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成可不是什麼信男善女,當初被派到紫微山采元晶,他就敢私藏。實際上是青城派他出來,對他還是很器重,可他下山之後,如同脫韁的野馬,吃喝嫖賭,見什麼來什麼。當時的紫微山,什麼都不缺,王大成在紫微山玩得非常盡興。
采元晶,這可是修真界頂級的大事,但他們不敢興師動眾,只能派出修為不高、平常不起眼的弟子,但也不會把所有的籌碼壓在王大成一人身上。
王大成在紫微山胡搞,被門派知曉,派出大弟子來到紫微山,向王大成進行警告。
王大成心中畏懼,有了離開青城派的心思,就在撤出紫微山的時候,竟然偷偷地藏了一塊元晶,被暗樁告發,王大成落得逐出門派的懲罰。
下山之後,王大成習慣了花天酒地的生活,但他沒有經濟來源,於是幹起了沒本錢的買賣。仗著身手高明,王大成肆無忌憚,有一次竟然摸進了米國大使館,遇到光明神教的高手,半桶水的王大成自然不是對手。
米國大使館的大秘,其實就是華夏經濟研究所派到華夏的最高指揮人員,他見王大成身手不錯,輕易地招攬了王大成,並且送王大成到米國進行了為期半年的培訓。
王大成被派回華夏,第一件事情就是以玉華酒廠為基礎,建立情報網絡。他們選擇玉華,就是想從華夏最不起眼的地方入手。他們好樣不學,學的是小矮子的辦法: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
玉華的情報網功敗垂成,接著在醴泉市的東皋鎮,王大成啟用了研究所潛伏多年的釘子,就差幾百米的距離,差點就成功了,最後釘子被抓,他僥倖逃離。安平市的圈套,是王大成主動組織的行動,眼看一切按照他的設計、繩索慢慢地套住了安平市委,沒料到峰迴路轉,在最後的一擊中敗北。
王大成不知道,他的三次行動,全都是敗在陳青雲手中。
「還沒完。」王大成給董平打氣說:「董總,你要有信心,現在的主動權仍然掌握在我們手中,他們的目標,是順利建設好新城,我們就偏不讓他們如願。」
董平也是個狠角色,他自信地說:「上次是我們大意了,以後有了防備,不相信鬥不過那個毛頭小伙子。」
王大成可沒有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董平的身上,他是個無法無天的人,不然怎麼會連門派的元晶也敢偷、連卡萊爾這樣的巨頭也敢下毒,儘管他準備事後給卡萊爾解毒。
已經明白是陳青雲在背後操作,王大成就派人對陳青雲的情況進行了摸底。當然,他只知道陳青雲在蓉城與安平各有一套豪宅,也知道陳青雲家中的經濟狀況,沒有想當然地認為陳青雲會有經濟問題。
拖泥帶水可不是王大成的風格,既然下決心採取非常措施,王大成當晚就付諸實施。他從門派中偷來的那種可令人長期昏迷不醒的毒藥,嚴格來講,只是極為厲害的**,是修真界在野外修練時防備野獸的手段,雖然在世俗界極為罕見,在修真界卻比較普遍。
王大成摸進陳青雲臥室的時候,突然感到脖子上一陣涼風吹來,他回頭看去,啥也沒有。當他掏出**時,涼風又起,就像地獄裡吹來的陰風,給他森冷的感覺。臥室內門窗緊閉,哪有風吹入。王大成雖然膽大,此時也嚇得全身寒毛豎起。「有鬼。」王大成心中出現一個念頭,嚇得頭也不回地迅速離開湖邊的別墅,此後再也沒來過這裡。
陳青雲與王菲從鄺春明家回來的時候,姬光笑瞇瞇地等候在客廳。
「青雲,你是不是有什麼厲害的仇人或對頭?」見到陳青雲,姬光輕描淡寫地問道。
陳青雲莫名其妙地說:「沒有啊,姬大哥,你發現什麼問題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知道姬光不是哪種閒得蛋疼的人,此話肯定有所指。
姬光戲謔地說:「我看你天門上有塊烏雲,最近出行要注意安全。」
玉菁子搬到燕京陪田玉讀書,月牙湖邊的別墅後院,就成了姬光的藏身之所,李橋也不再住二樓,陪著姬光住進密室。只是姬光難得離開別墅,除了每個月固定教鄧蘭的日子,李橋則每天正常上班。
姬光知道清微訣修練的要點,沒有介入李橋的正常生活。
王大成還沒有進入別墅時,姬光就已經知曉。對於姬光這樣的老怪物來說,行動詭異的王大成,就像黑暗中打著燈籠那麼明顯,更別說王大成身上還帶有殺氣。
姬光想弄明白王大成的目的,只是靜靜地跟在王大成身後,沒有出手阻止他。當王大成掏出他隨身攜帶的那種**時,姬光已經知道他那陰毒的手段,也就沒有興趣繼續逗弄王大成,在他脖子上吹上兩道陰風之後,王大成嚇得差點尿了褲子,當晚就離開了蓉城。
王大成不能算真正的修士,姬光不敢出手殺人,否則王大成只能到陰曹地府去害人。
姬光見王大成行事果斷,知道此人非同小可,便想提醒陳青雲,於是在客廳等候陳青雲與王菲回家。
陳青雲想問個明白,但姬光頭也不回地進入後院,能夠做到這些,對於姬光來說,也就陳青雲值得他出手。姬光的身形遠去之後,隱約之中傳來的那句話,令王菲滿臉通紅、令陳青雲血脈賁張,摟著王菲,在她耳邊輕輕說:「小菲,咱們上玉露台去吧。」
