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朗傾的話,沐瀾晴生生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再次揪疼了一下,上次疼是窩在他懷裡的時候麼?
「聽聽皇上怎麼說吧。」對他的話,她沒有任何的回復,轉移了話題看向站在一旁正注視著他們的一干人等,而這一干人等中,有一個人看著她的目光詭異多變,一瞬間就再次恢復了絕色美艷的面容。
沐瀾晴輕輕推開葉朗傾的懷抱,不是因為生氣,也不是因為嫉妒,畢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太過的親密有損身份,雖然她根本就不在意身份,但畢竟未來的將軍夫人在看著。
「葉將軍,你意下如何?」皇上看向台下,心頭一震,看到葉朗傾對沐瀾晴極其順從的樣子,這還是那個為他拚死沙場,雄陣四方的葉將軍嗎?
葉朗傾站起來立在一旁行禮,不悲不屈,也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即使如此也沒人敢說一句他的不是,「臣下認為,和葉公主既是藍秋國的珍寶,我國必當真心待之,只不過臣乃一屆匹夫,哪裡配得上和葉公主?」
「葉將軍過謙了,我雖為一國公主,但並不是在意身份之人,只願與自己的愛人相生相守而已。」人家話已經說的這麼明確,非他不嫁,不言其他。
「為何?」葉朗傾了有興趣,他瞟了一眼那個還在吃著葡萄的女人,全場的人都在關心事情的結果,只有她還吃的下。
藍秋和葉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一個小巧而精緻的毛筆,純黑色的毛尖,閃著光亮,比蘸上了黑墨還要黑濁,此刻,全場都在閉氣凝神,想要議論卻又怕議論的瞬間,錯過精彩的片段。
崟霦仔視著對面面無表情的沐瀾晴,眼看著自己的丈夫即將要迎娶別的女人,卻還能如此平常待之的也就只有她了,不過這個發現讓他很開心,不關心因為不愛,以她的性格來說若無愛就絕對不會輕薄了自己,也不會允許別人輕薄,就像昨天對他一樣。
沐瀾晴感受到來自父親那個方向關心的視線,她終是抬眸朝父親看了過去,一個足以融化整個冬天的笑容,豁然的解開了沐楚雄心中的擔憂。他的孩子不會那麼脆弱,可還是很心疼,很心疼,為什麼他的這個女兒要如此的多災多難?
葉朗傾看著藍秋和葉手裡的黑墨筆,眼神頓時一震,腳步慢慢的靠近她的身邊,眼睛卻還留在那個精巧的毛筆之上,聲音裡帶著罕見的顫抖,一把捉住她的手,「你在哪裡得到的?」
藍秋和葉被他驚人的力氣嚇到心中一滯,心裡竟隱隱的有些害怕「你給我的。」
這四個字,帶來的會是什麼結果?
國宴以畢,大廳裡一陣陣喜慶恭喜的聲音纏綿不斷,人流也在三三兩兩的逝去,黑夜裡,皇宮的走廊小道只被幾盞宮燈弱弱的照應著,朦朧熠熠。
沐瀾晴揉著自己微微犯疼的額頭,只喝了一杯酒而已,怎就這般了?晚風打在臉上,吹去了臉上陣陣的熱意,還好沒有醉過去,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
「傷心了?」聽到突然傳至耳邊的聲音,沐瀾晴頓時停下了腳步,身體晃晃的轉過,微嘟的小嘴因為喝了酒的原因泛著誘人的紅色,雙眼也不似清醒時那樣明亮,整個人都帶著朦朧的感覺。
她看著身後站著的男人,精顏的肌膚,英挺的劍眉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眼窩有些深邃,挺拔的鼻樑略顯霸氣,兩片薄唇緊緊抿著,帥氣又不乏優雅,內斂的眉宇間帶著些渾然天成的皇氣。
這不是昨天輕薄她的男人嗎?不想理會,繼續往前走。
可是腳下還沒有邁出一步,一股巨大的力氣一把就將她拽回,她的身子比起這樣的力氣,就好像水面上的浮萍,一股風就可以讓她沒了自己的方向,根本抵抗不了就被拽進他強硬的懷抱,眼前陰影一重,巨大的熱力帶著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唇一熱,他的唇覆蓋上來,幾乎是用盡了力氣,強硬的進入,舌尖攪起她的,竭力的吮吻。
她用力的掙扎,眼淚一下子就模糊了眼睛,隱隱約約的看得見他的眼睛,他閉著眼,雙手用了極大的力氣禁錮住她,她掙扎不得,也叫不出聲音來,用盡力氣也只是「唔唔」的細聲,隨著湖面上的風就散過去……
感覺到她臉頰上濕潤的溫度,崟霦的心騰的就軟了下來,緩緩放開她的臉龐,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的,生怕一個放手,她就會跑開,「對不起,我忍不住。」崟霦垂下眼眸,今生第一次他對一個女人這般的低眉信手,但也只願意為她一個人這樣而已。
