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大哥,見到你真高興。」當陳青雲進+入另一個病房的時候,一個嬌柔的聲音輕輕響起。陳青雲仔細打量躺在病床上的少女,興奮地說:「賀瑩,怎麼是你?」
賀瑩同樣興奮地說:「我早就知道青雲大哥來到益州,怕唐突了大哥,不敢來見你。」
他鄉遇故知,此時的陳青雲並未達到蛻凡之境,見到賀瑩也同樣大喜,寬慰地說:「你安心養傷,出院後我們再聚。」隨後指著身邊的徐鴻章說:「多與小徐聯繫,他會關照你。」
徐鴻章趕緊上前說:「小賀,陳書記還有要事處理,我會代陳書記來看望你。」在陳青雲身邊,徐鴻章見識了太多的美女,也造成了他的悲劇:接觸過無數的美少女,卻無一人能入他的法眼。
作為陳青雲的秘書,徐鴻章的條件是眾多美少女眼裡的極品白馬王子,曾有多少美少女向徐鴻章暗地裡送來秋天的菠菜、或直接向徐鴻章表達愛意,徐鴻章都不為所動,二十五六歲的美好青春年華,卻無意中之人。
此時見到病房上柔若無力的賀瑩,徐鴻章的心臟不爭氣地急劇跳動。徐鴻章紊亂的氣息,哪能瞞過已達先天之境的陳青雲,用不著仔細思量,陳青雲已經明白徐鴻章的心思,這才有了剛才的安排。
李九明與張豹的人被抓之後,任長清桌上的電話就沒有間斷過,各路神仙都是先向任長清表達了恭喜之意,隨後就探聽審訊的結果。對於現場發生的情況,任長清已經下了嚴令,不允許任何人將此次行動的細節洩露出去。
在神馬公司豪華的辦公大樓ding樓,李九明揮手將狼狽的吳任摔了一個大耳光,憤怒地吼道:「派你幹這點小事,竟然會失手,神馬公司的臉面讓你丟盡了。如果老四回不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吳任在雙方打鬥的時候,悄悄地溜出了丁家的前院。他才是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趨吉避凶是他的本能。當警察衝進丁家前院時,躲在草叢中的吳任再也不敢露面,直到所有的警察撤離現場,吳任才跑回來向李九明報信。
「九爺,我已經查清楚了,松洋渡丁家,就是丁茜那小丫頭的老家,他父親就躲在松洋渡。」吳任害怕李九明再動手腳,身子站得老遠,聲音顫抖地說:「我看到陳青雲的秘書親自陪同丁茜到松洋渡,說不定陳青雲插手此事了。」
提到陳青雲,李九明的頭皮有點發麻,他不耐煩地說:「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穩住丁家,馬上帶點禮物到醫院去。」
回到公安局,左宇親自提審鬥毆的雙方,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雙方的幕後之人,左宇興沖沖地來到局長辦公室,卻見任長清眉頭緊皺,不解地說:「任局,這件案子非常簡單,還有什麼為難的嗎?」
任長清剛接了一個神秘的電話,本以為可以狠狠地收拾橫行益州的幫派勢力,沒想到事情涉及到與他關係密切的張豹。看到左宇進來,任長清以徵求意見的口吻說:「左局,能先釋放張豹的人嗎?」
左宇能做到今天的地位,同樣是心思靈動的主。他見任長清沒有接觸案犯便知曉他們的身份,這才明白這個簡單的火拚背後有很深的背景。於是向任長清建議:「可以給張豹的人予以照顧,別讓他們受委屈,卻不可輕易放過,不然公安局的威信在市民中會受很大的影響。」
任長清擔心地說:「我也是考慮這方面的因素,才感覺很為難。如果有人將這件事情捅到媒體或網絡上,我們就會由主動變被動。」
「關鍵是丁家,如果他們不追究,可以當成治安案件處理。」左宇緩緩地說:「只是張豹與李九明都必須做出保證,今後再不騷擾丁家,我們才好做丁家的工作。」
任長清剛說出:「好,就這麼辦。」桌上的電話響起,接過電話後對左宇說:「今天辛苦了,殷書記請我們喝酒呢。」
左宇非常清楚殷閒與陳青雲的關係,他不想與此人有任何瓜葛,轉念細想,爽快地說:「好。」
自從上次與喬根來到醴泉酒店之後,殷閒也迷上了這裡的飯菜。除了小扣子,誰也不知道,有什麼樣的角色在醴泉酒店掌勺。由於很難訂到包廂,殷閒也在這裡訂了一個長包房,與喬根共享。
「任局長,如果你以後想長期來這裡,我有個建議,訂個長期包廂。」殷閒有求於人,沒有擺常委的架子,語氣誠懇地說:「這個小店真怪,開業才半年多,生意好得一塌糊塗。朋友聚會,沒有比這裡更適合了。」
不愧是官場的老麻雀,很自然地將任長清納入到朋友的範疇,沒落下任何斧戳的痕跡。
任長清的回答更妙:「看來我得多抓那些混蛋幾次,還用得著訂包廂嗎?」
殷閒毫不臉紅地哈哈大笑道:「難怪大家都喜歡與聰明人交往,今天算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了。」隨後叫服務員開了一瓶醴泉原漿,感歎地說:「醴泉集團的譜真大,我想買幾箱醴泉原漿,愣是沒辦到。今天我們開懷暢飲,酒店不敢不給我們供應。」
