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下面已經達到了壯聲勢的效果,於是心也坦然許多,然後繼續道:「下面有請第一位美女出場,有請我們的--許艷萍小姐……」
瞬間歌城裡的照光燈熄滅了,幾道強烈的聚光燈照了過來(至於為什麼歌城這麼配合我,因為我早就拿著我那混蛋繼父的信用卡在吧檯那裡刷了一次了。酒保在呆了一會兒後馬上去給總經理打了電話了吧。)然後順著我的手指向的方向,燈光的彙集處馬上便轉向了那邊許艷萍的身上,感覺到強烈刺眼的她馬上收起了臉上憤怒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職業歌星般的笑臉,她抬起一隻手朝大家揮了揮手,然後挺胸昂頭地朝歌台邊走來……
「哇,那個女的好正點啊……」
「就是啊……好性感啊……」
「……」
台下小聲地傳來議論聲以及少量的哀叫聲,想必哀叫聲就是那些情侶當中,男的看走了神後正被身邊女友教訓的聲音吧。不過大多數的單身貴族們等到許艷萍走到歌台上後都吹起了口哨。許艷萍站穩後朝我這個方向投來一個「眉眼」,我也還了她一個鬼臉。她當做沒看見般地把麥克風靠進自己的小嘴旁,道:「各位,很榮幸本小姐今天能在這裡為大家演唱一首歌曲,所以我把我這首最喜歡的歌《香水有毒》送給大家……」
「不會吧,姐姐難道還惦記著那個負心的人……」此刻我身邊不遠的許韻蘭忽然小聲地說了一句。被我完完整整地聽進去了,正在我猜疑這句話的時候。那種憂傷柔媚的音樂語調便響了起來,接著許艷萍那動之以情的歌聲就在整個歌城內迴響起來……
「我曾經愛過這樣一個男人,他說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我永遠,都學不會……」(歌詞雖然記得,但是完全寫下的話會有湊字數嫌疑,所以大家請見諒,畢竟大家都會唱這歌吧。)
我聽著這首歌,雖然是一首幾年前的老歌了,但是從許艷萍的嘴裡唱出來,裡面更帶有那麼一絲憂傷與無奈的滋味在裡面。一個人平常說話的語調跟唱歌時的語調完全是不一樣的……於是我抬起頭朝歌台上的許艷萍看去,她的臉上似乎也由這首歌而換上了簡直可以以假亂真的哀傷無奈表情,不知道她是為了表演還是真的被歌感染。反正我此刻感覺到十分地真實,甚至我還隱約見到了她雙眼中閃爍的淚花……
很快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歌聲停止了。半秒過後,台下的鼓掌聲,口哨聲,以及各種的讚美聲層出不齊。哇靠,她的歌有那麼好聽嗎(貌似的確有點)?許艷萍也聽到了下面幾乎所有人的掌聲後,臉上的憂傷神色馬上揮之而去,換上了一副笑臉,對著麥克風道:「謝謝大家,謝謝大家的掌聲……」說完轉身便走下了歌台,就在那一瞬間,她用了一個十分迅速的手部動作,擦了下雙眼。不過這跟剛才她妹妹說的話一樣,完全沒逃過我的視聽範圍……
「這女孩……」還在我想某些事情的時候,許艷萍早就走到我面前了,把麥克風遞給我,冷聲地笑道:「呵呵,主持人,勝負現在可以分了吧,你也可以不必再上台邀請你那位只是長相可愛的女朋友上台了吧……」
的確,台下「幾乎」所有的掌聲都獻給了許艷萍,那麼還有多少掌聲留給我的「寵物貓」呢?感覺汗水又一次從頭上冒了出來的我只有硬接過麥克風,回到歌台上,用帶有微微顫抖的聲音道:「下面……有請……有請風翎小姐上台演唱……」呃……什麼歌?我還不知道她唱什麼呢,於是忙回頭朝站在dj師那裡的她看一眼,只見她正笑著跟那dj師說著什麼,這可把我氣壞了,主人都有難了你還有心情在那裡說笑,於是手一指,大聲叫道:「風翎你快點過來……」
此刻顯得有些滑稽的「主持言語」,下面的人有些偷笑了幾聲。不過笑聲很快就停止了,聚光燈彙集的焦點很快就轉到了站在那邊的風翎身上,頓時整個歌城裡安靜了,除了呼吸聲外幾乎什麼聲音都消失到異次元空間裡去了。就連剛才聚光燈照到許艷萍身上時產生的讚歎聲口哨聲以及女友教訓男友的哀叫此刻也都隨風而去,想必是風翎的樣子不但吸引了男人們的眼珠,就連女人的視線也一個不留地全部「通殺」!面對這場面的,還能自主思考行動的除了我和許艷萍倆姐妹外,其他的全部都已經進入了一個呆滯狀態……
風翎的眼睛在適應聚光燈的光線後,馬上左右四下望了望,看到那邊已經有點著急的我後,忙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頭,朝我小跑過來,小聲對我道:「主人,不好意思……我剛才問那個樂師,問他有沒有那首歌的曲譜,他找了半天沒找到……」
「什麼歌啊?」
風翎乖巧地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叫做《盼君歸來之鶯鳴》。人家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以前那些歌姬為聖上所唱的歌名,這首歌我聽了好幾十遍,應該可以唱出來吧……」
「盼什麼來的什麼鳴?」蝦米玩意兒歌……我猛地一拍腦袋,哇哦!這丫頭竟然要唱四百年前的歌,現代哪兒還有這歌的曲譜呢。我急了:「但是沒有伴奏啊,能不能換其他的?」
