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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膏才丟下去,窗外就傳來『哎呦』一聲,金鎖伸頭一看,原來是剛進漱芳齋的永琪,正好被藥膏砸了個正著……聽到金鎖說,永琪來了,小燕子便立刻起身往外衝去。
永琪和爾康爾泰,這一陣子,整天都陪在那個永遠精神抖擻的塞婭身邊,被累得慘兮兮的。今天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到漱芳齋,來看紫薇和小燕子。
哪知道剛一進門,就被從天而降的藥膏給砸個正著。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呢,又被直奔出來的小燕子,不由分說的便往外面推。
小燕子一邊推,一邊大叫道:「你走!你走!你不要到我這個漱芳齋來!你去陪西藏公主好了!到這裡來幹什麼?」
「這是幹什麼?好不容易,才抽一個空來看你們,你又摔東西,又趕人,是誰招你惹你了?」永琪愕然的問。
小燕子眼眶一紅,怒喊:「還有誰?就是你招我惹我!」回頭對爾康、爾泰也一凶,咆哮的喊:「還有你們兩個,根本就是幫兇!」
「幫兇?我們做了什麼?」爾泰瞪大眼睛,奇怪極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爾康看紫薇。
「難道你們還不知道嗎?聽說,皇上要要讓永琪迎娶那個塞婭公主呢!」紫薇反問道。
永琪一個震動,往後連退了兩步,爾康和爾泰也驚訝得一塌糊塗。「不可能的!我一點都不知道!塞婭?皇阿瑪要我和塞婭結婚?真的還是假的?」永琪怔怔的問。
小燕子跳腳道:「你還在這裝模作樣,連令妃娘娘都這麼說的,難道還是假的嗎?」
永琪呆呆的掉頭看爾泰爾康,問道:「難道是真的?」
「可能是真的!」爾康想了想。
爾泰恍然大悟道:「現在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就說,真要保護塞婭,又怎麼會用到你這位阿哥,原來,是在為塞婭選駙馬!」
紫薇看三人神色,知道事情確鑿,不禁大急道:「五阿哥!事不疑遲,你馬上去跟皇上說明呀!」
永琪愣了一會兒,抓起小燕子的手,就往門外衝去……「我們一起去,反正皇上已經饒你不死,我們把一切都說清楚!」
爾康迅速的一攔。「等一等!你的意思是要『真相大白』嗎?…
永琪著急:「不『大白』要怎樣?再不去,我真的逃不掉了!」
爾康頓時心亂如麻道:「但是,現在並不是一個真相大白的好時機啊!皇上現在整天都忙著西藏土司的事情,那有心情來處理這件事?還是先等一等,等西藏土司離開之後再說!」
永琪大吼:「來不及了!西藏土司還沒走,我就被出賣了!」
爾泰接口道:「現在這件事情,應該還只是謠傳,不如先去打聽清楚,然後再決定怎麼做?」
一語驚醒夢中人,永琪一愣之後,回過神來,轉身便往外跑。片刻以後,永琪又氣極敗壞的跑了回來,帶來了另一個爆炸般的訊息:「確實要聯婚,但是,新郎不是我,是爾康!」
爾康大驚,不相信的喊:「不是五阿哥?是我?」
「是的!是你!聽說,皇阿瑪本來要把塞婭指給我,可是人家塞婭看上了你,巴勒奔堅持要你!皇阿瑪拗不過巴勒奔,就同意了!「
紫薇踉蹌一退,臉色慘變,金瑣急忙扶住她,喊了起來:「小姐,不要在顧忌了,趕快去跟皇上說明白。反正,遲早是要說的,揀日不如撞日,乾脆就是今天,把什麼都說出來!否則,爾康少爺就要娶塞婭公主了!」
永琪也喊著說:「我們一天到晚,顧慮這個,顧慮那個,幾次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現在,情況已經很危急了!乾脆揀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我們讓真相大白!」
紫薇看著小燕子,臉色蒼自,神情惶恐:「讓我再想一想……」
