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亮聽到她如同囈語般的話,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像是在安慰她的樣子,眼裡的情緒翻滾的複雜。
她猛地抬起頭,抓住他的衣領,「她為什麼會死?她為什麼會死?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們她才會死的!周亮,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你相信我了顧錦貞就不會死!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蘇向晚失去控制的大叫,周亮眼睛裡的疼痛更深。
「啪!」一個巴掌扇上去,蘇向晚歪倒在一邊,算是終於停歇了下來。
「向晚,你別這樣,醒一醒!」周亮的臉色也變得慘白,剛才打的那一個巴掌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的手都有些發抖,全然不敢相信之前會打她的人竟是是他自己。
她不再鬧了,卻是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空洞的眼神轉向周亮的這個方向,淡淡的開口,「你還是不相信我,對不對?」
他別開臉,不說話汊。
她又笑了笑,沉默等於是默認了,她早就知道的,問的時候就知道他的答案甚至是他的反應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還是期冀著些什麼吧。
他剛才只當她是在胡言亂語吧,可是她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不是他們不相信她,看了一些偽造的所謂的「證據」,就認為她和張教授有染,顧錦貞怎麼會因為害怕自己最後被查出來和張教授有染的是她而選擇自殺呢?
想想都是可笑,就為了一個出國保修的名額,她就要把自己的身體獻給那個年過中旬的教授嗎?她有必要這麼做嗎?
當然顧錦貞是不一樣的,她和張教授是真心相愛,不存在什麼潛規則的事。可是真心相愛又能怎麼樣,這樣畸形的戀情始終見不得光,說出來只會承受更大的輿論壓力,不管是張教授還是顧錦貞都是這樣。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顧錦貞已經死了,因為她被爆出和張教授有染而終日惶惶不安,就怕哪一天自己的事情被查出來。
就是這樣,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消失了朕。
「周亮,李子瑜今天還和我說了一件事情,你不想知道麼,是什麼事情。同你我有關呢。」她的笑容有些甜美,讓他總覺得有些心驚。他不問,知道就算他不問下去她也一定會繼續說下去。
「她說呀,你最初和我在一起呀,不過是為了不要禍害到周遠慕罷了。我想想也是呀,你呀,你是周亮呀,怎麼可能這麼快喜歡上你這麼討厭的繼母的女兒。如今想來,那一晚你睡在沙發上做惡夢的場景,怕也只是做戲給我看的吧,你倒是瞭解我的,吃準了我一定會心軟。」她的眼睛有些空洞,卻還是對上他的眼睛,繼續說道,「我只是很好奇,萬一那一晚我並未出房間呢,你又該換哪一種戰略方式呢?」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角,笑了笑,嘲笑著自己道,「是我想太多了的。你那麼聰明,腦筋動的比我快多了的。我不過在你面前就是個小蝦米,你要想整我又哪裡需要動多少腦筋。」
他的嗓子有些暗啞,明明早就過了變聲期,逐漸像低沉莞爾的男聲靠近的,此刻竟然一如初見當時。「我要真的只是想報復你不讓你禍害到遠慕,我為什麼要把自己搭進來?」
「誰知到你呀,也許報復一個人這種事情,非得自己親自做會比較有快感?恩?或是你壓根就不放心別人,非要時時刻刻看著我,才能確保我不會去禍害你親愛的侄子。」
他頓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快要沉睡過去,他才繼續開口,「向晚,即使我的初衷不好。我後來對你的心你難道不知道麼?」
她聞言淡淡的笑了笑,「你就當我是無理取鬧吧。我長久不曾好好的說話了的,你就當是陪陪我練練嘴皮子好了的。」
他聽了小心翼翼的抱了抱她。下巴磕在她的頸窩處,不知道是他瘦了還是怎地,只覺得硌的她有些疼。
「等風頭過了,等風頭過了我就帶你出去,去哪裡都好。你好好的考慮呢,想要去的地方。」
他願意這樣給她承諾,她便聽著,神色有些疲倦的模樣,隨他的意。
她睜著眼睛就這樣到了半夜。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了,什麼都想不出來,周亮進來的時候她是知道的,只是懶得動。他躺下來躺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才慢慢的轉過去看他,而他伸手隔著厚重的被子抱著她。
她過了好久才開口問他:「你睡在這裡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不會。他們已經都睡下了的。明早我再回去自己房間。」他抱著裹得像個粽子似她,只將她的腦袋露在被子外面被他按在自己的胸口處。
「睡吧睡吧。我肯定等你睡著了才走。」他低沉的嗓音在夜色裡聽起來格外的有說服力。她不的不承認她先前張著眼睛就是因為想到顧錦貞而怎麼都睡不著。
被他抱著,她的眼睛睜著,到底還是想和他說話,「顧錦貞是和我們一個宿舍的。」她有些突兀的說起。
他的嗓音從她頭頂傳過來,「我知道的。聖誕節的時候我有見過你們宿舍的所有人的。」
「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就只覺得這姑娘有點冷淡。相處下來之後發現不過是面冷心熱罷了的。」她的眼角有淚。
他其實知道的,宿舍裡四個人,雖然有本來關係就很好的李子瑜在,但其實在蘇向晚心裡,是跟顧錦貞最為親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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