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自己見過嗎?
魏時有點疑惑,因為他身上有種古怪的熟悉感,但是,魏時又很肯定自己確實沒見過眼前這個人,而且,這個男人身材高大,五官如刀削斧鑿般深刻,說不上俊美,卻絕對男人,尤其是氣勢,凌厲中帶著一股隱隱的煞氣,這種人,只要見過一面就不會忘記。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突兀出現在這裡,在自己面前?
魏時琢磨著。
屋子裡很安靜,這個男人一直沉默地看著魏時,過不多久,魏時頂著他吃人一樣的視線,背上汗津津的,憑著本能,魏時知道有什麼地方不對頭,但是,他又完全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不對。
他忘記了今晚上發生的事,似乎——也忘記了該躺在床上的魏昕。
而眼前這個不該出現的男人,出現得似乎、好像、相當的理所當然,以至於魏時捧著自己的腦袋,愁眉苦臉地思考著,到底是哪裡不對?
那個男人一動不動,像個石雕一樣的站了好一會兒。
刀削斧鑿一樣的臉,時不時幾不可見的抽搐一下,隨著時間的過去,這種抽搐越發的頻繁和明顯,就好像這個男人在做著什麼痛苦的掙扎和選擇一樣——這個選擇是那麼的艱難,以至於這個看起來像岩石,像鋼鐵一樣堅強的男人,也露出了一點脆弱和迷惘。
魏時算不上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也看出來了這個男人的異狀,詭異的是,他居然會覺得心裡一疼。在魏時身上,很少會出現這種情緒,以往,這種情緒的出現都跟魏昕有關。
魏時回過神了,他略帶點猶豫地說,「喂,你沒事吧?」
生病了就去看醫生,忤在這兒,也不是個事。
聽到魏時的聲音,這個男人臉上的抽搐更明顯了,他臉上好像浮著一團灰黑色的霧氣,臉孔就在霧氣中時隱時現,到後來,已經分不清臉與霧氣的分界。魏時覺得,在霧氣後面,還隱藏著什麼東西——他看不到的東西——也是他極想要看到的東西。
看著這個男人如此痛苦的樣子,魏時實在做不到無動於衷。
他只要把心裡隱隱的不祥預感壓下來,從床上坐起來,慢慢地靠近這個男人,伸出輕輕推了推,「喂,你到底怎麼回事?要覺得不舒服,趕緊上醫院——拖也拖不好的。」
這個男人身體被他推得晃了晃之後又站穩。
魏時搓了搓自己的手指,這個男人身體涼得就好像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屍體一樣,這個男人好像遲疑了一下,接著,他堅定而又堅決地伸出手——抓住了魏時的手——力道大得魏時覺得自己的手骨都快被捏碎了。
要不是男人的面子在撐著,魏時肯定要痛得叫出來了。
不過,雖然他痛得心裡扭成一團,把眼前這個不識好歹的男人從頭到腳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卻還是和和氣氣的,「你能不能放開我的手?」
這個男人沒有放開他,他嘴巴動了動,好像說了什麼話,但是含含糊糊的,魏時也沒有聽清楚,要不是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太對頭,以魏時平時的個性,早就一拳頭揮過去了。
這個男人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魏時放到了他剛剛才離開的床上,然後,自己跟著上了床,正正好壓在了魏時身上,然後,低下頭,在魏時的眉毛上親了一下。
魏時驚呆了——是真的呆了。
直到這個男人親了一下不夠,還打算親第二下的時候,魏時才終於反應過來,他抬起手,向外曲起胳膊,手肘直接往這個男人臉上撞去,這個男人沒有躲,魏時覺得自己的手肘好像撞在了一個粘稠的東西上面,直接卸掉了所有的力道。
顯然,這個男人不可能是活人,魏時的反抗和掙扎毫無用處。
這個男人覆在魏時身上,開始親吻、撫摸魏時,動作有點生疏,動作不太靈活,魏時的臉左躲右閃,卻怎麼也避不開他的親吻。冰冷而又執拗的親吻,持續不斷,如同雨點一樣落下來。
帶著火熱,以及餓了三天三夜的人,面對一塊肉時的飢渴。
魏時開始還不停地咒罵,罵了幾句,發現房間裡只有自己的聲音還有床板的吱嘎聲,他就不罵了,開始專心的掙扎,腦子急速地轉了起來,想著該怎麼應付現在這情況。
魏時的力氣並不小,只不過這個男人壓根就不是活人,用活人的標準來衡量,根本就對付不了,魏時左衝右突,到最後覺得自己就跟只粘在蜘蛛網上的小蟲子,蜘蛛網被它弄得晃來晃去,那纖細的蜘蛛絲看上去脆弱,都不用扯,一點風吹過來都可能吹斷,但是卻牢牢地把它禁錮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看著趴在網中央的蜘蛛爬過來,吃掉它。
