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除了衣服有些髒,但小手小腳小臉蛋都被我擦乾淨的一個蘿莉小美女站在我面前,然後我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曹纓。」少女吐出了兩個字。
「哦,曹……纓。」我忽然想起一個三國時代的人,但具體是誰忽然想不怎麼起來了。反正這個年頭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於是接著問,「那你的父母呢?」
「他們死了很多年了……」
果然,曹纓的身世的確跟我想像中一樣淒慘,我的眼睛裡充滿了同情,道:「那你剛才說來這裡找個人,那你是找誰呢?」
「……我不想讓你知道。」少女依舊冷冷地面無表情地回答我。倒把我弄了個不自在,的確,本來人家就跟自己素不相識,最多只能吃了你的蛋糕欠你個人情而已,但這個無依無靠的少女又能拿什麼來還你人情呢。自己還像欲收養小孩子一樣問東問西……當然我可不是這樣想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很想幫她,於是道:「曹纓,那能讓我幫你找那個人嗎?我是這裡的人,也比較熟悉這裡……」
那少女沉默了一會兒,貌似是在考慮,但還是點了點小腦袋。得到答覆的我從胖子店主那裡接回了信用卡,他還算有點良心,給了我一個袋子裝著幾塊糕點,還美起名曰地說是本店的「免費禮物」,我接過後頭也不回地拉著那少女便走了……
「你要找的那個人住哪兒啊?」
「我沒見過他……」
「那麼他的名字呢?」
少女也搖了搖頭,忽然哎喲一聲,小腿一彎跪了下去……我這才發覺曹纓的小腳上沒有穿鞋子,想必剛才是小腳嗑到了什麼石子吧,雖然她努力地保持住冷靜的表情,但還是可以從她那微微皺著的俏眉知道還是很痛的。於是我背朝她蹲了下來,道:「曹纓,要不我背你,順便幫你去買雙鞋子。」
「好吧……」似乎不太懂得拒絕人的曹纓很快就趴在我的背上,我輕輕地背起了她,朝商業廣場那邊走去,到了一家鞋店後,我叫店主來給她挑雙鞋子,雖然那鞋店店主很是歡迎地笑臉迎接我,但看到穿著有些破爛的曹纓還是微微皺起了眉頭,見此我四下看了看,見對面有家衣服專賣店,於是朝曹纓道:「小妹妹,你等我下,我去給你買件漂亮的衣服……」說完就朝那邊走去,途中不經意地回了下頭,看見坐在鞋店裡面的曹纓正用一種期盼的眼神看著我,想必她有點擔心我不回來了吧。看來她已經對我產生一點依賴感了……
很快,我在對面選了一條適合曹纓穿的連衣裙,跑回來遞在她的手裡,見她已經換上了一雙涼鞋後,道:「曹纓,那邊有個試衣間,你去把你身上這身衣服換了吧……萬一等下找到你要找的那個人後,穿成這個樣子也好看一些……」
曹纓把衣服拿在手裡,看了看自己現在穿的這身,很快便評辯出了兩者的差距,然後她抬起小臉,微微發紅地道:「大哥哥,我不會穿這種衣服……」
對啊,從小失去父母的她連怎麼照顧自己都很困難了吧,穿這樣豪華可愛的衣服想必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可是我可不能親自幫你換吧,因為我早就看出她全身就套著那麼一件衣服,裡面肯定全是真空狀態的,而且對方也都是15歲的小姑娘了,我這個只比她大三歲的「哥哥」還是覺得有些那個……於是我連忙把她拉到那衣服店裡,給那個女店主說了幾句,店主看了看曹纓,忽然有種發現藝術品的驚訝,於是朝我笑道:「這位很愛妹妹的小哥哥,本店還有美容洗髮服務,你的妹妹那頭髮一看就知道幾天沒洗了,是否能讓我們為你提供服務,價格可以給你打8折,行嗎?」
「行行行……」對於已經逃避了為對方換衣服的事情而鬆口氣的我急忙回答道。那店主一聽便做了個稍等的手勢,拉起曹纓就朝後面走去,曹纓一邊走一邊不時地回頭看了看我,我向她微微笑幾下,表示「不必擔心,我在這裡等你後……」她才臉上第一次露出微笑,跟著店主到後面去了……
她一走,我忽然又像是「觸景生情」般地想起了第一次帶風翎出來買衣服的情景,我究竟怎麼了,難道對帶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子出來買衣服的事情有著興趣了嗎?不可能的吧,難道真的像是昨天風翎說的那樣,我雖然是個表面放蕩不羈,但內心實際很溫柔的人嗎?我真的溫柔嗎?這麼多年怎麼自己都沒發覺……或許是經常是孤獨一人渡過的吧,身邊除了我那個根本不需要我「照顧」的死黨楊孔外,又有誰能讓自己的溫柔體現出來呢?或者正是風翎、尹彤還有這個可憐的曹纓出現,我的這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優點才被挖掘出來?哈哈,管他什麼優點缺點,風翎畢竟還是走了,我身邊就剩下一個隨時都可能發怒殺了我的尹彤,不過她畢竟已經跟自己定下暫時契約了,也算是半認了我這個主人。以後我就對她好一點,別再一次次地取笑調侃人家,也算是對風翎的一種補償吧……
想了半天,直到感覺衣角被人拉了拉後我才回過神,回頭一看,哇……我簡直認不出那個小妹妹曹纓了,一雙潔白的小腳上套著「小紅帽式」的紅色乖乖女鞋,由於那鞋子是仿高跟鞋製造的,頓時讓她的個頭也「長高」不少,幾乎跟我的胸口平行了。再加上身上那套髒兮兮的衣服已經被一件粉紅潔白的連衣裙所取代,再往上,那一頭經過梳洗過長及腰間的頭髮柔順地披在她那小小的雙肩上,而且不知道是那店主無意的還是故意的,在曹纓的腦袋上紮了根朝上翹的小角辮。再加上她那似乎微微塗了一層粉底的小臉,簡直讓我感覺到一種醜小鴨瞬間變成小天鵝的感覺。這店主莫非以前是開過「芭比娃娃」專買店的嗎?竟然把曹纓弄得這麼可愛,讓我產生了想咬一口的感覺……
