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我就是一名大夫,可否讓我進去一看?」她攔住了那個帶頭的人,此事畢竟是她引起來的,既然自己想走的瀟灑,也該把這裡的事情解決完才行。
「你?」帶頭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露出懷疑的眼神,「你連醫箱都沒有,怎敢自稱大夫,我看你頂多也只是一個富家公子哥罷了。」
「此言差矣,醫術精湛的大夫從來就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只有他想或不想救人而已。」沐瀾晴忽然一笑,臉上的雲淡風輕瞬間魅惑人間,似乎要奪去了人的呼吸,本該純淨的眼神此刻也是帶著一般少年不該有的堅毅。
帶頭的人瞬間看得有些癡傻了,那一笑若是放在一個女人臉上,他真不敢想像會是一副怎樣的神情,「那公子請進。」沐瀾晴跟著他再次進了這個她才逃出來沒幾天的地方,然感覺卻是不一樣了。
轉了幾個彎,最終在一排獨立的十個房間停留了下來,帶頭的那個人推開第三和第四個房間的門,擺了一個請的姿勢:「病人就在裡面。」
沐瀾晴微笑著點點頭走了進去,剛一進門,就看到床前放著一盆被血染紅了的水,下人看見有人進來,立刻矗在了一邊。
整間屋子都充斥著濃濃血腥的味道,來到床前,終於看清了狼三的傷勢,沐瀾晴收起來臉上的微笑,緊緊的蹙起了眉頭,這葉朗傾還真下的了手,看到狼三的腿已是血肉模糊,並且表面還有些血色凝固的樣子,也猜到這傷不是一次造成的。
狼三額頭上汗水一顆顆的流出來,眉頭緊緊的皺著,似乎在極力的隱忍著疼痛帶來的灼燒感。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腕有著柔軟的東西停留在上面,努力的他想睜開眼睛,看清來人是誰,可是朦朧中只見了一個白衣男子若有所思的微微蹙眉,只是一剎那,他真的還不知道這世上居然有人可以連皺眉都這麼好看,唯一遺憾的這個人卻是個男人,想著想著,狼三神遊的意識再次混沌起來,伴隨著耳邊男子的聲音,繼而又昏睡過去。
看了狼三和狼四的狀況,兩個人都是大同小異,只是其中的疑點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將寫好的藥單遞給一旁的僕人,認真的囑咐了,又讓她們保證好房間的通風,在確定沒有遺漏的地方才鬆了口氣,該做的她都做了,對於這個王府的任何人她都沒有了愧疚。()
正要邁開步子離開,卻在看到房門口那個熟悉的身影停下了動作,面前的男人他身著一襲紫色的長袍,上面的花紋隱約間可以看到是狼的圖騰,一頭黑如絲緞的長髮,用一白玉冠束在中間,黑亮的眸子時時刻刻都散發著致命的惑人光芒,優美的唇形輕輕地正抿在一起,看不出真正的喜怒,但同樣存在著吸引人上去親吻一下的衝動,他本身就像是黑夜與陽光的綜合體,明明不可以同時存在的兩樣東西,但他卻隨意的掌握在手中,締接著所有人的膜拜。
可她是沐瀾晴,從不會對誰輕易的拜服,不是她自命清高,桀傲不馴,只是沒人能輕易的撼動她的那顆心而已。
「將軍,他就是請來為三管家和四管家看傷的大夫。」剛剛領沐瀾晴進來的人在看到門口的人時,立刻跑到他身邊,低頭頷首,神色嚴肅。
葉朗傾隨意的瞧了一眼立在一旁靜默的男子,清新脫俗,臉上的稜角柔軟溫和,黑白分明的眸子沒有見到他時的驚訝,崇拜,畏懼,有大概是似乎根本就沒什麼可以吸引的了他的視線,這倒是和那個小女人有著幾分相像,若不是他們之間的面容,體型不同,他還真會認為眼前的男子就是她喬裝打扮的。
「年紀輕輕就有了這般的本領,實屬不易,你有沒有意願留下來,為我軍營中的將士看診?」他拿過下人手裡的單子,上面的每一味藥用量都恰到好處,沒有特別珍貴的藥材,但卻同樣能讓藥效發揮到極致,看來也還是個人才,不用就浪費了。
沐瀾晴雙眸微微的轉動,嘴角因為他的話勾起了一絲笑意,只是卻更是疑惑,既然他看得懂那藥單,就說明他自己就懂得醫術,但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的派人到外面為狼三狼四尋找大夫?有鬼:「將軍的美意在下心領,不過在下才書學淺,對於醫術也只是略懂皮毛,今日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完全是仰慕兩位管家的名聲,聽他們有傷在身,就冒命前來醫治,卻不想讓在下巧打巧撞,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葉朗傾將他的拒絕聽的真真的,但也沒有絲毫的驚訝,若是他剛剛立馬就答應了那個邀請,那倒要換成他葉朗傾考慮考慮了。
「將軍,外面有幾個大臣想要見您。」門口,一個下人弓著腰,報告著外面的情況。
葉朗傾單手背在身後,凝眸看著沐瀾晴,微笑道:「留下來吃頓飯。」說完繼而對著外面的人說到:「讓他們一起到用餐的地方等我。」他的話音剛落,人就已經消失在了房間裡。
沐瀾晴想要喊住他說要拒絕,可是連一個機會都沒有,她的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對於葉朗傾這樣聰明的像狼一樣的男人,她不敢肯定自己的裝扮能瞞的了他多久,現在多停留在這裡一分鐘,就有一分鐘露餡的危險。
可若是現在離開,又沒有了拒絕的機會和理由,為何現在在葉朗傾面前,她會總覺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呢?
秋意的風已經吹進了房間,枯落在地上的樹葉也隨著風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才停止。沐瀾晴轉目看了一眼床上的狼三,雪白的貝齒輕咬著自己的薄唇,抬起步子在下人的指引下,朝葉朗傾說的地方走去。
沿路開完的花已經拜落,獨有幾朵殘留的月季,雖然開的不合時宜,但香氣一絲一毫的不曾減弱過,夾路的小道雖然時常有下人過來打掃,但是仍然抵禦不了秋風的孤寂和枯葉的無力,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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