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遠忘不掉那天他對她說過的話:
「我們結婚吧,既然已經別無選擇!」
「我不想瞞你,我一直都有交往的對象,並且,就算我們結婚了我也沒想過要跟她分手,我會給你所需要的一切,除了愛情什麼都可以!」
「喬歡,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我相信你也不會讓我為難,當然,我也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只要不給兩家的名譽造成傷害!」
「如果有天允許了,我們就離婚,讓彼此自由吧!」
可是今天,他緊抓著她的手讓她答應爺爺的話,這也是一個諾言不是嗎?
她的心掙扎著,看著一直在期待著的爺爺,當眼淚滑過臉龐,她卻低了頭:「爺爺,我答應你!」
聲音沙啞了,哽咽了,喉嚨癢癢的難受著,心也承受著更大的壓力,可是他卻一再的讓她壓抑下去:「爺爺你放心,這輩子,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跟小歡都不會離婚,我一定好好照顧她做到不離不棄!」
他可以再抽一點嗎,為什麼要說的這麼認真嚴肅,彷彿真的是他說的那樣,那麼他以前說的那些話呢,還算數嗎?
如果她不傻,就該知道,這只是安慰爺爺罷了。
於是她任由他抓著她的手,擦乾眼淚對爺爺笑了:「他若是敢拋棄我,我一定鬧到他生活雞犬不寧!」
既然是演戲,那就好好地演吧,於是她發狠了的說起,臉上笑的那麼倔強,南宮凌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彷彿第一次見她笑的那麼逞強。
「你們倆啊,一定要記住,婚姻,需要包容,忍讓,交流,多想想彼此的好,不要總想著放棄,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拼湊成一對的!」
爺爺語重心長,卻說的句句在理,事實就是如此,很多人被安排不喜歡的對象結婚,然後逃婚,或者甚至有的跟喜歡的人私奔,甚至有的自殺,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但是不一定會成為夫妻。
但是他們結婚了,並且現在,他緊緊地抓著她的手,真真假假,這一刻的感覺都很充實,最起碼不孤獨了。
病房裡靜悄悄的,他們倆一直守在裡面,旁邊的沙發裡兩個人對立坐著,她先開了口:「謝謝你能趕過來,謝謝你剛剛說的那些話!」
寂靜的空間裡她的聲音顯得特別有感染力,從昨晚開始就一直這身衣服還有髮型,一夜沒合眼的她已經憔悴了很多,原本白皙的肌膚有些暗淡,她低著頭,只是一個很隨遇而安,很安靜低調的愛逞強的女人。
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軟弱,不想讓別人同情她,更不想讓他知道,其實她現在,真的有種要暈過去的感覺。
喬爺爺下午三點離世的,這期間他一直陪在她身邊,南宮家長輩也都到了,她卻只是偶爾的流下很多眼淚,一直都沒再哭出聲音。
真的沒力氣了,更沒勇氣,就任由他攙扶著,直到喪事辦完,她瘦了最起碼五斤,也不用減肥了,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的讓人心疼的要死。
喪事結束大家都散了的時候她終於撐不住了,只剩下家人的時候她就感覺要暈過去,一再的撐著,可是腦袋越來越沉,眼睛也撐不起來了。
「你怎麼樣?」他在她耳旁輕輕的詢問,感覺懷裡的小女人把身體完全交給他了,低頭就發現她倆眼皮打架,臉色難看的嚇人。
「好像……好像撐不住了!」聲音已經虛弱無力。
她還是笑了一下,她真的不行了,有點抱歉自己可能要暈倒,要讓他受累了又。
接著就真的暈倒了,他緊緊地抱著她,當眾人吃驚的轉頭,他已經把她打橫抱起直奔停車處。
昏睡中的她跟平日裡的她是完全不同的,昏睡中的她也一直在流淚,說胡話。
他最終看不下去的上了床,當大掌碰到她的身體才發現,她竟然渾身冰涼。
這時候的她哪還有平日的一點風采,脆弱的彷彿一個精緻的瓷娃娃一碰到就會碎了,他小心翼翼的將她圈在懷裡,然後緊緊地擁住她,只是想要給她多一點的溫暖,只是想讓她不要這麼悲傷。
她一直都很冷靜,很理智,喪事上她雖然一直沒幫什麼忙,但是一直跟他在一起,似只是在辦一場喪事,或者說是工作吧。
可是現在……她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人,會傷心難過害怕,還會暈倒在他的懷裡。
此時,她不再妖艷,不再虛偽,不再逞強,不再裝模作樣,她只是他的妻子喬歡,只是一個也需要別人關心疼愛的女人。
溫熱的大掌握著她纖細的手指,那麼柔軟,那麼稚嫩,那麼如玉般的肌膚,再也不捨的鬆開,就那麼一直輕輕地來回搓著。
他也累了,跟她一樣開了那麼久的車,雖然是男人,但是這兩天一直陪著她身邊照顧著她,那些細微的關心,雖然他覺得是自己應該的,可是他也疲憊了,感覺她身體暖和一點後就昏昏的睡了過去,腦袋抵著她的。
那一幕,像是化蝶裡的一幕,生死相依的感覺。
當她再醒來,渾渾噩噩中就感覺到身邊溫熱的體溫,緩緩地抬眸,迎上他那張俊逸的臉龐,此時的他,不再霸道,不再強勢,不再高高在上,更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
就只是她的丈夫,她突然覺得很踏實,她可以依靠他就靠在了他的懷裡,側臉感覺著他胸膛的熱度,更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彷彿是幻覺,他們真的可以這樣一直依偎下去,如果,他不去偷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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