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燕京,凡是有些見識之人,對李由不會陌生。此刻李由出現在包房,這些少男少女,無不震驚。
看到李由出現,鄒火臉上出現一絲驚慌,隨後又鎮靜下來:「李局,我們接到舉報,這裡有人吸毒,正想帶他們回去訊問呢。」
鄒火話音未落,李由又身後出現幾人。最先進來的兩個年輕警察,看到來人,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警務督查處也接到舉報,這裡有人陷害守法公民。既然雙方都有舉報,我們現場解決問題。」
「好,就請李局接手,我們先回去了。」鄒火的底氣並不足,見情形不對,就想開溜。
「鄒火,你沒聽清我的話吧。舉報的內容,是公民遭到陷害,在場的人都有嫌疑,誰也不能離開。」
李由的聲音,馬上變得十分嚴厲。
鄒火看到事情出現詭異的變化,臉上陰睛不定,咬了咬牙:「李局,事出有因,可否借一步說話。」
「有話當面說,難道你有見不得人的事情。」涉及到陳青雲遭陷害,李由根本不可能給鄒火面子。
鄒火見狀,當即變得強硬:「李局,沒有易局同意,你敢動用警務督查?」
李由身後的中年警察上前一步,威嚴的聲音打破了鄒火的幻想:「警務督查奉易局長之命,前來調查警察陷害公民一事,請大家配合。」
一個小時內,能夠得到易家和批准,動用警務督查,鄒火調來的警察,全都傻眼了,乖乖地靠牆而立。最先進來的兩個警察,已經軟在地。
中年警察的話音剛落,身後出現一條警犬、兩個手執探測器的年輕警察。
包房裡的情形十分詭異,陳青雲與江丹等人站在一邊、查禁毒品的警察站在另一邊,中間是李由和搜查的警察。
自從李由進+入包房,陳青雲便一言不發,只是向易大虎傳音,做了一番安排。
所有的崎角旮旯全搜遍了、所有的人、包括陳青雲、江丹及禁毒警察,也探查了一遍,警犬與探測器,都沒反應。
「李局,也許是我們弄錯了。」鄒火摸了摸額頭的汗珠,心中非常納悶:四號與搖頭丸已經放好了,為何沒被發現?
李由鬆了口氣,無論哪方發現毒品,他都不好處理。現在的情況,也許是最好的,回去教育一番,便可了事。
「不對,還有一人未檢查。」沒等李由說話,易大虎站出來,指著鄒火:「此人進來時,雙手老插在口袋裡,也許就是他要陷害我們。」
「胡說,你血口噴人。」鄒火大怒,伸手就要掏槍。
李由沒辦法了:「鄒火,你心虛了嗎?」
「我是禁毒支隊的,查禁毒品,是我的本職工作,哪來的心虛。」鄒火嘴裡強硬,心中卻很忐忑。今天的事情太詭異,可別真弄出妖蛾子。
「那好,同志們繼續辛苦。」如果真是鄒火陷害陳青雲,李由可不會手軟。
鄒火站在包房門邊,警犬跑來,身邊的警察紛紛讓開。令李由驚訝的事情發生了,衝到鄒火身邊的警犬躁動起來,警察手中的探測器,也不停地叫換。
「不對,不可能,是他們陷害我。」鄒火見此情形,當即大聲叫喚,雙+腿發軟,臉色比月亮還白。
「將他們全帶回去。」李由臉色鐵青,吩咐督查處的人,將鄒火和他的同伴帶走,隨後走到陳青雲身邊:「受驚了,你們也去做個筆錄吧。」
從包房出來,江丹便與陳青雲分開了,此後的二十來天,江丹也沒看到陳青雲。她已經認定,陳青雲並非商務部的人,所有的話,都是騙人的。只是她心裡,卻興不起怨恨,只留下淡淡的惆悵。
江丹沒辦法恨陳青雲,小雀斑與瘦高個依約找到丁啟詩,他們想要的資金與技術、平台,紫微集團全都無條件提供,不經意間,江丹成了一家網絡公司的大老闆。
警察欺負市民,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何況警察並未為難江丹和她的同學,江丹對毒品鬧劇,並未放在心上。只是闖進她心田的陳青雲,老是揮之不去。
江丹的同事發現,原來活潑可愛的開心果不見了,變成了心事重重的鋸嘴葫蘆。江丹上班的時候,常常走神,並且還出現過幾次差錯。
「小陳,你還會來商務部嗎?」到了第四天的時候,也就是五一長假後的一天,江丹竟然在電腦中打出這樣一段話,差點讓同事看到。
此刻的陳青雲,正在平州春交會上巡視。
當日離開醴泉在酒店,李由沒想到還會出岔子,他急於審訊陷害陳青雲的鄒火等人,便讓燕京市的警務督查處的人,將陳青雲等人帶回去做筆錄。
