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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言攸還是沒有回房，一直坐在言靜身邊。
她有些內疚了。
之前因為知道自己喜歡上姐姐，就總是任性地對待姐姐，忽冷忽熱，連姐姐是不是喜歡駱學欽都不懂得看。
雖然……現在對著姐姐，還是有種奇怪的感覺……不過，她喜歡的人是楚老師，她是很確定的。姐姐說她像小孩子，楚老師也說她像小孩子，那她就應該學會當個大人，不能總是讓姐姐和楚老師傷心。
想至此，言攸手覆上了一旁言靜的手，緊緊地握著。
姐姐如果不喜歡那個姓駱的，她一定不會讓姐姐嫁給那個人的，當初的她簡直糊塗透頂。
因著言攸的動作驚訝了幾秒，言靜轉頭，看到言攸一本正經的模樣，壓低聲音，「小攸，你這是……」
「姐姐手太冷了。」言攸看著她，露出個笑容，「我的手是熱的。」
「呵呵……」言靜輕輕淺淺地笑了。
最近的小攸真的變了，比以前懂得關心人體貼人了，是因為楚月出嗎？
坐在兩人旁邊的言爸爸聽到兩人的對話，滿意地摸著下巴。
他家那個叛逆的小女兒好像真的長大了啊。
「小靜，在學校裡還好麼？」言家父母連同言靜的注意力似乎全放到了言攸身上，一整晚都想和言靜搭話的駱學欽此刻終於忍不住開口，「還習慣？」
都已經一學期過去了，居然問這種問題。
言攸在心裡嘀咕著，本想頂嘴，猶豫了下還是沒有。
唔，楚老師說不可以任性的……
「還好。」言靜淡淡地答著，看到言攸撇嘴的模樣，抬手摸摸她的耳朵，冷淡的神色因為言攸又恢復了溫柔。
言攸的遲鈍似乎就是從她父親那裡傳來的，言爸爸根本沒看出言靜的態度是怎麼一回事，反倒是一直坐在一旁的言媽媽，暗自確定了自己一直猜測今天又被言攸提到的事情，心裡暗暗歎了兩聲，開口，「小靜，還有小攸，到我房裡來下。」
言爸爸雖然總是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樣，可是每每言媽媽嚴肅地發號施令，他都不敢反對。這會兒雖然覺得駱學欽還在言靜就這麼被叫走不好，可是還是低頭喝茶沒有阻攔。
駱學欽一時之間有些尷尬，不捨地看著言靜，奈何言靜從頭到尾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咳……」將自己學生的反應看在眼裡，言爸爸放下茶杯，神色淡然，「你師娘太久沒看到她們了。」
「明白的。」駱學欽連忙點頭應道。
「小靜，小攸說你不喜歡學欽，真的嗎？」才一回房，坐到床上，言媽媽便直奔主題，「你實話實說。」
「我……」驚訝地看了一旁的言攸一眼，言靜一時間有些慌亂，許久都沒有回神。
「姐姐，你快說呀，媽媽說要是你不喜歡就不……」言攸看到姐姐發愣，連忙開口喚醒姐姐，言媽媽皺了皺眉，「小攸，讓你姐姐自己說。」
「哦……」
言靜沉默了，坐在床邊，低著頭，腦子裡千頭萬緒，卻不知該怎麼和母親說。
「姐姐……」言攸拉著她的手晃了晃，眼神裡透著執著，「楚老師說，不可以因為任何原因丟開自己的幸福。」
猛抬起頭，看著黑色鏡框後面那雙黑眸，言靜就這麼直直地看著，卻想起了另一個人。
「你明明就不喜歡那個人，為什麼要那麼傻？你爸媽肯定也是希望你幸福的。」
「姐姐？」眨巴眨巴眼，言攸不明白言靜為什麼會這麼看自己，又搖了搖言靜的手。
姐姐是經常看她沒錯，可是總是覺得現在這樣看著的，表情怪怪的呢。
緩過神來，言靜歎了口氣，望向言媽媽，「媽，對不起……」
從言靜嘴裡確認了這件事情，言媽媽拉過她另一隻手，「怎麼不早說呢？你爸爸都在跟學欽討論婚期了。」
垂下眼簾，言靜聲音有些低啞，「不想你們為難。」
「傻孩子，這有什麼好為難的。」心疼地摟過大女兒，言媽媽看著一旁鬆開手一臉乖巧的言攸，「你就是總是太獨立了，遇到事情就憋在心裡，這種事應該是你情我願的……」
頓了頓，感受到懷裡言靜的輕輕顫抖，言媽媽歎息似的道，「放心，晚上我就跟你爸爸說，不喜歡學欽咱就不嫁。」
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言靜身子還是不斷地顫抖著。
她要怎麼告訴自己的母親，她的妹妹喜歡上了一個女人，而她也……
言攸在旁邊露出個傻呼呼的笑容，「姐姐，我就，不喜歡的話媽媽才不會逼你呢。」
那雙總是閃著亮光的眸子此時笑得瞇成了一條縫，「真心愛你的人才不會讓你為難呢。」