「可是……人家就只會這一首啊。」風翎為難地低著頭。
沒辦法了,只有叫她清唱了,我硬著頭皮朝麥克風裡道:「風翎小姐接下來為大家演唱一首大家從未聽過的歌曲,名字叫『盼什麼來的什麼鳴的』什麼玩意兒的忘光光了,接下來請大家慢慢欣賞……」說完我把麥克風往風翎手裡一塞,小聲道,「等會兒唱的時候把這個靠進嘴邊,可以放大你的聲音的……」
「哦……」風翎像個小孩子一樣拿起麥克風瞧了瞧,然後朝它叫了一聲,「喂?」
誰知道,風翎這叫聲頓時打破了下面沉靜已久的場面,下面所有的人在發覺自己看到的並不是天仙妹妹下凡的幻覺,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少女後,頓時可以讓人的鼓膜崩裂的歡呼聲撲天蓋地地傳了過來……
「哇,好可愛的小妹妹啊,以前怎麼沒見過……」
「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啊,好想抱回家啊……」
「雖然不甘心,小妹妹你難道去哪兒的美容院整過容嗎?介紹給姐姐好嗎?」
「……」
風翎哪兒見過這樣的場面,很快就呆住了。無奈的她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我朝她做了個「唱歌吧!」的手勢後,長歎一聲,心想我可能要去準備面具了……
風翎接到我的暗示後,深吸一口氣,挺起了胸膛,對著麥克風,頓時蓋過了所有人的天賴之音傳了出來:「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我叫風翎,現在為大家唱一首《盼君歸來之鶯鳴》,唱得不好還請大家原諒……」她的聲音總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很快那些嘈雜聲安靜下去了。風翎也開始了清唱……
「荒亂的邊疆,戰士的惆悵,你可知家鄉妻兒把你掛在心上……漫漫的長路,揮灑著情惘,他們都在喚你回故鄉……啊,可否知家鄉肥田沃土,魚肥米香……是你有著家鄉的牽掛,倍想讓君看故鄉的晚霞……歸來吧,可知道那黃鶯在枝頭歌唱,聲聲掛念著你們的親人,到此……回家鄉……」
哇哦,這聲音……雖然只是清唱,但是幾乎也讓我看到了以前邊疆的戰亂,丈夫充軍,其妻與子的期盼,同時又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家鄉,鳥語花香對於遠在邊疆的丈夫來說無疑是個天堂……我的天啊,風翎竟然有這樣好的嗓門,何不考慮下,將她送進娛樂圈試試,我當經紀人,這樣賺錢也蠻快的啊……不對,這不是靠女人賺錢嗎?不是我的風格,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連忙左右看看,希望能找到一個能充當面具的東西……
等到風翎嘴裡最後一個字唱完後,她睜開了眼睛,然後也模仿剛才許艷萍下台前的動作,先是朝下面的人揮了揮手,然後堆起一臉笑容地道:「諸位,我唱完了……」
聲音在若大的歌城裡面迴盪了幾下消失後,下面的人群們都從剛才似乎看到的幻覺中甦醒過來,頓時炸開了鍋一般,無數的尖叫聲和歡呼聲又把風翎嚇了一跳,甚至還有幾個男的拿著不知道從哪兒搶來一束鮮花衝了上來,準備給風翎獻花的時候。風翎嚇得大叫一聲,跳下歌台朝我這裡跑來,躲在我身後,全身上下不住地顫抖著……
我也頓時覺得奇怪,正在尋找著面具的我忽然被炸彈般的聲音轟了個頭腦發熱,然後就是一個身影快速地朝我跑來,站在了我身後,接著就是幾個撲面而來帶著貌似某巨星的fans式微笑的男人臉。我怔了一下,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那幾個男人試圖把我撥開,但是我哪兒有這麼輕易地讓他們撥開呢。很快那幾個男的臉上出現了對我的憤怒,其中一個吼道:「讓開,小心老子幹掉你……」
我一看,原來是剛才那個在歌台下罵我「多事」的人,看著他們一個個拿著鮮花,用侵略般的視線一直瞄向我身後的風翎時,頓時不知道怎麼的兩股怒氣就出來了。我轉過身,把風翎手裡的麥克風拿了過來,然後轉過身,朝那個向我吼了兩次的男人道:「請讓一下,我要去歌台上問下大眾評委得出的結果……」說著一隻手以「撥開」的動作接觸到那男人身上……
「讓你個……」那男人還沒說完,忽然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力道傳到他的胸口上,接著就感覺到自己說不出話了,慢慢地跪下不住地咳嗽起來。這個細微的動作當然沒引起其他幾個男人的察覺,因為他們現在的視線都集中在我身後的風翎身上……於是我一隻手拉著風翎,朝歌台上走去。
看著下面瘋狂的場面,聽著無數瘋狂fans(by:風翎)的吼叫。我得意地朝麥克風裡道:「現在我請大家說出自己心裡的比賽勝利者……請許艷萍小姐上台……」說著我用眼角往她的方位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