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的太突然,整個宿舍都被搞懵,大家看謝少的眼神也有些不得勁,只是礙於平日同吃同住的關係,不好發作。()
正沉默時謝少忽然一拍胸口站起,沉聲說道:「是我不好,我給你們添了麻煩,但男子漢敢作敢當,你們所有人的看病費用我來承擔。」
其他弟兄聽完立時鼓掌,紛紛上前和謝少擁抱,情緒激動者如劉蟒已經熱淚盈眶,握著謝少的手說道:「好同志啊,如果下次還有這樣的機會記得通知我們,要病大家一起病,這樣才顯得弟兄們情深意重。」
我也很感動,多好的哥們。上前抱著謝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再大的風浪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誰讓我們是兄弟呢。」
謝少聽完深情的看著我,濕了。「好兄弟,哥沒看錯你。」又附到我耳邊說道:「借哥些錢,這病不好治。」
「草,日x的時候就沒想起我,借錢就想起了,沒錢。」
謝少急了,一把拉住我,「別啊兄弟,我沒給你介紹過姑娘是不?出租屋裡的李香蘭你不認了?我靠那麼好的姑娘哥哥第一個就想到你,你現在居然不認賬?草。」謝少說完反而神奇了,氣哼哼的往床上一躺,「不借就不借,看清你是什麼人就行了。」
沒想到謝少還有這麼一說,我認了。歎了口氣問他:「要多少?」
謝少頓時兩眼放光,伸出三根指頭:「三千?」
我立即轉身就走,謝少又在背後說道:「那一千?」
「五百也行?」
我停下掏出錢包,嘴裡碎碎念:「***記好,五百當是你給我介紹姑娘的辛苦費,另外讓你白日的一次算是獎賞,這事算清了。***還好意思說,你不介紹我介紹誰?要是介紹個**小本事少的人家姑娘能讓你白日?」
謝少接過錢後嘿嘿笑道:「好,好,下次再有我還叫你,*****大就是了不起。」
劉蟒在一旁撇撇嘴,「五百夠嗎?我叔得了淋病都花了三千多,我們七個人,就是兩萬。」
話一說完大家都傻了,我不解的問道:「不就是幾個豆豆麼?買些藥擦擦不就好了麼,有那麼嚴重啊?」
謝少從床上坐起穿衣服,「不用擔心,我認識幾個朋友,他們把性病當感冒一樣得,幾十塊就好了,那些大醫院都是唬人哩,故意撈錢的。」
聽他這麼說,大家都是半信半疑。胖子忽然對我說:「侃侃,這危險了,你還是出去住,不然連你也得傳染。」
眼鏡附和道:「就是就是,剛才你都不該和老謝擁抱,我懷疑你現在都已經被傳染了。」
「草!你們不早說。」我趕緊起身往外走,「***謝少老子要是得了病就把你**切了當藥引。」剛走到門口忽然「彭」的一聲響,門板向後飛來。
我一扭身躲過,門板砸在秀才身上,手裡剛泡好的方便面飛向空中,撒了一地。
緩過神來才看見,門外站著四五個赤身大漢,均是古惑仔打扮,破了洞的牛仔褲,巴掌寬的黑皮帶,氣勢洶洶的紋身,無不顯示著他們獨特的審美觀。
正要開口問他們是什麼人,門口光線一暗,又出來一個,是秦爺。
秦爺今天看來和氣了很多,眉目間不見一絲凶狠之氣,或許是頭上纏了繃帶的緣故。只是那繃帶,在我眼來看來是如此的刺眼。
秦爺一進來自有人拉過板登,坐定後懶洋洋的問道:「你們這誰是蕭侃?」
宿舍裡無一人應聲,我心裡激動了一把,好兄弟。回頭一看,媽的七個混賬全部退到後窗角落,齊齊用手指著我,眉目間都是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
秦爺嘿嘿一笑,「你就是蕭侃,好,好,好本事。」說完秦爺嘴一偏,旁邊一個人立即遞上黑捲煙。頭再往這邊一偏,另有人遞上打火機。
抽完一口後,秦爺才開始打量我,笑著問道:「兄弟混哪裡?認識我嗎?」
此刻我大腦已經不能思考,也不知該怎樣答話,就傻愣在原地,腿腳直發抖,好一會才想到,是要拼還是要逃。
見我不說話,秦爺身後遞煙的青頭指著我問道:「喂,你個傻逼秦爺問你話呢,趕緊回答。」
被他這一罵,我忽然打了個激靈,心說今天定不能善了,換了我被人在頭上整個疤也不會平息。看他們今天的樣子,似乎是要讓我人間蒸發。
另一個用打火機的青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爺,嘴角一笑,「秦爺,這瓜皮是嚇傻了,要不要讓我…」後面他沒說,只做了個用手往下切的動作。
秦爺搖搖頭,慢慢站起,和聲說道:「蕭侃是吧,我叫你侃侃了。侃侃啊,第一眼見你我都感覺你不尋常,事實證明你確實不尋常,咱這腦袋已經二十年沒人敢動了,嘿,卻被你小子一下給鑿了個洞,還差點見閻王。這事我不怪你,人之常情,換了我也一樣。但事情總有個頭尾,你起了頭,自然是我來收尾,你放心,地點我都選好了,清淨的很,就是你家人燒紙的時候不太方便,嘿嘿,在渭河橋下。」
我擦,他是要將我沉屍河底,太***陰險了。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弱弱問道:「老大,我知錯了,不死行嗎?」
「哈哈哈哈」秦爺身後的人同時大笑,彷彿在看一出笑話。
秦爺微笑著看了一圈,目光落到我臉上忽然變色,咬牙說道,「恐怕不行。」
我吃了一驚,大腦開始高速運轉,先砸他鼻樑,再飛踹一個,轉身晃一個,提肘磕一個,還有兩個怎麼辦?先飛踹倒一片,再猛踏四五個,最後逃跑,這樣成功希望小。先砸鼻樑….
在我考慮如何脫身的同時,秦爺說道:「要想死的痛快,就把李香蘭和王小虎交…」
秦爺說的話說到一半,我的腳已經踢到他臉上。
踢完一腳立即轉身飛奔,身後的七個混賬及時閃開,等我跳出窗子後他們又及時堵上,跟著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廝打聲和沉悶的哀號聲。
奔跑在學校食堂的屋頂上我濕了,擦了一把淚自語道:「這才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