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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良久,他才說出三個字,還是蘇萌萌最不願意聽到的三個字。
「夠了,我們之間,不存在誰對不起誰,我過來也不是想聽你說對不起,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回去了,再見。」蘇萌萌轉身欲走,他突然從後面抱住了她,「萌萌……」懶
她哭得厲害,哭得無力,「你到底要怎麼樣?易凡塵,我不想再陪你玩這樣的遊戲,一點也不好玩,你放開我。」
「萌萌,我該怎麼跟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沒有你的日子,我活得毫無意義,我並沒有想用這樣的方式捆住你,我也知道自己不值得同情,可是,我該怎麼辦?」
他說的什麼,她全都聽不懂,感覺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有千斤重,還有他身上傳來的體溫,也高得嚇人。
她伸手試了一下他的額頭,燙手。
「你燒得很厲害。」她轉身扶住他,「我去拿藥來。」
他抓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不要走,萌萌,我只要在發燒的時候,才能看到幻覺,才能看到你,我不想治好我的病,就這樣燒下去,只要你不消失,其它的都不重要了,公司有大哥,會沒事的。」
「凡塵,你說什麼傻話?」蘇萌萌捧起他的臉,燒得發紅的臉上全是疲憊憔悴之色,他已經瘦得不成人形了。
「萌萌,我看到你吐血,我的心快痛死了,卻沒有辦法抱你去醫院,我只敢在外面守著你,我愛你,從未變過,卻不能說出來。」蟲
「你說什麼?你不是跟駱文靜合好了嗎?你不是喜歡喝她熬的雞湯嗎?你為什麼總是變來變去?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蘇萌萌用力的搖著他。
「我不愛喝她熬的湯,我喜歡跟你一起吃飯,吃什麼都高興,萌萌,好想跟你結婚,看你穿著漂亮的婚紗,挽著你的手,接受祝福。」他舉起手,「你看,你送我的戒指,我一直戴在手上,我要戴一輩子……」
「凡塵,你……」蘇萌萌的心糾結得難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體溫越來越高,說話也越來越迷糊,很多都是夢話。
她衝門口喊道,「伯母,快進來,快把醫生叫進來。」
易母挑來簾子,一位中年男子走進來,背著藥箱,快步走到床邊,蘇萌萌的手被易凡塵抓住,所以挪不了位置,醫生只好擠在床頭為他看病。
易凡塵很不合作,不許別人碰他,蘇萌萌只好安慰他,「別動,凡塵,別動。」
易凡塵只有聽到蘇萌萌的聲音,才配合,醫生失笑,「幸好蘇小姐來了,要不然他真危險了,燒得太厲害了,我得下猛藥啊。」
「他會沒事的吧?」蘇萌萌擔心的追問,醫生搖頭,「他身體好,挺得住,要是一般人,早倒下了,我昨天晚上就過來了,可就是不能近身,要是再晚,怕是就危險了。」
蘇萌萌也暗自鬆了口氣,醫生餵他吃了藥,也打了針,囑咐了一些細節就走了,可能是藥物作用,易凡塵不多時就睡著了,但手還是抓得很緊,她無奈,只好坐在床邊。
易母小心的走過來,看了看易凡塵,小聲說,「你們的事,我才聽涵御說。」
「對不起,伯母,讓您操心了。」
易母搖頭,「這事怪不得你,你也受了不少委屈,凡塵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心又善,所以才會被駱文靜掐得死死的,文靜竟敢對凡塵用這樣的手段,我也不會放過她,萌萌,這事我作主,你就放心在這裡照顧凡塵,駱文靜翻不起大浪來。」
蘇萌萌一直感覺易母是那種溫柔的女人,沒想到她也有這樣的眼神,那是一種帶著凌厲氣勢的狠辣,讓人生畏。
蘇萌萌聽不太懂她的意思,手又被易凡塵抓著,想走也走不了,只好沉默不語。
易母站了一會兒就走了,涵御又進來了,蘇萌萌看到他,終於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等凡塵醒了,你再問他吧,萌萌,你應該看得出來,凡塵是真心愛你,從沒變過,就沖這一點,你就該給他點時間,要相信他。」
「可是他什麼都瞞著我,讓我怎麼相信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駱文靜用了什麼手段威脅他?」
涵御拍了拍她的肩膀,「文靜這一次惹怒了媽,媽是不會放過她的,你就放心吧,事情很快就能解決了。」
「可是,我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權利。」蘇萌萌微有憤怒。