小燕子跳起身來,往門外拔腳衝去、邊跑邊叫:「想什麼想?再想下去,爾康就變成西藏駙馬了。我受不了了!我要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管他時機對不對?管他後果會怎樣?反正,我想明白了!要頭一顆,要命一條……」
小燕子的話,讓其他的人也不再猶豫了,全都跟在了小燕子的後面,奔向了御書房……
而此刻的乾隆並不在御書房,他正帶著富察皇后,和敬,永琮,嫻妃,和其他的嬪妃們,一起陪著巴勒奔和塞婭,在御花園裡散步參觀。
就在乾隆與巴勒奔有說有笑,氣氛融洽的時候,忽然看見小燕子像一支箭一樣,飛快的射來。後面還跟著永琪,爾康、爾泰、紫薇、金瑣。
小燕子一看到乾隆,就淒厲的、堅決的、不顧一切的大喊:「皇阿瑪!我有事要告訴你,你不可以把爾康配給塞婭。「
眾人聞言均是大吃一驚,看著巴勒奔與塞婭一臉的震撼,乾隆的臉上掛不住了,頓時怒道:「小燕子,你在胡鬧什麼?來人呀,立刻將還珠格格送回漱芳齋!」
這時紫薇、爾康、爾泰、金瑣也紛紛趕到。紫薇對乾隆「噗通」一跪:「皇上!我們大家有話稟告!請摒退左右!」
乾隆怒極,一個不懂規矩的小燕子,現在又來一個不懂規矩的紫薇!他大吼:「放肆,你一個小小的宮女,居然敢如此的放肆,沒有見到朕在招待貴賓嗎?立刻帶著小燕子離開這裡!」在不知道小燕子是假冒的時候,乾隆對於紫薇頗具好感。但是在明白了小燕子是個騙子之後,對與小燕子相交甚密的她紫薇,便也深惡痛絕起來,此時小燕子紫薇如此放肆的舉止,更是讓乾隆恨不得立刻處置了她們。
紫薇見富察皇后與眾嬪妃,還有巴勒奔和塞婭都在場,實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當機立斷,一步上前,死命抓住了小燕子,哀聲急喊:「格格!這不是說話的時候,皇上正在招待貴賓……你什麼都別說了!我求求你,趕快回去!
可是已經被氣昏了頭的小燕子,哪裡肯聽,拚命掙扎道:「不行不行,再不說,爾康就給那個塞婭搶去了!」
聽到小燕子在大庭廣眾面前,如此不知羞恥,丟盡顏面,乾隆怒喝道:「人都到哪去了,還不將還珠格格帶回去!」見乾隆大怒,侍衛們不敢怠慢,立刻就要將小燕子帶走。
小燕子眼看就要被帶走了,便豁出去了,大叫道:「皇阿瑪!我騙了你!我不是你的女兒,我不是格格!真正的格格是紫薇啊!是紫薇啊。她才是夏雨荷的女兒呀!」
「什麼?」乾隆聽到小燕子竟然將自己假冒格格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頓時有些迷惑道。
富察氏見小燕子自己坦白也很是不解,但是卻在和敬的拉扯下,清醒了過來。當機立斷道:「來人,將他們立刻帶下去!」這次侍衛不敢再遲疑,立刻上前將掙扎不休的小燕子,還有紫薇等一干人全都帶了下去。
聽到富察皇后下令,乾隆也回過神來,面對巴勒奔和塞婭的滿臉困惑,鎮定自若道:「真是慚愧啊,小女孩不懂事,讓西藏土司見笑啦!」
巴勒奔也不糊塗,跟著笑道:「哪裡,哪裡,小女也是經常任性胡鬧,讓人頭疼呢!」
兩人相視而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忘掉剛剛發生的事。仍舊由乾隆帶領繼續參觀御花園。
等耐著性子陪西藏土司逛完御花園之後,乾隆便借口身體不適,結束了今天的參觀。然後便迫不及待的往慈寧宮趕去,準備跟太后一起審訊去小燕子那一群人。
等到小燕子,紫薇,永琪,爾康,爾泰,金鎖被帶上殿的時候,就看到,太后居中而坐,乾隆和富察皇后坐在兩邊。晴兒,和敬還有嫻妃、令妃也全都站立旁邊。
看著跪在面前的,乾隆沉聲問道:「小燕子,剛剛你在御花園裡說什麼?你說你不是不是朕的女兒,不是夏雨荷的女兒?」
看到乾隆如此嚴肅,小燕子不禁有些害怕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得開口道:「是,皇阿瑪,我不是你的女兒,也不是夏雨荷的女兒。我只是紫薇的信差,我不是格格。」
乾隆盯著小燕子,對她的話沒有半點反應,繼續問道:「那誰才是夏雨荷的女兒?」
小燕子指著紫薇道:「是她,是紫薇。她才是夏雨荷的女兒!」
看著跪在小燕子旁邊的紫薇,乾隆震驚的不得了,紫薇?她才是夏雨荷的女兒?她才是夏紫薇?
