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冷漠的雙眸如利刃般直射到她的眼,似是要殺了她的樣子,喬歡也毫不示弱,只是看著簡潔挺著大肚子緩緩走過來的時候才到自己的辦公區域坐下。
「剛巧在這附近購物,聽說你正好在這裡開會所以就來看看,中午了一起吃飯好不好?」聲音溫柔到不行,彷彿一朵溫室裡的小花對給她灌水的主人那般小心翼翼。
南宮凌一肚子氣還沒消呢,看著喬歡已經低頭開始看東西突然就霸氣的摟住簡潔已經粗了的腰:「好,你說怎麼樣都聽你的!」
喬歡剛打開的文件一下子又合上:「拜託兩位要吃飯要親熱都趕緊消失行不行,我還有一大推的工作要忙,恕不遠送!」
一字一句都那麼用力,而且面露凶光,是的,她生氣了,而且一點都不想忍,沒直接說滾蛋倆字是她緊緊還剩下的理智。
「喬總好像很生氣,工作上的事情我也好久沒有參與了,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找凌幫忙啊!」她倒是慷慨。
「不需要,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解決好,現在你們只要快點從我眼前消失就是給我最大的幫忙!」喬歡努力的笑,試圖讓自己看上去不要表現的那麼明顯的恨。
「小潔,你還不瞭解『喬總』的脾氣嘛,她可是出了名的女強人,這爭強好勝的比男人還兇猛,你讓她求我幫忙,那不是侮辱她嘛,算了,我帶你先去吃午飯,你不餓寶寶也該餓了!」
字字如針尖戳著她的肌膚,喬歡憤憤的望著那雙邪魅的眼睛,他的樣子看上去真是……欠扁的很。
「喬總,下午一定拿出點時間來給我,關於會議的內容還需要詳談!」然後扶著他快要生孩子的女人就走了。
喬歡氣的要喘息不來,看著門被關上的一瞬,想著他扶著簡潔的樣子,手裡的文件愣是不受控制的就飛了出去,落在門板後又墜落地面。
「混蛋!」
「禽獸!」反正已經扔了文件,心裡一怔之後卻又把桌上的筆也扔了出去,再然後……桌上能扔的東西,從小到大的依次往門口飛去。
何謂一開門,一支筆就飛到他腦袋,差點……殘疾。
「什麼情況,謀殺?」
何謂捂著受傷的額頭抬眼朝著辦公桌那邊往前,喬歡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這會兒卻早就緩過來了:「幫我撿起來,謝謝!」然後又靠在椅子裡繼續無奈。
何謂沒辦法,幫她撿完東西之後整整齊齊的給她放回原位才坐在她面前皺了眉:「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改了主意!」
「我們自己就能做的事情有必要讓別的公司再來橫插一腳嗎?」喬歡冷冷的說道,手裡抱著鼠標不停的摁,電腦屏幕一個個的文件被陸續的打開又關上。
「可是這是喬董在的時候就定下的,三年內咱們兩家公司一起……!」
何謂看著喬歡的表情越來越冷漠,最後簡直是要扒了他的樣子,他終於閉嘴了,不敢再說。
喬歡才無奈的俯首垂眸:「你清楚我父親這麼做的原因,你也清楚我跟南宮凌現在的關係,我不想把私事混在公事裡跟你說,你明白?」說完後煩躁的雙手交纏在桌沿,看著何謂的時候沒有了剛剛的冷漠,只是還有些煩悶。
何謂點了點頭,本來自己就是個小秘書,而且他也從這件事情看透了喬歡的想法,他想他大概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走後,喬歡的抽屜裡拿出來一個沉甸甸的文檔袋,照片一張紙從裡面倒出來,她徹底的崩潰。
「南宮凌,你若是對她有心,咱們就徹底了斷吧!」
她拿著一張他扶著簡潔躺在床上的照片。
