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輓歌,幾段風流;
千姿傾城,百年亂世。
我說,愛情來的容易,卻帶著苦澀,在愛情這場賭博中,我知道了什麼叫做傾家蕩產,我唯一的賭注,只有真心。
—題記
「傾寒,九姨太讓你到她房裡去。」九姨太太的貼身丫頭青梅擠眉弄眼地冷瞧著汐月,或許是在九房裡的大丫頭,青梅盛氣凌人的如同主子一樣,正在刺繡的沐傾寒眼眸動了動,心中一沉,知道這場災禍怎麼也躲不過了。
點了點頭,收起自己的刺繡,站起身來。
青梅冷哼一聲,「磨磨蹭蹭的幹什麼?你以為你是主子?不過是個丫頭,仗著幾分姿色,難不成還能夠成鳳凰?小蹄子一個!」
不還嘴,不是沐傾寒懦弱,而是三年來的經驗告訴她,若像在這個複雜的納蘭家立足,多做事,少說話。
九姨太陳鳳嬌是納蘭老爺最寵愛的姨太太,五年前是名滿淮池的一個戲子,長地妖艷,特別會迎合男人,床上功夫又有一套,把納蘭老爺迷的魂不捨守,就連大太太也沒要忌憚九姨太三分。
「這等貨色,也敢拿到我面前來顯擺?」
九姨太的房間自是納蘭府裡最富麗堂皇的,從裝潢擺設都是彰顯著富貴,可謂是珠光寶氣。可是在沐傾寒的眼睛裡,倒覺得太刻意了,倒多了幾分俗氣,自然這些話是不能說出的。還未進入內屋,便已經聽到了九姨太尖細的嗓音。
沐傾寒是三年前賣到納蘭家做丫鬟的,明白府中最強勢的便是九姨太,從來都是埋著頭,繞道避著,頂多是在家宴的時候遠遠地瞧著九姨太的八面玲瓏,這樣第一次見面,還是第一次,且沐傾寒很清楚,這次絕對是凶多吉少。
「瞧你那窮酸樣!也配到我們九房來?在外面候著,我去稟告九姨太。」青梅是恨極了沐傾寒的,如同她的名字一樣,她嘴裡說出的話,總是讓人感覺吃了梅子一樣酸的難受。確實,沐傾寒是大太太親自點名在七小姐房間裡伺候的大丫頭,待遇自然是極好的,但此刻的沐傾寒,只是簡單的淡墨色上衣,下褲也是青色的,恐怕是在財大氣粗的納蘭府裡,最寒酸的一套丫鬟裝了。
沐傾寒也不惱,只是頷首點頭,在外面候著。
初冬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將椏枝上的最後一片枯葉卷落下來,剛好落在沐傾寒簡單的髮髻上,帶著幾分無奈和悲哀。沐傾寒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果然,冬天,還是悄無聲息的來臨了。
淮池的冬天總是來的最早,去的也是最晚的,對於一直在江南水鄉長大的沐傾寒是極其不適應的,一到冬天,她的嘴唇總是烏青的,受不了寒氣。
七小姐納蘭漓是個可人的女孩,在冬天的時候總會疼惜自己,盡量讓自己在屋內做事,可是此刻七小姐正在學堂唸書,想必青梅也是看準了時辰,來找自己麻煩的。
在一陣又一陣的冷風吹拂下,沐傾寒清晰地聽到了裡屋的對話。
「九姨太,怎麼?今個兒綢緞莊送來的料子不滿意?」青梅的聲音帶著奉承,這是典型的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九姨太冷哼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什麼淮池第一綢緞?我看跟戲裡說的一樣,橫豎都是假李逵!姑奶奶想要制一身好看的旗袍,他們就拿這些貨色糊弄我?這些次等貨,姑奶奶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