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吃了翠翠的雪糕,我就變的精神恍惚起來,上課時睡著睡著會無故的發笑,早上背書背著背著會突然發呆,看什麼東西都覺得順眼,就連娘娘腔生物老師我也覺得他陽剛的不行。經過後三排的前輩集體鑒定,我是患了初戀相思病。
生病期間,我性格發生了變化,變的熱情大方,早上進教室和任何同學都會笑著打招呼,看見任何學生有困難我都去幫忙,就連看同桌王美麗,也覺的她比以前好看多了。
翠翠也應該有感覺,要不她每次見到我都臉紅?有時人多她就羞著急急跑開,到了某處安全地帶又偷偷的看我。
每次和她眼神交錯的瞬間,我心底都有一股難言的喜悅,由心臟出發沿著五經八脈擴散到全身,然後整個人都酥了。
我把這種喜悅寫在信裡給二哥寄了過去,很快收到二哥的回信:三弟,看了你的信我感到非常驚訝,要知道,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男女之事對你而言為之尚早,弊大於利,你現在已經處於墮落的邊緣,如果不及時懸崖勒馬,恐怕將來悔之晚矣。
信中洋洋灑灑數百字,極力闡明早戀的危害,令我非常糾結,糾結到錘子疼。最後提筆回信一封:二哥,來信已經細細品過,遂生慚愧心理,無奈陷入太深,不能自拔,恐怕有愧於兄長期望,不過將心比心,想當年二哥也曾萌動過,想來經驗豐富,若能賜教幾招,小弟不勝感激。()
這次二哥的辦事效率挺高,三天後寄回一個包裹,裡面有軍用內褲三隻,九成新軍裝兩套,軍用真皮皮帶兩條,附言寫道:穿上軍裝,就要像個軍人,要用嚴格的紀律來約束自己,尤其注意生活作風問題,望好自為之。校中至今仍有於我要好之老師,同學,我會向他們詢問你在校中狀況,如果發現你不能嚴格要求自己,只有向上級領導報告,由父親來處理。慎思,切記!!
哦,拿父親來威脅我,我會怕嗎?相當年他十五歲就把人家蕭文玲推進土坑裡我都沒給父親告,現在事情過了他就不認人,真是卑鄙。
穿了軍裝紮了皮帶,還真感覺像那麼回事,腰板不由自主的挺的筆直,走路也虎虎帶風,連人的精神氣都變的足了,上課再沒打過瞌睡。看著我穿了軍裝賈君鵬一臉的羨慕,哀求著說道大哥也給我弄一件吧,我想穿軍裝都快要想瘋了。
我說行,不過一件軍裝而已,但你答應我的自行車呢。
賈君鵬又要拍胸口說話,我急忙伸手擋住,「別給我講,那玩意我不信。」
賈君鵬被我說的一言不發,低頭走了。
第二天放學,賈君鵬穿著全套阿迪達斯休閒裝站在校門口,鼻樑上還架著一副黑色太陽鏡,手指間一根加長純白過濾嘴正裊裊生煙。用當時的流行語說,扮相很酷。用時下的流行語說,很裝逼。
對於他的扮相我無任何意見,他就是弄成叫花子我也無所謂,我在意的是他身後停的那輛閃閃發光的女式自行車。這***還真講,我不由得從心裡感歎。
「大哥,怎麼樣?夠意思吧?這次你放心,誰來找你要車你就把發票拿出來。」
「好,不錯。」我滿意的拍拍車座,騎上溜了一圈,「嗯,軍裝你是現在要還明天要?」
「現在?現在你有嗎?」賈君鵬小眼裡冒出一股綠光,讓我想起了下水道飢腸轆轆的老鼠。
我把自己的身上的軍裝脫了給他,他把他的阿迪達斯休閒裝脫了給我,在衣服上身的一瞬間,阿迪達斯和我的皮膚激起一竄劈啪響的電花。
「嘿,這身多少錢買的?會起電哦。」
「哦,上衣褲子一共三十五,要價一百八,硬是被我殺了下來。」
要價一百八,殺到三十五!!我趕緊仔細看那自行車,這玩意不會有水分吧。
賈君鵬看出我的疑惑,急忙解釋:「這車沒問題,要價一百八,實給一百七十五,負重不超過三百公斤絕對不會壞。」
為了保險期間,我還是把車送到修車師傅那修理了一回,讓他給好好調試下。
修車師傅邊忙活邊巴結的看著我,「嘿嘿,你本事真大,上次一個偷自行車的被他們打了個半死,最後又關到號子裡半個月,你不但沒吃虧,還把他們打的頭破血流,警察都沒抓你」
看著跟前還有其他人,而且他們看我的眼光已經有些怪了,我趕緊辯解,「師傅,我不是偷自行車的。」
師傅一聽臉霎時白了,結巴著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這車是買的,不是偷的。」
他這一解釋,其他人立即散開,各自把各自的車鎖都檢查一遍,有的舒口氣,有的暗皺眉,但都不約而同選擇一個問題,「師傅,你這最好的車鎖咋賣?」
一個賊眉鼠眼的漢子嘿嘿笑著,等到我走時才在我後面輕聲說道:「兄弟,高手啊,入行幾年了?」
我真有些動手揍人的衝動了,但看看對方的身高,我只好說道:「哥哥看的起,小弟不是吃這碗飯的。」
「哦?」那漢子似乎很意外,瞧了我半天又問,「敢問兄弟是那一行的?」
我回頭唇角上揚,面帶嗤笑,「小弟世家六扇門出身,你還要問嗎?」說著掀開阿迪達斯上衣,露出正宗軍品黃牛皮帶。
車是好車,但送不好送,說了半天翠翠都不肯要,遠處賈君鵬還躲在樹下偷看,按他的想法,我已經把翠翠xx了,那只要車子往她前面一放,她肯定會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裡,美美的親我一口。
但現在的場面是,翠翠一臉嬌羞的站在馬路邊,雙手不停的互搓,而我則像復讀機一樣反覆著同一句話,「翠翠,我喊你姐了,你就要了吧。」
最終,翠翠忍受不了我那單調而枯燥的復讀,答應可以騎兩天看看,好的話她會付錢買。
話雖這樣說,但她上車後那回眸一笑,立即讓我全身酥軟,唯獨錘子變硬。
在回去的路上,又碰到那個賊眉鼠眼的漢子,他冷笑著問我,「六扇門的兄弟,還不說實話?燕興車行的人已經下來找了,你那車子的鋼印號就在被盜的那一批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