雖然她不知道這是誰拍的,但是她卻知道這是簡潔的小窩,而且這個人的拍攝手段相當高明,即使是簡潔住的是高層,人家也不知道怎麼就爬到窗口了。
「聯繫下陳律師,我要立刻見他!」摁下內線給秘書,有些事情,沒必要在拖下去了。
下午南宮凌剛到辦公室就被桌上的離婚協議給刺紅了眼,心一驚涼的時候他拿起來看了一眼那幾個大字就拿出手機撥了她的號碼。
喬歡似是一直在等這個電話,當聽到手機響起的時候也好不意外的看到他的號碼,從容不迫的接起。
「喬歡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這輩子你都休想跟我離婚,就算我不稀罕你了,你也是我南宮凌的妻子,並且不准跟任何男人亂搞!」
他惡狠狠地說著,一字一句,就如她中午的時候對他跟簡潔說的那段一樣。
「那麼就跟簡潔徹底了斷,否則我就每天一封離婚協議書,直到你同意跟我離婚為止!」她沒心情整天看他跟別的女人好。
「你沒資格管我!」他冷冷的說道。
「那麼也讓我明確的告訴你,你也沒資格管我,就算……我跟別的男人亂搞!」
兩個人就這麼槓上了,她說完後就掛了他的通話,冷著臉把自己丟在那張寬大的椅子裡,桌上的一打照片被她重新裝回在文檔袋裡放在一邊。
南宮凌更暴怒的沒有任何隱藏自己的情緒,掌心裡的新款智能手機被一個用力,就那麼重重的死在他面前的桌腳。
臉上暴怒的情緒還清晰可見,眸子裡沖血的色彩像是已經被激怒後狂躁到極點的猛獸,此刻要是有人不長眼的來惹他,那必是……死。
不過喬笑還是撲了進來,看因為聽到了巨大的響聲,一時間還沒回過神,以為是不小心出現的狀況。
只是一打開門,對上南宮凌那幽暗冰冷的眸子……瞬間門再次被關上。
他的憤怒緩緩地下降了一點,坐回椅子裡的時候就摁了內線:「你進來!」
快要下班的時候喬歡開始收拾包,自然也沒忘記還要去老宅的事情,但是也沒忘記他說下午要她抽出時間在跟他商討事情,但是他一直沒來,她也不想等了,想先去吃點東西再去老宅。
沒想到,辦公桌都還沒等離開他就來了,還一臉的嚴肅:「這麼早下班?」
今天一直都像是死敵一樣的兩個人到現在也依然是針鋒相對。
「南宮總裁這個時間過來談工作好像不太合適吧,我再有兩分鐘就下班了!」她沒坐下,只是背著包準備走。
「我沒心情跟你繞彎子,你直接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吧,跟我劃清界限?」南宮凌皺著眉把門給反鎖。
她就不敢在往前走,因為他已經衝著她走過來,她怕會被他擒住,安奈著呆在辦公桌前:「你指的是離婚還是工作?」依然不肯放過他。
「今天開會之前為什麼不先跟我商量一下?」就算有想法,但是這麼大的事情她應該先商量一下。
「我覺得沒有必要!」只是談起那件事,她更冷漠了。
「沒有必要?你不知道我跟你父親簽了一個三年的合同嗎,突然這麼咄咄逼人,你是另外找好了人家急著跟我撇清關係跟那個人好嗎?」
喬歡不想搭理他了,這個胡攪蠻纏的男人。
「我下班了,不管你想說什麼,麻煩明天等我上班後再說!」
說完挎著包就要離開,他卻一把將她給拽住。
「你覺得我會放你走嗎?」南宮凌一下子將她給拽到懷裡,眼底的憤怒那麼的明顯,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際,激的她一張小臉白一陣紅一陣。
「想聽實話就先放開我!」
她抬眸冷冷的看著他說道。
他放開,他想聽她到底要說些什麼。
「我就是想跟你分的清清楚楚,我爸爸跟你的合同我們大家都明白那是為了維繫我們的婚姻關係,可是目前的形式來看我們之間已經不需要這個維繫了不是嗎?」你們已經住在一起了不是嗎?
