜過的,我就想來天神廟看看。」那時雲瑾笙已經走遠了,走在後面的他恰好聽到那兩個人的對話,他們兩人說去天神廟祈求天神保佑又有什麼用,那些去過天神廟的人還不都染上瘟疫了,沒想到問題還真是出在這天神廟裡。
知縣夫人聞言驚訝,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你們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是,那些染了病的人都是來天神廟祭拜過的,今天早上送來的那個病人也是,他昨天也來過天神廟。不過,這個香囊不是也有毒嗎?為什麼你跟夢兒都沒事?」
「這種毒藥,只是沾上肌膚應該是不會中毒的。」雖然她也不太確定,不過她自己的手上也沾上了毒藥,這麼長時間了,身體一點卻異樣都沒有。
知縣夫人輕皺眉頭,「究竟是什麼人這麼惡毒,竟然想讓整個禮縣的人都死於非命。」這麼多條人命啊。
雲瑾笙抬起頭看著面前神像,淡淡的語氣,「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黎融墨跟雲瑾笙並肩而站,「這種毒藥,你有辦法嗎?」
雲瑾笙輕輕搖頭,眼睛裡有著疲憊,「暫時還沒有辦法,等明天御醫來了再說吧。」
等他們回去的時候,卻是見到了幾個熟人,雲瑾笙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他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柳慕語想要上前拉雲瑾笙的手,卻是被雲瑾笙躲開,「慕語,你還是暫時別碰我的好,我的手上可是沾了毒藥的。」
柳慕語驚訝地看著雲瑾笙,眼中有著擔憂,「怎麼回事?」
雲瑾笙衝她安撫地笑,「別擔心,這件事我一會兒再跟你說。」隨即看向站在於澤博旁邊的趙邦,「天神廟裡很多地方都被人塗上了毒藥,還請知縣大人派人去通知所有的百姓,這些日子都不要再去天神廟了。」
趙邦看了一眼黎融墨,見黎融墨沒有說話,便知道這件事是真的,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還是趕緊去派人通知百姓們比較重要。
雲瑾笙跟黎融墨他們用清水淨了手之後才坐下來,雲瑾笙把事情的經過都跟柳慕語他們三人講了一遍,柳慕語不知道雲瑾笙中毒的事,而凌皓玟跟於澤博看著場合不對,也沒有問。
「那你們又為什麼到這裡來?」他們這時候不是應該回家了嗎?
「是這樣的,我們剛出京城沒多遠就聽說禮縣瘟疫的事情,皓玟就說你可能在這裡,我們就來了。」皓玟似乎對瑾笙的事情格外地上心啊。
於澤博微挑眉毛,要不是皓玟跟柳慕語堅持,自己才不想來這裡呢。
雲瑾笙剛想問凌皓玟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卻感覺到坐在自己旁邊的黎融墨突然渾身戒備起來,能讓黎融墨有這種反應的人肯定不是簡單的角色,雲瑾笙輕聲道:「怎麼了?」
雲瑾笙的話讓在座的人都摸不著頭腦,黎融墨開口道:「有不速之客。」
雲瑾笙猛然站起身來,眼前卻是一黑,黎融墨迅速站起來扶住雲瑾笙搖晃的身子,速度之快讓雲瑾笙身後的竹青跟無名的眼裡閃過驚歎之色。
「怎麼了?」語氣裡有著他都不曾察覺的擔憂,難道是那毒藥?
雲瑾笙穩住身子,眼前也恢復清晰,「沒事的,有些累而已。」
雲瑾笙話音剛落,黎融墨就抱著她的身子閃到旁邊,雲瑾笙回過神來只見一個銀針插在她原本所在位置後面的柱子上。
黎融墨眸光微斂,冷聲道:「既然都已經來了,就只會做這些不入流的事嗎?」黎融墨話音剛落,就見一個白衣身影落在他們面前,雲瑾笙冷哼一聲,「說你是卑鄙小人都是侮辱了那些小人們。」
岑希帆邪魅一笑,慢慢湊近雲瑾笙,眼睛裡淨是魅惑,「許久不見,瑾笙說話還是那麼伶俐,怎麼樣,這段時間想我沒有?」
雲瑾笙用凌厲的眼神看著面前笑得魅惑眾生的男子,語氣像是含了冰霜一般,「我想你去死,最好永遠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我的名字豈是你能叫的?」穿著白衣,內心說不定是怎樣的骯髒。
岑希帆摀住心口,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瑾笙,你怎麼能這麼無情?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你怎麼能對我說出這般殘忍的話呢?當著我的面還讓別的男人抱著,虧我還每天都想你呢。」
雲瑾笙覺得每次自己碰上這個男人的時候,都有想要狂揍他一頓的衝動,「我也不跟你廢話,毒是不是你下的?」
岑希帆用食指輕撫過自己的嘴唇,眼睛彷彿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看不清他心底所想,「你吻一下這裡,我就回答你。」
在場的人均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個妖孽一般的男人···
雲瑾笙不怒反笑,一字一句地說到:「岑希帆,我嫌你髒!」不僅身體髒,就連心都髒。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岑希帆的身上,那個一身白衣的男子就那樣站在那裡,他沒有憤怒,沒有不堪,只見他嘴角扯起苦笑,直直地看向雲瑾笙,「你說得對,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