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出……出事的時候,沈心玥陪著你是嗎?」
「你懷疑她麼?哼,木千顏,我一直覺得你不是善妒的人。」說到後半句,陶宛昂緊握的雙拳已經氣得發抖,語氣裡滿是失望。「她昨天一直和本皇子在一起,沒有離開半步。」
木千顏感到心頭一陣突然下墜的疼痛,捂著胸口說不出話來。在陶宛昂眼裡,她已經變得不堪了嗎?還是他已經愛上沈心玥了。
理了理氣,木千顏穩住自己的身體,不是沈心玥,還有誰能貼近她的身體對她下毒?
突然靈光一閃,是木千蘭?!
出事前,只有她和她一起吃過飯,還碰過她的身體。她曾聽說,昌月國有一種催情藥叫媚沉香,能從任何身體的一個小小傷口進入血液,控制藥量可以控制藥性發作的時間,並且能在一段時間後發出奇異的香味,令在身邊的異性也中此藥而立馬被催情。此藥厲害的地方就在於,混入任何東西都能立即和其融為一體,絕對令人察覺不出,而且不管內功多深厚的人都抵擋不止,也無解藥,只有靠****才能得救。
媚沉香……沈心玥和木千蘭聯手來誣陷她嗎?
不,不可能,昨天木千蘭說的那番話,她不相信她是為了騙她的。
木千顏不可置信地搖著頭,眼神空洞。陶宛昂眉頭一皺,看她的神色似乎不對,身體也似乎搖搖欲墜,心裡生出了一絲隱隱的不忍,剛伸出一隻手欲扶住她,卻在眼睛碰到她肩胛上的吻痕時放回去了。
「如果你走不動,那我讓人來抬你。」
木千顏回過神來,條件反射地搖了搖頭,「不用,我可以走。」
陶宛昂面容冷了冷,不再說話,逕直去了棲鳳宮。木千顏也只有忍痛跟了上去。
木千顏心裡一直有個奇怪的感覺,自從陶宛昂拿到那本名冊後,對她的態度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不是不好,而是總覺得他對她多了些隱忍克制的感情和故意製造疏離的生硬。
也許是她想多了,可是現在根本來不及細想,剛跨進棲鳳宮,就見小喬衣衫單薄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身子單薄的她還一直在發抖,顯然一夜都跪在這裡。
她再也顧不得什麼失態,快步奔到了小喬身邊,跪了下去,匆忙施禮。這才看到原來皇上也來了,正坐在高高的鳳座上,而皇后儀態端莊地坐在他的左邊。
「冒冒失失,成何體統,這三個月的禮儀白學了嗎?」
皇后聲音嬌軟好聽,說這話的時候卻兀自生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威嚴,一個眼神,兩旁的宮女上來抓住木千顏的肩膀,將她提了起來,又硬生生地按了下去,讓她的膝蓋毫無保護地就直直地撞擊在大理石裡面上,發出骨頭和地面相碰的一聲迴響在空蕩的棲鳳宮中聽的人心裡發瘆。
而這一相當於以卵擊石的撞擊讓木千顏當場兩眼發黑,喊叫出聲,痛得差點暈過去,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現在更是煞白得瘆人。
小喬手足無措地撲過來,淚流滿面地撫著幾欲倒下的木千顏,哭喊著「小姐……小姐……」
隨即小喬對著面無異色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的皇上和皇后蒙地磕起頭來,嘴裡不停地喊著,「求皇上放過小姐,求皇后放過小姐,求求皇上、皇后了……」
五六個磕下來,地面上已經盛開了一朵血花。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皇后才找她來,連皇上都驚動了,沈心玥真的這麼恨不得她死嗎?木千顏抬起已被汗蒙濕了的眼皮看向陶宛昂,他卻是一臉冷漠地站著,似乎並沒有看見剛剛發生的事情。
原來,以前的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嗎?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都是她的妄想嗎?
還是他說的「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也是他政治生涯的一種需要?
「木千顏,枉本宮當初在你進宮的時候還挑了本宮的教導姑姑來細心教習你,你現在竟然做出這等讓本宮丟臉,也讓五皇子無顏的事,你可知罪?」皇后鳳眼微動,冷光卻懾人。
「臣女不知,臣女是無辜的。」木千顏直然地回視過去,眼裡沒有一絲妥協和畏懼,她是被下藥的,相信陶宛成和皇后要查就一定能查出來,還她一個清白。
「在宮中多年,本宮也為見過不見棺材就能掉淚的,你不承認,本宮就讓你心服口服,免得你心有不甘,還怨本宮冤枉了你。來人,把她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