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被酒一激,醒了,開始低聲呻吟,扭頭祈求的看著我,「侃哥,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
聽王言求饒,我嘴巴一撇,冷聲說道:「別理他,繼續他,打到我什麼時候氣消了才不打。」
賈君鵬見狀又抬腳,軟綿綿的落在王言身上,卻讓王言發出震天的哀嚎。看著賈君鵬打王言,我都懷疑他們二人是不是竄通好了給我演戲。不禁怒道:「用點力,你沒吃飯啊?」
翠翠聽到忽然不哭了,拉著我的衣領說道:「好了別打了,他有羊角風,小心發病。」
我鼻子一哼,「羊角風很牛啊,有羊角風就可以隨便欺負女生了?」
翠翠一愣,眼淚又出來了,搖搖頭說:「好了吧,他也沒佔到什麼便宜,還沒你佔的便宜多,要打先打你了。」
「沒佔到什麼便宜?那你們在裡面這麼久?」
「好了,那有多麼久?之前都有一夥人在這唱歌的,那些人剛走你們就來了,那有多長時間?再說我又不是木頭人。」
聽翠翠這麼說我氣稍微消了些,就要賈君鵬停了。覺得不放心又問翠翠,「你真的沒吃什麼虧?」
翠翠氣的白我一眼,扭身去整理衣服。
我慢慢走到王言跟前,那小子現在嘴角鼻子全是血,躺在地上直抽搐,望著我的雙眼也充滿恐懼,見我盯著他看,急忙求道:「侃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放了我吧。」
此時我有些得意了,我喜歡他這樣求我,剛好身後還有我喜歡的女生,虛榮心得到大大的滿足。就不說話,依然死盯著他。
王言又求道:「侃哥,看在強哥的面子上,饒了我吧,強哥升職我爸爸還給幫過忙的。」
強哥?這是抬出我大哥了。
但我不想這麼快就放了他,我還沒玩夠,繼續黑著臉問道:「說,你親了翠翠沒?」
王言一愣,傻傻答道:「親了,沒親到,只親到頭髮。」
說完我就抽他一耳光,繼續問他,「那你摸了翠翠沒?」
挨完一耳光王言學聰明了,想了想回答,「沒有,我沒摸,我連碰都沒碰。」
「那剛才你用那隻手將翠翠摔倒的?」
這下王言編不出,只得弱弱答道:「右…右手。」
好,我得意的站起,對賈君鵬說道:「把他右手弄斷,好讓他有個記性。」
話一說完其他人都嚇住了。賈君鵬驚訝的看著我,似乎是在疑問我是不是在開玩笑。翠翠一把抱住我求道:「你可不要胡來,要坐牢的。」王言則祈求的看著翠翠,他也知道,這時候翠翠最管用。
我將身子靠後,背過翠翠和王言給賈君鵬使了個眼色,賈君鵬會意,知道我是嚇唬王言,笑著點點頭。
其實我是為了在翠翠面前有更多的威嚴。就厲聲說道:「不行,他那隻手碰過你,我就弄斷他那隻手,我要讓他永遠記住,我的女人不是別人能隨便惹的。」
賈君鵬此時也嘿嘿冷笑,「王言,你老子貪了我爸的葬身錢,我廢你一條胳膊不算過分吧。」說著作勢揚起手裡的酒瓶,另一隻手將王言的胳膊往沙發上搭。
翠翠急了,瘋狂的搖著我的胳膊說不行不行。而王言則看著空中高高揚起的酒瓶忽然腦袋一偏。嘴角流出一溜白沫。
他羊角風犯了。
要是不及時救治,要死人的。
翠翠一把拉開包間門衝了出去找人,賈君鵬則慌忙將王言抱起,腦袋放在沙發上,右手大拇指死死按住他的人中。我知道,這是民間一種古老而有效的急救方法。
沒幾秒鐘房間裡擠進一群人,我大概看了下,有王言的爸爸王勇勇,街痞胡二愣,我大哥蕭強,其他人一概不認識。
隨著賈君鵬指尖的力氣變大,王言猛的一哆嗦,醒了。
隨後王言便如從小被拋棄的嬰兒終於找到親生父親,撲到王勇勇懷裡哭了起來。
王勇勇一邊拍著兒子後背一邊問翠翠,「翠翠,你們剛才不是耍的好好地,怎麼才多大一會就弄成這樣,王言咋渾身是血?」
翠翠臉一扭不肯回答。
王勇勇又轉向大哥,哭喪著臉說道:「那蕭警官你看,這才多大一會我兒子就差點命喪黃泉,這事你要替我做主啊。」
大哥點點頭,隨後問我,「老三,你在場,這是咋回事?」
一聽大哥這樣說,王勇勇表現很驚訝,「這是你兄弟?哎呀,長的真英俊,你是和我王言是好哥們?是不是?」
對王勇勇我沒半點好感,感覺他好假,就鼻子一吭準備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敘述一遍,憑著我多年寫情書的經驗不難把整件事描述成一件英雄救美懲惡除奸大快人心的感人事跡。剛要開口,王言卻先說話了。
「是的,我和蕭侃是好兄弟,剛才是那個,叫賈君鵬的,是他打的我,他拿腳在我身上踏,在我臉上踏,還說是你貪了他爸的葬身錢,要打斷我的胳膊報仇。」
王言這樣一說,我和翠翠都呆了,紛紛說道:「不是的不是的。」
這時王勇勇笑了,笑的很燦爛,「呵呵,原來是這樣啊,我還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是些小娃娃家鬧彆扭,沒啥大不了。好了,這事你們娃娃家自己解決,我不管了。」
一聽王勇勇這麼說,我和翠翠的心登時放了下來。都說王勇勇多麼多麼凶殘,我看他挺和善的,最起碼是通情達理。
王勇勇一笑,大家都跟著笑,大哥黑著臉笑道:「那好,那好,你們娃娃家自己處理,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正要去拉賈君鵬,誰知被大哥一把拉過,「去,看你那個女同學衣服都爛了,趕緊給送回去,等下讓人家父母著急。」
我一看也是,就對賈君鵬說:「我先送翠翠回去,等下就過來,勇叔要罰我和你一起承擔。」
賈君鵬點點頭,想了想說道:「不用了,你送完翠翠你也回吧,有啥事我都替你擔了,咱兄弟倆誰跟誰,有的是,是不是?」
我笑笑,朝賈君鵬擠擠眼,對翠翠說道:「走,我送你回去。」然後邁出我一生中最後悔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