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退出房間後,就準備替yolanda再安排一間客房。
「王妃,」yolanda站在樓梯口,擋住了她的去路,笑容滿是得意之色,「烈今天帶我去了九方茗的訂婚宴,將我正式介紹給了他的朋友。」
「哦,」黎雪不甚在意,心裡想的卻是阿壽會跟烈說什麼。
「怎麼?你生氣了?」yolanda挑挑細長的眉毛,輕笑一聲,「其實你早就應該看清,除了空有美貌,你根本就沒有能力做烈的王妃!」
「我知道,」黎雪不置可否,要越過她,卻被yolanda一把拉住,不悅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沒看到我在跟你說話嗎?」
她抓得很用力,黎雪痛呼一聲,想要掙脫,不想對方穿著超高跟的鞋子,一時沒站穩,竟被她掀倒在地。
「啊——」yolanda尖叫一聲,順著樓梯摔下去。她這一摔不要緊,拉著黎雪也一塊跌了下去。
yolanda的頭狠狠的撞到牆上,登時擦破一塊皮,血絲漫布額頭。
「好痛……」
聽到叫聲,閔茹趕緊過來,「王妃!」不去管yolanda,先扶起黎雪,「王妃,你怎麼樣?摔到沒有?」
黎雪搖搖頭,忙說,「快去看看yolanda小姐!」
閔茹不情願的一扭頭,只掃了一眼就說,「死不了。」
這時,南宮烈和阿壽都從房間衝了出來,「發生什麼事了?」
一見南宮烈,yolanda就扯住他的衣袖,「烈,我好痛……」看到她額上的血絲,南宮烈眉頭一擰,「快叫醫生!」
yolanda身為荷蘭的公主,在他這裡受了傷,這事可大可小,處理不好就會引發外交危機。他忙扶起yolanda,「先到客廳裡去,醫生馬上就過來了。」
離開間隙,他只是輕輕瞟一眼黎雪,見她好像沒受什麼傷,也就沒再多問。
「哦,」yolanda難得收起一身的嬌縱,聽話的靠在他身上,虛弱無力的樣子直讓閔茹恨得牙癢癢的。
「小雪!你的胳膊……」
黎雪忙掩起手臂,「我沒事,快去看看yolanda小姐。」
她率先走過去,「yolanda小姐,剛才真的對不起,我……」
yolanda瞪著她,眸中一抹怨恨,「王妃,你就這麼恨我嗎?我不過就是想把今晚的事跟你說明白而已,可是還沒等我幾句話,你就把我推下了樓!」
「不是的,yolanda小姐,請你聽我解釋,我沒有……」
根本不給黎雪說話的機會,yolanda憤然道,「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一定要告訴爹地和媽咪!」
南宮烈的眉越攏越緊,略帶指責的目光瞟向黎雪,那竟比一把刀子還要尖銳,他淡聲說,「這裡面一定有誤會,我的王妃不會做這樣的事。」
「我不管!你看我的額頭!都傷成這個樣子,這就是最好的證據!還說是什麼誤會?!」
明哲上前來報,「殿下,女王陛下來了!」
話音剛落,伊砜帶著秋言急忙進來,「烈,這是怎麼回事?yolanda怎麼會受傷的呢?」
「女王陛下~」yolanda眼圈紅紅的,「可能是我惹王妃表嫂討厭了,她才會不喜歡我的吧。」
她的話意再明顯不過,伊砜頓時把臉一板,先命醫生替yolanda處理傷口,扭頭睨向南宮烈和黎雪,不失威嚴道,「我把yolanda交給你們照顧,想你們年紀相仿,應該會談得來。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你們讓我如何向南茜交待?」
南宮烈正色道,「奶奶,是我照顧不周,南茜表姨媽那邊,我會親自去說的。」
「哼,」伊砜瞪了瞪他,又瞥向黎雪,聲音不似以往那麼溫柔,較為嚴厲道,「黎雪,剛才是怎麼回事?」
「剛才是我不小心……」黎雪垂下頭,不敢去望著女王陛下的眼睛,怕在那裡看到失望。
yolanda忍著疼,冷笑一聲,「不過就是不小心,就害我受了傷,那要是故意的呢?」
黎雪咬著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yolanda小姐,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就算了?」yolanda有些不依不饒。
黎雪身後,阿壽緊繃著臉,儘管心疼黎雪的委曲,可礙於是女王的家務事,他不便說什麼。
「黎雪,」伊砜厲聲道,「身為摩訶國的王妃,千魅宮的女主人,你是怎麼做的?怎麼可以讓客人受傷的?」