姬光得意地進入密室,李橋嬌嗔地說:「光哥,你逗他們小夫妻幹嘛?」姬光哈哈大笑道:「陰陽和合訣確實滋潤了他們嘛,沒想到他們還真不經逗。」
李橋抱住姬光說:「小菲臉皮薄,青雲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但也不至於被你一句話挑動,你是不是在聲音裡加了點什麼料?」
「知我者,小橋也,我不過幫助他們抓緊時間修練。」
鳳仙三橋重新開標,陳青雲沒有關注這些具體的工作,他只是要求黃群派出行政監察人員,必須保證三橋招標的公正公平。
江永曾暗自發誓,安平的工程再多,蓉城金榮建築集團也不介入。當他聽說陳燦離開安平、曾經在三橋招標前派人威脅過他們的曾來慶已經被槍斃,他那顆救財切切的心又動搖了,忍不住再次將標書投過去,沒想到金榮集團能夠順利中標。
江永在路橋建築方面確實有經驗,中標之後,他並沒有馬上開展施工,而是在交通廳專家鑒定的基礎上,細緻地對仍然聳立在鳳仙河中的橋墩進行壓力及其他方面的檢驗,直到確認橋墩符合要求才正式派施工隊伍進場。
剛把水泥攪拌機等設備安裝好,水泥與鋼筋還沒運過來,這天早晨,料場便來了一大群人,幾乎全是拖兒帶女的婦女。這些人並不鬧事,只是反覆告訴這些修橋的工人,鳳仙三橋有邪,已經奪去了他們親人的生命,不希望悲慘的事件再次發生同樣的建橋兄弟們的身上。
江永看著手下的工人聽完這些婦女的故事後,臉上都露出怯怯的神態,知道不解決工人的心理問題,就算強行施工,也怕出現難以預料的事情。
老練的江永,當然不會被那些婦女所謂的「鳳仙三橋有邪」之類的話語嚇倒,但鳳仙三橋曾經發生的事故,確實也像壓在工人心頭的鐵餅,江永正好趁此機會做些工作。
江永沒有驅趕在料場靜坐的婦女兒童,他親自到市政府向主管的副市長常濤匯報工地上發生的事情,暗地裡派出項目經理,馬上趕到雨神縣雨山鎮,將約好的雨神祭班子請到安平市。
雨山鎮的雨神祭,在s省的名氣不小,大型工程項目起首,往往都要將他們請來。包括雨神電廠項目,白天是政府組織的奠基儀式,晚上則是施工方請來的雨神祭,孔德機等人並非不知,但誰也不會過問。
不過,江永在鳳仙河邊進行的雨神祭,非但不是晚上進行,而是大張旗鼓地在全市進行宣傳之後、在眾多安平市民的圍觀下進行。大型的雨神祭除道士做法事那套程序之外,還有非常吸引眼球的武術表演。雨神祭的時候,鳳仙河邊人山人海,不得不說,江永在這方面有他一套。
那些靜坐的婦女見江永把雨神祭請來,她們虔誠地參與進去,祝她們死去的親人早日昇天,不要墮入十八層地獄。
沈平、黃群等人都知道江永的行動,但誰也沒有干預。在心底深處,江永的行為與安平市的頭頭腦腦們的想法正好相符。只不過,領導們誰也沒有到場。
江永在鳳仙河邊組織雨神祭的時候,陳青雲與王菲正在紅杉鎮做客。與鄺春明見面後的第二天,陳青雲正準備與王菲回安平市,不料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只好推遲一天回去,反正離預定的民主評議時間還有三天。
誰也沒想到,江永組織的雨神祭,不但吸引了安平的市民,還有好幾個手裡拿著高檔照相機和攝像機的角色,用鏡頭記錄了雨神祭的全過程。
雨神祭的第二天,華夏各大報紙、花港的花神電視台,全過程報導了安平雨神祭,同時在網絡上也出現了同樣的內容。一時間,安平雨神祭事件席捲整個華夏,引發了一場不小的爭議:
用迷信活動平息民眾上訪,安平市別出心裁;
安平市委公開組織迷信活動,比政治工作的效果更好;
以迷信活動開道,質疑安平市委的公信力。
而網絡上則更多的人是欣賞雨神祭的魅力,大部分的人都在議論:在華夏,有幾個大型項目的開工,不組織類似的祭典活動?雨神祭能夠安撫民眾的恐懼情緒,為什麼不能組織相關活動?那些記者是吃飽了撐的,一場民間祭祀,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一場對安平雨神祭的爭議,竟然引發了華夏民眾上網的熱潮,丁啟詩始終關注網絡上的變化,決定加大對網絡項目的開發力度。
輿論界對安平雨神祭的爭議俞演愈烈,最後爭議的焦點,卻變成了這次鳳仙大橋的雨神祭,是否為安平市委在背後做推手、是不是安平市委愚弄市民的手段。
事情驚動了華夏中宣部,賀年部長親自打電話給s省的宣傳部長夏會元。夏會元請示了鄺春明後,就在安平市組織公開的民主評議那天,由宣傳部與省委辦公廳共同組織的「安平雨神祭事件」調查組到達安平市。
在背後推手的人沒有想到,s省委宣傳部與辦公廳組織的調查,卻將一份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報告送到鄺春明的大班台上,安平再次成為華夏輿論的焦點。