他看到她的眼神裡帶著淡淡的憂傷:「你總是這麼不留餘地,你就不怕將來後悔嗎?」
「我更怕這樣日夜的煎熬,我寧願成全你們的雙宿雙飛,本來你們就是一對,是我拆散了你們,現在一切都回到原點……挺好!」她說完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說的真是對極了。
「我南宮凌這輩子做的最錯的的一件事就是跟你喬大小姐結婚!」他稚氣離去,丟下的那句話好不傷人。
自從那天起,每天一封離婚協議在他的桌上看的他心煩,已經將近一個月,就連慈善後來他也罷工了,喬歡幫忙準備完後卻也沒在最後出場,這是一段特別死氣沉沉的日子。
他看著桌腳的協議已經要遮住他的視線了,一個月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聯繫,所有的工作都交給助手去打理,喬歡的辦公室也在陸續的搬遷中。
喬林是非常不滿意喬歡這一次動作的,晚飯的時候就發了火,筷子被突然拍在桌上的時候原本就安靜的家裡現在更安靜了,穆晴驚慌的抬眸看著自己的老公。
喬歡低著頭不說話,知道父親想說什麼,只是夾著米飯往嘴裡送。
「你簡直就反了,這麼大的事情連跟我商議一下都沒有,想怎樣就怎樣,你以為你還是三歲的小孩子可以為所欲為嗎?」辦公室都要給他搬走了,他能不生氣嗎?
「如果公司要交給我,您就不要再管了!」喬歡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繼續吃飯。
「那你是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把我的辦公室搬到市南去?」喬林用力的敲了敲桌子,面上的表情更為冷漠。
「那您就開除我啊!」只要開除我,我就不需要那麼做了。
喬林真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但是他知道他扇不得了,如今的喬歡更是倔強的很,她一旦認準了要做的事情,他根本就管不了了。
「哼,記住,不管搬到哪兒都不要把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給敗了!」喬林飯都沒說完就上樓了。
喬歡也終於吃不下去,卻又因為老媽在身邊所以歎息都沒敢用力。
看著老媽似是想問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不該問的樣子她拍了拍老媽的肩膀:「放心,女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出去溜一圈再回來!」
像個男孩子,只是都已經多大年紀了啊還這麼固執,越是年紀大了反而越是固執了吧。
跟姚諾一起到酒吧瘋狂一夜,姚諾歡暢起來真不是蓋的,跟帥哥在舞池裡揮舞著自己的本事,喬歡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姚諾心裡其實也藏著不愉快,可是人家就是能豁出去的玩。
她卻不能,她就是沒那樣的魄力,似是不被那件事情逼死就會一直把自己往死胡同裡逼著。
「這麼說你打算把辦公室搬到市南去?」跳完一場之後姚諾才又回來跟她聊到。
喬歡用力的點了點頭:其實只是個臨時辦公室而已,而且這兩年很多在那邊都有項目!
姚諾也跟著點了點頭:「簡潔這幾天就要生了吧?」
喬歡皺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正是因為怕看到她老公去照顧別的女人月子才急匆匆的想要搬走的。
「那女人到底用什麼藥把自己肚子搞大的,真他媽邪乎!」姚諾嘴裡還咬著吸管,她現在的表情就是一臉的邪乎,跟個二流子表情差不多。
喬歡垂著眸沒抬起來,看著杯子裡的酒只是微微扯了扯唇角,一個極為譏諷的笑容:「這件事情恐怕只有南宮總裁知道!」
姚諾頭疼的皺著眉:「南宮凌會讓簡潔給他生孩子嗎?你不是給他生了個兒子嘛,而且南宮家可是拿騰兒當一家之寶!」
「可是簡潔為他流過好幾個孩子啊,也可以說他們其實已經做過好幾次父母,雖然不負責任,所以我那一個騰兒又算得了什麼。」她不是故意自己貶低自己,只是心酸。
「不一樣,肯定不一樣!」姚諾搖頭,雖然她跟南宮凌不經常一起吃飯之類的,但是據她的觀察,那男人還不至於那麼齷齪。
「是不一樣!」喬歡譏諷的笑著端起杯子把裡面的酒一飲而盡,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說不定她自始至終都是這場戲裡的配角而已,只是一段時間內她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當成了主角。
如果那年她沒喝醉酒,也許就不會有後來的這次事情。
喬歡突而的笑開,想到那一夜迷情,那個晚上她大概像個悶騷的女流氓,雖然是第一次卻還表現的很熟練的樣子。
再然後……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他說會保護她,想跟她過一輩子……然後她就一直往裡面陷下去。
可是錯的是他嗎?
