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回國也有一個多星期了,平時大多數時間都是耗在家裡,經常看見那兩人沒好臉色,自己也覺得整天在家裡很無聊,於是便向找點事情做做。
可是當初自己大學沒畢業,要學歷沒學歷,工作經驗更加不用說了。如此下來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重操舊業。
工作日的時候周北辰都會去局裡工作一整天,大概晚上七八點才會回來。王伊人已經不工作了,呆在家裡,而周國平也有一半的時間在外面。這件事情當然要瞞著才能幹,周國平和王伊人不會管她去哪裡,只要躲開周北辰就行了。
向晚都想好了,趁著今天天氣好心情也不錯,正好也出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店面盤下來或者租下來開個小酒吧。
收拾打扮的差不多,蘇向晚就出門了。
正準備找輛出租車,忽然從斜側裡跑出來戴著鴨舌帽的一個人,什麼話也不說一把就抱住她。
蘇向晚大驚,用盡渾身力氣掙扎著想要掙脫,卻被那人抱地死死的。
「放開我!你再不放我就喊人了!汊」
「呵,你叫啊!你到是叫啊!看你叫破喉嚨有沒有人會來救你!」熟悉的語氣讓她的身體一僵,不敢置信般的抬頭看向這個人。
她往後退開一步,定定的看著他,伸手想要觸摸他的臉頰。
眼前的這人帶著大大的鴨舌帽,穿著寬鬆的運動服,咧開嘴露出陽光的笑容,青蔥的模樣像極了迷倒無數少女的少年。
這個笑容太明媚,令她不敢直視。這個人太陽光太美好,令她不敢靠近。
即將要觸上他的臉頰的那一刻,她的手陡然落在他的胸前,輕輕一捶,「顧涼末,你不在大英帝國好好呆著,來中國幹嘛?體驗生活啊?」
他揉了揉她的發頂,是對孩子一樣的寵溺,然後垂下手,慢慢的說道,「蘇向晚,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所以我就來找你了。」面前的這個還稱不上男人的大男孩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輕輕的,像是丟了喜歡的棒棒糖一樣。「我都在這裡蹲了好幾天了,你再不出現的話我都快要哭了。還好還好,你今天終於出現了,嘿嘿!朕」
顧涼末從來不叫她蘇向晚而是叫她,就像她從來不叫他而是叫他顧涼末。
同樣都是,這麼執著的兩個人呢。
她有些心疼,這個孩子般美好的男子總是給人一種輕微疼痛的感覺。自己是深陷泥淖的不堪的被所有人拋棄掉了毛的兔子,而他卻在這個時候毫無猶豫的微笑著向她伸出一隻手,讓他潔白的衣服上也染上泥污。
他給了這麼多,她卻什麼也沒有為他做過。
她微微的點了點頭,輕輕地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回來的那天我就回來了,我在機場看到你,和他了。」他的語氣有些落寞。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和他……結婚了。」她低垂了雙眼,不敢看他是何反應。
顧涼末一愣,隨即開懷說道,「你結婚了啊?真是不夠義氣,結婚都不通知我,我可以給你當伴郎的啊!」
她無措的解釋道,「結婚時他突然提出來的,很匆忙,只是找了個神父見證了一下,所以……」
「傻丫頭,我又沒有怪你,只要你幸福就好。」恩,只要你幸福就好。
蘇向晚的嘴裡泛著點苦澀,她怎麼可能還會幸福呢,本來答應結婚就是建立在犧牲在自己的幸福上的。她蘇向晚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唯獨覺得對顧涼末很歉疚。
他揮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斷她的思緒,拉著她的手往前走,「走啦,我們別站在這裡,找個地方我們好好敘敘舊去啦!對啦對啦,我有新歌哦,我唱給你聽喲,你可是第一個聽這首歌的人,看我對你好吧……」
顧涼末開著車帶著蘇向晚走了不久,忽然從旁邊綠化帶裡鑽出來一個矮小瘦弱的人,手裡拿著一個單反相機,不懷好意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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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北辰坐在辦公室裡如今正是午休時間,他卻一點食慾都沒有。
他手裡攥著的那一厚疊的資料,封面處寫著蘇向晚的名字。
他想起先前在醫院外面她那樣笑著對他說,「醫生說我喪失了生育能力不可能在為人母了。」當時只覺得詫異,現如今卻覺得心疼難耐。
她說這話時背後是耀眼又刺目的日光大量的傾斜過來近日他眼睛裡,她笑靨如花的臉,嬌俏的說著這樣的話。
可是他卻猝然發現了她眼底那樣清晰而疼痛的絕望。
七年時光。他以為他會一直恨她的,這樣心狠的女人。
可是那樣曾經滔天的恨意最終也只是堅持了三個月罷了的,第四個月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恨了。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去打探有關她的所有,卻並不代表周國平不打聽。周國平總是樂意將一切關於蘇向晚負面的消息告訴他,好讓他早日徹底死心。
那個孩子是因為她在英國的時候被張教授拋棄了,一個人在外面打工之時被男客人擾,奮力反抗的時候被人一巴掌扇倒,撞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流掉的。
她的身體因為先前本來就在冰冷的海水裡泡了太久還凍壞了的。醫生的診斷書上,清清楚楚的寫著的,是真的再難以懷孕了的。
他曾經那樣卑劣的暗自慶幸過,她流產也好。到此刻卻突然發現不是的,如果讓她這麼難過的話。
他手裡攥著的那樣厚厚的一疊卷宗裡,有很大一部分都與那個叫做顧涼末的男人有了牽扯。
那個人陪伴了她整整六年半的時間。這期間裡雖然有喬顏一直夾在中間但是蘇向晚常常夜不歸宿睡在酒吧裡,和顧涼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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