見我呆呆地看著自己,曹纓奇怪地歪了歪小腦袋,於是她四下看了看,看到一張大鏡子後急忙跑了過去,朝裡一看,頓時她的反應也跟我的來了個複製程序。不過那女店主走過來朝我笑道:「小哥哥,很驚訝吧,這是我們店裡『妹萌式』的招牌裝扮,我想一定很適合你這個可愛的妹妹吧。順便說一句,我早就看出了你們之間的關係……這套服裝一定會讓你的『蘿莉妹控』精神達到最大爆發臨界值……」
「胡說什麼啊你……快去算帳!」這個店主的話怎麼像上一次我帶風翎去的那個店的營業員說得這麼像啊,什麼「妹萌」?蝦米「蘿莉控」!曹纓看起來怎麼也有15歲了吧,說別人是蘿莉那可就有點過了,說別人帶點「妹萌」還算過得去。雖然是這樣,我不可能對第一次見面的,現在已經貌似是孤兒的她產生什麼其他的想法吧。不一會兒,那店主把信用卡還給了我,臨走時還朝我笑道:「如果這次不滿意的話,下次我們將提供全新的小學生套裝,完全從各方面……」
已經不想聽她鬼吹的我急忙拉過還站在鏡子前發呆的曹纓,快速朝門口走去……
「大哥哥,謝謝你啊,我是第一次穿這麼漂亮的衣服呢……」曹纓現在已經帶起了滿臉的笑容,對我也完全沒什麼警戒心了,看著她天真無瑕的笑臉,讓我輕鬆地把其他事情拋到了一邊,道:「別謝我了,就當是我的賠罪吧……」
「賠罪,賠什麼罪啊?」曹纓眨了眨大眼睛。
「怎麼說呢?不久我讓一個女孩子傷了心,現在她不辭而別地離我而去了……我感覺有點對不起她,但是她已經離開,我已經沒機會向她賠罪了。」
「那……哥哥你說的那個女孩還沒回來嗎?」
「嗯,是的,我今天也是跟你一樣,出來找人的……」
曹纓想了想,道:「大哥哥你別難過,我想她一定會回來的……」
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謝謝你的安慰……可是……」
「真的……」曹纓一臉正經地道,「只要是彼此對方心裡重要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最後還是會相聚的。就像我哥哥在等我回去一樣……我只有找到我要找的那個人,才能回去跟哥哥團聚。」
「呵呵,曹纓你還有哥哥啊,他住哪兒,既然你今天找不到你要找的人的話,我就送你回他那裡去吧……」
「不行……」曹纓一臉肯定地道,「我必須找到那個人,才能回我哥哥身邊……從小到大都是哥哥照顧我,今天我也是第一次離開他,單獨到這裡來找人……所以我。」
我愣了一下,道:「你的哥哥真狠心呢,吩咐你出來找人,找不到就不准你回去,他簡直有點過分……」
「不是的,不是他的錯……不過,我也不能跟你說其中的原因。對了,大哥哥人家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看起來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討論下去的曹纓急忙轉了個話題。
「哦,我姓風,單名一個平字……」我看了看手錶,已經中午1點多了,家裡的尹彤肯定在補瞌睡帳,想必是不會吃午飯了,趁這段時間再幫曹纓找那個人吧。於是我停下腳步,認真地問她,「對了,你既然說沒見過你要找的人,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難道連他住在這裡的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嗎?」
曹纓想了想,然後小手一指,道:「昨天晚上我微微感覺到他在那個方向,但由於距離太遠,具體在什麼地方就不記得了……」
我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去,道:「那邊嗎?再往那邊走就是城郊了……你真的確定他在那個方向。」
曹纓點了點頭,但看到我一臉狐疑的神色,頓時不好意思地道:「今天受到風平哥哥你這麼多照顧,我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因為我找到那個人後馬上就會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不會再回來了……所以無法報答你什麼。今天你也有要找的人,所以我就不想再打攪你了……再見。」說完她朝我鞠了個躬表示感謝,然後朝那個她剛才指的方向走去……
我只考慮了半秒急忙追上去,道:「曹纓等等,我還是跟你一起去找吧。畢竟我要找的人跟我認識,也知道我住的地方,她想回來的話自然找得到路的。而你就不同了,你根本沒見過他的面,他也不知道你來找他,萬一找不到,今天晚上你去哪兒過夜,一個單身女孩子在外面是很危險的。所以還讓我陪著你吧。」
曹纓回頭看了看頭,臉上露出一絲抹紅,點了點頭,道:「嗯,謝謝你風平哥哥,你人真好,又很溫柔……」
同樣對我說了這些話的風翎,你究竟哪兒去了。帶著這樣無奈想法的我再一次牽過曹纓那柔軟的小手,慢慢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