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李九明馬上將他的專職律師叫來,急切地細說神馬大廈的拍賣情況。
「對呀,神馬大廈的所有權是豹子頭與老四的,沒有能力還貸的情況下,政府拿來拍賣,無可厚非,但神馬大廈的資產處置權,還是豹子頭與老四的。」
聽了律師的話,李九明不禁哼起了小調。旁邊的花蜘蛛不解地說:「九爺,今天遇到什麼喜事了?」
「一邊去,你除了上+chuang,還能幹什麼。」李九明瞪了花蜘蛛一眼,拉著律師細細商量,最後斷然說:「馬上起草文書,向拍賣公司要剩下的資金。」
律師興奮地說:「這下可好,豐收煤礦的問題也能解決。」
李九明臉色一沉,心中暗道:「有了這八千五百萬,老子什麼事情不能幹,還會要那個破煤礦。」但事關老三,李九明斷然不會將想法告訴律師。
神馬大廈拍出一億多的高價,喬根別提有多高興。八千多萬的預算外收入呀,小工程可以上幾個了。當他正在考慮這筆資金的用途時,財政局長黃光急匆匆進來。
「黃局長,你來得正好。」喬根不待見黃光,並不影響他對黃光的利用:「那筆拍賣收入,你有什麼想法?」
黃光鬱悶地說:「我正為此事而來呢,拍賣公司不肯將剩下的八千多萬轉入財政局賬戶。」
喬根大怒:「好大膽,難道他們敢私吞?」
黃光解釋道:「神馬公司的股東豹子頭與老四向拍賣公司去函,要求歸還償還貸款剩下的資金。」
喬根橫蠻地說:「不給。」
進+入政府口袋的錢,當然很快就會花掉,政府可沒存錢的習慣,特別是華夏的地方政府。但怎麼花、給誰花,得由市長做主,就算是這錢本來的主人,同樣別想與市長爭。
黃光無奈地說:「他們確實擁有這筆資金的處置權。」
「你馬上去拍賣公司,敢動這筆資金,別怪我收拾他們。」隨後對錢均說:「馬上將左宇找來。」
左宇進+入喬根辦公室,遭到劈頭蓋臉的大罵:「你這個公安局長怎麼當的,看守所的犯人竟然與外面串通一氣,向政府發難。」
左宇莫名其妙地遭頓臭罵,惶恐地說:「市長,怎麼啦?」
喬根將拍賣公司發生的事情告訴左宇,左宇疑惑地說:「不可能呀,李九明收買的警察,我已經清理了。()」
抓捕老大的時候,左宇留了個心眼,要辦公室主任加班。當夜逗留到深夜的警察,全被左宇懷疑是李九明的內線,在公安局紀檢組的介入下,這些人不是被清除出警察隊伍,就是送到了檢察院。
重要崗位的警察,有幾個經得起審查。經得起審查的警察,也不可能被李九明收買。
喬根生氣地說:「事情已經發生,你辯解有何用。」
「我回去馬上安排調查。」左宇正準備向喬根敬禮,喬根攔住他說:「此事不急,馬上深挖豹子頭與老四。」
左宇不解地看著喬根,喬根狠狠地說:「送他們上斷頭台,我給你記一功。」
敢與市長爭錢花,小命還要不要。
豹子頭與老四的情況已經挖得差不多了,左宇正準備往檢察院送呢。聽了喬根的吩咐,聲音洪亮地說:「保證完成任務。」
一個月後,法院以挪用銀行貸款、挪用希望工程捐款、強+奸少女、故意殺人等罪名,判處豹子頭與老四的死刑。得知李永紀與林凡地被判死刑的消息,不少市民開心地燃放鞭炮,包括丁茜的父親,這是後話。
左宇從喬根辦公室出來,接了一個電話,沒有回局機關,而是來到市委大院。
「青雲,有人舉報,豐收煤礦從收容所拉走數十個青壯年。」左宇徑直來到陳青雲辦公室,黑著臉說:「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黑勞工。」
陳青雲蹭地站起來說:「事不宜遲,馬上安排解救。」十多年前,自己被中洲市收容送到磚廠當黑勞工的情景,頓時浮現在腦海,不由重重拍在大班台上:「這班畜生。」