或者是因為她那一次無心的勾引,或者錯的是她。
當她陷在回憶裡久久的不能自拔,姚諾在她耳邊用力的大吼:「喂,回家了!」她才回過神,然後把杯子裡剩餘的酒喝完後跟姚諾跑出去。
簡潔快要生孩子的那幾天喬歡一直派人盯著,或許是不想再出意外,所以她選擇那天去接騰兒,只是當看到付恩在幫騰兒剪指甲時候那小心翼翼的時候,她突然就忍住了那一些衝動。
「騰兒最近很乖,還學會說吃飯睡覺了呢,騰兒,跟媽媽說愛你!」付恩一個字一個字特別清晰的說出來,衝著騰兒。
「愛你……媽媽!」那稚嫩的聲音,喬歡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兒子真乖,媽媽抱!」
然後一個大力的把兒子從沙發裡抱了起來在懷裡:「媽媽也愛你啊!」
在兒子的臉上狠勁的親了親,既然兒子在這裡過的更好,暫時,還是就先這樣吧,反正也不是不回來了,等過了這一陣子,說不定事情放下就好了。
「聽說最近你父親身體一直不好,沒什麼大礙吧,正商量著跟你爸這兩天去你家看看!」付恩關心的問道。
喬歡淺笑著說:「還好,其實也沒什麼大礙。」都怪我,被我氣的。
只是這話可不能告訴付恩,不然又多個擔心他們的人。
辦公室剛搬到市南沒倆小時她就去外地出差了,不想看到一些不想看到的新聞。
簡潔生完孩子之後就沒在見過南宮凌,在喬歡消失的那一刻,他也徹底地消失了,儘管還是各種新聞都在傳言些什麼。
只是沒想到會在遇到曾廷文,他也是出差,還真是千載難逢的相遇,兩個人都不是此城的人卻偏偏都因為出差而遇上。
這晚的餐廳裡特別的安靜,氣氛好到讓人感覺進來的都是一對一對的情侶,他從樓上下來,剛巧就看到喬歡正一個人在餐廳的一角一邊吃東西一邊看報紙。
「喬小姐!」剛喝了一口水的喬歡終於把視線從報紙上挪開,只是當抬眸就看到那張有些熟悉的英俊的臉,她立刻呆住了。
「曾先生,您這是……呵呵,真是巧啊!」真是巧啊,他不是一直在國外嘛,喬歡笑的有些不自然。
「可以一起坐嗎?」
他伸手她旁邊的椅子,喬歡自然不能不讓座,而且好不容易有個陪吃的,而且還是各種緣分的人。
「來見個老友,下個月我還要去k市呢,你什麼時候回去?」他喝了口紅酒後又談到。
其實她已經出來好久了,打著工作的幌子,想回去又怕回去,關於那個城市的某些娛樂新聞她都好久沒敢看也沒敢聽了。
「可能還要在呆段日子,不過你去k市是因為……?」她記起他在k市的憂傷。
「她要結婚!」
喬歡一下子問不下去,他是要去祝福嗎?
肯定是那個女人給了他喜帖,不過這女人是不是太歹毒了啊,自己找到了好的歸宿就在舊情人身上留下這麼大一個疤。
何況他都已經因為那段感情這麼多年沒再找女朋友,哎,喬歡心裡一陣糾結後又抬頭看向他:「一定要去?」
「呵呵,或者看了之後就會發現,其實,她不過就是一段回憶!」他笑,儘管他笑的很好看,但是眸底的傷感她卻還是清晰的看到了。
卻也只是點了點頭:「祝你順利!」
或者吧,或者真的會是那樣,就像陸允澤羞辱她的時候她也萬分痛心,但是到了後來再看到他,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都發現,他也不過就是一段過去。
「你……你們……我覺得你是一個知道自己要什麼的女人!」他想了半天,結果說出來的話喬歡根本聽不懂。
她只是傻啦吧唧的看著他,她是個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女人嗎?
可是她已經好久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雖然所有的事情都發生的很慢,雖然所有的事情都好像一步步的沒有偏離軌道,但是她還是覺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
腦袋嗡嗡的整天,每次何謂打電話來的時候她都想問問那個人,但是又不敢問,每次人家試圖跟她提起的時候她明明想聽卻又反應超大的扣了電話。
每次看報紙的時候就要看到他的名字,可是心裡就算萬分期盼也還是把報紙扔到垃圾桶裡,以為這樣就能與他隔絕?
