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僵住了。
夏藍挑高眉,這位公主大人不去寫小說真是浪費。
南宮烈緩緩回身,複雜的眼神,糾結著疼痛和受傷,小心翼翼的問,「藍,你要離開我?」
夏藍這回真的覺得自己是大灰狼了,先是騙了小紅帽,又要吃掉小綿羊。撇撇嘴,既然這壞人一定要她來扮演,她就演到底好了。
微笑,「沒錯。」
南宮烈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她,就那麼動也不動的看著她,好像,靈魂出了竅。
覺察出他的異樣,黎雪上前,「烈?」
他炙熱的眸,只映出一個影子。
夏藍擰起眉,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隱隱,還有絲罪惡感。
黎雪急得抓住他的手,「烈,你怎麼了?說句話啊,別嚇我好不好?」
「滾開!」南宮烈猛地吼一句,猶如一頭受了傷的暴躁野獸,扭頭就衝了出去。
「南宮烈!」夏藍懊惱的追了出去。
黎雪臉色蒼白,單薄的身子搖晃著,「他吼我,他吼我……」
夏藍忍著疼,跑幾步歇一歇,一直追出了大樓,「該死,臭小子跑到哪去了?」突然,她瞅到幾個年輕小護士,正不時朝後張望著,邊看邊竊竊私語,一臉桃花狀。
她果斷的朝那個方向尋去,終於在假山旁找到他。
南宮烈發了瘋似的,一拳拳揮向假山,夏藍立即跑過去攔住他,「南宮烈!你發什麼瘋!」
看到他滿是鮮血的拳,夏藍驚呆了,隨即憤怒的抬起頭瞪著他,「你是自虐狂嗎?想死的話,別在這裡丟人現眼!找個沒人的地方,隨便你斷手還是斷腳!」
南宮烈睜著嗜血的眸子,邪魅的臉龐猙獰得扭曲,「我要把你關進監獄!終身監禁!把你綁在身邊!永遠都別想逃!」
夏藍也來了脾氣,朝他大聲吼回去,「想關我?好,沒問題,罪名呢?罪名如果不成立,我就告你誣陷!」
「罪名是殺人!」
「哈!好笑,我殺誰了?張三還是李四?」
「你殺我了!」南宮烈吼著,眼裡卻蓄滿淚,「你殺死了南宮烈!」
夏藍囂張的眸漸漸沉澱,望著他,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想灑脫的將壞女人扮演到底,可只要面對南宮烈,她就灑脫不起。
「你心裡留著那個人割的傷口,你卻一直都忘不了他……」他的聲音變得沙啞,眼淚一點點溢出,爬上那張邪美入骨的臉,「我用三年,也換不來一點位置嗎?不用多,只要一點,能讓我在那裡歇歇……」
他無力的跪在地上,手掌陷進泥土裡,收攏,握緊手裡的沙。
「小藍,別走……」他的眼淚,一滴滴跌落,璀璨晶瑩,就像稀世之寶,珍貴得無與倫比。
「你不愛我,沒關係,我能等,等到你愛我的那天,可是……你不能離開,哪怕,遠遠的能讓我看到你就行……想你的時候,我會騙自己,她在身邊,沒有走遠……」
第一次,她看到南宮烈,哭得像個孩子。
夏藍深吸一口氣,摟住他的肩,拍了拍,「笨蛋,我可是跟你簽過十年合約的,我能走到哪去?」
南宮烈倏地抬起頭,「你不走?真的不走?」
「是啊是啊,我可不想被摩訶國通緝。」
他猛地抱住她,激動得大叫大笑,嚇壞了周圍的病人。
夏藍斂斂眸,想要回抱他的手,抬到一半,又垂了下去。
假山後,黎雪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她沒辦法在這裡多呆一秒種,幾乎是倉惶逃離。
不是迷戀,不是喜歡,是真的愛!
烈真的愛她……
她跌跌撞撞的衝出醫院,無頭蒼蠅似的,不知轉了幾個路口,只聽身後有人驚呼,「小心」!
突然,「吱」地一聲,一輛紅色跑車緊急剎車,在距離她不到十公分的時候停了下來。
安以諾坐在駕駛座,嚇得臉色發白,瞪著前面不知所措的長髮美女,她氣得推門下車,「小姐,這裡禁止橫穿!你看不懂指示牌嗎?」
黎雪突然「哇」地一聲哭得跌坐在地上,「烈,你不可以愛她……我才是你的未婚妻……烈……」
安以諾愣了住,聽清她的哭訴,瞇起美眸打量下她,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似的。倏地,她雙眼一亮,摩訶國的黎雪公主!
南宮烈跟夏藍的緋聞鋪天蓋地時,她看到他們的報道。
那麼,她嘴裡叫的烈,一定就是南宮烈!所謂的「她」,肯定就是夏藍了!
安以諾美艷的嬌顏浮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接著,她蹲下身,輕聲說,「小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遇到什麼傷心的事了嗎?」
淚眸望向她,真誠又友好的神情,讓她放下警惕,「我……我的未婚夫愛上了別人……」
安以諾做出吃驚的樣子,「天啊,居然會有這種事?」她扶起黎雪,「我有什麼能幫忙的嗎?或者,把我當成朋友宣洩一下也好。」
黎雪感動的望著她,「你真是個好人。」
「呵呵,這個世界上當然是好人多了。」
黎雪用力點頭,「沒錯,我也相信這個世界好人多!不像那個壞女人……」
安以諾揚起眉梢,淺笑,「你說的壞女人是誰啊?」
黎雪憤怒的說,「一個欺騙我未婚夫感情的壞女人!」
「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喝杯咖啡慢慢聊,你說怎麼樣呢?」
黎雪在這裡沒有朋友,聽到安以諾的提議馬上點頭。
咖啡廳裡,聽著黎雪倒完苦水,安以諾蹙著眉,神情真摯,「這麼說,那個叫夏藍的女人,還真是很壞。」
「連你也覺得她壞?」黎雪委曲的抽抽鼻子,「可惜,只有烈相信她是好的。」
安以諾拍拍她的手背,「別怕,事在人為嘛。只要你肯爭取,你未婚夫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黎雪驚訝的說,「真的嗎?烈還會回到我身邊嗎?」
安以諾篤定一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