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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84第283章 文 / 鬼策

    鬼是很難被超度的,不管是身上帶有怨氣的冤死或橫死的鬼,還是普通的執念而留戀人世的鬼。民間說法裡面,常有鬼找替身才能投胎的說法。實際上,這種說法只對了一半,找替身才能投胎的鬼,只會是冤死鬼或者橫死鬼,它們必須殺人,才能平息身上的怨氣,怨氣散盡了之後,才能去投胎,但是往往被它們殺死的人變成鬼之後,也會有怨氣,所以這就是個死循環。

    徐老三跟魏時也說起過這方面的事。

    據他所說,如果只是因為執念而留戀人世的孤魂野鬼,還是比較好解決的,如果執念不是太深,只要化解了它的執念,就能讓它去投胎,反過來,如果執念太深,那就只能該幹嘛幹嘛,到陽世害人的鬼,就地解決,沒害人的,就不管。

    真正麻煩的,是冤死鬼和橫死鬼。怨氣這東西很凶,難化解。一般有怨氣的鬼,都是凶魂厲鬼,沒有什麼理智,害人幾乎是一定的。要平息這些鬼身上的怨氣,就只有兩個辦法,一個就是讓它殺人,就是前面說的找替身,一個就是身具高深法力的人,費時費力的去超度它。

    為了讓一個凶魂厲鬼去投胎害死一個活人,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有人想了個能糊弄住鬼的辦法,原理很簡單,鬼辨識活物不是靠眼睛,而是靠活物身上的陽氣,或者也可以稱之為生氣。根據術士所學的不同,他們用的手段也會千差萬別,比如正宗茅山術裡,就有一種陽符,可以用來偽裝活人,讓鬼以為自己找到了替身,從而平息身上的怨氣。

    但是,上面這些辦法,就跟化解那些普通鬼魂的執念一樣,只能解決一些不太厲害或者一般厲害的凶魂厲鬼,對於道行高深,怨氣沖天的鬼魂來說,是沒什麼大用的,對這些厲害的凶魂厲鬼,一般的術士要是不巧遇上了,一般要麼是人活鬼滅,要麼是鬼活人滅。

    魏時拿出一張黃符紙。

    黃符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手指摸上去潮乎乎的。

    這附近確實有很重的怨氣,魏老爺子說的倒也不完全是空穴來風,不過,再沒有親眼確認前,魏時還是不能完全相信。

    總不能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魏時把頭低下,平靜的水面倒映著他和魏昕的身影,他看著水裡魏昕的倒影,跟他說,「阿昕,魏老爺子說老爸變成了水猴子,我不是太信,今晚上我們過來看看吧,要是那只水猴子真的是老爸變的,怎麼樣也要想辦法讓老爸解脫了去投胎。」

    魏昕慢慢伸出手去,抓住了魏時的手。

    魏時反握住魏昕的手,拍了拍他的肩,「長大了啊,知道安慰人了。」魏時臉上帶著笑說,不過,他那個笑沒到眼裡。

    到了晚上,下起了雨。

    這時已經入了秋,白天的時候,秋老虎肆虐,氣溫還是很高,到了晚上,卻比夏天的時候要涼快很多,下了雨之後,氣溫的變化就更明顯了,穿著短袖出門的魏時,還覺出了一點冷。

    淅淅瀝瀝的雨聲遮蓋了魏時踩著青石板的腳步聲。

    魏時打著個不是太亮的手電,暈黃暈黃的光,穿不透黑暗和雨幕,他急匆匆地走著,過沒多久,就到了河邊,沿著河又走了一小會兒,找到了白天時候的那個小水窪。

    濃密的樹枝把雨水擋住,時而有辟啪的水滴從樹葉上落下來,打在水面上,濺起了無色的泡沫和水花,周圍的陰冷氣息很重,魏時後背有點發麻,一股無形的壓力瀰漫,他的腳都有點邁不開步,只能放慢了動作,蹭到了水窪邊。