可是心卻越來越亂,極力的克制著自己內心的蠢蠢欲動,最後卻是悶的幾乎腦子開始不清醒。
「我是說你跟南宮凌!」在她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曾廷文適時地提醒,她才一愣,又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因為認識了,所以一次不經意之間看到關於他們的新聞之後他也百度了一下喬歡跟南宮凌,誰知道會看到那麼多那麼多正面反面的緋聞,虧了百度首還是他們結婚的甜蜜合影,可是那些新聞卻一條比一條更讓人無語。
「你是想說我跟他可以離婚了嗎?」喬歡笑,又喝了口白開水,貌似只是閒談。
「我只是覺得你不是個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女人!」不該讓自己的生活亂到這種地步。
其實她也不想,只是有些時候有些事……。
她也想離婚,到現在為止,她還是叫律師每天一份離婚協議在他的辦公室。
有次無意聽喬笑說他的桌上厚厚的一摞文件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每天好像都會多一份。
她就在想,他為什麼還不離婚,簡潔已經生完寶寶,他這樣拖下去是對所有人的不負責,也包括他自己。
難道就為了報復她,不想讓她在另外找別的男人?
那他大可不必,因為她沒想過離開他後就馬上跟別的男人在共赴雲端。
曾廷文也沒再多說,畢竟是人家的事情,而且他們本來就是巧遇,本來他們之間就沒什麼太多的交際。
這天喬笑悄悄地來到總裁辦公室就想看看他桌上到底是什麼,不會都是喬歡的離婚協議書吧,這一邪惡的念頭她不由賊笑起來,當然也只是偷偷地賊笑。
只是剛到他辦公桌前畏手畏腳的抱起一份的時候門卻啪的被打開了。
要知道他們老闆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了,開什麼玩笑啊,她驚慌的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到他的時候就嚇住了:「總,總,總裁……!」
「你在幹什麼?」一張冷漠無情的臉,一張淺薄到惡毒的嘴巴。
「我,我……哦,我是進來打掃衛生的!」她立馬站起來在他辦公桌前,然後又把懷裡的文件放了回去,已經那麼厚兩打了,但是他就是不告訴她到底是什麼,只說讓她都放在那裡。
「以後再這樣你就不用來上班了!」可是很明顯,他一眼就看出她的做賊心虛。
而且他看著那些離婚協議心情本來就不好到極點,若不是因為她跟喬歡有關係,他死都不會再用她。
「是是是,一定一定!」說著就卑躬屈膝的逃了出去,一身虛汗呢。
他卻只是頭疼的要命,什麼也不想做,只是看著那些東西,然後轉身又出了辦公室:「把粉碎機給我搬進來!」
不一會兒喬笑就把粉碎機給他搬進去,已經料到他要做什麼,只是想幫忙的時候人家低垂著的眸猛然抬起:「還不出去?」聲音不高。
喬笑卻點點頭乖乖的出去了,有理不在聲高。
然後他一天就在幹那個事情,當張懸跟趙恆打開他辦公室的門的時候,一地的雪白啊,那叫一個……美。
「說!」南宮凌一臉嚴肅繼續往粉碎機裡放著協議,好像一個麻木不仁的人。
看著這些離婚協議,是的,他已經麻木了,痛到麻木了。
張懸跟趙恆對視一眼,哎,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啊,真讓人受不了。
「這兩天喬歡跟一個姓曾的男人在一起,初步瞭解這個男人十年前還是我們市裡某個小公司的一個小職員,如今是某知名網站的老闆,不過公司在國外,這次回國的主要目的好像是尋友。」
張懸一邊說一邊往裡走,腳盡量找空地走,因為一踩到那厚厚的一層雪白,他的心彷彿就在被刀子割下來一塊。
「老兄,你還行不行,不行就趕緊去醫院吧!」趙恆直接無語的對他勸了句。
真看不下去他這樣虐待自己。
南宮凌頭都不太,垂著眸繼續做他的事情,他想試試把這些東西全都粉碎會是什麼感覺,正如他的心,如果被這樣粉碎,會怎樣?
會疼嗎?
