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兵圍長安城第九天,依舊是東牆宣平門,東方勝正在馬牆上看著對面的西涼兵建起的樓櫓,前幾天西涼兵因為時間倉促只是用井闌進行窺探和射擊城門,如今九天時間以後,他們連土山和樓櫓也造出來了。()
這樓櫓上面有望樓,不但可以用強弩射擊城門的守兵,也能窺視城內的情況。
而就在東方勝看向西涼兵的樓櫓同時,西涼兵樓櫓的望樓上同樣有個人用眼睛在看著他,這個便是賈詡。
怪了,這王允原本便是一個心高氣傲,一旦得勢就會翹起尾巴打擊異己的傢伙,而和他一起的呂布更是有勇無謀怎麼他們能堅守城門如此之久,而且李傕他們派斥候進入城內尋找的內應也是至今沒有消息?賈詡滿腹狐疑的透過望樓看向城門,赫然看到了一名身高九尺,國字臉,虎背狼腰,氣度不凡的年輕將領坐鎮在宣平門的馬牆上。
「這人是誰?「賈詡轉身問李傕道。
李傕湊到前面一看,頓時笑著說道:「這人便是之前在牛輔麾下任校尉後來刺殺董公的奮武將軍東方勝。「
「哦,此人品性如何?「賈詡心中一驚,表面卻不動聲色的問道。
「此人好色貪財,又無謀略,實乃是一名運氣將軍而已。「李傕嗤笑道。
賈詡目光閃動並沒有隨著李傕而嗤笑,他的心中早已經是驚濤駭浪了:原來如此,竟然是東方勝,嘖嘖,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在守得住長安城。
東方勝也看到了對面樓櫓的望樓那個看上去好似一副大儒模樣的中年人,時錢立即湊到東方勝旁邊說道:「此人姓賈名詡,字文和,原是董卓下派到段煨手下的謀士,後來牛輔奪了段煨的權力,他便跟了牛輔。據說他是這一次西涼兵圍城的最主要謀士。「
時錢身為斥候營的校尉,自然是負責打探敵人的消息,這賈詡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太大的隱秘性,自然也能被他們打探出來。
「他是賈詡!「東方勝心中一驚,在東方勝的印象裡這賈詡可也算是一個十分出色的謀士了,同時他也知道這一次的兵圍長安城也是出自賈詡的計謀。
好,我便和你這個曹操手下的不倒翁謀士鬥上一鬥。東方勝豪氣十足的握緊了手中的殘血。
賈詡是曹操手下謀士裡最長命的傢伙,而且一直深受曹操的寵信,說他是不倒翁也不為過。
東方勝正想往城下走的時候,黃琬又上來了,帶著一副笑容的黃琬親熱的拉著東方勝的手說道:「騰龍兄,錄尚書事大人和呂將軍想請你過府一敘,為那天的事情賠罪。」
東方勝還沒說話,他身邊瞭解了當日事情始末的王虎早就按耐不住跳了出來罵道:「當日便是你這小人誑了我家主公去未央宮,你今日又來,難道還想謀害我家主公?」
王虎的一番話說得黃琬是面紅耳赤,上次的刺殺事件他確實不知,不過東方勝卻差點因此喪命。所以這一次黃琬過來邀請也實屬無奈,因為王允覺得他是最適合去邀請東方勝的人。
「不要這樣對待黃大人麼,王虎?」東方勝笑吟吟的拍了拍黃琬的肩膀說道:「你告訴錄尚書事大人,我會準時赴宴的。」
黃琬見東方勝答應為了避免尷尬,告罪一聲直接離開了。
「主公!」
東方勝身後的六校尉齊聲叫道,他們自然不想東方勝再次涉險。
東方勝一揮手,六校尉一齊噤聲,軍隊裡令行禁止東方勝既然已經決定,其他人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屬下願帶神羽營兩百精銳隨大人赴宴。」趙凱閃身出來說道。
兩百個人帶著強弩站在我身邊,看著我吃飯是什麼樣子?東方勝的眼角抽抽了一下說道:「時錢你帶你的斥候營提早潛伏在王允府外,一旦有變立馬通知趙凱的神羽營前來,如此便可。」
「是,主公!」時錢領命道。
東方勝又轉身對褚健說道:「明日該你出城襲營了。」
「是,我會讓那些西涼兵知道我偃月營的厲害!」褚健拍著胸脯說道。
東方勝定下除去神羽營和斥候營外,其餘四營每日必須出城襲擾對方軍營,這樣使得對方時時處於戒備狀態,久而久之他們也會產生疲憊的心態,同時也能打擊到他們的士氣。
吩咐好了以後,東方勝便徑直下了馬牆。
回到家,東方勝將身上那浸滿了鮮血的兩當鎧解了下來,扔進了水桶裡,又將穿在身上的袍服脫掉,直接用涼水開始沖身體。
沖完澡之後東方勝便穿了一件直裾禪衣,待會兒要去赴王允的宴會,東方勝也不想穿得過於隆重,直裾禪衣這種便服就剛剛好。
雖然衣服寬大,可是穿在東方勝身上一點都不覺得不和諧,他本來就有一股異於常人的氣勢,這些日子來的守城和不斷熟悉這個時期的軍事情況,東方勝的眼中也有更多的自信了。
即使我逆不了歷史,可我也能好好的在這個亂世裡活下去!東方勝的嘴角浮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大人回來了?」張良端來一碗熱羊肉湯放在桌上。「先喝碗熱湯暖暖身子吧。」
東方勝端起羊肉湯美美的喝了起來,他的心裡忽然想起了蘇芳,一時間思念之情就猶如潮水般湧來,東方勝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種想直接去冀州看她的衝動。
我不能冒然去見她,蘇雙能接受我嗎?即使是接受了又怎樣,接下來天下大亂,我沒有足夠的實力又怎能在亂世中立足呢?東方勝碗裡的羊肉湯已然見了底,可是他的思路卻一直在延伸。
張良在一旁看著東方勝的臉色變化無常,也識趣的退了下去。
「哎,寧為太平犬啊。」東方勝悠然的歎了一口氣,在現代即使他是一個刀尖上舔血的傭兵,只要完成任務,便可去安穩的享受一番,可是在這裡行嗎?
先不說制度好壞,單單接下來的亂世就夠平頭百姓喝一壺的,戰爭永遠傷害的是百姓,而且在三國這種有槍便是草頭王的時代裡,百姓更是過得淒慘不已,曾有資料表明,三國時巔峰的人口數量也不過漢時的一半多一點而已。
而且三國自開始到歸晉七十多年間,除去寥寥幾年沒有戰事外,竟然年年有戰事,而且百姓銳減,有些地方更是千里赤地,白骨纍纍。
大義東方勝不想守,他為的不過是有一個安穩的社會讓他能過舒適的日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