    樹葉上的水滴還在辟辟啪啪的掉落。

    淅淅瀝瀝的雨水,也越來越大。

    雨水變大了,樹葉上水珠也就掉落的越急越多,漸漸地,外面在下雨,樹下,好似也在下雨,天上是淅淅瀝瀝的小雨,樹下確實辟辟啪啪的大雨,大雨打在人身上生疼,雨水也越發的粘稠,一股被雨水沖刷過變得極淡的**味道,瀰漫開來。

    魏時覺得自己好像被雨水給粘住了。

    雨水把他的衣服跟身體粘在了一體,四肢粘在了一體,腳跟地面粘在了一起,身體跟雨水接觸的地方粘在了一起,他就好像掉進了一個膠水桶裡,掙都沒辦法掙一下。

    魏時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自己的處境很危險這一點他卻是一清二楚,耳朵邊有個人在說話,「去吧……去吧……」魏時迷迷瞪瞪地問,「去哪裡……」那個人說,「去水裡……」魏時呆呆站著,說了聲,「好。」

    那個聲音越來越清楚,他往那個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

    好舒服……魏時心裡想。

    眼前是一片明亮的溫暖的白色,魏時躺在上面,就跟睡在一堆軟綿綿的棉花上,不,比棉花還要舒服,棉花只能讓你睡覺很舒服,卻不能讓你從心裡溫暖起來。

    魏時舒服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雖然是這麼舒服,但是魏時卻覺得有點不真實,他心裡老是起著戰慄,也許是因為太舒服了,所以才會有這種不安全感,有個聲音不停地安撫著魏時,魏時一時沉浸在那種舒服的感覺裡一時又想去把戰慄的原因找出來。

    突然,他的胸口那兒一股灼熱的劇痛,硬生生讓他驚醒了過來。

    魏時猛地睜開眼,他發現自己躺在一片黑沉沉的水裡,水灌進了他的口鼻中,他張大嘴,把那些水喝進了肚子裡,魏時嚇得嗆咳起來,拚命划動四肢往水面上浮,一個東西用冰冷的爪子抓著他的腳腕把他往水裡拖,魏時腳下不停地踹著,同時,艱難地把手伸進了口裡,摸出了幾張黃符紙,符紙漂浮在他周圍,腳腕上的抓力變弱了,魏時用力一蹬,終於把纏著他的水猴子甩開,衝出了水面,爬上了岸。

    魏時狼狽地倒在了河邊。

    這個時候,魏時也明白過來了,他是被水猴子迷惑差點做了它的替身,這只水猴子太厲害了,雖然佔了天時地利,但是居然能把站在岸邊上的身上有道行的人拉下水,還差點讓它成功了,要不是及時醒了過來……魏時一陣後怕。

    天上還在下著雨。

    那種粘住人的感覺卻消失不見了。

    魏時知道自己大意了,他沒想到這只水猴子的道行這麼深,因為下著雨的關係,到處都是水,那只水猴子把自己的地盤延伸到岸上來了。魏時的臉色很難看。

    他覺得今晚上的事情完全是他自找的,他學了點本事,又在前不久第三醫院那件事上起了大用,就有點飄飄然了,按著他們那兒的說法,做了點事聽了點誇讚的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輕了三兩。要是徐老三在,看到他這樣子,老早就開罵了。

    這種自恃過高,目下無塵的樣子,遲早都會出事。

    魏時把眼睛閉上,把自己最近做的事前前後後想了一遍,深刻的反省了一回,把事情想明白了,魏時也就暫時把它先放在一邊,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先把那只水猴子抓住。

    他轉頭看了樹後一眼,淡淡地說,「出來吧。」

    魏昕出樹後邊走了出來。

    從他出家門就跟上來了,剛才要不是他,自己要擺脫那只水猴子可能還要大費工夫,魏時本來以為到了晚上魏昕就會失蹤所以也沒想過晚上到這裡來把他帶上,沒想到,魏昕自己跟上來了……所以說,有個弟弟還是不錯的。