當已經還剩下僅有的幾份之後他才發現,原來,粉碎到最後,竟然沒感覺了,麻木了。
剛開始放第一份的時候他真是心如刀絞,可是現在……他無趣的冷哼。
「他沒病去什麼醫院?」張懸也皺著眉,真是要被南宮凌糟蹋死了。
「他這還叫沒病?」趙恆更是瞪著眼看著南宮凌那漫不經心的動作跟模樣,哎,早就病入膏肓了吧恐怕。
只是不管兄弟倆怎麼說人家硬是一聲不吭,只是靜靜地做著他要做的事情。
「簡潔的孩子是精子庫裡取出來的,你為什麼不告訴喬歡呢,你明明知道她在乎的就是這個!」趙恆無奈的靠在辦公桌角說道。
「解鈴還須繫鈴人,當初是你非要整她一頓,搞了這麼一個大烏龍,現在可好,人家因為不想看到你跟舊情人情意綿綿乾脆直接把辦公室搬走了,而且打著出差的名義出去一呆就是這麼一大陣子。」
張懸倚在沙發裡翹著二郎腿長吁短歎道。
「錯在我?」他終於開口,皺著眉繼續手裡的活,冷冷的一句。
「那你以為呢?」趙恆冷笑著問。
「是她先拋棄我!」他冷漠的回。
「拋棄你……呵呵,你現在還真是很享受當個怨夫,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你!」
「是啊,本來人家既然已經回來了你就好好地跟人家過唄,你看這一折騰,到最後把你們倆都給折騰的要死不活,在這麼分居下去,不用去民政局也可以離婚了!」張懸繼續嘲笑,想著那年他從機場把喬歡截回來的情景。
南宮凌一直皺著眉,不過中間也因為那句怨婦而冷笑了一下,不過這個不用去民政局就可以離婚的事情,他倒是沒想到。
「你的法律知識什麼時候普及的那麼好了,準備做律師?」南宮凌冷嘲。
張懸懶得理他,翻個身在他沙發裡睡覺。
「根據可靠消息,凌歡剛開業的時候姓曾的就跟你老婆有過一面之緣,雖然說當時情況可能有點複雜,但是現在又在另一個城市這樣偶遇,說實在的,你要是真不想看到她跟別的男人跑了,那你最好快點趕過去。」趙恆好心提醒。
「如果她真要跟別人跑,你覺得我能追的回來嗎?」終於全都粉碎完畢,他用文件夾拍了拍桌上的灰塵冷淡的說道。
他也發現,她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特別的理智。
可以理智到不管心裡怎麼想也能裝出一副跟他要分道揚鑣的樣子,比如這些協議。
「那麼你覺得她真的想跟別人跑嗎?」趙恆反問,瞎子都能看出來的事實,如果他南宮凌還看不出來,那麼,他們這段婚姻,是可以像低下這一堆廢紙的結果了。
廢紙的結果……不是再造,不是扔進垃圾桶……是燃燒成灰燼。
然後就那麼頹廢的站在那裡,他也累,他只是要她把他看得重要一點,那麼難嗎?
為什麼到了最後折磨的還是他自己。
「把下午的會議取消!」
然後就出了辦公室,或者是不該這麼下去了,他知道自己的心裡想要什麼,一直都知道。
再這樣下去怕真的會把自己給折磨死了,攤牌吧!
光明磊落的告訴她他的想法,哪怕是個不好的結果。
那麼就最後一搏,或者結果不一定會太糟糕。
至少他一直能感覺到她的心裡是有他的。
然後他走了,再沒回頭,趙恆跟張懸隔空擊掌,這個激將法還挺管用,只是喬笑探進頭的時候差點嚇暈過去。
「寶貝,麻煩你找清潔阿姨來處理一下!」張懸十分寵溺的愛稱叫著她說道。
喬笑惡狠狠地把門關上,背著她在外面相親的混蛋!
