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啊,」毛毛看了看裙子上的標牌,先是被上面的價格嚇了一跳,不過她知道那是專做少女服飾的知名品牌,價格非常昂貴,便對范曉鷗說:「你看這個板型和款式,也只有你才能穿得下,這應該是他專門為你定做的。」
范曉鷗冷冷地一笑,並不把那件價值不菲的裙子看在眼裡。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麼比失落的愛情更加珍貴的東西了,裙子和金錢算什麼?不是年少輕狂才如此清高,假如某天她成熟長大了,對待感情她依舊不會把錢和地位什麼的東西放在首位。換句話說,哪怕現在聶梓涵一文不名了,她也會愛他的。只是她這份心思,他不懂,或者說從來不屑懂。
既然如此,給她豐厚的物質又能怎樣呢?一條裙子就能代表被背叛的歉意麼?就能撫平她心頭的創傷麼?范曉鷗覺得聶梓涵未必太看輕了他在她心中的份量,也看高了她對金錢和禮物的需求。
不過既然他替她買了裙子,那她就穿上吧,不過不會穿給聶梓涵看。聶梓涵可以帶著丁娜去旅行,那麼她也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本來麼,就沒有誓言和契約,誰又是誰的誰?
這晚,穿著新裙子的范曉鷗參加了學校的舞會,光彩照人又優雅的她成了所有男同學的眼中的焦點,整場舞會下來她沒有閒著過,一旁還有無數的人在等著排隊邀請她跳舞。學院的這一場舞讓成教部市場營銷專業的范曉鷗成了全校有名的風雲美女,甚至有人暗自將她評定為心目中的校花。
505宿舍的姐妹們也跟著沾了光,男生們追求范曉鷗所送的禮物幾乎可以開小賣鋪了,她們每天都有新鮮的水果和巧克力吃,幸福的生活快樂得像豬一樣。
夜晚的時候,經常有男生邀請范曉鷗跳舞泡夜店。范曉鷗只要有空通常都是來者不拒,邀請了就去,不過她有個條件,要帶著全體宿舍的姐妹們一起去。
一時間,范曉鷗的風頭無兩,名氣也傳了出去,不知道怎地竟也傳到了聶梓涵的耳朵裡。聶梓涵出差剛回來,他向來在京城的人際關係網龐大,初始聽到范曉鷗的名字還以為聽錯,但聽了一些好色客戶眉飛色舞地說人大有個校花怎麼騷,怎麼媚,怎麼玩得起,他便留上了心。
待得將項目的事情處理完畢,他馬上驅車到了人大。天色已晚,他以為范曉鷗應該在學校裡上晚自習,但她的同學卻告訴他,范曉鷗出去玩了。現在證實傳聞是真的,聶梓涵眉頭一皺,看了看手錶,決定等范曉鷗回來。
這一等,幾乎就是等了一晚上。半夜兩點的時候,范曉鷗帶著一眾姐妹和男哥們這才意猶未盡地從夜店殺出,浩浩蕩蕩地直奔學校。進了宿舍區,宿舍樓的大門早就上了鎖。這可難不倒身經百戰的他們,各個姐妹和哥們身手敏捷地就爬上了宿舍樓的鐵門,然後輕巧地跳下,準備各自回屋。
聶梓涵站在樹蔭的陰影處,看著走在最後的一身惹火裝束的范曉鷗,她原來清湯掛面的長髮稍稍捲了卷,襯托得那張本來就姣好的臉龐分外嬌/艷,因為是夏天,她穿著一身很顯婀娜身段的裙子,裸/露出來的胳膊和腿部肌膚白皙細膩,好像在路燈下都能閃光。
尤其是那兩條穿了超短裙的長腿,筆直修長,很是誘惑男人的眼球。
若不是那熟悉的天真而懵懂的表情,聶梓涵乍看之下也差點認不出那個纖細手指中還夾著一根香煙的叛逆朋克少女就是不久前還很害羞內向的范曉鷗。
他看著范曉鷗,劍眉緊鎖,沒有出聲,等著她下一步動作。
范曉鷗拒絕了男生要扶她爬鐵門的慇勤,她醉眼朦朧地先掂量了一下鐵門的高度,然後在男生小聲的興奮口哨聲中,先抬起腿將腳底翻過來,白皙的長腿晃得人眼暈,她熟練地將手中的煙蒂在鞋底上掐滅,然後搖搖晃晃地準備開始攀爬鐵門。
范曉鷗早就習慣了半夜爬鐵門,這點高度對她來說根本是個小case。但今晚攀爬好像比以往費力,她爬了半天身體卻絲毫沒動過。晚上喝了酒的她有些納悶,向下一看,差點尖叫出聲,在鐵門的底下,有一雙男人有力的手緊緊拖住了她的腿,不讓她再往上爬。
「喂,混蛋,你放手!」氣惱被人佔便宜的范曉鷗開始踢那男人的手,但那男人的力氣很大,很快就將喝多酒、醉醺醺的她一下子拖回了地面上。
惱羞成怒的范曉鷗抬起腿,不客氣地想踹那男人,卻被那男人厲聲爆喝制止住了:「范曉鷗,你玩夠了沒有?」
是聶梓涵的聲音!范曉鷗一個激靈,酒也嚇醒了不少,她連忙站穩腳步,睜大眼眸看著面前的人,果然就是失蹤了大半個月的聶梓涵。
「你……你怎麼在這裡?」范曉鷗搖搖晃晃地看著聶梓涵,聶梓涵青著臉,不理會她的問話,伸出手攬著她的肩頭就要把她帶走,但聶梓涵目中無人的行為卻惹怒了已經翻進鐵門內的男同學們,有人想爬出鐵門保護范曉鷗。
聶梓涵覺察到那些男生動靜,猛地抬起眼來,冷聲喝道:「都給我回宿舍去!沒你們什麼事!」他的眼神凌厲,身形高大,全身散發出狠冽的冷意,讓那些男同學微微有些膽寒,一時間誰也不敢動。
對峙遲疑了半晌,總算有這邊女生宿舍的女生叫道:「他是范曉鷗的男朋友,大家都先閃吧——」
「啊——」男生們齊齊發出了失望的起哄聲,但立馬竊喜有了下台階的寶貴機會,立刻集體作鳥獸散,很快鐵門內都沒人了,只剩下范曉鷗和緊緊箍住她的聶梓涵。
「聶,聶梓涵不是……不是我……男朋友……」范曉鷗暈乎乎地矢口否認,「他是壞人……花心蘿蔔……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