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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百三十八章 不識時務 文 / 吾畏

    曲直搶著說:「江城,城市輕軌項目。江城的態度很誠懇,他們也提出合作,不過只是參與,並且是以非常合理的價格提供項目用地,並且是完成了拆遷和地面清理的熟地。」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陳青雲大笑道:「讓賀定後悔去吧,如果蓉城要建,也得等江城的項目建成以後。」

    勞倫斯笑道:「k省省長與賀定同為下一任省委書記的候選人,江城輕軌項目建成之後,可以為k省省長加分,他做夢都會笑翻天的。」

    陳青雲奇怪地盯著勞倫斯說:「洋鬼子,你怎麼對華夏的政治如此熟悉?喔,我知道了,你這傢伙根本就是個官迷。」

    勞倫斯扁扁嘴說:「青雲,你太小看我了,我到華夏已經十多年了,是米國著名的華夏通。就算米國駐華使館有什麼重大活動,還得把我請過去呢。」

    陳青雲還沒想到這一層呢,看來要重新評價勞倫斯了,這傢伙就喜歡與高官接觸,原來是存心的。

    當陳青雲與曲直與勞倫期見面的時候,曲直先後接到黃鼎玉、林華與嚴玖的電話,都是詢問曲直重新回到蓉城談判桌上的時間,態度誠懇得無以復加。

    嚴玖並不知道賀定與陳青雲之間的奧秘,他純粹是從工作出發,所以陳青雲並未計較這些。看穿了賀定的用意後,陳青雲不無惡意地想,當賀定得知白雲集團與江城簽訂合同的信息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從這一刻起,陳青雲已經將賀定定位在不可調和的敵對關係上。就算在花港遭到襲擊、醴泉集團受到惡意的挑釁時,陳青雲還抱有幻想。此時他完全明白,自己與賀定之間、特別是賀定擺出十分難看的吃相時,他們之間那種天然的敵對關係,根本無法調和了。

    不出陳青雲所料,當他回到安平的第二天,賀定便得到白雲集團與江城簽訂協議的消息,氣得他當場就摔碎了一個精美的五彩釉下瓷茶杯,要知道,那可是工藝美術大師的作品,價值數千華夏幣。

    賀定可不會親自打電話給曲直,但他可以給陳青雲下指令。於是,陳青雲回到辦公室還沒坐熱,省政府的電話就追過來了,而且是十萬火急地要他趕到蓉城。

    「不論你採用什麼辦法,給我把曲直弄回蓉城的談判桌上。」賀定盯著陳青雲,以不容拒絕的口吻說:「剛才你所講的那些,以為我會相信嗎?黃主任可全都向我匯報過,在米國,曲直莫名其妙地找上他們,就是你在背後操作的。」

    陳青雲平靜地說:「賀省長,我不否認,曲直是我找來的,卻是通過中間人。你也知道,資本的原動力,是純粹的追逐利益最大化。因此,他們在具體項目上的運作,不是友誼能起作用的,更別說關係並不太深的中間人。」

    賀定惡狠狠地說:「按你的說法,你在蓉城地鐵項目中已經沒有半點作用了?」

    陳青雲下意識地聳聳肩,瞬間就意識到這樣做的話,肯定會惹得賀定當場發飆。在華夏,凡屬輕視對方的動作,都屬於領導的權利,哪怕只比你高一級的領導,而陳青雲的地位與賀定相比,差距實在太大。陳青雲只好滿臉堆笑地說:「賀省長,我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你走吧。」賀定強忍著將另一個釉下五彩瓷茶杯摔碎的衝動,冷冷地說:「既然如此,你回安平去吧,這次的談判你也沒必要參加了。」

    當陳青雲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時候,賀定辦公室清晰地傳來一句話:「不識抬舉,有你好瞧的。」

    陳青雲聽到這句話,丹田陡然升起一股熱浪,迅速流遍全身經脈,腦海裡同時升起一股不屈的鬥志:你敢下戰書,我就敢接下來。

    沒有絲毫的耽擱,陳青雲馬上回到月牙湖,就在湖邊的小亭中,面對平靜的湖水,吸收天地靈氣。他發現,這次吸取的靈氣,竟然是平常的十多倍。

    別墅裡的人做好了晚餐,但誰也沒動筷子,默默地等候著陳青雲,直到晚上十點。

    矛盾已經擺到明面上了,當然,賀定並不知道他關上門、咬牙切齒所說的話,會傳到陳青雲耳中。

    春節之後,陳青雲留在安平的時間,遠不如在外面忙碌的時候多,雖然各方面的工作按部就班,發展的勢頭還是很猛,特別是經開區與幸福新城。此時陳青雲要考慮的,除了穩定這幾年的成果,最重要的就是鐵路的建設。

    「青雲,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呀。」王宣聽到陳青雲找他,扔下手頭的事情就趕到政務中心,抱怨道:「找你的時候,你的人影都見不著,需要我的時候,一個電話就行了。」

    陳青雲開心地笑道:「誰讓你不走行政的道路,就算你能耐再大,在安平這一畝三分地,你能不聽我的召喚嗎?」

    王宣沮喪地說:「算我倒霉行嗎?你應該知道,王成要得到全力的支持,只有犧牲我了,你以為我不想當官呀。算了,不說這些煩人的事,有什麼吩咐?」

    「這就對了嘛,多乖。」陳青雲戲謔地笑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王成遠沒有你瀟灑。走行政的道路,看上去風光無比,可任何風光的背後,都有不為人知的艱辛。」