在左宇驚訝的目光中,大班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地裂開、散成一地碎片。
「失態了,失態了。」陳青雲指著左宇說:「都是你幹的。」
左宇興奮地說:「當然是我幹的,可你得教我。」
「成交。」
經過幾番整治,公安局的效率提高了很多。第二天上午,左宇親自帶領刑偵支隊趕往豐收鎮,中午的時候便將豐收煤礦包圍起來。
煤礦的護礦隊看到警察向煤礦衝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沒加思索,抄起自動步槍就打。衝在最前面的刑偵支隊支隊長躲閃不及,被射穿大腿,倒地不起。
看到煤礦的護礦隊有槍,刑偵支隊的警察更興奮了。本來是準備解救黑勞工,沒想到撈上大案子。只是護礦隊的火力太猛,警察被壓住,一時雙方對峙著。
幾公里外,正在監督飛雲山施工的樂開懷聽到槍聲,興奮地大喊:「全體都有,緊急集合,目標:響槍的地方。」
飛雲山將是獵豹部隊三大隊的駐紮地,所有的軍兵全都過來,重新建設訓練設施和營房。聽到槍聲,這些好戰份子就像打了雞血,幾分鐘就集合完畢,朝豐收煤礦奔去。
左宇正感到為難的時候,猛然看到樂開懷率隊而來,興奮地大喊:「樂將軍,你真是及時雨呀。」
「再胡說,我掉頭就走。」正處在敏+感時期,樂開懷最怕這個稱呼。
「別,我讓位行嗎?」左宇痛快地交出指揮權,並向刑偵支隊的警察喊道:「注意了,從現在開始,大家都聽樂大校的指揮。」
樂開懷心癢難耐地說:「大家退後一步,我們只管衝鋒,收拾殘局就靠你們了。」
警察欺負老百姓的時候,威風十足,遇到這種野戰方式的交火,膽氣不如聲音大。左宇獨力難支,但情勢不容他退縮。當他正準備衝上前時,樂開懷及時出現。
眼前的情況,對於特種部隊來說,不過小兒科。幾道人影閃現,隨後幾個點射,護礦隊的幾個火力點全部啞了。只聽對方高喊:「別打了,我們投降。」
事後審訊才知道,護礦隊經歷過不少警察的檢查,並不會直接向警察開火。只是有個新來的護礦隊員,知道豐收煤礦有很多見不得光的黑暗,看到警察就緊張,未經瞄準就開火了,其他的護礦隊員才不得不參與。
三十多個護礦隊員扔下槍,抱頭蹲在地上,很快被警察銬住雙手。兩個躲在勞工中的護礦隊員,被勞工指認,當即遭到一頓狠揍,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樂開懷見警察控制了局面,馬上帶隊離開。
陳青雲事先交待了左宇,必須找到老三。見投降的護礦隊中沒有老三,左宇馬上組織審訊,結果不但在一個廢礦井中找出老三,還挖出了煤礦最大的黑幕。
豐收煤礦的事情,李九明可能是最後一個知曉。他在忙於神馬大廈拍賣款的事情。律師函遞交到拍賣公司後,如同石沉大海,李九明得不到任何消息,只好親自出馬。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拍賣公司經理不敢怠慢李九明。看到李九明的奔馳車出現,恭敬地在公司門口迎接。
「你們怎麼搞的,辦事效率這麼低。」進+入經理辦公室,李九明陰沉著臉說:「拍賣已經三天了,你們不會想黑掉這筆錢吧。」
經理無奈地說:「豈敢,九爺的事情,我們可不敢怠慢。只是市政府有令,這筆錢暫時不能動。」
「市政府有令?」李九明頓時明白了,喬根已經翻臉,並且幹出了背後捅刀子的事情。
