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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百零三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文 / 吾畏

    新市長是唐宗儀部長親自陪同來到安平市的,因為新任市長的身份有點特殊。

    當衛所聽到鄧釗提議他擔任安平市長的時候,經歷了由興奮到怨恨的過程。

    於春輝擔任鄺春明秘書的時間比他晚很多,現在的於春輝,已經是省委辦公廳副主任,外放肯定是正廳級領導。而他跟隨鄧釗六七年的時間,職務是正處,外放還是正處,怎麼能不怨恨鄧釗呢。

    衛所就是沒想過,鄧釗的大秘並不是他,他只是鄧釗的行政秘書,只負責鄧釗的日常行程,在鄧釗的秘書中充其量排到第三位。鄧釗能把他安排到安平當市長,其實是對他的格外關照,不排除對他有所補償的心理,因為衛所為了等候鄧蘭,至今沒有結婚。

    令衛所感到安慰的是,安平的經濟發展水平位居全省縣級市第一位,比落後的地市級城市高出不少;安平出幹部,也是全省公認的。如果能將陳青雲擠走,自己就能很快躋身副廳級高位。

    進入安平市區了,衛所心裡忐忑著,他期望出現安平市民像節日般歡迎自己的場面、期望樂隊、期望少先隊員手舞鮮花列隊、期望安平的各級領導和幹部站在政務中心的廣場上,目視自己跨入威嚴的市政府大門。

    遺憾的是,這一切只是他的期望。直到唐宗儀領著他走進政務中心的多功能會議廳,他的期望還在眼前閃現。

    陳青雲最終還是選擇四套班子的聯席會議歡迎他的副手、安平新上任的代理市長衛所。

    衛所進入多功能會議廳時失望的眼神,沒能逃過陳青雲的觀察。進入先天境界的陳青雲,具有的洞察能力,不是一般人躲避得了的,儘管衛所見到他時表現得非常的謙恭、非常的得體。

    多功能廳的橫幅,寫的是「熱烈歡迎新領導上任、歡送老領導任職新崗位」。衛所知道,今天的會議不是專門為歡迎他而開的。此刻,他將唐宗儀也恨上了:送他上任的時間,為什麼不能推遲幾天呢?

    上次的泉湖市常委會上,對安平的班子做了很大的調整。對於周川來說,典型的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周川的意圖是為難陳青雲,卻讓尹真抓住機會調整了一百多名幹部。

    那天周川離開會議室後,尹真吩咐唐宗儀打他的電話,但始終是無法接通。尹真與唐宗儀簡單地溝通之後,宣佈常委會正常進行。

    提前發給各位常委的會議議題,其中有一項討論人事調整方案,卻沒有具體的調整內容。但這些常委都是官場老麻雀,誰看不出來,唐宗儀的不少提名,肯定是臨時動議。於是很多常委趁機提出自己的人選,就連平常絕不涉及人事的林天祥,也提出了幾個提拔對象,其中就包括紅杉鎮的武裝部長王少峰。

    這次常委會決定:推薦秦風擔任政法委書記、推薦龍湘、葉飛擔任泉湖市副市長,報省委批准;

    決定任命:

    根據省委組織部推薦,衛所擔任安平市市長;

    王進擔任泉湖市公安局長;

    趙奇擔任泉湖市建設局長;

    安平市政法委書記劉大偉擔任泉湖市公安局政委;

    安平市副市長林地擔任茶裡縣縣長、李春平擔任副書記;

    胡卓與黃群調其他縣任縣委書記;

    何杏花任安平市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

    何成任安平市委常委兼經開區書記;

    鄧蘭任安平市委常委兼公安局長;

    何佳任安平市委常委兼市委辦主任;

    袁彩依任市委常委、副市長;

    許允中任安平市政府副市長;

    朱家擔任統戰部長,不進常委會。

    這次的泉湖市常委會,將紅杉鎮出來的幹部基本上都安排到領導崗位,正式形成了泉湖市官場的紅杉系。

    由於調整的幹部太多,常委會成員分頭找提拔或調整對像談話,陳青雲談話的對象是安平市提拔的幹部。令他感到疑惑的是,原統戰部長楊安,竟然被省委任命為省財政廳副廳長。當他與楊安談話的時候,楊安神秘地說:「青雲書記,元旦前請一定到我家做客。」

    陳青雲反問道:「到家裡嗎?」

    楊安肯定地說:「就是家宴,請你將小菲、小雅和小雪都帶來,不准推辭喔。」

    楊安提出的要求、對王菲等人的稱呼,更令陳青雲大惑不解,但楊安就是不解釋。

    後來有人傳言,周川收到常委會的紀要時,當時就摔碎了兩個茶杯,隨後就回蓉城去了。可以肯定,他是到省委告狀去了,但事情沒有發生半點變化。

    但也有人說,孔凡孟書記代表省委與尹真進行了約談,尹真的態度很堅決,就是要提拔紅杉鎮與安平市的幹部。官場的傳出來的話,說得活靈活現:

    孔書記說:「尹真同志,一次性調整百多位幹部,其中提拔了數十位,是否存在突擊提拔幹部的嫌疑?」

    尹真回答道:「不少幹部已經到了退居二線的年齡,屬於正常調整。」

    孔書記說:「為什麼紅杉鎮出來的幹部都得到提拔?安平市的領導幹部,調整幅度是否過大?」

    尹真說:「安平市與紅杉鎮得到超常規的發展,幹部隊伍也得到了很好的鍛煉。這兩個地方的幹部不提拔,難道要提拔那些水平低、沒有政績的幹部?」

    孔書記說:「你能保證沒有任何私心?」

    尹真說:「內舉不避親,何況我只是與他們共過事。正因為如此,我對這些幹部的情況比較瞭解,所以將他們放到合適的崗位,有利於工作的開展。」

    孔書記說:「為什麼事先不與周川同志商量?」

    尹真說:「常委會議題列入了人事調整,但周川同志顫自離開會場,並且無法與他聯繫,這是嚴重的無組織無紀律,希望組織上對他進行批評教育。」

    據說鄺春明書記看了孔凡孟的約談記錄,認同了尹真書記的觀點,周川的告狀不了了之。但這次常委會後,尹真與周川的關係降到冰點,他們結束了貌似良好的合作。

    所以,這次與衛所一同前來的,還有何佳與許允中,兩人都是紅杉鎮出來的幹部,同時得到提拔。

    衛所在他的歡迎會上,打起精神,將他的發展高科技產業的執政理念,淘汰落後產能,輕裝上陣,實現跨越式發展的構想娓娓道來。衛所漸漸地進入了角色,沉浸在自己的宏偉藍圖中,站在燈光通明的主席台,他開始找到當市長的感覺。

    沒有太多的掌聲,給自我感覺良好的衛所帶來一絲遺憾。他不知道,安平在陳青雲的影響下,已經形成非常務實的風格,沒人對他的空談感興趣,稀稀拉拉的掌聲不過出於是禮節的需要。而衛所則認為,掌聲稀少,是安平人缺乏素質的表現,自己既然當了這個市長,就要改變這一切。

    「薛市長,我看了安平的五年社會經濟發展計劃,有個想法與你溝通。」歡迎會後,衛所來到他寬敞的辦公室,進門就讓葉秋叫來薛花,毫不客氣地說:「陶瓷是低效益、高能耗、勞動密集型產業、食品企業對財政貢獻太低。我覺得安平經開區唯一有看頭的是製藥企業。我看安平要實現跨越式發展,還是要引進高科技產業,能在這方面做些文章嗎?」

    薛花驚訝地說:「衛市長,你對經開區的效益有瞭解嗎?」

    衛所不屑地說:「這需要瞭解嗎?行,你別解釋,明天我就去經開區,先做個瞭解。」

    還有三天就是元旦了,但衛所想表現出言必行、行必果的形象,第二天在葉秋的陪同下來到經開區。

    衛所被格林陶瓷、醴泉食品等企業宏大的規模震憾了,他來過安平多次,卻是第一次到經開區。衛所是見多識廣之人,他負責鄧釗的生活起居,鄧釗每次外出,必定將他帶在身邊,能缺乏見識嗎。

    接下來,衛所有些遺憾,他覺得安平市委在發展方向上走入了歧途。經開區這麼好的條件,如果用於發展高科技產生,今天的安平也許是另外一番景象。

    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夢幻中,衛所為自己的才華感到驕傲。當他來到經開區辦公室的時候,還沒有完全走出自己的夢境,何成向他匯報的時候,很多關鍵的數據都沒有進入他的腦海,否則也不至於有後來發生的許多笑話。

    陳青雲有重要的事情趕回醴泉,委託宋鍾在安平市值班,就在衛所到經開區調研的時候,他與王菲、俞雅、白雪來到蓉城。答應了到楊安家中做客,不可能爽約。

    還沒進入楊安家,陳青雲便恍然大悟了:為什麼楊安在安平的時候,總是游離於各個派系之外?為什麼他來到安平,楊安會無條件支持他,因為他與楊安之間,存在一條強有力的紐帶。

    王菲與俞雅、白雪沒有陳青雲那麼重的心思,她們不解,為什麼陳青雲會帶她們到原來的同事家做客。直到進入客人位於省委大院內的七號別墅,她們看到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的女主人時,興奮地大聲喊道:「瓊姐,是你嗎?」

    姚瓊從廚房走出來,戲謔地盯著陳青雲說:「青雲,沒想到楊安是我的先生吧?」

    陳青雲老實地說:「真沒想到呀,難怪楊大哥對我支持那麼大,原來有瓊姐在背後。」

    姚瓊感歎地說:「青雲,你在安平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很想為你多出些力氣,只是鞭長莫及,只好讓我先生在安平多呆了一年。我先生是財政廳下去掛職鍛煉的,早已到了回原單位的時間。楊安對你很佩服,自願留在安平,便於支持你的工作。現在安平大局已定,特別是全民信用評估已經走上正軌,我才把楊安調回來。」

    「瓊姐厚受,青雲無以為報。」陳青雲感激地說:「吃飯之前,先讓小菲為你做次按摩吧。」

    姚瓊知道陳青雲身懷絕技,他推薦小菲,肯定錯不了,於是高興地說:「那再好不過,我等不及了,現在就開始吧。」

    楊安的身份,始終是梗在陳青雲心中的謎,今天知道他與姚瓊的關係,陳青雲頓時心情舒暢。

    好長時間沒有回紫龍灣的別墅了,陳青雲很是想念默默在背後支持他的莫少炎老人。黑白雙煞歡快地圍著陳青雲轉悠、兩隻小蟾則跳到他的肩上,一刻也不肯下來。如果他們能說話,估計會吵得陳青雲不勝其煩。

    陳青雲驚訝地發現莫少炎老人已經修練到了清微訣第一層巔峰。他決定將後續功法傳授給老人,只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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