    王宣大笑道:「任何風光的背後,都有不為人知的艱辛。青雲,為你這句話,今晚我請你喝酒。」

    「別光顧著喝酒,說點正事吧。」陳青雲收斂笑容,嚴肅地說:「鐵路的事情,進行得如何了?」

    「太著急了吧,這才多少天。」王宣大叫道:「要把鐵路的手續辦下來,可比高速公路複雜多了。你突然提起這個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變故呀。」

    世家子弟的閱歷,就算躺在床上不做任何事情,也比其他人多。聞絃歌而知雅意,王宣已經從陳青雲的話語中聽出了不尋常的味道。

    陳青雲無奈地笑道「但願是我的錯覺,我可能在安平的時間不會太長,修建鐵路,目前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王宣也收斂笑容,正容道:「青雲,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召集項目組的人開會,加快項目的可行性研究,晚上咱們再聚。」

    王宣剛走,陳昆就來了。他是第一次到陳青雲的辦公室。按說組織部長是書記的鐵桿手下,不然組織部長的工作很難開展。但陳昆過了不自己心中那道坎,就是不願意與陳青雲接觸。從這個方面看,陳昆的格局比宋鍾還小。

    「陳書記,近段時間我做了些調研,發現不少部位的負責人已經到了輪崗的時間。」儘管陳昆掩飾得很好,陳青雲還是感覺到陳昆淡淡的敵意,但他沒有表露出來,靜靜地聽陳昆說話:「組織部起草了一個方案,希望在常委會上通過。」

    陳青雲淡淡地說:「陳部長,你覺得現在調整有必要嗎?」

    陳昆堅定地說:「書記,這是組織工作的原則。比如說文化局的局長黃宗江,在那個位置上已經超過了十年,我覺得這位同志無論是工作能力還是政治素養,都應該擔當更重要的職責。」

    陳青雲知道,黃宗江是與陳昆走得最近的人,也是近段時間最活躍的人。陳青雲對黃宗江的看法,與陳昆恰恰相反。但他還是不露聲色地說:「我先考慮一下。」

    「我等書記的通知。」陳昆強項地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青雲翻開陳昆提交的方案,發現這次調整的幹部有兩百多,其中重要的崗位都是與他接觸過的幹部。「吃相太難看了,胃口太大,就不怕撐破嗎?」陳青雲鄙視陳昆的做法,但瞬間卻轉了無數的念頭。

    「何主任,通知衛市長、宋書記與何書記,明天上午開書記碰頭會。」陳青雲已經想明白了,與其迴避,不如因勢利導,於是叫來何佳,吩咐道:「請他們準備需要上常委會的議題,你做好召開常委會的準備。」

    「好的,我馬上安排。」何佳見陳青雲直接叫來自己,知道事情不小,不然會叫邱全安排。她有點興奮地說:「青雲書記,有什麼大動作吧?」

    陳青雲看到何佳亢奮的表情,覺得造物主真是太奇妙。幾年前,何佳還是一個羞澀的山村少女,轉眼間成了最善於勾心鬥角的群體中的一員。他就沒想到,自己還是這個群體中的佼佼者。

    「準備調整一批幹部,你看看市委辦有沒有可推薦的對象。」陳青雲平靜地說:「書記碰頭會後,你與陳昆部長碰個頭,讓他到泉湖市委組織部辦理好幹部調整額度的手續,然後再確定開常委會的時間。」

    何佳知道,兩辦是領導們最關注的地方,陳青雲此時調整幹部,自有他的考慮,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誰推薦出去、推薦幾個?這樣的機會很多,但她是第一次,必須牢牢抓去。

    按照陳青雲的安排,何佳先後叫來何杏花、薛花、王妙一、鄧蘭、何成、袁彩依、文理、任京、許允中等人。如果泉湖市委組織部批准的調整額度大,他不會吝嗇這次機會,為自己的追隨者提供培養手下的機會。

    陳建新還沒正式到任,省紀委的縣市紀委書記培訓班便通知他參加。周川不待見何杏花,乾脆讓她繼續留在安平,直到陳建新培訓結束才正式移交。

    如果陳昆知道自己的行為,實際上是給陳青雲創造了機會,他肯定在第一時間將自己的方案緊緊地鎖在抽屜裡。可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得到的東西,就是後悔藥。

    此時,陳昆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給了陳青雲最大的機會,書記碰頭會後,何佳與他商量幹部調整的額度問題,他第一時間就趕到泉湖市,先後找了周川、馬真與唐宗儀等人,將安平市幹部調整的額度按自己的計劃批了下來。

    書記碰頭會之前,陳青雲與衛所進行了一次長談。

    陳青雲不會狂妄到認為自己有了與賀定硬抗的本錢,既然賀定已經將自己列為打擊對象,肯定不會放任自己在安平鞏固成果,那麼自己在安平的時間掰著指頭都數得清楚了。

    關於經濟工作,只有加快鐵路的進度,盡量想辦法搶在離開安平之前落實投資業主;而更重要的事情,就是自己離開之前,留下一些後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衛所與薛花。

    在望氣術的探查之下,任何偽裝都毫無用處,這幾次衛所表達的善意,陳青雲都知道,那是真實的意願表達。只是陳青雲不知道,衛所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變化。

    將最大的後手放在衛所身上,並非衛所的善意,而是衛所已經真正認識到全民評估信用體系的重要性。如果換成宋鍾或陳昆這樣的人,他所建立的、現在還如同幼兒般的全民信用評估體系,說不定頃刻間就會瓦解。

    此時,衛所就像一隻馴服的小貓,趟開胸懷與陳青雲溝通。他對陳青雲所說的一切都不感到驚奇,相反卻讓陳青雲繼續處於震驚之中,直到衛所臨走前說的那句話,才真正撥開陳青雲心中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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