「寶貝你個鳥啊,禽獸!」喬笑詛咒著就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後給後勤部打電話。
終於還是來到她身邊,在她隔壁要了房間之後卻沒有告訴她,他只是突然想知道,這些日子她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
突然很想知道她一個人的生活是怎麼過的。
晚上看著她一個人在咖啡廳裡喝咖啡,他就坐在角落裡也要上一杯一樣的,她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了真的,現在她獨自坐在那裡看雜誌的樣子就特別的迷人,至少他的心裡是那麼想的。
只是那麼美好的想像還沒開始多久就被打破了,他猜想那就是傳聞中那個姓曾的跟她有些緣分的男人。
確實長的還不賴,而且白手起家,也算是人中龍鳳了。
尤其是喬歡看著他微微一笑時候的樣子,他的心裡真是醋勁大發。
她怎麼能對一個認識沒多久的男人笑的那麼真誠,真誠到讓他的心裡發慌。
是的,他也怕,怕她真的被別人搶走,怕有個好男人突然降臨在她的身邊,然後他就真的可以從她身邊徹底消失了。
可是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又想到,她是他的妻子,她的心裡只有他。
他相信除了親人,沒有任何人能阻礙的了他們在一起了。
可是她的一舉一動還是太過讓男人喜歡,他還是受不了。
喝完咖啡之後曾廷文就離開了,然後她繼續一個人坐在那裡把沒看完的東西看完。
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他,他的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臉,好像很久沒有跟她那麼心平氣和的坐會兒了。
竟然有個想要走過去的衝動,只是手機適時的想起……。
或者是鈴聲太過熟悉,她情不自禁的抬了頭,只是四處看了看卻並未看到他的人影。
倒是門口處,那剛剛離開的高大的身影,她一下子就僵住了。
然後放下雜誌就往外跑,只是當她站在門口處四下張望,早就沒了他的人影。
可是怎麼會那麼像,她的心開始怦怦的亂跳著,臉上隱約的失落,心裡卻早就失落到底。
或許只是相似的人,只是自己的錯覺吧,她安奈著內心的衝動轉身回去。
他才扣了電話又從角落裡出來,深邃的眼神看到她低落的回去的時候更是心裡一疼,剛剛的衝動卻就那麼壓抑住了。
一晚上都沒有睡著,不是他嗎,按理說不該是,可是當時自己的心那麼的緊,彷彿就是他,明明感覺到他的存在了,可是如果是他,他有必要躲著她嗎?
頭疼到大半夜後好不容易才睡著的卻又做夢,夢裡他跟簡潔抱著孩子在她面前秀恩愛,簡潔還故意在她面前摟著南宮凌的脖子親了又親。
因為倆人都沒什麼工作要忙,所以閒暇的時候就一起逛逛街,談天說地的也都是關於一些職業上的話題,只是那天突然出現的女孩卻把兩個正在廣場上坐著喝奶茶的人給驚住了。
「小錦!」曾廷文的臉上一時之間表情複雜多重,那兩個字從他的嘴裡喊出來,彷彿是帶著疼痛的。
喬歡只能抱著看戲的目的看著他朝著那個眼淚婆娑的女人走過去,那是一個一頭短髮卻身材妖嬈的小女人,有點像……啊,當年的簡潔。
「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年你經歷了那麼多?」
……
「為什麼不告訴我,其實你一直都沒忘記我?」
……
「為什麼沒告訴我,現在的你早就不是當年的小職員,而是一個擁有巨額資產的富翁!」那個叫小錦的女人就那麼衝到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
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小錦!」他為難的叫著她。
「廷文,帶我走吧!」然後他被嚇到了。
她為什麼在婚前又對他說這段話,前幾天她還說對他早就沒感覺了。
如果真是因為她哥哥說的那樣,那麼……,他的心越來越涼,他喜歡的小錦可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喬歡把杯子裡的奶茶喝完,然後拿著兩個杯子去找垃圾桶,相信他的肯定也已經不需要了,雖然他說那個女孩就要結婚了,並且是在k市,但是她就是感覺這個女孩便是他口中那個,而且人家現在好像是回頭了,那麼……他大概也沒時間理她了吧。
本來還想著好不容易有個人可以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讓她不用每時每刻都想到那個傷她至深的男人,現在看來是泡湯了。
心裡哀怨著正要走,卻突然被叫住了:「寶貝!」
兩個字,她怔怔的站在那裡,木訥的轉頭,就看著曾廷文衝著她走來,她突然想到了童話劇裡的好多劇情,然後怔怔的看著他走過來,表情溫柔的……。
「謝謝!」耳邊不算很清晰的兩個字,可是他已經低了頭,當唇被吻上的那一刻,她的小臉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只是,這是一場戲,一場……需要超高定力的感情戲。
當那個小錦哭著轉頭,他才放開她,眼裡的溫柔還未退去,喬歡紅著臉低了頭,當倆人同時往那個方向看去的時候人家已經跑開了。
只是又一道奪目的身影在他們的眼前,那一刻,心慌的不是曾廷文,而是她喬歡。
老天真是在這一分鐘之內跟他們倆開了好大的一個玩笑。
他就那麼冷冷的站在那裡,彷彿六七月的天氣突然下起了雪,掛著呼呼地大風,突然溫熱的天氣卻冷的讓人受不了。
這一次不是看錯,也不是幻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