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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言靜去做什麼了，言攸沒有問。
似乎從小到大都這樣，言攸做什麼了，言靜會多加詢問，然後分析好壞管教言攸，而言攸從來都不懂得要問問姐姐的想法。
言靜想跟她說的，不需要她問便會說，言靜若不想跟她說，無論她怎麼問，言靜都是不會說的。就好像她一直想知道的，言靜到底喜不喜歡駱學欽。
「春節要到了。」楚月出抱著胸看著從走廊經過一個個都面帶笑容的學生們，有些感慨地道。
春節要到了，大後天就是除夕了，今天這個學校最苦的一群孩子，也終於放假了。
「是啊，今年放假還不算晚，去年高三的孩子好像是除夕前一天放假的。」坐在楚月出身旁的女老師搖著頭笑道，「聽說上一屆的老師一個個叫苦連天的。」
「呵……」輕輕一笑以作回答，楚月出轉頭望向言攸那邊，那個總是在睡覺的人兒此刻一點睡意都沒有，趴在小枕頭上，似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目光，立刻轉頭哀怨地望自己。
放假了，對言攸來說並不算好事。
她的家並不在這裡的，在兩個小時車程的另一個市內，無論言攸多麼任性，春節都不能在這裡過，必須回家去過。
言靜在半個多月前就放假了，大學麼，比他們早這是肯定的，雖然家裡那邊催得緊，可是言靜還是固執地留在了這裡，理由麼，自然是言攸還沒放假，自己不放心留她一個人。
可是言攸卻發現，從前出了上課都會留在家裡等自己的姐姐，最近似乎經常不在家。
雖然好奇姐姐去了哪裡，可是言攸一向粘楚月出粘得緊，言靜又不說，她也就沒有再多問了。只是隨著假期越來越近，言攸越發的鬱悶起來。
假期啊……雖然高三這群悲催的孩子的假期就是從除夕兩天開始放假一直放到大年初七，不過就是十天左右見不到楚月出，可是她就是不開心。
自從認識了楚月出，哪裡有這麼長時間見不到她過。
對上言攸那雙充滿委屈地黑亮眸子，楚月出睫毛輕輕顫了顫，轉回頭不再看她了。
她當然也不想這麼久看不到言攸，可是這大過年的，總不能任那人那麼任性地不和父母一起過，這也太過分了。
學生們都放學回家了，待段長開過會之後，老師們終於也都收拾東西興高采烈地要回家了。
言攸挪著步子到楚月出旁邊，嘟了嘟嘴，還沒開口，一個好聽的嗓音已然響起，「言老師……」
兩人的目光循著聲音望去，白曉安背著書包站在門口。
皺眉，眼裡一絲不滿閃過，言攸有些任性地咬了咬唇，不想出去。
楚月出手輕輕碰了碰言攸，言攸還是站在那裡，低著頭，直到楚月出微微有些惱了輕輕掐了她一下，這才有些賭氣似的出去，走到白曉安面前，抿著唇不說話。
「言老師，你春節還會在這裡嗎？」白曉安好像沒有察覺到言攸的火氣，低著頭，聲音柔柔的。
撅撅嘴，言攸看了眼辦公室，聲音清冽，「嗯，我要回爸爸媽媽那裡。」
楚老師……明明她明天就要同姐姐一起回家了，就想著能和楚老師多待一會兒，居然……
「啊……那，要到上課才能來嗎？」白曉安抬起頭，看著蹙著眉的言攸，有些擔心地道，「你不舒服嗎？」
「沒什麼……」雖然心裡因為楚月出的行為不滿，可是那種一看到白曉安就煩躁的心情，卻被她強行克制著，僅僅因為楚月出一遍又一遍的交代。
一切暫時以高考為重，千萬不能讓這個孩子因為這段感情毀了前途。
可是……這樣騙她，真的好嗎？
言攸不懂，可是她認定楚月出做的就是對的。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白曉安好幾次想要撫上言攸的臉頰，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這話說完，言攸並沒有接話，而是道，「要回家……唔，爸爸媽媽不可能讓我早來的。」
她也想早點來，可以早點見到楚老師，也好。可是那個老頑固的爸爸，會同意嗎？而且姐姐她們學校，好像是農曆十五之後才開學的，比她晚了一周呢。
「這樣啊……」白曉安又低下了頭，聲音有些失落，想了想，又抬頭，「那……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皺了皺眉，言攸實在不明白面前這個女生為什麼要這麼鍥而不捨，忍著那種壓抑的不滿，「唔，你要是有時間的話，還是多看看書做做題目，六月份就要考試了。」
垂下眼簾，白曉安臉色微微紅了紅，「可是……看不到你……」
還是第一次聽人對自己這麼說，言攸有些驚嚇地退了一步，將微微顫抖的手藏到身後，「嗯……額……你……還是多讀書……就……就幾天而已，來了還要月考呢。」
