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宇急了,大聲說:「丁處,你再不表明身份,我怎麼向領導匯報呀。」
喬根更是憤怒了:「來人,給我抓起來。」
丁錘要走,落在喬根眼中,無疑是心虛的表現。小小的處級幹部,竟敢目中無人,嬸可忍、叔不可忍。
喬根不是沒有動腦子,眨眼功夫,他也想了許多。只是他的腦子動歪了。他由丁錘聯想到陳青雲,通過動丁錘,打落陳青雲的威風。
「市長不可,丁處是……」左宇又著急了。
「沒你的事,相信其他同志會有組織原則。」喬根粗暴地打斷左宇,指著刑偵支隊長說:「這件事情,交給你了。」
丁錘乾脆不走了,喬根如此咄咄逼人,讓丁錘很不爽。
支隊長猶豫了,不知道聽誰的好。
王天漢知道,此時再不說話,顯露不出書記的權威、也顯示不出他的眼力。
在其他的常委眼中,來人只是處級幹部。雖然震驚,也非常有限,喬根甚至正眼也不瞧丁錘一下。只有王天漢明白:肯定又是來歷不凡的人。
「丁先生請留步,我們在益州負責,總要將益州的事情弄明白。」王天漢面無表情地說:「既然丁先生已經介入此案,還請丁先生善始善終。」
喬根不滿地看了王天漢一眼,怪他多事。依他的想法,直接將這個姓丁的關入看守所,很簡單就解決了問題。
丁錘也不想真走,他在益州呆了近一年的時間,有必要將益州發生的事情向地方的領導做個交待。
「事情還得從去年說起厖」丁錘隱去了王大成等人的姓名和米國華夏經濟研究所的名稱,將米國經濟間諜發現益南稀土礦、國安部派他到益南盯住這件事情的始末,大致向在座的常委進行介紹。
「準備與王書記溝通後就離開益州,因為益南豹堂的殘餘勢力還在活動,引起了我的注意,結果發現張行與趙某針對陳書記的陰謀,才有了昨天的事情。」
丁錘緩緩道來,聽得在座的眾人,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國安部,在座的常委不禁後背湧起涼意。這些人誰沒有故事、誰能經得起仔細的推敲。聽說國安部可以直接通天,如果自己的事情落在這種人眼中,不知道會產起什麼後果。
喬根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可不敢要丁錘拿出身份證明。要公安局拘留一位秘密蹲守在益州的國安部大員,這次喬根踢到鐵板上了。
「謝謝丁處,益州的事情,沒想到進+入了高層的眼中。」王天漢苦澀地說:「需要益州方面怎麼配合,請丁處無需客套,直接提出來就行。」
落入國安部高層的視線,誰會願意,但表面文章卻不能不做得花團錦簇,這就是政客。
丁錘謙遜地說:「由於任務的特殊性,此前未與王書記溝通,丁錘就此道歉。我在益州的任務已經完成,揪出暗算市委領導的幕後黑手,算是賠禮了。只是陳書記不在,請王書記替我轉達對陳書記的問候。」
又是陳青雲,喬根氣得臉色鐵青。自從陳青雲來到益州,喬根就沒開心過,如果丁錘不是與陳青雲有關,他也不會面對這樣的「小人物」失態,不會弄得臉面無存。
看到丁錘得意的笑容,喬根恨不得踹他兩腳。只是知道丁錘的身份後,再也放不下+身段與之對話,成了王天漢表演的好時機。
喬根與其他的常委離去後,王天漢留下來了。張行與趙某牽涉到縱火案,這可是刑事案件,王天漢必須得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個問題壓在王天漢心裡:陳青雲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左宇口中的世外高人,是什麼來頭?
張行與趙某的問題,左宇已經明白了,向王天漢匯報的底氣很足。但陳青雲口中的世外高人,左宇卻絲毫不知。他與陳青雲交往近十年的時間,從未看過此人。
離開公安局後,王天漢下了封口令,發生在公安局的事情,益州人毫不知情。事情過了很久,這件事才慢慢傳開,成了喬根心頭的一根刺。
此時的陳青雲,已經來到烈炎山區。令他沒想到的是,簡青龍與皮休等人早已等候在山寨中,他們的身邊,還有好幾個神情淡漠的中年人,以陳青雲的神識,根本看不出這幾人的功力,他們透出的氣場,甚至比成功結丹的玉菁真人還強,令陳青雲大驚。
陳青雲離開益州,並非他的本意,昨天晚上處理完朱武家的事情,已經到了深夜兩點,他不可能向王天漢匯報,只能委託給左宇。
張行與趙某為什麼會針對自己、並且以朱武家的拆遷為借助口,令陳青雲很迷惑。
張行與陳青雲關係一般,但張行的提拔得益於陳青雲的幫助。在安平的時候,如果不是陳青雲將張行從橡膠廠調到機關,張行很難進+入公務員隊伍。
就算不親近自己,張行也沒理由針對自己呀。
陳青雲想弄清楚這個事情,但昨天的客人卻不容他拒絕,直接將他帶走。
什麼世外高人,王天漢可不相信,在會議室的時候,王天漢給了左宇面子,沒有繼續追問。
兩人單獨面對的時候,左宇再次鄭重地講述當時的情形,令王天漢不得不動容了:這個陳青雲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不光是王天漢,喬根同樣有這樣的心思:左宇扯出世外高人,究竟在為陳青雲遮掩什麼?