    魏時拿出一沓黃符紙,灑在前面,符紙輕飄飄的,被風帶到了空中,星羅棋布,魏時的手掐了幾個訣,口中念了幾句,那一沓總共三十六張的黃符紙按照三十六天罡星的位置就跟箭一樣激射而出,把那個小水窪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一般認為,天罡為陽,地煞為陰,以北斗星群裡的三十六天罡星佈陣,就會讓陷入其中的陰物覺得周圍陽氣燒身,再在三十六天罡陣的陣法裡面佈置個小缺口,困在陣中的陰物就會在「陽火」的驅趕下往那個缺口逃去。

    本來平靜的水面開始咕咕的冒著水泡。

    水泡是黑色的,散發著腐爛的味道。

    一股粘稠的黑色水線從水窪邊沿漫開,蜿蜒著向那個缺口流去,魏時跟魏昕並肩站在缺口外,魏時笑嘻嘻地看著那條跟蛇一樣的黑色水線,這就叫圍三放一。

    那根黑色水線在陣法中不停地扭動,冒出騰騰的黑氣,就好像燒烤了的水一樣,魏時手裡拿著一把銅匕首,劃破手掌,用血把匕首兩面塗滿,等到那根黑色水線從缺口處出來,他手一揮,匕首刺入黑色水線,同時他嘴裡念著道家的咒語,又從包裡拿出了一塊黃色的古玉,裡面似乎有一些黑色的斑紋,魏時把古玉投到了黑色水線裡,又是幾聲咕咚咕咚聲響,那些黑色水線全部沒入了古玉裡,把淡黃色的古玉變成了黑色,而古玉上本來就有的黑色的紋路,卻變成了血色。

    那只水猴子被魏時收進了這塊死玉裡。

    魏時走過去,彎下腰把死玉撿起來,隨手撩起衣擺擦了擦玉上的污漬,把東西收拾好,招呼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魏昕,「事情辦好了,我們回去睡覺去了,其他事等明天再說。」

    魏昕看了他一眼,沒有跟著他走,反而轉身走入了樹林。

    魏時看著他高瘦的身影消失在樹林間隙,沉默了一下,轉身往家裡去了。

    回家結結實實睡了個好覺。

    魏時一醒過來,也沒把衛生所的大門打開,他打算今天不開門,反正也不是什麼朝九晚五一定要上班的工作,他把那塊死玉拿在手上,仔細地研究起來。

    要怎麼才能把死玉裡鎮著的水猴子身上的怨氣化解呢?

    用陽符?還是到外面找個道行高深的來超度?

    要說超度,還是佛門的那些法門最有用,想到這,魏時腦子裡靈光一閃,突然就想起了廣濟鎮邊上一座山裡的寒蟬寺。要要說起這個寒蟬寺,魏時也是從小聽到大的,雖然現如今這個年代,這麼多年的唯物主義教育下來,不管是佛法還是道家都已經沒有前代興盛,但是一些有名的道觀佛寺還是香火鼎盛,就好比這個寒蟬寺。

    寒蟬寺是明末清初由一個不知名的人出資所建,雕樑畫棟,殿宇森森,據說還非常靈驗,所以香火一直很鼎盛,就是不信佛,就當看個名勝古跡,也值得一遊。魏時小時候也去過幾次。

    不過,他之所以對寒蟬寺印象特別深,還有個原因,那就是徐老三對寒蟬寺的方丈慧心大師非常的推崇,要知道,徐老三是那種老子天下第一,除了老子,其他人不是渣就是渣的人物,像這樣稱讚一個人,是很少見的事。

    想到就做,魏時立刻就坐車去寒蟬寺。

    寒蟬寺離魏莊並不算太遠,坐個半小時的車就到了。

    寒蟬寺很大,佔地六畝,也不知道是怎麼從那場大動亂裡倖存下來,不管是建築,還是佛像都沒有什麼大的損毀,大多還是一些看得見的風霜雨雪的侵蝕痕跡,更顯得古香古色,意蘊深遠。

    魏時直接去了大殿。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和尚站在那裡掃地,看到魏時進來,作了個禮,口裡說,「這位施主是來上香還是觀佛?」

