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紅拂知道我就是那個殺手,眼睛瞪的巨大,目光叵測,右手還在身後摸啊摸。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手心也出了一把汗,誰知道她會從後面摸出個什麼東西,萬一是個暴雨梨花定天女散花之類的歹毒暗器,我不敢保證自己是否能躲開。
就看素素對著紅拂女肩膀一拍,「好了,小妹妹,今天我在這,你還想怎麼樣。至於芊芊對你的態度,你還得另想辦法。」
聽了素素這麼說,紅拂女「哇」的一聲,從後面抽出條手巾,捂在臉上開始哭,「我怎麼這麼命苦啊,那麼多男人,偏偏看上他。」
毛毛瞪大一雙眼,問文成,「爸爸,阿姨哭什麼呢?」
文成頭仰四十五度角,一聲長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以生死相許。」
看著這場鬧劇就這樣收場,我才鬆了一口氣,放了手裡的剃刀,反過身去看小花。
我問素素,「有沒有什麼解藥,讓小花醒來啊。」
素素看紅拂女,紅拂女鼻子一哼,「沒有解藥,誰讓她多事,原本都成功了的。」
這話文成就不愛聽了,「大妹子,想問題不要過於樂觀了,我又不是木頭,那能讓你那麼容易成功。」
「是嗎?那來試試,看看能擋住我幾招。」紅拂說著手上的帕子一抖,點點閃光就向文成飄去。文成倒是不慌不忙,將兒子往後一拉,身子一挺,那些銀光就點點落在他胸口。
其他幾個就傻了眼。我大氣不出,緩了良久才問:「文成,你就是這樣來化解對方的招數?」
文成鼻子一哼,衣服一抖,那些銀點就點點落了下來,跌入土中。
現在輪到紅拂女愣了,「怎麼會沒事?」
文成將頭仰天,一臉傲氣,不予答覆。旁邊的小傢伙卻奶聲奶氣地喊道:「爸爸懷裡有聖光鎧甲。
「聖光鎧甲?!」
周圍人都是一愣,文成臉一紅,從懷裡拿出一塊塑膠玩具板,責怪兒子道:「你嘴就那麼快,下次爸爸不跟你玩鎧甲勇士了。」
紅拂一個趔趄,差點跌倒。素素也是一臉驚奇,「難怪哥哥說你比蕭侃還難纏,看來是真的。」
對此我卻鬆了一口氣,這符合文成一貫的語出驚人和動作驚人風格,要是他就這樣子被紅拂暗算了,那他也就不是他了。
把玩具給了毛毛以後,文成又蹲下身子,從土裡摸了一把,細細地看著。
素素提醒道:「小心,餵了劇毒。」
文成「嗯」了一聲,從手裡拿起一顆對著陽光看看,在衣服上擦了擦,又放進嘴裡一咬,「嘿嘿,純銀的,我全要了。」
此話一出,紅拂和素素更是滿頭大汗。文成自己拿還不要緊,還挑了幾顆遞給毛毛,「拿著耍,很好玩。」然後兩父子就開始面對面的分銀子。
對於這對活寶,我無話可說。還是先弄醒小花要緊。
那邊紅拂知道這裡高手多,也不敢再高傲,默默過來拿出一個盒子,放在小花鼻子下面幾秒鐘,就見小花一個喘息,雙目睜了開來。
見她醒來紅拂要走,被我一把拉住,「且慢,把你手裡那東西給我。」
「幹嘛?」
「以後備用,萬一再有殺手來下**,我也好解毒。」
紅拂手臂一甩,「不給。」
無奈甩不掉,氣的臉通紅,「你要自己去買啊,何必來搶我的?」
「買?這解藥還有賣的?」
「放開她,這解藥大把的是。」小花睡眼惺忪的起來,揉著肩膀道:「一盒清涼油有什麼好爭的?」
「清涼油?」我腦子又像被驢踢過一樣,劇痛無比。原來我在那個房間裡被暈了三次其實只要有一盒清涼油就搞定?!我日,害的我還靠著尿來驅毒。
小花又想起文成的妹妹,讓紅拂打個電話回去通知她們放人。
紅拂在電話裡支支吾吾地說任務完成,可以釋放人質。
這件事現在算告一段落,小花提議先去吃個飯,再商量以後的事情。
野豬林是一片廢墟,這條路都很少有人走,更別說是車了。幾個姑娘又不願意長途跋涉,無奈之下,文成和我站在路邊攔了一輛拉磚車,央求司機捎我們一程。
司機看看我們幾個人,嘿嘿搖頭說不行,人太多,沒地方坐。
文成看了看車上的磚,「你這一車磚多少錢?我買了。」
司機一聽這話,立即將車屁股朝路邊的水溝,一按閥門車廂翹起,一車磚就嘩啦啦地掉光。
就這樣,一輛80年代產的東風小四輪突突地噴著黑煙,拉著我們一夥悶騷男女在路邊慢慢遊蕩。一路上被電動車三輪車四輪車超過無數次。