喬根無法探出陳青雲的底細,並不代表於來也沒有辦法。從公安局出來後,同樣心癢難耐的於來沒有回市政府,而是直接來到市委組織部,找到葉飛。
葉飛聽了於來的敘述,臉上出現怪異的神情,向於來講述發生在幾年前的一件事情,令於來震撼不已。
在泉湖市的一次常委會上,莫皎以陳青雲失蹤十多天的時間為由,向陳青雲發難。
陳青雲坦言自己追捕逃犯受重傷,被世外高人所救。
莫皎不依不饒地要陳青雲拿出證據,結果就在常委會上,所有的常委目睹了神奇的一幕:憑空出現在十多層高樓ding部的神秘人,雙手接住七八個狙擊手射出的子彈,並將子彈投擲到常委會議室,震撼了所有的常委。
華夏真有世外高人,常委們大開眼界的同時,對陳青雲也產生了很大的忌諱。那次的會議,葉飛擔任記錄,親眼目睹了事情的全過程。
「這麼說,青雲被世外高人帶走,確有其事?」於來聽了葉飛的講述,驚訝地說:「青雲真是令人看不明白,他身上神秘的地方太多了。」
葉飛笑道:「我與青雲相交近十年,到現在也不敢說完全瞭解青雲,於市長用不著氣餒。」
於來不解地說:「青雲參加工作才七、八年吧!你怎麼會認識他十年呢?」
此話說出,於來猛然想起,陳青雲在不到十年的時間,從學生娃走到副廳的高度,真tmd的不可思議。
葉飛淡淡地說:「他還在紫微學校讀書,就給雨神縣拉來巨額捐贈。以後的事情,沒一件是我們能看懂的。」
於來歎道:「我在益州也算強勢人物,卻不敢與李九明硬碰硬。青雲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將李九明連+根拔除,做得順風順水,根本沒看到激+烈的碰撞,真邪門。」
在陳青雲身上出現任何神秘的事情,王天漢都不會認為是意外。他沒有糾纏世外高人的事,而是反覆確認張行與趙某陷入縱火案的細節。
牧守一方,司教化之責。王天漢作為市委書記,益州兩位縣、市委書記同時牽涉到刑事案件,讓王天漢頭疼不已。
事情的真相,令王天漢哭笑不得。
「張行是張建國的親哥,趙某最疼愛的侄兒被判刑兩年,他們不從客觀方面身上找原因,卻將仇恨記在青雲書記賬上。」左宇氣憤地說:「不僅是這些,益州儲備庫縱火案與他們脫不了干係,他們還牽涉到米國經濟間諜案中。」
王天漢大驚道:「怎麼可能,間諜案非同小可,容不得半點差錯。如果確認了,馬上請丁處回來。」
如果張行與趙某牽涉間諜案,王天漢反而輕鬆了。根據左宇的消息,事情太大,讓他覺得不真實。
王天漢的話提醒了左宇,他馬上撥通丁錘的電話,好在丁錘還沒離開益州,沒多久又回到公安局。
「張行在安平的時候認識了王大成,但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益南發現稀土礦後,接任畢寶林的趙某從資料中發現蛛絲馬跡,經過仔細研究,趙某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找到當時還在經開區任副主任的張行,兩人定下私自運作的計劃,不料被畢寶林識破,於是畢寶林找來小鬼子,最終形成複雜的合作關係。」
王天漢、丁錘兩人研究卷宗的時候,左宇簡單介紹了審訊的結果。
「這件事情還有誰知曉?」張行與趙某牽涉到縱火案,已經震動了整個益州,如果間諜案再洩露出去,王天漢哭的心情都有了。
左宇得意地說:「因為事情太大,審訊張行與趙某,只有我與刑偵支隊的隊長兩人。」
「馬上將支隊長叫來。」王天漢想到地第一件事情,就是封口,隨後對丁錘說:「丁處,此事由你來接手如何?」
丁錘興奮地說:「好,我馬上安排人手提走。」在益南呆了一年多時間,終於有所收穫,丁錘能不高興?
張行與趙某神秘地消失在在益州人的視線中,包括負責縱火的三個豹堂漏網之魚。好在朱武家的大火沒有造成損失,最後不了了之。
幾天之後,王天漢與喬根要到燕京參加全國人代會,益州的工作將交給陳青雲臨時代理,可陳青雲接連幾天不露面,急得王天漢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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