    魏時衝著小和尚笑了笑,「小師父,我找慧心方丈。」

    小和尚看了他一眼,把掃把往旁邊一方,蹬蹬蹬就往殿後跑,邊跑邊說,「施主,請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喊方丈大師。」

    不一會兒,一個老和尚帶著那個小和尚,緩步走了過來。

    老和尚雪白的眉毛垂到了嘴邊,眉目慈和,端方威嚴,一身袈裟,他看著魏時,念了聲佛,「施主從何而來?」

    魏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種有點像打機鋒的話,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佛家講慧根,講緣法,魏時覺得自己慧根基本沒有,緣法無跡可尋,所以他也像模像樣的跟老和尚見了禮,笑嘻嘻的湊上去,把死玉拿出來,「慧心大師,我從師父那兒知道你老慈悲為懷,佛法高深,這塊死玉裡面被我鎮著一隻怨氣深重的水猴子,想請方丈化解它身上的怨氣,讓它脫離苦海,重新投胎。」

    魏時雙手捧著那塊死玉,遞到了慧心方丈面前。

    慧心方丈口中念了句「阿彌陀佛」,雙手接過那塊死玉,「這玉上怨氣太重,貧僧也只能盡力而為。」

    魏時趕緊說「那當然,那當然。」心裡卻想著,徐老三說的是一點都沒錯,慧心方丈果然是只要有人求上門來就來者不拒。

    慧心方丈把那塊死玉放置在佛像前的香案上。

    大殿內佛像或怒目圓睜,或拈花而笑,或慈眉善目,各色不一,慧心方丈帶著幾個小和尚盤腿坐在大殿內的蒲團上,念起了經文,魏時也沒有退出大殿,而是拿著個蒲團坐到了大殿的角落,看著慧心方丈他們唸經超度。

    經文聽也聽不大懂,過不多久,魏時就有點昏昏欲睡。

    這個唸經超度不是一兩天能完成的事,慧心大師告訴魏時,等個七七四十九天再來看結果……魏時嬉皮笑臉地跟慧心方丈磨,說自己住得遠回去不方便,請慧心方丈行個方便,讓他就住在寒蟬寺,當然,住宿費他肯定是自掏腰包的。

    慧心方丈磨不過他,只能無奈同意。

    那個在大殿掃地的小和尚叫明正,他把魏時帶去了後院的一間靜室,裡面放著一張雲床,兩個蒲團,牆上掛著一張釋迦摩尼的佛像,推開窗戶,外邊就是一片清淨的竹林。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慧心方丈在大殿做早課晚課唸經超度的時候,魏時也在一邊聽著,其他時間就在寒蟬寺裡到處亂晃,過沒幾天,他就把寒蟬寺上上下下十八個老和尚大和尚小和尚全都混熟了,就連慧心方丈,也在他的死皮賴臉下節節敗退。

    一晃眼,就過了七七四十九天。

    這是最後一次的晚課,魏時鬆懈了一個多月的神經也再次緊繃,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供在香案上的死玉,受了這麼多天的香火,死玉上的黑色已經褪掉,變回了淡黃色,而上面的血色紋路,雖然也淡了很多,卻還是依稀可見。

    嗡嗡的唸經聲在大殿中響起,佛像上暈出了一些金黃色的光芒,這些光芒彙集到了死玉上,跟裡面的血色紋路攪在一起,一些血色紋路慢慢地淡化,這時,一道灰黑色的影子扭曲著從死玉上浮現出來。

    魏時直著眼睛看著那道灰黑色的影子。

    模糊的五官,痛苦的神情,魏時差點沒忍住衝上去,雖然隔了這麼多年沒見,腦子裡對於魏爸爸的相貌已經記不大清楚,但是,現在就看了一眼,魏時就確定,那就是魏爸爸的魂魄。

    魏爸爸就是那只水猴子。

    魏爸爸的魂魄想從那塊死玉裡逃出來,卻被周圍的佛光壓住,在淒厲的尖嘯了幾聲後,不甘心地又被鎮壓回了死玉裡。而與此同時,大殿裡的唸經聲也戛然而止,晚課已經到了結束的時候。