白曉安沉默了一會兒，咬了咬唇，「好，那你……你……假期愉快。」
「額……嗯，謝謝。」面對白曉安總是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似乎一定要有楚月出在身邊自己才能懂得應付她，此刻聽到白曉安似乎終於要走了，言攸鬆了口氣，「你快回家，很晚了。」
「嗯，好的，再見。」凝視著言攸，白曉安嘴裡說著，腳步卻沒有移動。言攸被她看得一陣不自然，撓撓頭，「那個……我還有點事，先回辦公室了。」
其實從前她是不懂得找理由去避開這樣的事情的，可是這段時間，面對白曉安的步步緊逼，她也終於開始學會了這些世故的東西。
「好。」白曉安點點頭，言攸匆忙轉身朝著辦公室走去，那種被望著的感覺讓她背部一陣陣的灼熱感。
回了辦公室，言攸加緊步子走到自己椅子旁邊，放鬆身子坐下爬到小枕頭上，那種軟綿綿的感覺讓她有了想要在這閉眼睡一覺的衝動，於是真的就這麼做了。
自從上次照著楚月出的說法給白曉安回了信之後，白曉安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把那本小本子送過來，每次那本小本子一來，言攸當天晚上便會到楚月出房裡，照著楚月出的指示回信。雖然知道這樣子算是緩兵之計，讓白曉安可以暫時安心下來讀書，可是面對白曉安，言攸總是一陣心驚肉跳的不安，卻不明白為何會不安。
而且雖然楚月出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她她是在乎她的，這麼做也是無可奈何，可是每次看到楚月出用那平靜的聲音念著那些分明不是自己心意的句子，她更會覺得彆扭，甚至不滿，然後這樣的不滿再在楚月出的安撫下散去，一次又一次重複循環。
這樣……好累。
言攸閉著眼，有些疲憊地想著。
這簡直比計算一道難題還有讓人疲憊，感情的事情果然是最難解的。
「呵呵，言老師居然在這時候趴在這睡覺啊。」辦公室裡的老師也一個個走了，沒一會兒這辦公室就剩下還在整理東西的楚月出，還有坐楚月出對面的生物老師，以及趴在桌上似乎睡得正香的言攸。生物老師收拾了東西之後，也背了包要走了，看到言攸，有些好笑地道。
早已看到言攸的一番舉動，楚月出抿嘴也是一笑，並未答話。
「楚老師，那我先走了，明年見，哈哈。」生物老師是個很豪爽的女人，對著楚月出笑著揮揮手，興高采烈地走了。
其實早已收好了東西，只是一直在裝模作樣著的楚月出，這才走到言攸身邊，伸手捏了捏那柔軟微熱的臉頰，「小呆子……」
揉眼，坐起來，看到楚月出，那種壓抑著的不滿又升騰起來，言攸扭過頭，不理她。
「又彆扭了？」楚月出輕輕一笑，拍拍她的腦袋，「我怎麼覺得我喜歡上一個愛鬧脾氣的孩子啊？」
「哼！」言攸哼了一聲，只是因為楚月出這句話卻有些心虛了。
姐姐也說過她像個孩子的，難道真的像嗎？那是不是……她太不懂事了？
「好了，不鬧了哦。」楚月出又捏捏她的臉頰，「知道你捨不得走，如果你來不了，我……嗯，初三左右可以過去找你，好不好？」
「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言攸動作很快地轉頭看著楚月出，滿臉的期待，「你真的會過來看我？」
「真的。」扯扯那柔軟的臉頰，楚月出寵溺地笑著，「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好！」言攸這回開心了，站起身子挽著拎了斜挎包，另一手牽住楚月出的手，又一想，忽的垮下了臉，「明天，後天，除夕，初一，初二，唔，五天呢……」
「不許貪心了。」
「唔，好。」
如是這般，很好哄的言攸，乖乖聽話隨著言靜回了父母那邊，卻發現，姐姐似乎也不是很想回去。
是因為駱學欽麼？
踏入家門便看到那個讓自己討厭的男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這回言攸學狡猾了，沒有直接視而不見地回房裡，而是偷偷摸摸地觀察起了言靜。
這是臨走前楚月出教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咳，這幾章算過渡，甜蜜幾天，估計再過個幾章，你們會想要pia我……嗯，忽然想到寫某情節的我，真的是有點bt的說……
嫩們才是小白天然呆呢，小我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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