不僅是乾隆震驚,太后,富察皇后,與晴兒眾人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是什麼情況,假格格享受榮華富貴,前呼後擁,真格格竟然甘為奴僕,卑躬屈膝,這,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看著紫薇,乾隆懷疑道:「你是夏雨荷的女兒?」
聽到乾隆懷疑的語氣,紫薇淚如雨下,道:「我娘跟我說,如果有一天,我能見著我爹,要我問一句:你還記得大明湖邊的夏雨荷嗎?還有一句小燕子不知道的話:『蒲草韌如絲,磐石是不是無轉移?」
乾隆聽了紫薇的話,更是疑慮重重,這就話,是自己離開濟南的時候,夏雨荷對自己說的。怎麼紫薇會知道。難道她真的是夏雨荷的女兒?不,不對,如果她才是夏雨荷的女兒,為什麼在小燕子頂替了她的身份之後,還心甘情願的留在她身邊,甚至是做奴作弊的來服侍小燕子?這太不和情理了。
太后跟乾隆的想法一樣,看著紫薇問道:「你說,你才是夏雨荷的女兒,可是為什麼是小燕子進宮來認爹呢?」
紫薇哭道:「回老佛爺,紫薇在娘親去世之後,便帶著金鎖千里迢迢的來京尋父。可是紫薇一介平民進不了皇宮,找不到門路,見不到皇上,認不了爹。就在盤纏快要用盡的時候,偶然間遇到了小燕子,因為跟她一見如故,所以便跟她結拜為了姐妹。結拜之後,紫薇便將自己的身世告訴了小燕子。在知道皇上要去西山圍獵之後,紫薇便決定聽小燕子的話闖進圍場,見見皇上。可是紫薇不爭氣,跟金鎖試了好多次,都翻不過山,所以便將信物交給了小燕子,請她替我轉交給皇上。」
聽了紫薇的話,太后繼續問道:「既然小燕子只是替你送信,那為她什不說清楚呢?」
不等紫薇開口,小燕子便接著道:「當時,是我糊塗了,沒有馬上說清楚。等到想說清楚的時候,就怎麼都說不清楚了!其實,我跟每一個人說過,也跟皇阿瑪說過,我不是格格,但是,沒有人要相信我,大家都警告我,如果再說不是格格,就要砍我的腦袋!就這佯,我嚇得不敢說,左拖右拖,就拖到今天這種狀況了!」
和敬不知道別人聽了小燕子的話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反正她是覺得可笑極了。照小燕子這樣說來,一切都是別人的錯了,是別人非要誤會她是夏雨荷的女兒嘍?真是可笑,還說什麼,跟每個人都說過她不是格格。單憑這句話,能說明什麼?
真要是想說明的話,為什麼不說自己不是夏雨荷的女兒,為什麼不說自己只是夏紫薇的信差。就算是她進宮的時候受了傷,可是總是有好的時候。清醒了之後為什麼也沒有聽她解釋過什麼,甚至是以後的每一次可是說明白的機會,她都不曾開口。
貪圖榮華富貴,就是貪圖榮華富貴,找那麼借口做什麼,這真是要做什麼還要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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