    慧心方丈從蒲團上站起來,走到香案前,雙手捧起那塊死玉,遞到了魏時面前,他雖然神情已經安穩祥和,但是魏時知道,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讓這位年事已高的大師已經疲累不堪,他雙手接過死玉,衝著慧心方丈深深的鞠了一躬。

    慧心方丈念了聲佛,帶著弟子們走出大殿。

    其實慧心方丈剛才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的神情已經告訴魏時,七七四十九天的超度雖然把水猴子的怨氣化解了大半,這也是剛才水猴子能短時間變回生前模樣的原因,同時,水猴子的怨氣並沒有得到完全的化解,也就是說水猴子不用去找替身,不用再去害人,但同時也不能去投胎,要化解掉最後的怨氣,得靠時間,或者另找其他辦法。

    總的來說,這一行的目標是達成了一半。

    魏時一臉複雜地帶著死玉回了魏莊,他把死玉用一張黃符紙包起來放在了隨便帶著的小包裡。小包裡面放著徐老三給他的和他自己前後置辦的「家業」,像是什麼銅錢、羅盤之類的。

    四十多天沒回魏莊,魏時一回來,第一時間就跑回魏家去看魏媽媽和魏昕。

    當然,要看魏媽媽那得偷偷看。

    看魏昕就簡單了,直接翻過牆去他房間找就行了。

    魏昕現在這個情況,既不能去人堆裡,也不能長時間待在太陽底下,白天一般都是在屋裡連房門都不出半步,而且她連飯都不用吃,就更省事了。魏時想起上次喂魏昕吃飯的事,魏昕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居然還真的老老實實就吃下去了,他現在都不是人了,當然就不能吃人間煙火,這些飯菜都是帶陽氣的,陰物吃下去,不是找死就是自虐。

    想起這個事,魏時又歎了口氣。

    其實他知道為什麼魏昕那樣做,還不就是因為飯菜是他要喂的。

    說起來,弟弟聽話是好事,但是明知道哥哥事情做錯了也聽著,這樣盲目,就過猶不及了。

    一進房門,就看到魏昕頂著一張陰沉的臉站在那兒。

    不要問他是怎麼從魏昕那張面部肌肉已經僵化的臉上看出陰沉這個表情的,魏時自己也不知道,他就是看著魏昕那個樣子,心裡發虛,本來還想著先跟他說魏爸爸那個事,再跟他好好說說話的,那個腳卻有點不聽使喚的想往門外跑,還沒等他退到門邊,匡啷一聲,木門自己關上了。

    魏時回過頭,扯著一臉皮笑肉不笑,「阿昕,我回來了。」

    魏昕當然不會回答他。

    魏時只好繼續說,「出去十多天,家裡沒什麼事吧?」魏時厚起臉皮走到魏昕身邊,「好了,不要生氣了,哥不是回來了嗎?哥錯了還不行嗎?下次出門一定跟你說,要不,把你也帶上,好了,好了,別氣了,別氣了,你看哥回來連口水都沒喝上就來找你了。」十幾天煙熏火燎,睡眠不足,再加上刻意做出的可憐相,魏時現在看上去也確實有點憔悴。

    魏昕慢慢走過來,把人摟住。

    魏時讓他摟著。

    心裡直歎氣,哎,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這些毛病,動不動就摟摟抱抱,親親摸摸。

    魏時為了糾正魏昕這個毛病,還專門在網上發了貼求助。

    網上的答案那是五花八門。

    最讓人無語的就是還有一群大喊「在一起,兄弟萌」的妹子,太凶殘了,讓魏時滿頭大汗,落荒而逃。

    不過,也不是沒有讓魏時覺得有點譜的回帖。

    比如一個回帖說是被綁架失蹤那麼多年造成的心理陰影,要家裡人好好疏導,一個回帖說可能是皮膚飢渴症,喜歡肢體上的親密動作,不管是心理陰影還是皮膚飢渴症,面對魏昕的時候,魏時除了無奈,就只剩下縱容了。

    要是魏時知道,縱容下去會把自己搭進去,那大概他絕對不會再繼續寵著魏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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