紅拂此時心灰意冷,傻坐在車幫子上迎風沉思,一頭長髮隨風飛揚。
素素似乎比較平靜,不知從哪摸出了付墨鏡戴上,看著兩邊的快速後退的楊柳。
小花以她身負重傷為由,整個人壓在我身上不願下來。
而我則像個任勞任怨地保姆般盡量將身體展平,好讓小花坐的更舒服。
唯獨文成兩父子,立在車幫子上,模仿《泰坦尼克號》裡的珍妮和傑克雙雙靠攏,兩臂伸平,對著天空大喊:「我是世界之王。」
喊的多了,來往的公車都有人伸出頭來罵:「倆神經病。」
從城裡到野豬林,我記得最多不用半小時,可是從野豬林回城裡,車子竟然磨了四十多分鐘還不見城門。我的腿有些酸了。
我說:「小花,你能站起來讓我歇歇嗎?」
小花批命搖頭,「不行,我身子虛,需要休息。」
適時車頭的素素忽然回頭,「你有沒有良心啊,自己有腿不會站啊。」
小花立即發怒,「我就這樣怎麼著?你有什麼不服氣?」
我一看要糟,這倆女人要鬥起來了,趕緊起身攔住,「別衝動,都少說兩句。」
兩人同時不語,死盯著對方。
稍後素素一聲輕叱,「蕭侃,看見了吧,人家兩父子多親熱,你的兒子呢?他現在連他親生父親是誰都沒見過。」
「什麼?」小花將目光對準我,「你已經有兒子了?!」
我趕緊解釋,「小花,別衝動,這事說來話長,是個誤會。」
「誤會?!哈哈哈」素素一陣大笑,「你說你兒子是個誤會?那我現在就回去把那個誤會給解除了。」
「別,素素,你也別激動,這也是個誤會。」
「那什麼不是誤會??」兩女人同時問道。
我一時傻眼,不知如何回答。
文成抱著他兒子坐在車幫子上笑瞇瞇地看著我們,「兒子,看見了嗎,將來你長大可千萬不要學,很麻煩的。」
前面開車司機扭頭回來問,「老闆,前面就是城門收費站,再往裡我就進不去了。」
我脖子一梗,「沒事,你往裡開。」
老闆一愣,「我這車是五千元買的,要是沒了誰負責?」
我一拍車廂,「老子是城管,你還怕什麼?」
司機腦袋一縮,油門一踩,突突地向前飆去。
路上共計被警察攔了三次,每次都是我笑嘻嘻地說道:「大哥,這是非法運營車,我壓著準備開到局子裡去。」
唯獨一次,還有個胖子賊兮兮地問道:「那車上的姑娘是不是非法運營的?給老哥說實話,我按雙倍價錢付。」
車子開到嚴管街再也不能開了,我在路邊碰到一位同時,給司機開了一張領車通知書,讓他拿著出城。然後一夥人浩浩蕩蕩地去了文成家。
早在路上的時候,文成就通知他媳婦家裡要來客人,四五個之多,讓她多弄幾個菜。
到了文成樓下,我帶著幾個女子先上,文成在下面買飲料。
一進門,小惠就帶著紅腫的臉撲進我懷裡,「蕭侃哥哥,你怎麼現在才來啊,我都快想瘋了。」
我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背後有兩股火辣辣的目光,在灼燒著我的心靈。
我推開小惠,不好意思地對她們介紹:「這是小惠,我妹妹。」
「妹妹?」三個女人眼裡同時亮光一閃,顯然不信。
我又給小惠介紹她們,剛將手伸起,小花就搶先說道:「我見過她,好像因為什麼事被抓過?對吧?」
「不是,那我是去報案。」
「嗯,隨便吧,反正是進了局子,我你也認識,我是蕭侃的未婚妻。」
小惠就一臉菜色。
那邊素素則非常有涵養的微微一笑,「我是素素,是蕭侃的前女友。」
「你不是!」小惠怒道,「你不是芊芊嗎?我認得你,可那時蕭侃哥哥根本不喜歡你,他喜歡的是小悠姐姐。」
「什麼?小悠是誰?」小花和素素同時驚道。
我將頭一抱,死命撞牆。
「哼,小悠你們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我記得很清楚,蕭侃哥哥和小悠住了好幾個晚上呢。」
我連撞牆的力氣都沒有,望著小悠祈求道:「姑娘,你饒我一回。」
三個女人同時冷場,相互之間用眼神博弈。
剩下的紅拂女一聲咳嗽,自我介紹道:「我是蕭侃的情敵,就這樣,謝謝。」
小惠立即一聲尖叫,「是斷背,你好有勇氣啊,我很佩服你哦。」
辛好,小雅從屋裡出來,笑道:「好了,開飯了。」
趁著我去洗手間的空擋,小花將我堵住,「小子,你罪孽深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