沐瀾晴無聲的任淚流著,她在哭什麼?因為被他崟霦欺負所以哭了,還是因為其它的?她也不知道原因,只知道崟霦給了她一個發洩的機會,也給了她一個理由,她就是想哭了。
「別哭了,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下一次,除非得到你的允許。」崟霦的心被她這點點的眼淚敲打的生疼,她這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他手無舉措,想打自己。
「真的?」沐瀾晴拽起崟霦的衣袖胡亂的擦了幾下,略帶疑惑的眼睛等待著他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真的。」崟霦重重的點了點頭,似乎是給下了一個很重的承諾。
沐瀾晴見他有了回應,深吸了一口氣,笑笑的,也跟著點了一下頭:「好,我相信你,現在你可以走了。」說完她就又繼續走著自己的路,而剛剛發生的一切又到底算什麼,真是無法猜透她的心思。
崟霦繼續跟在她的身邊,並不打算離開:「以後你怎麼打算?」
沐瀾晴走著的腳步停了下來,眼睛看著風吹動的小草,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問她:「你為什麼每次見我都對我動手動腳的呢?」
崟霦薄唇微張,沒想到她會話鋒一轉說到這個問題上,「因為有一個人她將我忘記了,一乾二淨,而我只是想喚醒她的記憶。」
「你說的那個人是我?」
「是。」
「不會吧,小時候的記憶我都記得,不曾知道有你這個人的存在。」沐瀾晴猜想他大概是認錯人了,真是的,白白的被佔去了這麼多的便宜。
崟霦歎息著笑了,他會查清楚所有的緣由,但是她絕對沒有認錯,「你只要知道,以前的你是我的,以後的你也是我的就可以了。」
沐瀾晴啞然,一切來的太快,她連想要接受消化的機會都沒有,難道以前,她真的失去過記憶?否則她還真不會認為這一朝的皇子會鍾情於她。
見她不言語,崟霦也就不在多提過去,「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崟霦,天朝國的三皇子,晴兒,你該記住我的名字。」他將她望進眼底,真想將這個名字刻在她的心坎裡,一輩子都不忘記。
「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沐瀾晴略顯驚訝,可是話一出,又覺得傻子是自己了,葉朗傾的夫人叫沐瀾晴,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她應該驚訝的是眼前的男人是三皇子才對,那個天朝國裡可以與葉朗傾比之上下的男人。
「你很厲害嗎?」沐瀾晴緊了緊自己身上外衣,明明白天熱的讓人心慌,可是到了晚上竟寒意四散,雨也毫無預兆的下了起來。
「跟我來。」崟霦很自然的拉過她的手,解開自己錦鍛的外套,將她摟進懷裡,低頭,含笑看著她驚訝的樣子,心中已經有了些小小的滿足。
一路小跑,進了精畫廊閣。
女子稍微的喘著粗氣,嬌紅的小臉透漏著懶懶的味道,「謝謝了。」客氣而疏遠。
「我不厲害,是很平凡的一個人。」他忽視掉她的刻意得體,身份差距,與她而言,他就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而且只想做她的普通人。
「噢∼」她機靈古怪的眼睛在不斷的轉動著,對他的話似信非信,但也不將疑惑的地方說出來,任由其發展著,但同時卻折磨了回答她話的人。
「殿下,原來您在這啊。」一個太監模樣的人惶恐的跑了過來,手裡拿了一把傘,自己卻沒有打著,身上已經淋濕了大半,喘著粗氣,他將手裡的傘撐開,立在一旁,稍微抬頭,再看到沐瀾晴的那一瞬,慌忙的又低了下去,聲音帶著驚恐,一瞬,立刻跪在地上,身體似乎在顫抖著:「奴才什麼都沒看見,望殿下饒過奴才。」
太監的聲音飄到沐瀾晴的耳裡,她輕輕的吸了一口冷氣,好笑的看著地上跪著的人,本來是無事的,現在被他這麼一說反而像真有什麼事情了一樣。
「你沒看到什麼?」沐瀾晴淡笑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這樣不明不白,模楞兩可的話一旦被誤會,可就真不好了。雖然作為葉將軍夫人這個身份不會有太久的時間,可畢竟現在她還是。
跪在地上的太監,聽到她的話,越發的緊張驚懼起來,頭扣在地上聲聲的響,可卻像不知道疼一樣,不停的扣著:「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奴才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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