左宇聽了殷閒與任長清的對話,心生感慨:殷閒心地陰險,與其交談卻如沐春風。如果不知其真面目,誰會想到如此風趣之人,竟然在害人的時候會不擇手段。
酒足飯飽之後,任長清與左宇向殷閒告辭,臨別之時,任長清附在殷閒耳邊輕聲說:「如果當事人沒意見、李家保證不再糾纏丁家,大事可化小。」
今天的聚會,令左宇感觸最深:在官場上做到一定的層次,沒一個人是省油的燈。
此時的陳青雲,沒有再管松洋渡的事情,從醫院出來,叫上何成,直奔益北縣而去,將徐鴻章留在醫院。
送走陳青雲,徐鴻章馬上到附近的超市買了一束鮮花和幾斤山竹,再次來到賀瑩的病房。
「徐大哥,我不會變傻吧。」賀瑩看到徐鴻章再次來到病房,也觸發了埋藏在心底深處的一縷情絲,嬌羞地說:「醫生說了,我被打成腦震盪,幸好沒打成白癡。」
陳青雲飄逸的身形,在少女的心底深處扎根,以至於錯過了好幾個優秀的男生。今天看到陳青雲,幡然醒悟:自己多年所守,其實不過鏡花水月。現在徐鴻章及時闖入,在少女心中泛起漣綺。
「小賀,不過是輕微腦震盪,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徐鴻章剝了一枚山竹遞給賀瑩,馬上取來紅杉瓶裝水喝了一口,潤了潤乾枯的喉嚨、平息了狂跳的心臟,緩緩地說:「青雲書記給你開了處方,下午我會替你煎好送來。」
賀瑩嬌笑道:「叫你大哥是客套,你還當真呢。要不咱倆比比,說不定你還是小弟。」
女孩子主動說年齡,徐鴻章好不容易平靜的氣息,再次狂亂。漫天飛舞的暇思湧入徐鴻章的腦海,呆呆地看著賀瑩沒有說話。
「不說算了,回去陪你的女朋友吧!我不需要你陪同。」賀瑩口氣很硬,心裡卻忐忑不安,生怕徐鴻章回答錯誤。
「我哪有女朋友。」徐鴻章剛說完,心中已經明瞭,開心地說:「我是七六年的,你呢?」
賀瑩狡猾地說:「不告訴你,快去給我煎藥吧。如果留下後遺症,今後有你好受。」
徐鴻章心中再無疑慮,屁顛屁顛地離開醫院。再次回到病房時,不但帶來了湯藥,而且從醴泉酒店取來濃濃的雞湯和可口的飯菜,陪著賀瑩在醫院就餐。
此時的賀瑩,再無漂泊之感,對林凡地的怨恨也拋到了九霄雲外。
陳青雲來到益北縣的時候,徐向東與衛斌已經等候多時。這次來到益北縣,陳青雲是為今年的選舉做準備。兩天前,常委選舉地分配表經過流轉之後,別的常委都沒意見,只有喬根提出來與陳青雲交換選舉地。也許喬根正好有事情到益南縣,陳青雲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楊川的小孩生病住院,陳青雲乾脆讓沙紫開來青菲艦。徐向東看到威猛的青菲艦,摸著珵光透亮的烤漆,讚歎地說:「青雲書記,好車呀,什麼牌子呀?」
沒等陳青雲回答,衛斌搶先說:「青菲艦,安平泰安汽車公司特製的樣車。」隨後拉過沙紫說:「徐向東,這是內子,名叫沙紫。」
徐向東馬上向沙紫問好,不再提起青菲艦的事情。衛斌見徐向東的注意力果然被自己引開,暗自得意。陳青雲洞若觀火,心知徐向東才是老麻雀,知道什麼事情不該多問。
五人兩輛車向大山內開去,下來之時,陳青雲明言,此行專為休閒。徐向東卻心知肚明,早已做好安排。
青菲艦跟在警車後面來到一處天然湖泊,清澈的湖水可以看到湖底飄動的水草。陳青雲見污染嚴重的益北縣還有如此清秀的風景,心中自是高興。
等候在此的一位老者熟悉地張羅,十多根海竿與手竿任陳青雲等人挑選,幾位年輕漂亮的少婦取來糠餅、蚯蚓和發酵好的飯團。
陳青雲選擇一個背陰的深水地,用糠餅打好窩子,小心地將爆炸鉤埋入捏好的飯團中,準確地將飯團甩在窩子上。
「青雲書記,看你的手法,參加釣魚比賽也不比別人差。」何成邊上食邊說:「跟隨你這麼多年,第一次看你與下屬娛樂,何成好榮幸。」
陳青雲罵道:「你在批評我脫離群眾吧!你自己笨手笨腳,半天也沒弄好。咬食了,好一條大魚。」
陳青雲並沒有釣魚的經驗,稍稍放出神識,水底的情況盡收腦海。此處大魚集中,沒幾分鐘就搶食陳青雲滲入了一絲靈氣的飯團。
陳青雲慢悠悠地搖著手柄,釣魚的樂趣,在魚上鉤之後取魚的過程。徐向東、衛斌與沙紫全都興奮地跑來。沙紫毫不客氣地從陳青雲手中接過海竿,將陳青雲擠到一邊。
「何成,松洋渡的地質勘探完成了吧!結論如論?」陳青雲將何成叫到遠處,輕聲說:「土地徵收是經開區的重點,等你完成這個計劃,下一步的工作就得馬上展開。」
何成興奮地說:「這次的土地徵收出奇的順利,經開區幾乎全體出動,幾天之內就與村民簽訂了合同,征地款已經到位。現在經開區掌握了幾個平方公里的荒地,完全佔據了主動權。至於地質勘探,報告放在車裡,結論是可行。」
陳青雲神秘地笑道:「如果不是意外鑽出城市燃氣項目的競爭,這個項目是我來益州布下的第一個局。好在大魚已經上鉤了,沒有空打窩子。」
何成不解地說:「青雲書記,什麼局呀?」
「你就負責起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