眼下的形勢,李九明可不敢說喬根,只是冷冷地對經理說:「這筆錢是神馬公司的,市政府憑什麼不讓動。」
經理軟軟地說:「錢秘書長親自過來說的,因為李總還在看守所,得等他們出來再商量。」
李九明大吼:「他們是我的手下。」
經理笑道:「從法律關係講,九爺與他們沒有血緣關係,與這筆錢沾不上邊。」
李九明還想來硬的威脅經理,忽然門外傳來清晰的議論:「聽說市局將豐收煤礦一窩端了,繳了不少槍枝。」
「沒錯,下午剛押回來,那些凶狠的護礦隊一個都沒跑掉,左局長親自帶隊去的。」
「這下太好了,不敢奢望益州從此太平,可不會比以前更糟。」
李九明聽完議論,差點癱軟在地,怎麼回的別墅,他已經忘了。走到別墅門口,卻看到大門緊閉。
「花蜘蛛,還不趕緊開門。」李九明暴怒地朝大門猛踢:「臭婊+子,你不想活了。」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花紫椒雙手抱胸,冷冷地說:「哪條瘋狗亂叫,小心亂棍打出。」
「你。」李九明真懷疑自己瘋了,指著花紫椒半天說不出話來,佈滿橫肉的臉漲成醬紫色,好久才緩過氣來,衝上去揚手朝花紫椒臉上扇去,口中大罵:「別人都可背叛我,就你沒資格。」
「是嗎?你回頭看看,這個人有沒有資格。」花紫椒輕輕避過李九明的巨掌,從他身邊飄過,站在一個高大的年輕人旁邊,鄙視地說:「你完了,一文不名,再沒有人收留你,除了監獄。」
李九明指著高大的年輕人,顫抖地說:「鐵塔,我對你不薄,你也要背叛我?」
鐵塔哆嗦著正著說話,花紫椒搶先說:「鐵大哥同情我的遭遇,不忍我被你霸佔。你走吧,以前的事情,我也不與你這個走路要人扶、放屁帶出屎的老傢伙計較。」
李九明雙目噴+射出無窮的怒火,大罵道:「沒有我,你就是一個千人騎、萬人跨的爛貨,竟敢如此對我。」
花紫椒冷冷地說:「大概你忘了豐收鎮被燒死的全家老小、忘了被你**的小女孩。天可憐見,我與我哥活下來了,看到了你走投無路的慘狀。」
「你哥?」李九明突然醒悟,驚恐地說:「吳任就是你哥?難怪很多事情功敗垂成,都是你哥做的好事。」
吳任從別墅大廳出來,陰冷地說:「李九明,你造的孽太多,我不會親自懲罰你。快走吧,警察很快就會到來,再不走,這輩子別想走出監獄大門。」
「我不走,這就是我家。」李九明歇斯底里地大叫:「我要趕走你們,讓你們在天下無容身之地。」
花紫椒突然瘋狂地大笑:「醒醒吧,別做夢了。你所有的房子、所有的存款,全都在我的名下。你已經身無分文,如果沒人施捨你一口冷飲,你將與野狗搶食。」
李九明瘋狂地撲向吳任,口中大罵:「都是你,卑鄙的陰謀家,是你叫我不要當任何企業的法人代表、是你讓我把所有的家產記在花蜘蛛名下,是你把我的消息透露給我的對手,我要將你撕成碎片,方解我心頭之恨。」
吳任輕巧地避過李九明撲來的身形,繼續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你這莽夫,只知道殺人放心。我只要略施小計,就將你擺佈得雙眼變瞎、手腳失靈、只知胡吃傻喝的大肥豬。現在肥豬已經養大,宰殺你的人,已經在路上趕來了。」
「我不管,我要回家。」李九明已經懵懵懂懂,走路也跌跌撞撞,但他還知道往別墅走。花蜘蛛紅唇輕啟,陰冷地說:「鐵塔,將他扔出小區。告訴保安,這是瘋子,不能進來打擾業主。」
李九明在鐵塔強勁的大手下,雙腳拖在地上,嘴裡不停地喊道:「我不是瘋子,你才是瘋子,你才是瘋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