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夏藍開車送兩個孩子去幼兒園,費司爵則跟暗神走進書房。()
不似餐廳氣氛那麼融洽,費司爵的幽眸,散發出異樣的光澤,左瞳的幽綠,漫不經心的溢出,像狼要暴露本性,野獸要亮出獠牙。
「為什麼要把艾麗送到我這裡?」
有些事,他不是不懂,也不是猜不到。只是,這麼多年的友誼,他寧願自己真的可以就這麼一直裝聾作啞。
「呵呵,」暗神一貫輕笑,溫柔的樣子,十分迷人,輕緩卻有力的吐出三個字,「她愛你。」
費司爵扭過頭,「然後呢?還像十年前一樣,拚命的把她推給我?」
「有什麼不可以?」
盯緊他,費司爵一字一句的說,「十年前,我的確喜歡她。可是十年後,我愛的是夏藍。我不希望她因為過去的事不高興,更不希望艾麗再次受到傷害。」
暗神輕佻起眉,唇瓣抿成一道優雅的弧度,半晌,他突然笑了,「好吧,既然你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我如果再執意,恐怕連兄弟都沒得做了。」
費司爵狐疑的瞇起眸,上下瞅著他。他很瞭解暗神,那是隻狐狸,他會這麼輕易就放手嗎?
「幹嘛?你那懷疑的目光,可是會傷到我的。」
「少來,你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暗神的藍眸直視他,「呵呵,老實說,我對你可是很不爽呢。不過現在你不接受,我倒是很開心啦。你也知道,我對艾麗的感情,一直都沒有變。」
費司爵凝視他一會,倏爾對著他的胸口捶了下,「別讓我發現你再搞小動作,要不然,我會摳出你的眼珠子當玻璃球!」
暗神無奈的搖了搖頭,「爵,你太粗俗了。」他在費司爵要出去時,叫住了他,「有件事,還是想你幫忙。」
他收住腳步,「什麼事?」
「送艾麗回約櫃。」
費司爵擰了擰眉,「你不回去嗎?這正好是個解決誤會的機會。」
他輕笑著,低下頭,「不用了,現在這樣,我都已經習慣了。艾麗就交給你了,記得,要把她安全的送回去。」
沉吟片刻,費司爵終是點頭。
暗神半開玩笑的說,「呵呵,你放心的去吧,不用擔心你老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費司爵瞥他一眼,轉身,冷冷地說,「我們家方圓三里,以後都不許你靠近。」
「真是小氣。」
夏藍晚上回家後,費司爵將整件事都交待給了她。想了下,夏藍說,「你去吧,暗神不去,也有他的道理。不過……」她猶豫了下,說,「我對這個人,沒辦法像火魁那樣,做到百分百的信任。」
一句話,費司爵聽明白了。深深凝視她一眼,他伸長手臂攬住她,「放心吧,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喂,我警告你哦,你要是敢背著我亂來,我會帶著孩子們一塊翹家的,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們!」
費司爵挑起濃眉,邪笑了一聲,「那你可就要在我臨走之前把我餵飽了……」
夏藍臉一紅,食指戳了戳他,「一言為定!」
這下反倒是費司爵愣住了。
隔天,夏藍親自送費司爵等人去機場,暗神坐在副駕駛,眸光凝視著窗外,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艾麗則滿心歡喜的依偎著費司爵,「爵,到了約櫃,你一定要陪我在那裡多呆幾天。」
「不行,我公司還有事,很忙的。」費司爵不自在的輕咳幾聲,身子直往旁邊靠,不時的還要觀察著夏藍的反應。
「這樣啊,那就少幾天好了。」艾麗很體貼,不想給他增添麻煩。
從車鏡中看到費司爵的樣子,夏藍好想笑,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真的不擔心放他跟初戀回去憶當年。
「到了。」暗神淡淡地說。
車子停下,他拉開車門,艾麗下來後,他低聲叮囑幾句,然後又對費司爵說,「艾麗交給你了。」
「嗯。」費司爵才不會蠢到說什麼「我把老婆交給你了」之類的話,而是警告道,「喂,你離我老婆遠點!」
暗神一笑,「多遠啊?四米?還是六米?要不就八米好了。」
「你……」
「好了,」夏藍過來催促著,「快點進去吧。」微頓,「他要是改亂來,我會報警的。」
費司爵笑了。
回去的路上,暗神開車,夏藍坐在後座看著包裡的資料。
「爵很愛你。」暗神突然開口。
夏藍抬起頭,從車鏡中看著他幽藍的眸,「你也很愛艾麗。」
他笑了下,抬眸,與她在鏡中對視,「被你發現了?」
夏藍合上資料,盯緊他,「明明最愛她的是你,卻硬要把她推給別人?暗神,老實說吧,你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暗神聳了聳肩,「我跟追魂那傢伙不同,他想的,是佔有。而我想的,只是讓她幸福。」
「我不懂,怎麼才叫讓她幸福?」夏藍坐直身子,保持一種防備的姿勢,淡淡地,又冷漠的說,「艾麗唯一的幸福,就是得到爵。」
暗神打了一記響指,「賓果,回答正確。」
車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詭異,夏藍瞇緊雙眸,手已經摸向的門邊,「哦?那你會把我怎麼樣?」
「對哦,這是個難題。」暗神好像在凝眉思索,最後輕輕一笑,「為了彌補你,那就由我來愛你吧。」
「哈!」夏藍誇張的笑了聲,隨即,冷冷地說,「對不起,我不需要!」說完,她用力的想要推開車門,誰知,怎麼也打不開,連帶車窗也都鎖了上。她一擰眉,「暗神,你知道你這麼做,等於是毀了你跟爵之間的友情嗎?」
「我知道。」暗神幽幽地說,「儘管如此,我也必須要這麼做。」話音一落,他突然踩下油門,車子猛地狂飆出去,在高速公路上飛奔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