「噗哧……」言媽媽笑出聲來，「就你最不老實了，還敢教育你姐姐。」
「嘿嘿……」不好意思地撓著頭，言攸看著直起身子嗔怪地看自己的姐姐，笑得越發傻了。
「沒個大人樣兒……」言媽媽搖搖頭，「你姐姐我才不操心呢，追她的人都可以從這裡排到你們學校了，倒是你……」
打量了言攸一番，言媽媽重重地歎了口氣，「真不知道誰會喜歡上一個孩子。」
言攸一下子鼓起了包子臉，「誰說沒有的，楚……」
「小攸！」言靜連忙開口打斷了妹妹的話。
「唔？」望向姐姐，言攸一臉的迷惑。
「你……我口渴了，幫我端杯水好不好？」自家妹妹果然還是不能讓人省心，居然就想這麼對媽媽說出楚月出的事情，她還真以為媽媽可以什麼都接受嗎？
「好。」言攸笑瞇瞇地答應著，開心地跑出門外給言靜倒水去了。
「小靜，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就如言攸的遲鈍源於她們的父親一般，言靜的慧質蘭心則是源自她們的母親，此刻言媽媽眼神犀利地盯著她，仿若要看出言靜的心事一般。
「沒有啊。」言靜努力保持著鎮定，直視自己的母親，微微一笑，「只是有人追求小攸罷了。」
「哦？」其實自己剛剛那句話不過是開玩笑逗著言攸玩罷了，此刻聽到言靜這麼說，言媽媽一下子來了興趣，「什麼樣的人？」
「呵，媽你幹嘛一副很難得的樣子，從小到大追小攸的人還少嗎？」言靜輕聲笑著，想著這麼多年來那些追求言攸的人反而被遲鈍的言攸弄得不知所措又無可奈何的模樣，眼神越發的柔和了。
「追求她的人不難得，難得的是小攸居然懂得人家是在追求她。」言媽媽一下子便明白了言靜笑容的意思，搖著頭，「也不知道小攸到底算笨還是聰明……」
言攸在這時候推開房門，端著水小心翼翼地走到兩人身邊遞給言靜，「給。」
「謝謝小攸。」言靜露出個溫和柔美的笑容，接過水喝了一口，放到旁邊，言攸一臉傻笑地坐下，唇角上揚的弧度讓房裡的兩人也跟著心情上揚。
「小攸這趟回來比以前懂事了。」言媽媽看了眼小女兒，有些感慨地道，「終於長大些了。」
「真的嗎？」言攸雙眸一下子亮了起來，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家媽媽，「真的長大了嗎？」
「噗嗤……」言媽媽和言靜對視一眼，齊齊笑出聲來。
問出這樣的話啊，看來還不算長大。
是夜，駱學欽走了，言攸和言靜也各自回房睡覺了，言媽媽坐在床頭戴著副老花鏡看著手裡的書，直到那一臉嚴肅的言爸爸也上了床，聲音淡淡的，「你很喜歡學欽？」
言爸爸微微有些奇怪，不解自家老婆為什麼忽然問自己這種問題，不過還是答道，「學欽是不錯，我手底下交出來的學生，雖然比他有出息的多得是，但是要論對小靜好的程度，學欽算不錯的。」
「如果小靜不喜歡呢？」言媽媽還是盯著手裡的書，卻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眉頭斂起，言爸爸沉下聲音，「怎麼忽然這麼問？」
放下書，言媽媽摘下老花鏡直視著言爸爸，「你女兒不喜歡學欽。」
「怎麼可能……」言爸爸搖搖頭，難得的露出一個笑容，「你是捨不得女兒嫁你。」
「誰跟你捨不得。」言媽媽隨手拿了那本薄薄的書拍了下老公的大腿，「你趕緊跟人說清楚啊，這事情可是你先弄出來的。」
「誒你……」面對老婆如此的語氣，言爸爸也有些半信半疑了，「小靜真不喜歡？」
「嗯，不過不敢跟我們說，是小攸來跟我說了，我去問了小靜才知道的。」想到言攸難得一副不迷糊的模樣，還說著姐姐的幸福最重要什麼的，言媽媽輕聲笑著，「你不知道你那叛逆的小女兒當時多認真多嚴肅。」
不敢說？
言爸爸並沒有跟著言媽媽笑，而是想著那三個字，心沉了下來。
原來在女兒眼中，不知不覺的，他居然成了那樣的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其實言老爹只是稍微古板點，還米有到蠻不講理的地步……
話說，你們表那麼恐慌啊……不就是虐嗎，我寫的虐……不是一直都被嘲笑一點也不虐的嗎……就是各種糾結神馬的……內牛滿面……
好久沒有二更了，今天二更下，不過晚上朋友請我吃飯額，所以會很晚才能更……我過幾天就逃回學校了，到時候就可以一日二更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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