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諾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緊握的雙手緩緩鬆開,她深吸一口氣,立即換上一副乖巧的模樣,「爺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為什麼要讓小藍走呢?」
費益成的怒氣微微收斂,「以諾,你不用多問,總之這件事,爺爺做主了。你放心,爺爺不會讓你受委曲的。」
安以諾走到夏藍身邊,握著她的手,「爺爺,小藍是我的好姐妹,如果她有什麼惹您不高興的地方,我代她向您道歉。可是,不要讓她走好不好?」
費司爵慢慢回眸,盯視著她。
「小諾……」夏藍咬著唇,心底的負累,讓她沒辦法再若無其事的接受她的好。終於,她鼓足勇氣,「小諾,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告訴你。」
費司爵倏然垂下眸光,臉上神情,說不出是期待,還是別的什麼。
安以諾眨眨狀似無辜的眸,「什麼事啊?」
「是……」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率先出口制止的居然是費益成,他隱含警告的瞪著夏藍,「你自己犯的錯,你心裡明白,過幾天就是以諾和司爵的婚禮了,你要害她也不開心嗎?」
夏藍一怔,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我……」隨即,垂下頭。
她還是沒有做好招認一切的準備。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安以諾左看看,右看看,最後,走過去挽住費司爵的胳膊,「爵,爺爺和小諾在說什麼啊?你知道嗎?」
費司爵沒答言,只是將目光投到夏藍身上。
「老爺,」陳媽走過來,低聲說,「這件事不宜鬧大,還是先請夏小姐回去吧。」
儘管不願意,但權衡利弊,費益成不情願的說,「看在你沒受過什麼良好家教的份上,我姑且不與你計較,若是再犯,哼,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媽忙朝費司爵使了個眼色,「少爺,送夏小姐上樓吧。」
費司爵抬起頭,看著夏藍既委曲又自責的樣子,眉頭緊緊蹙了起。走過去,剛要伸手去拉她,夏藍卻避了開。
「對不起,我想回去了,這段時間,給你們大家帶來了很多麻煩,我很抱歉。」她朝幾人鞠了個躬,轉身就要坐進車裡,「七叔,麻煩您送我回去好嗎?」
「你聽不懂話嗎?」費益成暴怒,手裡的枴杖戳得地地面「咚咚」響,「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我讓你回去,你聽不懂嗎?!」
「爺爺!」費司爵臉色陰暗,雙拳緊握,像似壓抑到了極致,「我不喜歡您這樣對她說話!」
「你——」費益成怒不可遏,可是當著安以諾的面,他又實在不便怒斥什麼,只得又把火氣撒到夏藍身上,「你到底想把我們家攪成什麼樣子才甘心!」
「爺爺!」費司爵暴發了,「再這樣對她說一句,不止她會走,您以後也別再看到我!」
安以諾冷眼瞅著這兩人,心裡兀自冷笑,吵吧,鬧吧,別忘了,要把這筆帳通通都算到夏藍的頭上。
她掩下情緒,忙上前拉著費司爵,「司爵,你這是幹嘛啊?有話要跟爺爺好好說嘛!」回身,目光有些冷漠,「小藍,這些都是因你而起,你說走就走不太好吧。」
站在車身前,夏藍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嘴角一抹苦澀的笑,睜開眼,眸中的晶瑩被她強自壓下,「七叔,麻煩您把我的行李送上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