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泰隆是我在日本執行任務時認識的,說來也巧。那是在澡堂子追殺一個三口組老大,阿諾在澡堂子給人搓背,當那個老大的血將澡堂子染紅以後,阿諾並未像其他人那樣四散逃開,而是噗通一聲給我跪下,「老大,帶我走吧。」
我感到奇怪,「為什麼?」
「你殺了他們老大,如果找不到兇手整個澡堂子的人都得遭殃。中國人則首當其衝。」
阿諾的一番話正中我軟肋,畢竟身在異鄉,大家又都是中國人,就搭了一把,把他從澡堂子帶出來,帶到沖繩讓他跟著一位空手道大師練拳。
至於泰隆,更加荒唐,那小子在日本拍av,在街頭到處亂拉,但凡有點姿色的他都會湊上去招呼道:「拍**,價格很高哦。」結果不巧,他拉中了我當時的女人黛子,被我胖揍了一頓,然後就死死跟著我了。
這兩傢伙後來幫我做了不少事,打探消息,走私裝備,挖坑埋人,甚至於綁架勒索。當然,我們的目標都是日本高層和日本黑道,普通人我們還是不會動的。
直到費三口接任,才把他們介紹到特別行動組,成了正式間諜,或者說特工。聽起來好聽,實際上兩個傢伙除了有些笨力氣也沒別的長處。
這次回來休假,原本就是抱著找我玩的心思來到渭城,結果和馬主任搭上茬。
他們並不知道我在中國的名字,正準備依靠馬主任的力量在這裡找,結果馬主任就出了事,兩個活寶自然第一時間跑來下爪子,想立個萬兒。
現在一見面,看到是我,自然一場歡喜,至於那位馬主任,早就跑一邊去了。
他們現在的身份,按照國人習慣的叫法,就是國安處特工,對於危險犯罪事件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利,因此馬主任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他們身上,我的行為,完全算的上時高度違法,給予當場擊斃毫不為過。
過了一夥,聽見有人敲門,小花怯生生地進來問,「兩位,該問的問完了嗎?他沒什麼事吧?」
阿諾一臉狐疑,「大哥,這位小姐是誰?」
泰隆則自然反應般摸著下巴道:「嘖嘖,小姐,拍片子嗎?價格很高。」隨後被我一腳踹邊上,「混蛋,那是你嫂子。」
兩個活寶才嘻嘻哈哈地鞠躬道:「嫂子好。」
小花緊張地跑到我跟前,這情景自然是沒事了,就小聲道:「這兩傢伙看樣子不像好人。」
阿諾一愣,「不像好人像什麼?」
「像日本人。」
兩人同時大汗,「日本人也有好人啊。」
到了下午,院長才從手術室裡出來,小花忙上前打探,「馬主任的病怎麼樣了?」
院子奇怪地看了小花一眼,似乎在考慮小花到底是誰的女朋友,長出一口氣道:「基本上沒問題,但是以後的性生活可能會有點障礙,這也沒辦法,能幫他接回去已經是盡了最大努力了。」說完憐憫地看了小花一眼,搖頭走了。
走兩步又繞回來,院子皺著眉頭道:「如果你們抓住那個兇手,能否讓我見上一面。」
「為什麼?」小花愕然。
「我想問問他,他是那所醫科院畢業的,手法怎麼那麼好?」
阿諾和泰隆聽到同時一聲笑。
做戲要做全套,我又帶著阿諾和泰隆跑進病房裡看馬主任,給他送去一點溫暖,順便再安慰他幾句,結果馬主任一見我就暈了過去。
現在我是不擔心了,就是可憐了醫院的那些醫生,挨個被警察調查,就連拔牙的醫生也不放過,氣的牙醫渾身發抖,我一個牙醫還能給他動了手術,那我還做什麼牙醫。
馬主任在渭城的確是有些勢力,他說不過一晚上,渭城的黑道全都會知道我的名字。果然,我還沒出醫院,醫院門口就擠滿了人,全都是清一色的平頭,黑夾克,整整齊齊地站好。
我一出去,當中一輛奔馳車門緩緩打開,一個獐頭鼠目的猥褻漢子從車裡鑽出來,一看就知道他是剛從女人肚皮上趴下來的。
中年漢子一下來,跟前的一夥人齊齊鞠躬,大聲說道:「謝老大!」
他就是雄霸整個渭城西部的謝老大,為人心狠手辣,陰險狡猾,是近幾年來最恐怖的一個傳說。據說西部的很多居民都把他的畫像貼在門上,用來防盜防搶。出租車也貼了他的相片,據說這樣就沒有人敢釣魚。
另外他還有一個名字,在渭城地區響噹噹的一塊招牌,謝文東。
不過我不叫他謝老大,也不叫他謝文東,我叫他謝少,那個曾經揚言要死在女人肚皮上的謝少。這才八年不見,他小子就成了渭城的一塊招牌了。
儘管是做了老大,但他的猥褻程度依然不減當年,甚至更過。眼下見了我咧嘴一笑,露出兩顆金牙,「侃侃,又見面了。」
我吸口涼氣,「你那牙齒怎麼了?」
謝少「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嘿嘿笑道:「被我老婆打掉了。」
這是一個很悲劇的事情,不過從他嘴裡說出來,就有一股喜劇色彩。
隨後和我一個熊抱,讚歎道:「蕭侃就是蕭侃,這才回來幾天就弄的滿城風雨,我聽說了,有人開了暗花,要你姓名。」
「嗯?多少?」
「兩百萬。」
我砸吧砸吧嘴,「媽的,都過了八年,身價沒長多少啊。」
謝少笑道:「你以為呢,現在豬肉也才是八年前的三倍,你還想長多少錢。」
話一說完,我倆同時大笑。
說實話,我回來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謝少在西區混,只是不想找他,麻煩。不過現在事情搞成這樣子,一個婚都結不好,那就不行。
在東府飯莊的包間裡,謝少給我講了四海集團的內幕,市裡的大官幾乎沒有不插手的,另外省上也有人在裡面有股份,所以根本沒法動。
我想了想問,「省上那人是姓程?」
謝少一愣,「你也知道。」
那就沒辦法,大公子的企業。我對阿諾和泰隆笑笑,「這事我們沒辦法,重慶那邊收拾完就有人過來收拾他們,我們只管繼續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