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
這代表什麼?
蘇曉蕊不願往那個最不可能的假設上去想,可是,九方茗能把這枚戒指送給她,戒指上又出現兩個字母,最佳的解釋就是「茗」和「蕊」的縮寫。
呆坐半晌,她果斷的掀開被子,套上拖鞋後就走出房間。
書房的燈還亮著,她抬起手,猶豫了下,還是推開了門。
九方茗趴在桌上,好像睡著了。她輕輕走過去,暈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投下一抹幽暗的光澤。他安靜的睡顏,不染纖塵,彷彿帶走了俗世的一切喧囂。她就那樣瞅著,什麼都忘了,盯著他,眼睛也不眨。
額前幾縷發,擋住他蒼白的臉,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替他的拂去……
突然,她的手被人抓住。
蘇曉蕊一驚。
他慢慢睜開眼睛,暗色調的眸光,掃向她。
「我……」蘇曉蕊慌了,想解釋,又無從說起。
九方茗抬起頭,抓著她的手,一直也沒有鬆開。
「來這裡做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伸出另一隻手,「這個。」
眸光微轉,看到手心裡的戒指,他淡淡地垂下眸子,鬆開抓著她的手,撫了下眉心,「我送你的。」
「是,」蘇曉蕊轉到他身前,舉起戒指,「我想知道,這上面的字母是什麼意思?m。r。……」
「無關緊要的東西。」他回答得輕描淡寫。
辦曉蕊有絲受傷,「不想告訴我嗎?」
他抬眸,嘴角輕佻,「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茗,告訴我,我們……是不是早就認識了?」
九方茗笑了,很淡的笑容,卻飽含了太多太多,那不應該出現在一個22歲的年輕男人臉上。
「像你說的,你嫁給了我父親,做了我的繼母。事實,就是這些而已。」
「不!」蘇曉蕊蹲下身子,手抓在輪椅的扶手上,望著他,目光中流淌的水潤柔情,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一定有什麼事是我忘記了的。」
清眸現出一絲不易覺察的裂紋,很快又被他修補好,繼續,粉飾太平。
「忘了,就忘了吧。」他垂下的眸,退卻了平時的冷漠,溫和的凝視住她,「別讓自己太辛苦,沒有什麼,比能夠開心的活下去更重要了。」
蘇曉蕊瞇起大眼睛,那一瞬間,幾幅畫面又掠過她的腦海。
槍聲,尖叫聲,血……
她哭著抱起地上渾身是血的人,任她怎麼呼喊都沒用,懷裡的屍體在慢慢變冷……
身邊,出現一輛輪椅。
「是你……」
她跌坐在地上,兩眼空洞的望著他,「為什麼是你?」
為什麼是你……
為什麼……
頭驟然一陣巨痛,蘇曉蕊抱著頭,五官皺著。這種情況之前出現過幾次,可每次到了關鍵的時刻,畫面就中斷了。不管她怎麼努力,也想不起來。這時,九方庭總會給她泡上一杯茶,喝過後會美美的睡上一覺,再醒來,她還是那個快樂的蘇曉蕊。
只是這次,她似乎看到了更多。
望著痛苦的她,九方茗仍是靜靜的坐在那,「夜深了,你該回去了。」
門關上了。
蘇曉蕊背抵著門,眼神複雜的回頭瞅了瞅。
有種感覺,她已經走到了懸崖邊,卻停不下來了。
她睡得很不安穩,不斷的被惡夢騷擾,夢裡變得了一片腥紅。那處古老的房子裡,到處都是血……
床邊,坐著一個男人。
望著她,他蹙了蹙眉,心疼的伸出手,在她的眉心輕輕安撫著。漸漸,她的眉頭展開了……
第二天,方凝早早就起來讓人準備早餐。
季顏打著哈欠,頂著熊貓眼下樓了,「早啊,各位。」看到九方茗時,愣了下,「咦,你怎麼回來了?」
九方茗掃他一眼,「這裡是我家。」
季顏怔了下,搔搔頭,訕笑著,「對哦,我怎麼把這茬忘了。」
仙兒和夏藍同時給他一記鄙視。
坐在餐桌旁,蘇曉蕊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游離的目光與九方茗不期而遇時,會嚇得立即避開。方凝看在眼裡,默默的低頭吃著。
夏藍說,「茗少,呆會,我會跟仙兒出去轉一下,能借我們輛車子嗎?」
九方茗點頭,「車庫裡的車,隨便你們挑。」
「呵呵,謝謝了。」
季顏喝著粥,美麗的臉上有絲疑惑,「去哪啊?」
「去準備一點禮物。」
「哦,那我就不去了。」
仙兒側過頭,狐疑的盯著他,「從昨天開始,你就不見人影,你到底在忙什麼?」
季顏的目光有些躲閃,「有嗎?」
夏藍點頭,「絕對有!」
仙兒挑起一側眉,季顏知道,那是她生氣前的徵兆。
他馬上舉起雙手坦白,「我想要收集幾副名畫,約了收藏者在談。」
九方茗看看他,季顏心裡一驚,尋思著這傢伙是不是知道了?前者明顯沒有多大興趣,又調開目光。
「小媽,」方凝叫了聲,蘇曉蕊反應很大的「啊」了一聲,登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什麼事?」
方凝微微一笑,「早上,我跟爸通過電話了,他馬上就會派人過來接你回去。」
九方茗抬起眸,冷漠的眼神一瞥。方凝的背脊一陣陰森,但她很快就鎮定下來,繼續笑著說,「喂,跟爸分開一晚,是不是很想他啊?」
蘇曉蕊臉一紅,瞪了她一眼,「死丫頭,別亂說!」
「哎喲,這有什麼嘛,你跟爸都結婚三年了,還害什麼羞嘛?對了,什麼時候再給我和茗添個弟弟或者是妹妹啊?」
「啪~!」
九方茗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嚇了所有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