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一覺睡到日上中天才醒,醒的第一時間便想到蘇黎來了這行宮,忙的喚了綠荷來:「他呢?」
綠荷一面服侍她梳洗,一面道:「在書房呢,許是要檢驗一下你這多日以來的成果。」
錦瑟一聽便急了,匆匆忙忙梳洗完便跑到了書房,果見蘇黎正坐在她往日抄寫的位置上,手中正握著一本手抄本翻閱。
見錦瑟出現在門口,蘇黎淡淡將手中的書頁轉向錦瑟:「你抄的?」
錦瑟乾笑了兩聲:「是啊,我寫到後面,便想著換一種筆跡抄寫試試——」
「宋錦瑟。」她話音未落,蘇黎便已經抬眸看向她,冷冷淡淡的開口,「你以為我會連二哥的字跡都認不出?」
錦瑟嘟了嘟嘴。她倒是猜到他十有八/九都能認出,可還是報了那僅一分的希望,沒想到竟被當場拆穿。
「是他自己要寫的。」錦瑟嘟囔著辯解道,「反正不關我的事。」
蘇黎看著她,許久不說話。
錦瑟愈發的心虛,只覺得手腳都不自在,只恨沒處把自己藏起來。
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小跑的腳步聲,隨後出現的是蘇墨身邊的侍衛楚幸,年輕的眉目之間滿是按捺不住的興奮:「寧王,二爺說帶我們去後山布圍打獵,王爺可有興致同往?」
錦瑟一聽便覺自己有了活路,克制不住的抬眼看向蘇黎,卻剛好對上他暗沉的眸色,忙的又低下了頭。
蘇黎這才答道:「告訴二哥,我隨後就到。」
「是。」楚幸歡天喜地的又轉身跑開了。
耳聽著蘇黎站起身來,錦瑟心中也是克制不住的歡喜,只等著他離去之後暢聲歡呼了。
蘇黎緩步行至錦瑟身邊,腳步微頓,卻忽而朝她伸出手去:「走罷。」
錦瑟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被他拉著出了書房,跨出門檻,方才意識到什麼,看向蘇黎握著她的那隻手,一時間只覺得天崩地裂。
他居然牽她?
錦瑟用了許久才勉強修復好自己的天地,有些磕巴的開口:「王……王爺,我也去麼?」
蘇黎聲音卻仿似比從前還冷硬了幾分:「本王記得你會騎馬。」
她的確是會騎馬,可是,她不想跟他去打獵。
錦瑟幾乎是一路被他拖著往前走,正欲哭無淚之際,卻忽然發現蘇黎後頸上一處很明顯的咬痕,禁不住「咦」了一聲。
蘇黎驀地頓住腳步,掉轉頭看向她:「什麼?」
錦瑟腦中模模糊糊的閃過一些什麼畫面,嚇得縮了縮脖子,忙道:「沒什麼……今日天氣不錯,很適宜打獵。」
蘇黎冷冷哼了一聲,轉身仍舊拉著她往前走。
錦瑟心頭一寒。
為什麼她總覺得身前這男子,好像與從前有什麼不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