家境富裕的鄒火,正事不會幹,卻喜歡交朋結友,只要撈到機會,就請人吃飯喝酒。給陳青雲做筆錄的警察,正是鄒火的座上客之一。
鄒火出了意外,這個蒜頭鼻警察有強烈的兔死狐悲之感,對陳青雲便沒有好臉色。
陳青雲受到鄒火陷害,心中也淡定不下來。當警察將他帶入辦公室時,陳青雲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姓名厖」警察按程序進行詢問,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猛然一拍桌子:「陳青雲,你身為商務部司長,進+入豪華娛樂場所,難道不知中央的精神嗎?」
警察有意找碴,怎能逃過陳青雲的探查:「怎麼說話的,你不過小小的三級警督,對領導怎敢如此無禮?」
今天的好心情全被破壞,陳青雲本來就比較惱火。此刻面對小警察,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很沖。
蒜頭鼻敲著桌子,冷冷地說:「燕京別的都缺,就不缺當官的。像你這樣的司局長,扔塊磚頭下去,可以砸到四五個。老實交待,你帶眾多少女出入娛樂場所,有何目的?」
「你有毛病,那是我的同事和她的同學,我們並未叫人陪唱,也不是公款消費,你管得著嗎。」
「小小的司長,敢在公安局耍橫。好吧,明天就將情況通報給商務部,找你們部長耍橫去吧。」
陳青雲氣得臉色鐵青:「你要通報,我不攔你。如果敢顛倒是非,看我不扒了你這身警皮。」
「扒我的警皮,就憑你。」年輕警察哈哈大笑:「我倒要試試,你如何扒我的警皮。來人,給我把涉嫌嫖娼的陳青雲,帶到看守所去。」
如果進了看守所,不但明天的行程受影響,關鍵是躲在暗處的對手,肯定會拿此事做文章:「注意你的言行,再不收斂,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蒜頭鼻不再理睬陳青云:「你們幾個,馬上將此人帶到看守所。此人來頭不小,要注意文明執法。」
警察之間都有暗語,此時說的文明執法,其實是反著說的。幾個警察聽到「文明執法」,當即興奮了:「頭,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看到警察動真格的,陳青雲當即掏出手機,迅速撥號。幾個警察看到陳青雲打電話,上前搶奪他的手機,但幾人同時發力,也未將陳青雲撼動分毫。
「易局,對,是青雲。半夜打擾易局,青雲也是沒辦法,才向你求援厖」
看著陳青雲平靜地與對方通話,開始的時候,蒜頭鼻還不斷地出言諷刺,並且大罵其他警察無用。隨著陳青雲的語氣越來越重,蒜頭鼻感覺事情不對頭了。
拉扯陳青雲的幾個警察,根本沒有與易家和對話的機會,否則易家和的聲音傳來,就會當即停手。
他們拉扯不動陳青雲,也不細想其中的原由,毫不猶豫地拳打腳踢。
手機裡傳出的聲音,全都落入這幾個警察的耳中。對方的語氣,讓他們心驚肉跳,特別是最後一句:「別著急,我馬上就到。」嚇得幾人臉色慘白。
一個電話,就能將易家和招來,他們馬上意識到,遇到手眼通天的人物了。
蒜頭鼻沒有聽到易家和的聲音,可幾個警察的反應,落在他的眼中,將蒜頭鼻嚇得渾身發抖。
「陳司長,我在與你開玩笑呢。易局長多大的領導,咱們就別驚動他了。」蒜頭鼻示意其他的警察出去,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忸怩地走到陳青雲身邊。
陳青雲靜靜地站在辦公桌邊,冷冷地看著蒜頭鼻表演。
蒜頭鼻見陳青雲不為所動,馬上又換了一副面孔:「易局長來了又如何,沒有任何證據,難道你能顛倒黑白?」
陳青雲探查到蒜頭鼻氣息,已經十分慌亂,明顯是色厲內荏:「既然沒證據,你怕什麼?」
蒜頭鼻看到陳青雲淡定的神情,更加驚慌了,把心一橫,撲通跪在地上:「陳司長,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就當我是屁,把我放了吧。」
「前踞後恭,沒一點骨氣。」陳青雲不再理他,靜候易家和的到來。
公安局內小小的碰撞,讓陳青雲暗自得意,直到在平州與孔凡孟等人,登上春交會主席台,陳青雲的得意,才被另一種心情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