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周圍起霧了,霧氣從地下冒出來蔓延到了四周。
魏寧看著這霧氣,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即使以前發生的事,他的記憶並不算清晰,然而,那種根深蒂固的戰慄感,還是從心底爬出來,讓他的身體細細地顫抖。
魏寧伸出手去,手在地上胡亂摸索,他一把揪住路邊上的雜草,藉著那股力,想掙脫開來,雜草上都是灰白色霧氣帶來的水漬,滑溜溜的,借不上力,他覺得自己的手都被雜草割出口子了。
空氣中能聞到淡淡的血腥氣。
魏寧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強迫從雜草上放開,一個冰冷的東西在他手上的傷口處舔過,滲出的血水在瞬間就消失在了霧氣裡。
魏寧的手指尖都微微發著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驚慌,那股陰冷的氣息牢牢地貼在他的後背,在他脖子上,慢慢地撫弄著,動作曖昧而挑情,他縮起肩膀,想躲到衣領裡去,卻被先一步發現,衣領被蠻力扯開,紐扣迸落。
赤|裸的胸口,直接接觸到了灰白色的霧氣,接著,那股霧氣就好像受到了什麼吸引一樣,慢慢地凝聚起來,貼服在了魏寧的胸口上,緩緩地、曖昧地撫摸著,尤其是淡褐色的乳|頭處。
「嗯——」魏寧在「它」的挑弄下,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壓抑不住的呻吟,他動來動去,想擺脫卻擺脫不了,「它」打定了主意不放過已經到手的人。
忽然,魏寧抽了一口冷氣。
那股陰冷的氣息已經往他下面伸了過去,在他褲襠那兒,曖昧地蹭來蹭去,魏寧都快哭了,一邊打著寒戰,一邊身體卻又有了感覺,還該死的有感覺了。
褲子的拉鏈被拉開,那股冰冷的氣息滑入了裡面,挑開內褲,冰冷的感覺並沒有抵消掉隨之而來的快|感,即使只有那麼寥寥幾次,魏寧的身體也已經記住了這股陰冷的氣息。
魏寧的腰隨著「它」的動作輕輕擺動著,柔韌而有力的腰,扭成了誘人的弧度,「它」明顯也感覺到了其中的誘惑,立刻纏了上去,緊緊地箍住。
魏寧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如此沉湎於這種事,他並不是色中餓鬼,在這麼詭異的情況下,還能情|欲高漲,然而,事實就是,他眼神迷離,臉泛紅暈,在那股陰冷的氣息手下,輾轉翻騰,不由自己地追逐著他給予的快|感。
似乎是清醒的,身體和大腦都能自由掌握,似乎又是昏迷的,沒道理會無來由地沉迷在這種事情中,被鬼迷惑住,難道就是這種情況嗎?
魏寧不清楚,他喘著氣,身上的溫度因為情|欲的高漲而不斷的上升。
到最後,他終於顫巍巍地伸出手,反手往後。
「它」就在後面。
魏寧的手果然碰到了什麼東西,他動了動自己的手,抓著那個東西不肯鬆手,接著,頭往後一仰,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由灰白色濃霧凝聚成的「東西」,因為霧太重,太濃,以至於你的手伸過去,就好像摸到了一個實體一樣。
「它」看著魏寧,魏寧也看著「它」,明明「它」的眼睛根本還看大清楚,魏寧卻覺得兩個人正在面對面的對視,他可以感覺到他執拗而溫柔的視線,那視線絞纏在他身上,如絲如縷,牽扯不斷。
魏寧皺起了眉頭,看著自己現在衣衫不整,一副被蹂躪過的樣子,「你——放開我吧。」他輕聲說。
回應他的,卻是猛咬在他嘴上的陰冷氣息,那氣息啃咬著魏寧的唇瓣,強迫他張開嘴之後,立刻衝進了口中,有力、凶狠卻又不失溫柔地糾纏著他的舌頭,魏寧被堵住了嘴,只能從鼻腔裡發出一些曖昧的聲音,口水從嘴邊流出,還沒掉在地上就消失在了濃霧中。
接著,那股氣息急躁地脫下了魏寧的褲子,摸上了他的屁股,兩塊結實的臀肉被拉開,露出了那個隱秘的地方。
魏寧被「它」吻的昏昏沉沉,直到被那股陰冷的氣息侵入了身體內部,眼看著就要後門不保,才終於反應了過來,「放開我,我草,我叫你放開,魏惜,你他媽聽到了沒有?」
這句惱羞成怒的破口大罵,好像終於起了作用,正在魏寧身上放肆地摸來摸去的氣息終於停了下來,「它」抱住了魏寧,把他的身體轉過來,魏寧看到自己是被那些霧氣托著,懸在半空中的。
魏寧聽到「它」在「說」,「不放,你是我的。」
這句充滿著佔有慾和彆扭感的話,讓魏寧有些啞然,他苦笑了一聲,身體的熱度也隨之退了下來,把聲音盡量放低放輕,「阿惜,你得去投胎。」
「不。」
魏寧語重心長地接著說。「雖然算不上孤魂野鬼,但是就這樣漂泊在陽世,也不好過吧,做鬼有做鬼的去處,也許你投胎去了,我們還能再見上。」
「不。」
魏寧眉心一跳,「陽世到底有什麼讓你這麼留戀的?做鬼久了,到時候連投胎都投不了。」
「不。」
魏寧沉默了。
真是說不通,難怪魏時說做了鬼就不要把人那一套用上去,果然如此,就在他默不作聲的時候,「它」又慢慢地靠過來,帶起一片片的濃霧,「不,不,不——」聲音在魏寧腦子裡不停地迴響,就好像在告訴魏寧「它」的執著一樣。
隨著那個聲音,「它」壓到了魏寧身上,魏寧被他壓倒在了地上,剛剛停下來的動作又開始繼續下去。