在魏時看來,這就是個無妄之災,意外之禍。
他居然要被一個男人給奸了,這事真他媽太荒謬了,如果不是正發生在自己身上,魏時一定會覺得是在做夢,就算是做夢,也是他十八年生命力最噁心的噩夢。
門窗的縫隙裡開始滲進來陰冷的灰白色霧氣,把地面漸漸覆蓋,過不多時,就連牆壁都在往外慢慢地滲出霧氣,漫布了整間屋子。屋子裡無聲無息,魏時的掙扎、痛罵,甚至是床板的吱嘎聲,都被灰白色的霧氣吞噬掉了,只能看到,在屋子中間,有兩個顏色明顯比較深的霧氣隱約可見。
魏時直挺挺地躺著,身體不停的抖動,因為冷,更因為克制不住的恐怖。
當然,還有一些被挑動起來,不太願意承認的**。
這個男人用有點僵硬的手指,笨拙地脫著魏時身上的衣服,碰到有紐扣的時候,他開始還嘗試著卻解開,然而手指太不靈活,試了很多次之後還是解不開,最後,這個男人放棄了,直接用力扯開了衣服,紐扣崩裂,一聲脆響之後,掉在了床上,地上。
冰冷的手撫遍了魏時身體的每一寸,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熱度,而他的親吻,也如同他的手一樣,遍及魏時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就連最隱蔽的腿間也沒有放過。
魏時一邊覺得冷,一邊敏感點被碰到,又一陣陣戰慄。
被這個男人這麼摸著,親著,開始的時候,魏時很難受,很噁心,但是到了後面,他的感覺變得有點複雜起來,因為這個男人的親吻和撫摸實在太——即使是魏時這樣一個對感情並不太敏銳的人也覺察出來——溫柔。
以及,難以被忽略的深情。
冰冷的親吻落在了魏時雙腿間那個柔軟的部位,魏時覺得自己下面那個要命的地方被含在了男人的嘴裡,忍不住全身一哆嗦,就連下面那兩個小球,也被下移的雙手照顧得很妥當,那雙手不輕不重的揉搓著了一會兒之後,慢慢地轉移到了魏時臀部。
刺激過大,魏時冰火兩重天,男人的本能就算是遇到這種危險的情況都無法平抑,很快,他就悶哼一聲,在這個男人的嘴裡洩了出來,而那雙一直在他臀部上揉搓的手,已經探到了臀縫間,在那個入口處試探了起來。
魏時喘著粗氣,他知道這個男人想做什麼。
不過他現在連罵都懶得罵,不是我軍不給力,實在是敵軍太強大,那句話說得好,「生活就像強|奸,不能反抗,那就只能躺下來享受」,雖然這句話很操蛋,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魏時絕望地想著,早知道是這樣,他就早點找個女朋友也好,這個男人終於把手伸了進去,摸索,按壓,進出,實在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體驗,這個男人好像在魏時身體裡尋找什麼,直到他按到了一個地方,讓魏時渾身一震,他立刻察覺到了,逮著這個點,不停地按壓揉摸,魏時壓抑地喘息著,他是學醫的,前列腺按摩對於男人來說簡直就是必殺技啊,無人能夠抵抗。
很快的,他又洩在了這個男人的手裡。
一連洩了兩次,魏時全身乏力地躺在床上,就算給他機會,大概也失去了抵抗的能力,魏時甚至自暴自棄的想著,來吧,早來早結束,不就是被奸嘛,只要沒死,明天早上,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只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個男人居然沒有下一步。
居然!
對這個結果,魏時也有點不可置信。
這就好像前一分鐘醫生告訴你身患絕症,只有三個月的命,後一分鐘,另外一個醫生闖進來大喊拿錯病例了,這一份才是你的,其實你就得了個小感冒,連藥都不用吃。
落差太大,讓魏時在呆愣之後,立刻一陣狂喜。
這個男人還在那裡親親摸摸,但是卻只到這個程度,魏時躺在那兒,開始在心裡念「殺鬼咒」,管它有沒有用,念了再說。
在危險得到了緩解之後,魏時受打擊過大的腦子也開始有餘力去注意一些其他的細節,就比如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高高大大的,為什麼抱住他的時候,卻明顯要比看上去瘦弱很多。
手臂似乎比他的要細一點,脖子也是,腰也是。
就好像魏時很少懷疑自己的記憶一樣,他也很少懷疑自己的其他方面,這種感覺絕對不是他的錯覺,問題只可能出在這個男人身上。這個男人的身體外面就好像套了個殼子。
在這個男人還繼續在他身上親親摸摸的時候,魏時不著痕跡地伸出手,摸到了這個男人的腰上。
不要讓老子捉住你的痛腳,否則,看你怎麼死。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有童鞋在討論攻,攻當然是魏昕啊!我覺得我寫的很明顯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