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剛才我說的那樣，既然是合作，而且又是那麼誘人的條件……怎麼說年輕的我還是必須具備一定的衝勁，為美好的未來放手一搏呢……所以呢。我答應你的合作計劃……」
第二天，在哈維的辦公室內，我一手捧著散發出茶葉清香的杯子，一邊用十分平靜的口吻道。對面的哈維表面上看起來只是微微一笑，但我肯定知道這老狐狸心裡有多麼地興奮了。
「呵呵，短短兩天不到的時間，風平同學你就考慮好了？那麼，我一定會在事後兌現我給你的承諾，要不要立個字據？」哈維平靜地回道。
我放下茶杯，擺了擺手，道：「就憑你現在的身份，我量那小小的承諾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不過，可否讓我增加一個附加的小要求？」
「儘管說……」
「就是……希望你能馬上派醫療隊，對嬋娟的契約主人做一次『換血手術』。」
本來我想聽到哈維一口答應或者是拒絕的話，但半分鐘的沉默時間過後，他歎了口氣，道：「你又何必自做多情呢？」
「我知道，一旦那個叫小靜的女孩子活得越久，嬋娟的生命就會越來越危險。我是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約定在裡面……不過出於人道主義，你怎麼的還是應該幫一下別人吧……」
哈維收起了微笑，直勾勾地盯著我，歎了口氣，道：「本來我好幾次找嬋娟提起過這個換血手術的事情，但她……」
「她不信任你，所以手術無法進行？」
哈維點點頭又搖搖頭：「既然你知道得這麼詳細，那我就不需要為自己申辯了。」
我滿不在乎地道：「申不申辯無所謂，不過根據你剛才的話，你原本是打算做這手術的了哦。既然這樣你可以馬上叫人準備手術，至於嬋娟那強硬的態度我會想辦法的……但是我現在想問一個稍微有點『出格』的問題，你不想回答也好……我知道小靜她即使做了這次手術，也只能多活一段日子，萬一到了那天，對於嬋娟，你是怎麼打算的？」
呵呵，哈維老狐狸啊，你被我小小地算計了吧，剛才我已經說了答應你的合作計劃，如果現在你打算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的話，那麼不好意思，我可能就會收回那句話了。
哈維有著看透人心的技能似的，先是想了想，道：「到時候，根據她的意願，她想回靈獸山谷的話，我們就送她回去……」
「拜託你去騙騙別人吧，對我可是沒用的。」
「唉，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了，就是為她找個新的契約人……」
我挑了挑眉頭，道：「不如考慮考慮我，怎麼樣？」
「你……」哈維一愣，隨後十分「理解」地笑了笑，道，「你還不知足？身邊都三個如花似玉的靈獸了，還想把這中國四大美人之一弄到手。你小子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如果這樣下去的話，不出三年就會精盡人亡哦。」
男人之間的話題始終離不開女人，但是我可不想在哈維面前談論下去了，搖搖頭笑道：「怎麼樣？我這句玩笑話開得不錯吧……我只是想說，無論嬋娟她未來的命運究竟如何，希望你能以尊重她的意願為先，不然好管閒事的我可是會向你找點小小的麻煩哦。」
「風平……你似乎又忘記了，身為地下工作者的原則之一，就是少管閒事。雖然你現在還是在培訓中，但在那特殊家庭生活這麼多年，應該知道這點吧。」
「忘記倒沒忘記，不過我的性格是十分叛逆的，經常背其道而行之……好啦，我也差不多該去上課了。對了，能否多給我一張『l』區的通行證？」
哈維起了點警惕心理，道：「你要來幹什麼？」
「不久你就會知道啦……」
雖然老狐狸帶著戒心，最後還是很不爽地滿足了我這個無理要求。
……
下課後，我回宿舍帶上曹纓回到「l」區（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多要一張「l」區通行證的原因），逕直朝醫療大樓那裡走去。曹纓在路上顯得有些激動，就有點彷彿風翎跟尹彤初次見面時的那種感覺。當來到小靜的病房前，我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嬋娟幽幽的聲音：「請進……」
打開了門，病床上的小靜依舊是沉睡著，而曹纓的視線一接觸到坐在病床邊上的嬋娟，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反射般地說了一句：「好陰的靈氣啊……再不調和的話，半年過後……」
嬋娟先是一愣，隨後微笑道：「能一瞬間仔細地覺察到我身體內部的靈氣狀況，想必你一定不是普通的靈獸吧。」
「嗯，你好，我叫曹纓，靈獸原形是龍，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曹纓點點頭，這才開始問好。
我伸手拍了拍曹纓的背，道：「好啦，站在門口聊多尷尬啊，我們換個地方聊吧，萬一打攪到你的主人……」
「嗯。」嬋娟應了一句，慢慢為小靜拉好被子，走出房間，把我們帶到了另一間屋子，招呼我們坐下後道：「看得出來，曹操的後人，對你的主人看來是很滿意了。」
曹纓的小臉紅了紅，大眼睛瞄了一下我，小聲地回道：「是的，我想你也是吧。」
嬋娟苦笑幾聲，道：「本來只想永遠在靈獸山谷裡生活的我，卻落到這個地步，是不是很傻啊？」
「你的事情，風平跟我們提起過……怎麼說呢，只能叫無奈。同身為靈獸的我，為你這種自我犧牲的精神感到既欣慰又悲哀……不過你既然選擇了這樣做，那麼就應該是對的？命運不是天注定，而在於你的選擇。對不？」
「是啊……」嬋娟把視線望上抬，盯著天花板，慢慢地道，「誰叫我前世都是一個以『犧牲』達到目的的女子呢？或許真的不是由於我的選擇，而是前世與今生的呼應吧。」
我急忙道：「嬋娟，不管你怎麼想，我已經叫哈維準備為你的主人準備手術了，希望你這次不要阻止，行嗎？」
嬋娟馬上看著我，道：「是嗎？」雖然這麼說，完全感覺不到她有那麼一點點的興奮，可能是她對我還完全不信任吧。
我朝曹纓遞了個眼色，她急忙接道：「你不相信風平也應該相信我吧……如果你認為我們是來幫哈維當說客，借手術機會對你的主人下手，然後……這有可能嗎？憑我的實力還會屈居於那個會一招『嚇人』技能的人嗎？你也知道，我爺爺就是不肯接受華佗那『開顱取疾』的治療辦法而去世了……那你呢？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的主人一天天地依靠消耗你的靈氣生存下去？我敢保證，你身體裡殘留的靈氣，只能維持你不到三個月的生命了。」
或許是「古人之教訓」和身為傳說中的龍靈獸的話，嬋娟終於有點動搖了，但還得把她最後的一點內心掙扎給抹平，於是我道：「哈維那傢伙想對你怎麼怎麼樣那是以後的事情，如果你現在就這麼一直耗下去，萬一有一天他要來個『強制執行』的話。你也沒辦法反抗，到那時候，我想幫你也不行了！」
「風平。」終於嬋娟開口了，「你真的是打算幫我？」
「當然……」我點點頭，「如果你把我當成哈維那一類人的話，那麼我立刻轉身就走。就當我什麼話都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