「我們不告訴你,是因為凡塵不希望你捲進來,他怕自己失敗,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生活,所以情願忍痛放棄你,我能明白他的感受。所以,你可不可以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只是這樣靜靜的陪著他,耐心的等我們處理完一切,就算失敗,也對他不理不棄?」
蘇萌萌咬著嘴唇,不語。
「萌萌,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用擔心,我們會處理好一切的,你只要選擇相信我們就可以了,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看著易凡塵憔悴疲憊的臉,蘇萌萌努力說服自己再信一次,再相信他一次,就算再痛一次,吐血而死,也要再信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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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美美與周媽吃完飯,一起散步,蘇美美一直悶悶不樂,周媽小心的照顧著她,臉上始終帶著滿足的微笑。
兩人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下,身邊有小孩子跑來跑去,在媽媽懷裡撒嬌,美美用羨慕的眼神凝望著那幸福的畫面,小時候,她就經常想,為什麼自己不能像別的孩子一樣,對自己的媽媽隨意撒嬌?
現在,親生媽媽終於找到,她已過了撒嬌的年紀,而且還覺得陌生,別說撒嬌,連真心話都很難說出口。
周媽笑著問她,「美美,你小時候過得幸福嗎?你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
「不幸福,因為我不聽話,經常挨打。」一說起從前,她還是滿眼哀怨。
「對不起,都是我讓你受苦,我當年不該把你送走。」
「不送走也許也是一樣的,我不是個聽話的孩子,從小就沒人喜歡,你還是考慮清楚,要不要認回我,免得以後你後悔。」蘇美美有些生硬的說。
「怎麼會?你再不聽話,再任性,都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不認你?再說,我覺得你很好,是我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只怕以後你嫌棄我。」周媽說著,掏出一個存折來,塞她手心裡,「這是我一生的積蓄,我知道補償不了什麼,但你現在懷著身孕,正是用錢的時候,再說,你也該為自己打算,買套房子也不錯,總這樣漂著也不好。」
蘇美美翻開一看,竟有八十多萬,周媽不好意思的笑,「是夫人多給了幾十萬,我這麼多年吃喝都是周家的,衣服也是夫人給的,所以幾乎沒有開支,夫人把我的工資都存起來了,聽說我找回了女兒,就一次性給我了,還多給了幾十萬。」
蘇美美糾結的看著存折,「我,我不能要你的錢……」
她把存折還給她,周媽又塞給她,「你收著吧,這錢我又沒用,我知道你還無法接受我,但我就是你的媽媽,接不接受都是一樣的,以後如果你想我,就來找我,如果不想見我,我也不怪你,但錢一定要收下,美美,我等你回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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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萌萌坐了三個小時,沒熬住,倒在易凡塵身邊睡著了。
停晚的時候,被外面的說話聲吵醒了,好像是駱文靜來了,被易母攔住了,駱文靜很生氣的說了些很過份的話,好像是威脅易母。
蘇萌萌斷斷續續,聽不太清楚。
過了一會兒了,安靜了,易母拄著拐丈走進來,蘇萌萌看她臉都氣白了,也不好問,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伯母,凡塵的燒退了。」
「這就好,你就在這裡照顧他,晚飯我讓人送過來。」
「剛才外面好像很吵,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你放心。」易母慈愛的微笑,出去了。
蘇萌萌越來越迷糊,他們到底在瞞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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