「……是我不對。」黎雪的頭垂得更低了。
「你知不知道,你是將來的王后!從現在開始,你就應該學會如何做一位得體的王妃!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摩訶國王室,會受到全世界的矚目!可是你呢?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從沒有被伊砜如此嚴厲的訓斥過,黎雪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一滴一滴滾出眼眶。任何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感覺到黎雪微微輕顫的身子,南宮烈蹙緊眉,回眸,望著她慘白的臉色,抿了抿唇,抬起頭說,「奶奶,就算黎雪做錯了事,可她現在已經是我的王妃了,您這麼說她好像不太合適吧?」
「哦?」伊砜闔了闔眸,眸中情緒無法辨明,嘴角揚起一道不悅的弧度,「你的意思是,她現在是你的王妃了,我就說不得了,是嗎?」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阿壽饒有興致的看著南宮烈,總算,這小子沒有令他失望。
yolanda則更加陰冷的瞪著黎雪,這個女人憑什麼得到烈的保護?懦弱的樣子簡直像個白癡!
黎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烈是在替她說話嗎?
南宮烈微微一笑,倏地伸手將黎雪拉過來,強勢的住她的腰,「沒錯,她是我老婆,她犯的錯,我會替她善後!」
一絲不易覺察的精芒閃過伊砜的眸底,她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好,娶了老婆就不再需要奶奶了,我明白了。」轉身,低聲安撫yolanda幾句,帶著秋言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陛下……」黎雪急得想追上去解釋,南宮烈懶懶拉住她,「奶奶就是發發小孩子脾氣,過幾天就沒事了。」
突然,注意到她手臂內側大片的擦傷,一瞪眼,「受傷了怎麼不說?」
黎雪現在哪還有心情理自己的傷,急得揪住他的衣襟說,「烈,陛下生氣了,我現在就去找她認錯!」
「你哪都不許去!」南宮烈將她按坐在沙發上,讓醫生也幫她處理了傷口。
阿壽看在眼裡,嘴角微微上翹。
yolanda胸口劇烈起伏著,冷冽的目光直視黎雪。
回到雅利宮的路上,秋言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您對王妃會不會太嚴厲了?」
伊砜搖了搖頭,「我沒有時間再等他們一步步成長了,我必須要幫那孩子在最短的時間內勝任摩訶國的王后,將來,能成為烈最好的幫手。」
「可是,王妃好像並不是yolanda小姐的對手,萬一,弄巧成拙了……」
伊砜輕笑,「你沒看到烈剛才的反應嗎?」她望向月色,不無篤定道,「我能把yolanda送到他們中間,就是因我很瞭解烈,他的致命傷就是被他深埋在骨子裡的同情心。這一點,像極了他的爺爺。也許,是男人就都會有。」她微頓,回過頭說,「他把當年的夏藍帶回來,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夏藍背景太複雜,不然,依她冷靜處事果斷的個性,倒是會成為烈最佳的伴侶。不過最令人無奈的還是,她並不愛烈。」
朝前走著,伊砜繼續說,「烈很聰明,爭取到了九方茗,接來下就會是黎家那個精明的養子。有了這兩人的相助,他就等於了左膀右臂。現在只差一個幫他樹立形象處理外交的妻子了。一個出色的王妃,可抵得上十個外交官啊。」
秋言低聲說,「可王妃的性格恐怕沒有辦法做到像那位夏小姐一樣冷靜,果斷。」
「黎雪是黎雪,她有她的優勢和長處,只不過,這孩子被感情沖得頭昏腦脹,還沒有從那座圍城裡走出來。」
「陛下的意思是……」
「同情心可以激發一個男人的保護欲。當你處處想要保護一個女人的時候,你又怎能分清,這份同情心裡不包含愛的成份呢?」伊砜微微一笑,「我絕不會進行沒有把握的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