魏寧全身赤|裸,打開雙腿,像是擺在供桌上的供品一樣。
濃霧瀰漫,什麼也看不清,聽不見。
魏寧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衣服還算整齊地躺在路邊的草叢裡,一隻螞蟻從他臉上爬了過去,有點癢,他手一摸,就把它從臉上摸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本來塞在衣袋裡的葬玉,被他緊緊地抓在手裡,魏寧看了一眼,把它又裝進了口袋裡,他強撐著沉重的身體,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村子方向走去。
昨晚上發生的事,他大概還記得,尤其是那個男鬼的臉,想忘都忘不掉,至於後面發生的事,也有些印象,這只不過是堅定了魏寧要幫魏惜做道場讓他能超度了去輪迴的想法。
不管魏七爺同不同意,他都是一定要做的,那個東老先不願意,他就到外地去請,有錢能使鬼推磨,就不信請不到人。
他還沒走到莊子口,就看到一大群人往外面跑,打頭的,居然是借住在他家裡的陳陽,遠遠地看到了魏寧,他們立刻跑了過來,陳陽一把揪住魏寧,「你半夜三更的上哪去了?你媽快急死了,到處喊人去找你。」
魏寧本來就頭暈腦脹,勉強笑了笑,「出了點事,我回去跟我媽說,又麻煩你們了,我沒得事了,後面請你們喝酒啊。」
大概是看出他臉色不太好,旁邊的魏莊人說了幾句之後,就陸陸續續散了,魏寧搖搖晃晃地走回家,到了家門口,就看到魏媽媽在那裡不停地走來走去,「媽——」
魏媽媽猛地一回頭,看到是魏寧,眼眶一紅,「你這個討債鬼。」
魏寧扶著他媽的肩,看著他媽肩頭一聳一聳的,哭了起來,「你莫哭,看我不是回來了嗎?昨晚上就是在外面睡了一覺,沒得事,真的沒得事——」
魏媽媽用手狠狠地在他身上拍了一下,「進屋。」
魏寧跟著進了大門,就聽到身後傳來「啪啪」的腳步聲,「寧哥,你沒得事吧?」是魏時的聲音。
魏寧轉過頭,在晨光下,臉色如紙,「沒得事。」
魏時長出了一口氣,「是我的錯,我以為你人在魏莊裡,肯定不會有事,沒想到,還會有寫漏網之魚。」
魏寧聽了直皺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魏時抓了抓下巴,「魏莊裡面很乾淨,我在外面也走了這麼多地方,從來沒見過一個地方像魏莊一樣,別說厲鬼,就是鬼毛都沒看到過一根,所以就算你現在火焰低,陽氣不足,也不打緊,哪裡想到就出意外了——」
魏寧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昨晚上是遇鬼了?」
魏時有些不好意思看魏寧,「你身上那麼重的陰氣——」
兩個人還站在門口說話,門裡面的魏媽媽就出來喊人了,魏寧只好進門,魏時就在門口說了一句,「我還是給你去找點藥,這回不能再想著偷懶了。」說完,蹭蹭蹭地跑開了。
魏媽媽給魏寧喝下泡了黃符紙的水,看他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就擔心地讓魏寧去睡一覺,這時候,門上卻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魏媽媽去開了門,「哎,怎麼是七爺啊,這麼大早就趕過來看我們家魏寧,你是聽到了吧?哎,我們家魏寧最近不順呢。」魏七爺嘶啞地聲音傳了過來,「是啊,就是聽到了所以過來看看。」
魏寧看到魏七爺佝僂著腰,邊咳嗽邊走了進來,他趕緊站起來,喊了一聲,「七爺。」
魏七爺平時亂蓬蓬的一頭白髮,今天倒是梳了一下,枯瘦的手捂著嘴,看到魏寧,就示意他坐下,「阿寧啊,還記得昨晚上的事不?把昨晚上的事給七爺說說。」
魏寧不知道魏七爺為什麼要知道他走邪的經過,不過在旁邊魏媽媽的催促下,還是強打精神,說了起來,當說到那個男鬼的時候,魏寧還把腦子裡記下來的形象描述了出來。
魏七爺目光一暗,一口氣嗆住了喉嚨,低著頭,捂著嘴,咳嗽了起來,劇烈的咳嗽讓他整個身體快要散架了一樣,魏寧看得都有些擔心他會就這麼咳死在這裡。
魏媽媽趕緊給他倒了一杯茶。
魏七爺擺了擺手,「不用,不用,老毛病了,看著嚴重,其實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年老了就是禍害呢。」
魏寧忙說,「哪能這麼說了,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撒,對了,七爺,我媽昨天跟你說的那個事,你再幫我算一下撒,阿惜這麼年輕就去了,也造孽不,我現在老是做夢夢到他,這夢裡面的事,你們老輩子不都說要趕緊著幫下面的人辦好。」
魏寧這時候也顧不得了,把以前那些嗤之以鼻的迷信也堂而皇之地拿過來當了借口。
魏七爺終於咳完了這一波,抬起了頭,「我再去算一回,也許是可以的——現在這年頭也不太準,多算兩回也好。」
這是有鬆口的意思?魏寧聽了,萎靡的精神為之一振。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完畢~~~撒花~~算個半h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